第二百五十九章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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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未央心中定論,如今這滿宮裡恐怕都是宮長樂的天下了,若是今日她與賢妃真的說了些什麼,只怕很快救會傳到宮長樂的耳中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賢妃的嘴角扯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緩緩地說道。

  宮未央有些沉默,點了頭,而後卻像是故意一般提高了幾分音量,說道:「太妃娘娘保重身體,未央就此告退了。」

  宮未央離開後,賢妃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甚,看來,這宮未央還是同從前一般的,沒什麼變化。

  這會兒,這個丫頭想必心中正是在跟宮長樂彆扭著呢。

  而如今正是太后管著後宮的,這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去了。

  若是賢妃真的出言蠱惑了宮未央,那她是不可能再放過賢妃的了,不過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宮未央對賢妃的態度始終讓太后心中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怎麼能不跟自己在同一個陣營里呢。

  想了想,太后還是去了未央宮裡頭。

  這會兒,宮未央正倚在窗下看著書,聽見外頭的宮女通稟是太后來了,便趕忙出去迎接了。

  太后一瞧見她,倒是打量不出什麼不對勁來,便直接同她一起去了內殿了。

  兩人倒是沒說什麼話,只是對著這滿桌的精緻茶點,誰也都沒什麼胃口了。太后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便先開口問了宮未央幾句。

  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日常起居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宮未央也沒覺得有什麼瑣碎的,便按部就班地回答了,太后心中的話在嘴裡盤旋幾遍,還是準備說出來。

  「這兩日,可有什麼新鮮事兒?」太后有些婉轉地開口,可宮未央並不是完全不敏感的人,哪裡不知道太后這話里的意思呢。

  這足以說明,如今整個宮中,處處都是太后和宮長樂的人了,而她們也不過都是受了監視的罷了。

  若是說她自己,倒是還好,可賢妃卻因為那些事情,絕對是被處處監視著,哪裡能有半點的自由。

  「這宮中終日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瞧著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倒是想去湯泉了。」宮未央也的確是不想待在這個沉悶的地方了,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太后有些微愣,上次出宮還是宮長樂姐妹兩個才三四歲的時候,已經很久遠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也的確可以出去散散心了。

  況且,這賢妃還在宮裡,宮未央性子單純,長時間跟賢妃見面也總不是什麼好事兒,倒不如直接就帶了她出去轉轉。

  而此時的長樂宮,卻正是氣氛緊張的時候。

  午後傳來戰報,付寧晨帶兵抵擋不住,傷亡慘重,勉強才保住了方寸之地,若是齊國再大舉進犯,只怕這邊關城池就要保不住了。

  正殿的幾個大臣都是面色沉重,為今之計,只能讓煥王前去前線方才能鎮住了,可那邊願不願意去卻又是一個大問題了。

  宮長樂不免有些頭疼,雖在雲桑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可是煥王的心中怎麼想的恐怕還需揣摩。

  「事態緊急,殿下不如即刻傳召王爺入宮,也好早作打算。」王尚書有些焦急地說道,在國家大事面前的確不該再計較其他了,哪怕煥王再不情願,也是宮家的子孫,哪裡能棄這盛世江山於不顧。

  宮長樂點了頭,正準備派人去召見煥王,不過人還沒到殿門前,就遇到了煥王的家僕前來通稟了。

  煥王進來之後,宮長樂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聽他言簡意賅地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大概是願意去前線的。

  而這燃眉之急,也算是解決了。可最重要還是兵力防布,宮長樂和在場的大臣也沒有比煥王更了解這些地形的了,還是得需要他的參與的。

  上次,陸澤回來的時候,宮長樂已經與他討論過一二了,後又加上自己從前那些個零星的記憶,這才初步畫出了個大梁的兵力防布圖。

  而這個,必須要在煥王離開前給設計出來,畢竟,這大梁最近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兵力又正是不足的時候,難免會出現個萬一,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其餘的大臣也都退下了,只剩下宮長樂和煥王兩人在裡面商量了。

