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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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見皇上早已有了想法了,也就跟著附和著說了幾句,這下子,她倒的的確確可以在宮未央面前賣個好了。

  那個丫頭,倒是繼承了大半皇后的性子,雖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可內里卻全無半點算計,旁人說些什麼便就當真的,日後也還真是個好把控的。

  宮未央那邊自然很快就收到了賢妃的消息了,說是一切都已經妥當了,可宮未央卻只是放了一大半的心,畢竟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出來,父皇隨時都會變卦的。

  可翌日,便聽說父皇找了煥王進宮,詳談了一番。

  宮未央一直也都是揪心的,派人密切關注了那邊的動靜,雖不知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最後的結果無疑是讓她放心的,皇上沒有賜婚。

  其實,皇上不過是找煥王說了公主還年幼,暫時不宜討論婚嫁,但為了不讓煥王不滿意,又說年輕人的事情完全可以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若再過幾年,孩子們有了這個心思,他倒是樂得成全了。

  煥王心裡不免想到自己當年的那件事,覺得皇上或許是想要彌補自己了,便答應了。等到他回府與付寧晨一說,這孩子倒還是信心滿滿的。

  雖然皇上拒絕了賜婚,可也給了自己機會了,不過一切都要靠自己爭取了,若能得到宮長樂的芳心,這一樁婚事才算是更美滿了。

  這不,為了響應皇上給的機會,付寧晨第二日就進宮去偶遇宮長樂了。最近天氣極好,這在宮中散步的人也不在少數,誰知付寧晨沒有碰上宮長樂倒是遇見宮未央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付寧晨趁著宮未央還沒過來,轉身就想離開,以免又被她碰上了,實在很是尷尬。

  可是,宮未央卻已經看見了付寧晨了,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就跟了上去了。經過賜婚的事情之後,她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喜歡就要自己去爭取。

  「付寧晨,你站住!」宮未央見他也加快了步伐,不由得沖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惹得周圍的眼光不由得都看了過來。

  但因為這附近多是宮女和太監,宮未央只要稍稍一動,當然都不敢再看了,只好忍著心中的八卦之魂而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二殿下。」付寧晨見躲不過了,便直接就轉身行禮了。

  宮未央停下來的時候稍稍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來了,見他避自己如鬼魅一樣,心中不由得有些沮喪起來了。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沒對你怎麼著吧,你老是躲著我算怎麼回事兒?」宮未央有些不悅地說道,可是這語氣有些瓮聲瓮氣的,聽起來反而像是在撒嬌。

  付寧晨心中卻有些犯難了,無論這宮未央對自己有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既然他清楚自己喜歡的是宮長樂,那就應該同宮長樂的妹妹保持一定的距離。

  「二殿下,該說的話微臣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望二殿下能夠體諒微臣。」

  宮未央的眸光閃爍,閃過絲絲的黯淡,想了想,開口道:「長姐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她沒有那個意思,你又何必呢?」

  付寧晨抿了抿唇,他也時常問過自己這是何苦呢,自從在見過宮長樂與雲衡在一起的時候,付寧晨就隱約明白了宮長樂的心思了。可是這一來,感情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二來,宮長樂與雲衡根本就是鏡中月水中花,完全不可能的。

  「那我也是一樣。」宮未央固執地說道,儘管付寧晨已經與她告辭離開了,可宮未央卻還是緊趕慢趕地跟著。

  這天下的事情,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竟碰到了宮長樂和雲衡正緩緩走過來。

  兩人面色各異,付寧晨當然是一臉的不悅,可卻沒有辦法,想了片刻,還是決定走上前去打招呼。而宮未央看見這一幕心中當然是歡喜的,可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就見付寧晨上前了,便趕緊跟上去了。

  雲衡也說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了,而在齊國使者來過之後,大梁的皇帝無疑是對他放鬆了警惕了,他有空的時候也會去找宮長樂說說話了。

  宮長樂也對這樣的機會格外的珍惜,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雲衡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可就是這氣氛剛好的時候,卻突然碰到了對面的兩個冤家。

