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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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清梓一聽,果然面帶喜色,終於,她沒想到陸澤竟這麼快就能夠出人頭地了。這次不論皇上封賞的是什麼官位,也總算是個有個名頭了。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來了?」謝清梓已然很久沒有見過陸澤了,雖有書信往來,可到底抵不過這遠隔千里的思念。

  這一問倒是讓宮長樂怔住了,她該怎麼說了,雖然這打了幾場勝仗了,可是這西北卻並不安生啊。況且隨著那葉傾城的離世,這惠貴人和靜美人在後宮裡也仿佛要銷聲匿跡了一般,前段時間她倒是特意問了一下,太醫都說她們身子不適,只能靜養著了。

  宮長樂不知這是誰下的手,但約莫不會是皇上,現如今皇上正想著如何在大梁內勵精圖治,應是不想挑起戰火的,否則也不會想到要送雲衡入齊,得成大業便將自己嫁過去,這樣一來,大梁與齊國的關係豈不是更穩固了麼。

  如果是西涼那邊下的手,那戰火很快便會起了,到時候邊塞事務更加繁忙,陸澤怕是一時也抽不開身的。而依照陸澤的性子,一定是想給謝清梓最好的,那難免就會留下想掙個更好的前程,到時候謝家便再無話可說了。

  「若再無戰事,估計是快了。」宮長樂一時竟也不知如何去說了,只好就這麼安慰著謝清梓,好在謝清梓是個心思不怎麼細的姑娘,倒也沒注意到,全然沉浸在滿心的歡喜里去了。

  成郡王也是從邊關回來的,連著打了幾場勝仗後才封的郡王,這不,他這次進京述職,順便就把收復關外土地時碰上的關外雜耍團給帶到京里來了。

  當然了,他一路上也派人嚴密觀察了許久了,確認都沒有什麼安全隱患外,到了京城才敢上報給皇帝的。

  當然了,皇上也正因為新鮮,便特意設宴在牡丹台,正召見了煥王和成郡王,而宮長樂自然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了。

  因這成郡王說起來也可算是宮家的旁支了,所以這次跟著來的妃嬪便都過來了,她們往常在宮裡多半是聽著唱戲,哪裡能有看什麼雜耍的機會啊。

  這關外的雜耍雖和大梁的區別並不大,可這表演的人卻各個都是有著異域風情的,偶爾還唱上幾曲異域的小調,倒讓人耳目一新了。

  皇上也甚是滿意,席間不停地和煥王、成郡王喝酒說話。

  而賢妃和宮子文則是坐在皇上的下首,剛好還能在煥王和成郡王面前混個臉熟,偏生這個成郡王又是酒喝多了就愛說胡話的。

  「今日,怎麼不見皇后娘娘?」成郡王這會兒已是好幾杯下肚了,酒量本就不好,一喝多了這話興就起來了,怎麼都止不住。

  好在皇上還有幾分耐心,臉上的笑容仍舊是掛住了,賢妃為了避免尷尬便趕緊接話,「皇后娘娘身子不適,不宜操勞,臣妾代替娘娘敬郡王一杯,以賀郡王勞軍歸來。」

  賢妃說罷了便高舉了手中的酒杯,那舉止儀態做得倒是像模像樣的,只是成郡王卻有些不給面子了。他帶著已經有幾分朦朧的醉眼去看,見面前的婦人打扮華麗,但姿容卻只屬清秀而已,至於行為舉止,哪裡比得過皇后半分呢。

  再看她身邊坐著的卻是皇后之子,成郡王之前心中早已懷著的憤懣在這一刻便得以抒發了,因為賢妃舉杯半天之後不見他絲毫的動作,面色也有些難堪了。

  「既然國母不在,那自然由長公主殿下陪著大皇子殿下,哪有一個妾妃登台的道理。」成郡王本就是醉後胡話,自然是有些不中聽的了。

  旁邊的煥王本就對賢妃無感,也不喜什麼江家人,倒一直與謝家的來往還不錯,所以便裝傻充楞了,竟不去拉著了。

  左右皇上也是知曉這成郡王性子的,從小長到大了,他這個一喝酒就胡話的毛病也一直不曾改過半分。是以,他身為半個皇親國戚,卻一直都是白身,在西北打拼了多年,才得了個郡王的位子。

  「成郡王,不得胡言!」皇上的聲音有幾分低沉,顯然已經是有幾分怒意了,但是想起這成郡王勞軍的功勞,卻又不好為這事兒就大加責罰。

  「皇上,臣都是肺腑之言啊,這自古以來,妾妃若登得台面了,那國也將……」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成郡王便被煥王給一把拉住了,「皇兄,成郡王酒後胡言了,您是知曉他的,臣弟以薄酒一杯給皇兄和賢妃娘娘賠罪了。」

