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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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霜啊,你如今身子也康復了,這孩子也長大了不少了,母親記得你許久都不曾進宮請安了,此番若再不去是不是說不過去了啊?」江夫人一臉的溫和笑意,仿若慈母。

  略想了想,她又多添了兩句:「母親聽聞你從前與長公主殿下關係要好,如今她正為瑣事煩擾,若是得空,你倒是應當去看看的。」

  魏寧霜心中一個「咯噔」,已記不清有多久不願意想起宮長樂與雲衡這兩個名字了,好似自從自己嫁到了江家來,他們之間便已成了陌路人了一般。

  對於宮長樂,她心中曾是有怨氣的,甚至一意孤行地以為是宮長樂在其中推波助瀾,自己這才嫁到江家的。

  可是婚後,她眼看著這江家得勢,父親也被重新得以重用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了疑問了。

  她自然相信父母不會為了攀附皇恩就將自己送入火坑的,而這得到好處最大者還莫過於是江家了。

  早年在宮中的時候,宮長樂便與賢妃互相看不對眼了,她又怎麼會眼看著江家得勢呢,這恐怕也是宮長樂最不願意見到的了。

  如此一來,也正好可以解釋了,這事兒必然是帝王在其中操縱,因要權衡謝家與江家的勢力,所以自己便成為了那一枚棋子了。

  自然,無論宮長樂怎麼在其中努力,也是沒有辦法更改的事情了。

  等到她想得通透了,可兩人卻是再無了交集了,而雲衡的離開,無疑是讓魏寧霜的心中又更多了幾分對宮長樂的愧疚了。

  或許,宮長樂早已知曉了這一切了,所作所為也不盡然是為了自己的私情,更多的也是對形勢的衡量。

  但若真的再見了,可又能說些什麼呢。

  江夫人見魏寧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納悶,想想當初魏寧霜嫁過來之後卻也沒宮長樂有過什麼瓜葛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魏寧霜想起江夫人還在,頗有些不好意思,歉然一笑這才回答道:「若是帶上孩子去給賢妃娘娘請安倒也是應當的。」

  江夫人的臉色有些微妙,看來,魏寧霜這段時間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這朝堂上都亂成這樣了,她竟也是半分都不知曉的。

  「賢妃娘娘如今病重了不見客,你倒是應當去見見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了。」江夫人索性也不和她打什麼啞謎了,若真要和這樣一個什麼都還不知曉的人繞圈子,還不知要繞到什麼時候去呢。

  「寧霜,這一次為了江家和魏家,你是非去不可的啊。」江夫人見魏寧霜一臉的錯愕,便直接打出了親情牌了。

  即便是魏寧霜不顧及著江家,哪裡還能不顧及著武清侯府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魏寧霜應該也是懂得吧。

  魏寧霜也不是全然無半點政治敏感度的人,一聽這話,心中便在揣摩了,賢妃娘娘怎麼會好端端地病重了呢,難不成是這朝堂上出了什麼事事情了。

  她有直覺,江夫人不會是這麼簡單地讓她入宮是請安的,肯定是想通過她去探聽什麼消息的。可江夫人既然搬出了武清侯府來了,那魏寧霜也不得不上心幾分了。

  況且,她與宮長樂,也的確還有些話要說的。

  翌日,一大早宮長樂便收到了魏寧霜上的帖子,只說是要來給皇后和她請安的。

  謝清梓看著卻有些發愁,當初先為了雲衡的事情,魏寧霜本就對宮長樂有所怨言了,後來偏偏魏寧霜又不得不嫁給了江明,這下兩人之間積怨更深了。

  正值多事之秋,魏寧霜卻又偏偏提出來要見宮長樂了,這不是擺明了要來探聽消息的麼。

  「長樂,不如我去江府看看她吧,這安還是不要她請了。」謝清梓略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讓她入宮更為穩妥。

  畢竟,現在這魏寧霜到底是江家的媳婦了,若是全心全意站在了江家這邊了,她們免不得是要直接鬧翻的,倒不如冷遇更好了。

  「不必了,我親自見她就是,我倒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態度。」現在只要魏寧霜一鬆口,這武清侯府和江家便是在一條船上的了,她想不動都不行。

