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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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周圍守著的是一隊御林軍,宮長樂知曉這八成是煥王的人,是以直接就表明了身份,自然得以進去了。

  而一進去,宮長樂便看見了付寧晨,心想著他大約也是來查案的,可若是被人看見,只怕又要有些非議了。

  但想到成郡王的事兒,宮長樂還是咬牙去了,何況謝清梓也在旁邊呢,旁人也應該說不出那麼許多的閒話。

  「可看出什麼端倪了?」宮長樂也不打算與付寧晨多費什麼唇舌了,既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來的,那就該趕緊找出蛛絲馬跡,好讓成郡王脫了這嫌疑。

  付寧晨不想宮長樂竟會過來,而這裡方才來了仵作,正在驗屍,這樣的地方怎麼適合一個女子過來呢。

  「此處有臣等便可以了,殿下先回去吧。」付寧晨略微擋了一擋,正好不讓宮長樂看見那屍體。

  宮長樂略微蹙了蹙眉,方才細想之間,她已隱隱發覺這事兒似是和王慶王右丞有些牽連,上一世的時候,大約是幾個月後的光景,王慶一家便被秘密處死了,若不是宮長樂後來掌握了朝政,只怕還真沒發現到這事兒。

  王慶身為右丞相,自然是榮耀滿門的了,否則也不會連王語那個紈絝子弟都可以入太學讀書了,甚至整日都在街市上胡作非為而不傷毫髮了。可他竟被皇上給秘密處斬了,那就說明皇上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了。

  宮長樂隱隱覺得,這次的刺殺恐怕和王慶一家是有干係的,可至於如何查出這一層干係,只怕還要從這女屍身上入手了。

  「既然都來了,不妨就看看了。」宮長樂的語氣異常的堅決,甚至是直接越過了付寧晨就要上前親眼看著仵作是如何驗屍的了。

  而此時,一旁的謝清梓早已是目瞪口呆了,這屍體她可還是頭一次見的,不過既然宮長樂不怕,那她也不能慫了。想到這裡,謝清梓便壯了壯膽子,直接就跟著上前了。

  這下子倒輪到付寧晨目瞪口呆了,這兩個人真的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嗎,竟連這樣的事兒都不害怕?

  仵作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女屍,卻毫無發現,只能看出她是牙齒里藏了砒霜,而這砒霜又是最常見不過的毒藥了,根本無從下手去查了。

  宮長樂聽著仵作的回答,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了,難不成這事兒竟毫無痕跡了,若是連半點破綻都沒有,那上輩子皇上又是如何知曉這王慶一家的事情的呢。

  女子,紅衣女子……宮長樂在腦海中細細地回想著,卻怎麼都想不起關於她一星半點的記憶,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正在垂眸凝神之際,宮長樂偶然瞥見那紅衣女子耳邊的掛飾,是一個半月牙狀的耳墜,她讓仵作給取了下來,細細地查看。

  這才發現,這耳墜是個半月的形狀,做工也極其巧妙精細,這半月雖不大,可卻能看出瑩澤的光芒,恐怕不是凡品。若只是尋常的刺客,怎麼會有這樣珍貴的東西,而且連刺殺都要帶在身上?

  宮長樂讓仵作再看看另一邊的耳墜,可卻發現沒有了,她心裡也隱隱有了疑惑了,只帶著一半,那另一半必然是在旁人那裡的,而那另一個人自然就是她的同夥了。

  付寧晨隱約也猜到了這一層的意思,抿了抿唇,「我這便去義父那裡,讓他好好盤查一下雜耍班子裡的人。」

  宮長樂略點了點頭,可心中疑慮更是重重了,難不成,這東西會在王慶身上?可那王慶都多大的年紀了,這紅衣女子看著年紀卻不大,怎麼會有什麼呢?

  謝清梓瞧著這個半月的耳環,心中倒覺奇怪,一般會佩戴這樣的東西在身上的,那一定是特殊的,說不準與她的名字有關?