  「殿下,雲兄,還真是巧啊。」付寧晨說起話來是溫文爾雅,倒不讓人覺得像個武將。

  兩人略一點頭,宮長樂再看到跟著後面過來的宮未央,心中大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了。她不想夾在宮未央和付寧晨之間,也不願有人來破壞她跟雲衡之間所剩不多的相見。


  即便是雲衡有一日回國了,兩人再無可能了,那宮長樂這一輩子的使命也只會是輔佐幼弟登基,等到有一日弟弟長大能夠親政了,那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既然妹妹和付公子還有事情,那我與雲衡便不打擾了,就此別過了。」宮長樂的理由找得極快,和雲衡離開的速度也很快。

  付寧晨這下子卻只能看著背影默默嘆氣了,自己到底還是慢了一步了。

  「長樂,他……」雲衡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來,但卻不太敢確定,再聯繫到前幾日煥王求親的那件事,他心裡也多少有些忐忑了。

  宮長樂笑得頗有些無奈,「就是你看的那樣了。」

  雲衡默默在心中下定決心,他要找付寧晨好好聊聊,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還讓他有些不太能夠適應,內心也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有這樣一個人在宮長樂身邊成日裡晃悠著,自己還能好好回國嗎?

  「倒是我應該讓你放心才是。」宮長樂笑眼彎彎,幽深的眸子裡閃爍著靈動的色彩。

  微暖的陽光灑下淡淡的橘黃色,照耀在兩人的身邊,形成極淡的光暈,仿佛將兩人籠罩在一片方外天空之中。

  過後,雲衡還真就去找了付寧晨一道吃茶去了。

  兩人同在太學上課,也一直私交不錯,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竟連眼光都如此相似。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兩人時常在一處,他竟沒有察覺到。

  付寧晨也覺得有些話要和雲衡說個清楚了,畢竟,以雲衡現在的身份,與宮長樂在一起是絕無可能的,倒不如成全了自己。

  「寧晨,我知曉你的心意,可這世間,許多事也都是不能勉強的。既已知結局,又何必還要如此固執呢?」雲衡少有的收起了臉上溫和的笑容,那雙眸子裡划過的是堅毅與認真。

  付寧晨從未見過他這般,但也知曉雲衡這是動了真心了,可他又有什麼立場來勸說自己呢,明明怎麼看,雲衡才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啊。

  「我從小便知曉,這事情若是不主動去爭一爭,就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付寧晨在這件事情在固執的可怕,因為他是第一眼看見宮長樂後就心儀於她了,從此心上的影子再無法忘卻,他不願放棄。

  「可若是最終頭破血流呢,你還要如此嗎?別忘了,或許你的固執正在成為她的困擾。」雲衡的語氣甚是冷厲,帶著特有的迫人氣勢,讓付寧晨不由得一愣,仿佛在他的印象中,雲衡一直都是一個格外溫柔的人,好像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是一笑了之的。

  可就是因為宮長樂,卻改變了他儒雅的表象,也足以說明雲衡的真心。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真心。

  「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來勸說我的呢?難道,你就能陪著她一輩子嗎?」

  付寧晨因為從小長在邊關也對這大梁和齊國的關係還算了解,兩國一直以來都是勢均力敵的,也一直都想著吞併彼此,若是哪一方出現了問題,另一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兵。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宮長樂和雲衡也可以算是天生的死敵,大梁的皇帝也根本就不會把長公主給嫁給雲衡這樣的質子的。

  雲衡突然被噎住了,若真論起身份來,付寧晨也的確比自己更適合宮長樂,可他現在所擁有的唯一的籌碼便是宮長樂的心。

  「她都沒有放棄,我又怎麼會放棄,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的陪著她的,便不會食言。」雲衡想起宮長樂,心中覺得被什麼填的滿滿當當的,是蜜糖卻又像是罌粟,但這樣的上癮卻讓雲衡甘之如飴。

  付寧晨愣了片刻,原來,他們早已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也難怪宮長樂對自己根本不屑一顧了,而雲衡又一直都是自信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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