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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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袖中早已準備的字條,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上了所有條款,宮長樂只會幫助宮陵安暫時打理朝政,一旦到了宮陵安年紀稍大,可以自己理事的時候,她便不會再插手這朝廷里的任何事情。

  最後還蓋上了宮長樂的私印和大梁的國印,那樣鮮艷的紅色在這白紙黑字上顯得格外的分明,同時也深深地刺痛了皇后的雙眸。

  「若他日宮長樂有奪權之嫌,只管讓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便是。」那樣淡淡的表情,此時卻說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與痛苦。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皇后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再開口了,現在不敢說她一星半點都不會再懷疑宮長樂了,可起碼這時候,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宮長樂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啊,從小便是一心為著弟妹操心,甚至有時還為自己分憂,這樣的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竟要這般殘忍地去傷害她。

  「長樂,母后,母后,不是這個意思。」皇后說完了這句話,連自己都不知後面該說些什麼了,她不是這個意思嗎,那她又是什麼意思呢。

  起碼,現在無論誰看來,皇后都是聽信了宮未央的話,懷疑了宮長樂了。

  母女兩人一時對視,卻久久地誰也不曾說話了,或許兩人都在揣摩著彼此的心思,想著要如何開口才能小心轉圜,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仿佛早已沒了轉圜的餘地了。

  等皇后出來的時候,面露疲色,與來之前早已是大相逕庭了,雲紫姑姑趕緊上前去攙扶著了,皇后也沒說什麼話,往裡頭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離開了。

  謝清梓雖然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卻見裡頭的門還是關著的,宮長樂也沒有出來,她便只好在外面接著等著了。

  宮長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只覺得今天這眼睛格外的疼痛,仿佛是被這稀稀疏疏滲透進來的陽光給刺著了眼睛了,眼淚也刷刷地往下流,根本不得停止。

  在最後一刻,皇后還是帶走了那張字條,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上輩子,她揣摩人心,對人對事都冰冷而無情,幾乎刻薄到沒有任何的情緒了,可重生之後卻再難恢復了那般的心境了。

  抑制不住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滴仿佛都是砸在了心上的小石頭,看似無傷大雅卻又讓那些鋒利的稜角早已割破心臟的邊角了。

  這些日子的以來的壓抑與疲憊仿佛都在隨著在心頭翻湧而出,酸澀的淚水也不知承載了多少的重量。

  謝清梓也一直就在這裡靜坐著,偶爾有宮中的二三事多半也都是她能解決的便解決了。而此時,她心裡更多的還是在擔心宮長樂的。

  印象之中,宮長樂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即便是比自己還要小,可無論面對多麼棘手的事情,她也總是冷靜沉著的很,也總會想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辦法來解決的。

  可這次卻有些不同,謝清梓雖然不知曉皇后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可卻能猜到,這事兒一定對宮長樂造成了打擊了。

  可現在,偏偏她卻什麼都不能做,也只能在這裡干著急了。

  「先說給我聽聽,這會兒若可以解決的便不要打攪殿下了。」秋萍雖是二等宮女,可卻是極其伶俐的,知曉今天情況不對便第一時間來稟告了謝清梓了。

  為了不吵到宮長樂,秋萍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也足以讓謝清梓將事情聽清楚了,什麼?太后和煥王妃的馬車竟然被一幫流民給圍住了?

  「謝小姐莫著急,這會兒五成兵馬司的人已經解決妥當了,只是煥王妃那裡好像不大好,太后還請了御醫過去。」秋萍原本也只覺得解決了便好,可是太后派來的人卻特意交代了這件事,怕是十之八九是想向宮長樂傳遞什麼訊息的。

  謝清梓略一思量,還是去敲開了宮長樂的門。

  這會兒,宮長樂倒覺得好多了,一打開了門便見謝清梓面色沉重,趕緊讓她說了事情了。

  這一聽,宮長樂當即便要出宮了,太后和雲桑遇見了流民,原本只是受驚罷了,奈何太后卻特意請了御醫過去,十有八九是雲桑的情況不好了。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備好,宮長樂和謝清梓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就出宮去了。太后和雲桑這會兒正在郊外的驛站休息,離這皇宮還有一段距離。

  這一路上,宮長樂便不由得細思了,好端端的,這京城怎麼會出現流民呢?而且還就圍了太后和雲桑的馬車了?