  「紅衣的女子,又戴著這樣的東西,莫不是她的名字叫紅月或者紅玉?」謝清梓平常就愛看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那些故事裡的小姐姑娘們多半都有嵌名之物,說不準這是人家珍藏的呢,另一邊就送給了自己的情郎也說不準。

  宮長樂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腦海里卻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了些許的畫面,她趕緊讓人給那女子轉了個身,又拉下了後脖處的衣裳。

  果然,一朵清晰可見的紅色蓮花印記,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差錯的話,這個女子應該就是紅蓮了。

  上輩子的時候,這個紅蓮和王語的故事還是宮未央當做笑話來講給自己聽得,說到了京城的紈絝子弟,這王語便是頭一個,愣是把一個青樓女子給弄回家了,氣得王夫人都病了一場,但還是奈何不得自己的兒子。最後倒也奇了,這王家竟還真讓紅蓮進門了,還成了姨娘。

  如此看來,這紅蓮便是那個紅蓮了,若是自己猜想的沒錯的話,那一個半月耳環怕是在王語那裡了。


  王府。

  「夫人!」王慶一臉怒容,也來不及換掉身上的官服了,直接就摔門進了正房裡頭。

  王夫人本來是正坐在榻上刺繡的,這一聽到王慶的聲音,心中便暗暗道,怕是那事兒被王慶知曉了。

  可那紅蓮本就是連奴婢都不如的死士,為了主子的大業即便是犧牲了又何妨,而且所有的線索她都掐斷的乾乾淨淨了,保准不會查到他們王家的頭上來的。

  可是,很顯然王慶的怒氣超出了王夫人的預想了,但她心裡的頭怒火更是上來了,這紅蓮平日裡便住在王慶藏書閣後一進的房裡,而王慶每日都會去那裡,也都是紅蓮陪著的。

  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陪在自己的夫君身邊,王夫人哪裡會高興,她不止一次動了念頭要把這紅蓮給賣到青樓去,可奈何王慶護她護的嚴嚴實實的。

  哪怕是王慶不在府里,她只要稍一有動作,就會被人告知王慶了,原先她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兒,沒想到後來竟發現是王語在暗中告密。

  那一日,下人來報,說是少爺去了藏書閣好半日了,而且每日都開始往那裡去,她心中覺得疑惑,但誰都知曉那是家中的禁地,除了一家三口和王慶身邊的陳叔、紅蓮外,所有的人不許進入的。

  王夫人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測,到底還是親自去了,可是她才到了門口,就聽到了很不堪的聲音,可那裡面竟是自己的兒子。

  王夫人當場不好發作,但等王語一出了藏書閣的門就被請到了王夫人那裡了。王夫人壓制住火氣與王語講清楚道理,可沒想到王語卻堅決地要娶了紅蓮了。

  王夫人哪裡肯呢,便想著法子要把紅蓮給弄走,可是王語看著死死的,怎麼也不肯讓紅蓮出了半步藏書閣。而王慶知曉之後卻只是嘆息了一聲,甚至還說若紅蓮願意便讓她跟了王語也就是了。

  王夫人心中暗覺不好,偷偷地去查了王慶的書房,這才查出,原來紅蓮竟是王慶從前的心上人的女兒。而紅蓮的父親本是邊關守將,但卻因為被人污衊叛變,直接就讓皇上下旨處死了。

  王慶為了舊情人,還是趕了過去,可沒想到紅蓮的母親只把紅蓮託付給了王慶,自己便跟著去了。

  那個時候,紅蓮已經十歲了,早已記事了,跟著王慶回到了府里,也誓要成為一名殺手,遲早有一天要手刃皇上。

  王夫人發現了這事兒,雖心中有憤懣,可卻冒出了個主意,若是自己能安排紅蓮去行刺皇上,那豈不是一舉兩得。

  若紅蓮成功了,那他們一家若去了西涼,只怕是被奉為座上賓了,若紅蓮沒有成功,那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就除掉了這個眼中釘了,倒是一舉兩得。

  「老爺,難道妾身做得不對嗎?若是皇帝被早早除掉了,咱們也可以早歸故土,您忘了老太太的臨終遺言了嗎?」

  王慶的父親本是西涼人,而母親則是大梁人,可卻被無辜捲入戰亂,而當時正年少的皇帝親自帶兵出征,與當時齟齬甚深的西涼交戰幾日,終於打了一場勝仗。在西涼的土地上,他手底下的士兵無惡不作,王慶的父親因為一點糧食便殺死了。

  而王慶的母親帶著王慶忍辱偷生,後來去到了大梁,眼見著王語一天天的出息了,老太太只覺得報仇的日子也近了,可還是沒有熬過去年的冬天。

  這老太太唯一的臨終遺言便是交代了王慶,一定要報仇雪恨,親自手刃了仇人,他們夫妻兩個才能在地底下安心。

  「但是紅蓮有什麼錯,憑什麼讓她去以身犯險!」王慶的喉嚨早已嘶啞,幾乎是喊出了這句話的。

  紅蓮是她在世界上的最後一點血脈了,也是她當日親手託付給自己的,這幾年他本想將紅蓮給當做親生的女兒養著的,可丫頭性子倔強,一定要學習武功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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