  煥王說罷了便一口飲盡了,皇上臉上的怒意便稍稍消減了些許的了,而被煥王一把拉住的成郡王此時也被付寧晨給連拖帶拽下去了。

  因少了成郡王的胡言亂語,這一段插曲便算是過去了,可賢妃的心裡到底還有幾分不忿,不過是一個旁支的郡王而已,怎麼就敢對自己這個賢妃不敬了。


  在後宮裡,除了皇后便是以她為尊了,怎麼就登不得台面了。賢妃越想越生氣,不由在心中給這成郡王給記上了一筆了。

  雜耍雖繼續著,可眾人的心思也都有些乏了,都低頭默默地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又或是和旁邊的人閒話幾句,並不多事。

  可這人心中卻都是各式各樣的想法都有的,比如麗妃此時正是高興的時候,但看皇上的臉色不好,便不好表現太過了。

  賢妃多年在後宮橫行霸道,而皇后的性情也很是柔和,很少與她計較些什麼。像這樣的宴會,若是皇后不來,便是賢妃一枝獨秀了,她早就看著不滿了。

  若真論起來,她麗妃與景妃也不差賢妃什麼,家世甚至還比賢妃好了許多呢,可誰讓人家不僅得了皇上寵愛,還有個子嗣呢。

  現在這成郡王雖是酒後亂言,但可算是說出了她的心裡話,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了。這麼些年了,也能痛快一回了。

  因眾人都興趣缺缺了,不再多看這雜耍台上的人了,突然只聽得耳邊幾聲凌亂的尖叫,便見一紅衣女子已然翩然而至,到了皇上近前了。

  還沒等到附近的侍衛反應過來,她袖中的一把匕首就已露了鋒芒了,直指皇上的方向。一干妃子都嚇得尖叫起來了,人群早已就亂了,宮長樂也被宮女們護著,不讓人傷害到她半分。

  但她卻還是注意到了皇上那邊的情形了,這人分明是沖著皇上來的,根本就不會傷害到自己的。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把匕首刺向皇上的時候,而離皇上最近的賢妃早已狠狠地護住了自己旁邊的宮子文,哪裡有時間管皇上呢。

  一個鵝黃色衣裳的女子突然從後頭沖了出來,只見她一飛身出來,剛好就狠狠地撞到了那紅衣女子,那紅衣女子的力道一歪便偏離了幾分,劃傷了皇帝的右臂。

  待紅衣女子再欲上前的時候,便發現黃衣女子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腿,手下的匕首一轉,便是一刀,而這個時候煥王等也反應過來了。

  只見,煥王腳尖輕點,只一發力,便猛然踢走了那女子手中的匕首,再一個翻身,狠狠地便扭住了她的手臂。

  可那紅衣女子一看便是專業的殺手,竟直接就咬了牙齒里的毒藥,當場暴斃了。

  一片混亂過後,皇上確認無礙,第一時間便是去查看那黃衣女子的傷勢,原來竟是楊貴人。

  太醫來得極快,首先便是要給皇上包紮,「快,去看看楊貴人如何了,朕不礙事的。」

  對於捨身相救的恩人,皇上自然還是有幾分看重的,況且他也的確只是皮外傷罷了,而可憐的楊貴人卻不知到底如何了。

  賢妃、麗妃幾個這會子都反應過來了,心中也暗恨自己,方才怎麼就沒有勇氣衝上去保護皇上呢,這萬一不死的話,後半輩子的榮寵還用愁麼。

  這下看來,這個楊貴人怕是後半生無憂了。

  宮長樂瞧著倒覺得有意思了,人都是害怕的,這些後宮的妃嬪成日裡爭奪皇上的寵幸,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卻還是會躲的,只顧著自己罷了。倒是賢妃,關鍵時候還想著護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哪裡還能記得皇上呢。

  但是,這楊貴人就不同了,她楊家越髮式微了,可嘆自己在宮裡卻不能為家裡做半分事情,心中早已壓抑已久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有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自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去護著皇上的。

  若是為救皇上而死了,那還能惠及楊家,她便也不算是白白犧牲了,若萬一大難不死,這往後在後宮的地位還用愁麼?

  可賢妃幾個就不同了,她們本就有所依仗了,哪怕是現如今也正愁悶的月美人那也好歹還有個威遠侯府的靠山,自然割捨不下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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