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戰天野的又一條毒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南黎國的奸細被抓住,讓陰霾密布的瑜城,好似變得敞亮了一些。

  對於毛鄴的處置,特種兵的弟兄們議論紛紛。

  「要把他大卸八塊,屍體拿來餵野獸才解氣。」

  「不,要將他千刀萬剮,讓他嘗嘗血肉一點點被剔下來的滋味。」

  「照我說,應該一根一根地敲斷他的骨頭,讓他嘗嘗粉身碎骨的滋味。」

  「……」

  眾人議論完後,都是一陣沉默。

  其實,無論毛鄴怎麼死,大家都會覺得難過。

  毛鄴作為征狼部隊的副隊長,他與大家的交集太廣泛了。

  眾人原本以為是親如兄弟的人,突然成了奸細,還傷害了他們真正的隊長雷煜,讓人恨得牙癢,但又心痛。

  大家等待著商夏對毛鄴的處罰,商夏卻一直沒有動靜。

  直到半個月後,半死不活的毛鄴,雙手雙腳被捆著,讓江弋給吊掛在了瑜城的城樓上。

  特種兵的弟兄們疑惑地問道:「主子這是打算引誘南黎國人前來救他?」

  江弋齜牙一笑,開口道:「不是,主子是打算餓死他,主子有令,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將他曬成臘肉乾。」

  「這個主意好。」

  大家聽了,頓時一陣拍手叫好。

  戰九州也是半月之後,才得知自己埋得最深的一條線,竟然被商夏給拔斷了。

  到此為止,他埋在商夏身邊,有機會刺殺商夏的人,已全部落網。

  他這一生,恐怕都沒法再對付商夏了。

  明的打不過,暗的斗不贏。

  他覺得自己在商夏面前,已經完全廢了。

  「我知道了。」

  當火隱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戰九州的時候,他愣了半晌,最後輕輕說了一句。

  戰九州用手帕掩住嘴唇,包住嘴裡吐出的血,藏入袖中。

  他曾經想像過無數種自己在戰場上熱烈的死去,可他沒想到他竟是心氣鬱結,生生給氣病了。

  火隱退了下去,南黎國皇的身影出現在大帳門口。

  南黎國皇身旁,是雙腿已經恢復的二皇子戰天野。

  戰九州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起身來,朝著南黎國皇行禮:「參見陛下……」

  「行了,坐著吧。」南黎國皇打斷戰九州,有些不耐煩地走了進去,隨意在戰九州身旁一坐,「戰王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昨夜沒休息好?」

  「不是……」戰九州搖搖頭,苦笑一聲,「是我安排的人被商夏挖出來了。」

  南黎國皇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不禁眸色一沉:「就是被商夏吊掛在城樓上的那個?」

  「是。」戰九州輕輕回道,袖中拳頭緊握,「商夏半個月前就發現龍隱了,現在才讓我們知道。」

  「她為何如此啊?」南黎國皇皺眉問道。

  戰九州也不是很清楚,他輕嘆了口氣,猜測道:「想必是在拖延時間,怕我們攻打她……」

  「現在她不怕我們攻打她了?」南黎國皇問道。

  「大概……是吧……」

  商夏的想法,他已經搞不清楚了。

  他完全不明白商夏下一步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們該如何應對。

  大帳里的氣氛變得沉悶凝重,三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晌後,南黎國皇用手指敲擊著桌子問道:「那我們現在是打,還是不打啊?」

  戰九州閉了閉眼,說出另一個可怕的猜測。

  「陛下,我們的援軍現在還沒到來,大概……是遇上麻煩了。」

  南黎國皇眉頭一皺:「你是說那個商洲?他十萬烏合之眾,能對付得了我二十萬精銳?」

  戰九州雙目冷凝,緩緩說道:「他不止十萬烏合之眾,他手上還有一支精兵,天幽國軍學院出來的,被我軍將士稱為神秘軍隊的精兵,商夏刻意把那支精兵給他了。」

  「不過區區五千人馬而已。」

  南黎國皇的語氣中,說不上不屑,卻也覺得沒那麼可怕。


  就在這時,二皇子戰天野忽然開口:「父皇,天幽國軍學院學生的實力十分強大,不可小覷。

  「而且,此次天幽國皇御駕親征,還帶來了四萬人馬,眼下天幽國的整體實力雖然不強,但軍民一心,又有商夏作為統帥,我們還是很難破。」

  「那我軍該當如何?」南黎國皇問道。

  戰天野見父皇看向自己,不由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兒臣認為,我們應當立刻整軍,進攻瑜城,但並不真正地攻打瑜城。」