  不過她再一想,這太后和雲桑出去祈福聲勢並不大,是以只用了普通富貴人家的規格,想來,這流民大約是想要搶些錢財和糧食的。


  如今,最重要的事該是雲桑的身體了,其次便是這流民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去,讓人叫了五城兵馬司的梁大人來見我。」宮長樂略想了想,對著外面吩咐了一句,自然有人聽了命令去辦事了。

  等到了驛站的時候,太后身邊的嬤嬤也早已就在門口等候了,仿佛是料到了宮長樂會親自過來一般。

  嬤嬤行禮也是極快,之後便不講究什麼虛的了,直接就帶了人往裡頭去了,「好在有驚無險,王妃此時已經無事了,還請殿下莫要擔心了。」

  宮長樂是關心雲桑的身體,可這孩子更多的卻還牽扯著的是煥王啊,如今王叔正在邊關若這雲桑和孩子有什麼不好的,他還如何能安心打仗呢。

  「皇祖母,皇嬸如何了?」宮長樂匆忙地行禮,接著便問道。

  太后請來的御醫是一直為她診治的,醫術高超,也是個守口如瓶的,是以倒並不用太擔心的。

  「別著急,這會兒你皇嬸已經睡下了,只是驚了胎氣,好在太醫來得及時,這才有驚無險了。」太后說著便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號,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她也十分看重。

  宮長樂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了,只是太后找她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難不成,是這流民的事情太后知曉什麼內情不成?

  「哀家叫你來,是有幾句閒話要說的。」太后念著宮長樂這么小的年紀便要負擔起朝政來也實在是不容易,便多了幾分疼惜了。

  先前,她在馬車上的時候,倒只聽得外頭突然就吵吵嚷嚷的,而後馬車便停了下來了,就有人在說著讓留下錢財的糧食的話。

  他們雖是簡單出行,可到底還是帶著些許的護衛的,這些流民也只敢圍了馬車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太后出聲問了一句,外頭的人便將那些個流民的話盡數說出了,這時候她卻疑惑了,好端端的怎麼出現這麼多的百姓來要糧食呢,難不成這京城裡出了什麼事情了?

  太后本想著問清楚原委的,可那些流民中卻不乏有衝動者,見他們人少便直接嚷嚷著去搶了,而就是這時候,太后也就聽到了有人說什麼水患貪污的。

  可還沒聽多久,不知是誰驚了馬,這馬車一下子變動了起來了,雲桑本就有些害怕,這下子更是直喊著肚子疼了。

  太后也驚慌了,直接讓人拼死抵抗,最後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來了,這才將這些流民給嚇走了,原準備都抓起來的,不過他們數量太多,逃竄得也快,便也沒抓到幾個人了。

  宮長樂聽清楚始末,心頭微動,水患?貪污?

  近來的水患便只有淮河水患了,朝廷也早已派人送去了不少的銀子救濟了,而當地知府上呈的摺子也是說水患的危機早已得到了緩解了。

  若真的得到了緩解,怎麼還會有流民到京城來呢?

  太后知曉宮長樂有了想法了,便也不再多留她了,這會兒,宮長樂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的。

  宮長樂還未離開驛站,五城兵馬司的梁大人便來了,一來便是請罪。

  「梁大人起來吧,如今這城中的要務可還是得勞你費心了。」這梁大人一貫來與謝家的關係便不錯,也算是個忠心耿耿的,而上輩子,宮長樂記得他做得也是這個職位的。

  後來她在水牢中卻無意間聽說,這梁大人為自己和謝家說話被宮子文給罷免了官職,甚至還當眾打了三十大板而後被流放了寧古塔了。

  是以,宮長樂雖惱這流民驚了太后和雲桑的事,但也知曉這事兒的根源也怪不到五城兵馬司的頭上。既然,這京城裡早已進了流民了,怕是日後的安危還是得靠梁大人帶著護著了。

  梁大人深感宮長樂其恩,第一時間竟沒發落自己,反而是委以重任,這倒讓他有些對這個公主殿下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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