  可誰也不曾想到,長樂宮內一個最不起眼的灑掃宮女卻默默地主意到了這一切,原本她想湊近了去聽聽消息的。


  可那邊守著的人實在是太多,恐怕還沒走近就被抓住了,想了想,那小宮女繼續抓著手中的笤帚便一路掃著往後面去了。

  等到夜間的時候,賢妃正在宮中等著,也不見她去歇息,有宮女來勸她就寢,可她卻將人都給打發了出去了。

  見這天色正晚了,賢妃也有些擔憂了,會不會宮未央根本就沒懂自己的意思?還是,她不相信自己了,所以就不來了。

  賢妃見外頭沒了聲音了,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內室裡頭,布置好了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這才輕巧地扭動了自己的床邊雕欄。

  只見,一個精巧的出口突然從書櫥後頭出現了,而賢妃再次叩動了書櫥上的一個花瓶,石門則是自動打開了。

  裡頭的光線很暗,賢妃特意點了一盞燭台帶著,走過了這一段路,便轉到了後花園的偏僻處。

  賢妃不過剛出來,遠遠地就看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過來了,她先是閃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頭,心中卻在猜想著是不是宮未央。

  可沒想到,竟不是宮未央,而是一個面熟的小宮女,眼瞧著那小宮女走到了那破爛不堪的荒房後頭,沖著裡頭說了幾句話。

  而那話卻是賢妃熟悉的,正是他們平日所對的暗號,原來,是自己人。

  小宮女一發現了賢妃,便上前去行了禮,這才恭恭敬敬地將自己所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了。

  賢妃隨手賞賜了她一個金簪,便讓她走了,心中卻開始若有所思起來了,宮長樂和煥王能有什麼事情要商量?難不成是上次哥哥打聽到的兵力防布圖麼?

  若是能到了那兵力防布圖,豈不是能夠更快地與齊國談條件了嗎?

  既然,這大梁容不下他們母子,那倒不如另謀出路了,到時候,有了齊國這個靠山,她們母子復位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賢妃心中有些躊躇,可這宮未央遲遲不來的話,她又該要怎麼部署自己的計劃呢……

  「娘娘,是你嗎?」正在賢妃思考之間,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嚇得賢妃冒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她反應過來了,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宮未央。

  不過,宮未央這時候卻穿著宮女的衣服,想來是特意來見自己的。看來,這個丫頭還是很信任自己的……

  這個想法在賢妃的心頭浮現,不由得便起了意,看來,這主意還是得打到宮未央的身上來的。

  「娘娘,您怎麼了?」宮未央見賢妃在發愣,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

  賢妃反應過來,趕緊拉著宮未央去了隱蔽的地方說話。

  很顯然,宮未央是有些著急的,這次她也是偷偷溜出來的,還得趕緊回未央宮。最近一段時間,太后和宮長樂對她看得都很嚴的,萬一被發現了,自己倒不會受什麼大的懲罰,只是要可憐了賢妃娘娘了。

  賢妃母子已經被發配去了那樣偏僻的地方了,若是再來點什麼,恐怕是雪上加霜了,她已經害了賢妃一次了,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未央,其實,我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的。只是,這事兒有些讓人詫異,你,你可能不會相信……」賢妃面露難色,仿佛是有口難言。

  宮未央被她這麼一說,不由心頭一跳,趕忙讓賢妃有話直說,不要讓自己著急。

  賢妃醞釀了片刻,這才有些停頓地說道:「大殿下她,她有心要奪兵權,這事兒你想必也有所感覺了。可這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拿人命做筏子啊……」

  宮未央面露疑惑之色,賢妃抬頭打量了一眼,這才壓低了嗓音接著說下去,「若不是我與你交情不錯,是萬萬不敢告知你這事兒的。不為別的,只是這事兒和付寧晨公子有關。大殿下為了兵權,不方便動煥王,只好從身邊人下手。」

  宮未央有些驚詫,付寧晨不是正在保家衛國麼,長姐怎麼會下這樣的狠手呢。

  「我知道你很驚訝,不過我也是偶然才聽得一兩句的,再細想殿下最近的舉動,實在是可疑的很,如今那張密信,恐怕還是長樂宮的書房裡呢。」

  賢妃說完了便很快和宮未央告別了,只留下宮未央一人還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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