  「那有何意義?」

  「通過前幾次戰爭,可以總結出來,商夏喜歡在我軍攻打瑜城的時候,通過外圍干擾來消耗我軍,所以,我們圍瑜城而不打瑜城,卻可以學商夏,劫殺前來支援瑜城的援軍。」

  「眼下商夏還有哪些援軍?」南黎國皇問道。

  「一是酤城和輝月城還有一些兵力,大約三萬人,其中有一萬精兵,二是宗雲蒙從其他國家帶來的人馬。」

  南黎國皇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酤城的那點兵力不足為懼,只是不知道宗雲蒙手上能有多少人馬。」

  「不會少。」戰九州輕輕道。

  宗雲蒙此人,猶如一把利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讓人見血。

  三人不禁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們突然發現,已經很難對付的商夏背後,竟然還有一個宗雲蒙。

  「咳咳咳……」戰九州忽然一陣氣血攻心,猛地咳嗽起來。

  他連忙重新拿出一條手帕,掩住嘴唇,不讓自己咳出血來讓陛下看到。

  半晌,戰九州才平復下來,抱歉地向南黎國皇請罪:「微臣無狀,還請陛下見諒。」

  「戰王可是身體不適?」

  南黎國皇看著這個昔日為南黎國南征北戰,為他打下無數江山的不敗戰神,忽然就感到了他的力不從心。

  戰九州搖了搖頭:「我沒事,陛下……」

  二皇子戰天野看著戰九州,忽然咬住嘴唇,道歉道:「戰王,上次鳴金收兵,是我的不對。」

  他知道自己的那個決定讓戰王心力交瘁,他欠戰王一句誠心的道歉。

  「已經過去的事情,二皇子何須再提?我不過是偶感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並無大礙,陛下和二皇子不必掛心。」

  戰天野聽戰九州這麼說,不由稍微寬心,他略微沉吟一陣,開口說道:「我如今,還有一條毒計。」

  「什麼樣的計?」南黎國皇眼睛都亮了起來,目光熠熠地看向自己兒子。

  戰九州也不禁抬眸看向二皇子。

  戰天野看了眼父皇和戰王,開口道:「瑜城,有條洺河穿城而過,如今河水早已解封,城外無數屍骨堆積,不如我們……」

  「怎樣?」

  「利用這條洺河,往瑜城城內傳播瘟疫……」

  大帳里的氣氛一陣安靜。

  這個方法確實毒。

  二皇子輕咬著嘴唇,解釋道,「父皇,眼下我軍損失慘重,只有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才能收到很好的效果,所謂兵不厭詐,戰場上風雲詭譎,人命關天,我們倘若一直無法攻破瑜城,軍心渙散,怕是只能鎩羽而歸。」

  南黎國皇陷入一陣沉默,許久,才抬眸看向戰九州:「戰王以為如何?」

  「好計。」戰九州無奈苦笑,卻也只能表示贊同。

  他一生光明磊落,靠著過硬的軍事本領,打下南黎國無數疆土,滅掉數個國家,可沒想到,遇上商夏,只能對這種陰私的手段說一聲好計。

  「那就這麼辦。」南黎國皇直接就拍板了。

  「父皇,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那事不宜遲,同時,我們還可以抽點兵力去迎接援軍,或可前後夾擊商洲的軍隊,讓他再也回不了瑜城。」

  「可。」

  南黎國皇目光讚賞地看著自己二兒子,眼裡露出微笑來。

  雖然這方法陰損了些,但是眼下,有辦法對付商夏就已經不錯了,他們根本沒法考慮那麼多。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南黎國皇道,「父皇等著你的好消息。」

  「是。」戰天野恭恭敬敬道。

  這一刻,戰天野從自己父皇眼神中看到了他從前對自己的那種認可和信任。


  戰天野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日後只要他好好表現,定會讓父皇對他刮目相看,到時候,父皇說不定會把皇位傳給他。