  為著上輩子的情分,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會動武清侯府的,而這個時候,魏寧霜的態度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其實,宮長樂也不過是搶占了一個先機,因為她知曉皇上命不久矣了,而其餘的人卻不知道,一直都是在議論紛紛的。

  而自己臨朝掌權,江家不敢輕舉妄動,說不定還盼著皇上身子好轉,從而再讓他們江家風光一回的。


  既然宮長樂做好了決定了,謝清梓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繼續幫著宮長樂整理這案頭上批閱好的奏摺去了。

  而夏菱卻突然進來稟告,說是皇后要見宮長樂。

  宮長樂這才隱約想起,自己自從臨朝以來,倒的確是很少去見皇后了,饒是偶爾過去請安,也不過是匆匆一別罷了。

  「姑母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這奏摺回來再處理也不遲。」謝清梓是眼見著宮長樂三更半夜還要處理朝政的辛苦的,心中也有些心疼,這會兒好不容易能出去走走,鬆快一塊,她便多勸了一句了。

  宮長樂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倒覺得通體舒暢了不少,不過她卻在棲鳳宮的門前碰上了麗妃和楊貴人,因皇后在等著宮長樂,三人便只是略打過招呼就別過了。

  棲鳳宮裡,皇后正坐在羅漢床上,旁邊還有著宮未央在陪著說話,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多了幾分剔透與晶瑩,仿佛那笑容也絢爛了起來。

  宮長樂進來請安的時候,兩人便沒再說話了,皇后的臉色重新恢復了不冷不淡的,抬手便給宮長樂賜座了。

  「如今你是大忙人了,便連母后想見你一面都這樣難了。」皇后說話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來,這倒不由得讓宮長樂心頭一涼。

  母后何曾用過這樣的語氣來跟她說話啊,這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母后說笑了。」

  「你這孩子,如今也不與母后親近了,倒是讓母后空閒了不少的時間吶。若不是有未央和麗妃幾個陪著,母后在這偌大的棲鳳宮裡頭豈不是要孤寂了?」皇后似乎是注意到自己之前的語氣有些生硬,這會兒已經軟和了不少了。

  宮長樂發笑,勸慰道:「是,長樂知錯了,以後一定常來陪陪母后。」

  皇后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宮女上了一些糕點,都是宮長樂平日裡愛吃的。

  而這個時候,宮未央卻甜甜一笑,沖著宮長樂道:「最近長姐處理朝政,都瘦了不少呢,母后看著心疼,準備了好些東西呢。」

  宮長樂這瞬間仿佛覺得心頭有些微暖,母后和妹妹的關心無疑是對她最大的鼓勵了,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想要保全自己最珍惜的人罷了。

  只要這一家人的心思還在一處,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頓,也都不怕了,而她所做的這些,哪怕是再苦再累也都是心甘情願的了。

  宮長樂不忍掃了皇后和宮未央的興致,便真的拿起了糕點嘗了起來了,還是從前的味道,嘗起來香甜而酥口。

  皇后見宮長樂眉眼笑得彎彎的,覺得仿佛回到了從前了,眼前的還是自己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而不是喜好弄權的公主殿下。

  「母后方才倒也不是玩笑話,這宮裡的日子也實在是煩悶了一些,母后倒還記得,你的皇嬸煥王妃如今倒也是一人在王府獨居,母后倒是想請了她來宮裡陪陪母后。」皇后說話的語氣並無不妥,只是讓宮長樂奇怪的是,好端端的母后怎麼就想起了雲桑來了呢。

  宮長樂放下了糕點,擦乾淨了手,臉上的溫吞笑容不曾消失,輕聲道:「母后忘記了,皇嬸身子不適,一直都在王府里養病呢,恐怕是不能陪著母后了。」

  皇后心頭的怒意微起,看來宮未央說得沒錯,雲桑這一病快有小半年了,竟還不見好麼,而煥王府的守衛又何從解釋呢。

  從前,那裡都是皇上的人,如今也都該換成宮長樂的了把。若是她真信任自己,那由她這個母后來看著雲桑豈不是更好麼。

  在這皇宮裡,饒是雲桑插翅也難逃的。說到底,無論是自己這個女兒還是自己的父親也都不再信任自己了。

  「宮中的太醫甚多,若是接進宮裡來,只怕養病也快些。況且,太后娘娘也久不見你皇嬸了,實在是想念的很。」皇后不肯放棄,最終還搬出了太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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