  **

  天幽國,南境邊界。

  一片古老的落葉森林之中,剛剛伏擊了敵人,經過一場浴血奮戰,傷亡慘重的天幽國軍正躺在樹林中休整。

  他們的將領商洲站在一棵樹下,冷銳的目光掃視著軍中將士們慘烈的狀況。

  他們十萬大軍,經過這場血戰之後,已經只剩下兩萬人。

  他們以被稱為烏合之眾的八萬人馬的代價,讓敵軍精銳損失了近十萬人,這已經很是不易。

  然而,敵人總共二十萬大軍,眼下還剩十萬精銳。

  他們僅剩的兩萬人馬,不但不是精銳,其中,還有傷殘人員。

  雖然軍學院學生已經分別安插到將士們之中去起帶頭作用了,但南黎國大軍畢竟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勇猛軍隊,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

  好在,軍學院的將士們英勇無敵,雖然損失了一千多人,但還剩下小四千人。

  商洲幾乎已經感受到,隨後的壓力,幾乎全壓在了軍學院將士們身上。

  商洲捏了捏懷裡的錦囊,想起了臨走前姐說的話:「走投無路之時……打開。」

  他現在的情況,算是走投無路了嗎?

  他還有兩萬人馬,還有軍學院的將士們,他還不算走投無路。

  但是,要以兩萬人馬的兵力,滅掉敵人剩下的十萬精銳,簡直難如登天。

  商洲沉思了一會兒,召集谷滅、竹篾討論事情。

  三人正在商議接下來的戰況,蘇櫟匆匆走來:「商將軍,軍中有人鬧起來了。」

  「因為什麼事兒?」商洲不動聲色問道。

  「有人不服軍學院將士的管教,一個地方軍的將領被安排在軍學院將士的隊中,不服氣,說我們軍學院的學生只是些黃毛小兒,只會紙上談兵,沒有實戰經驗,他正在煽動鬧事。」

  「先提醒一下他,必須服從軍令,若是不聽,就把他當作奸細,處置了。」商洲神色淡淡,神情冷酷地發出號令。

  眼下事態緊急,敵人的十萬大軍隨時都會追上來,他沒空跟那些鬧事的地方將領糾纏。

  谷滅和竹篾都是一愣,但誰也沒說什麼。

  商洲是主子親自培養出來的將領,無論是雷霆手腕,還是行事作風,都和主子極為相似。

  很快,那邊傳來慘叫,蘇櫟在行刑。

  商洲置之不理,只抬眸看向面前兩位將軍。

  「這次伏擊南黎國軍,我軍損失了八萬人馬,敵軍損失了十萬,二位將軍以為,我軍以剩下的兩萬人馬,應當如何才能應對敵軍剩下的十萬人馬?」

  這是個天大的難題。

  因為他們手上僅剩不多的兵馬之中,大部分人都沒什麼戰鬥力。

  商將軍雖然極力凝聚大家,可還是無法掩蓋他們的弱勢。

  谷滅搖了搖頭:「難!我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弱,恐怕無法消滅敵人的十萬精銳。」

  「是啊,太難了。」

  竹篾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表示希望渺茫。

  他們雖然召集了十萬兵馬,戰鬥力卻抵不過兩三萬精兵。

  這次伏擊能滅掉敵人的十萬人,已經是奇蹟了。

  眼下他們僅剩下兩萬人,說什麼都不可能滅掉南黎國大軍的十萬精銳。

  「我有一個想法。」商洲忽然開口道。

  「商將軍請講。」

  谷滅和竹篾一聽這話,頓時挺直了脊背,兩眼發亮地看著商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

  商洲抬眸看向二位將軍,語氣平靜地道:「我軍兩萬人馬要滅掉敵人十萬大軍,或許有點難,但是,敵軍二十萬援軍莫名就被幹掉了十萬兵馬,也會覺得驚恐。

  「尤其是統率他們的三軍將領,更會萬分焦慮,援軍尚未到達瑜城,就已經損失了一半人馬,我相信他們的大將軍元暉比我軍更恐慌。」

  「商將軍言之有理。」谷滅和竹篾二人連連點頭。

  商洲道:「所以,我們可以擒賊先擒王,偷襲敵人的指揮營,讓敵軍潰散,再各處設伏,各個擊破。」

  「是個好主意。」谷滅贊同地說道,「以我們眼下的處境,要想取勝,就只能鋌而走險。」

  竹篾猶豫著說道:「但是,要在十萬精銳大軍之中要攻下敵人的指揮營,也絕非一件易事。」

  「是。」商洲輕輕斂了斂眸,語氣沉沉地道,「而且,敵人必定早有所防備,我們很可能有去無回。」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