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背後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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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王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戰九州扔出院子,不禁氣得面色鐵青,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他跟陛下可是親兄弟,朝中哪個大臣不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

  好一個戰九州,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竟敢讓人把他扔出去!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跟陛下添油加醋地說他在酤城不作為的情況了。

  驍勇大將軍韓斐文正巧路過戰九州院子,見到容王捏著拳頭,面色陰沉地站在那兒,不禁眉頭一跳。

  他只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這位前來督戰的容王殿下,招惹了戰王,被戰王給氣著了。

  韓斐文想著軍中將領還是該和和氣氣的,就不禁走了過去,想調解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哎呀,容王,這是怎麼了?」

  容王見是韓斐文,不禁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戰九州那廝,讓人把本王給丟出來了,韓將軍你來評評理,有他這麼做人的嗎?」

  「呃……」

  韓斐文也是挺驚訝的,戰王最近的脾氣真是大了不少。

  容王捏著拳頭,氣憤不已地說道:「本王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督戰的,戰九州龜縮在這酤城無作為,難道還不允許本王說兩句嗎?」

  韓斐文心想,您這可不是兩句哦……

  戰王還算是有耐性的人,戰王都煩了,那不知道您老說了多少句。

  韓斐文還是耐著性子安慰道:「容王您消消氣兒,戰王定是有詳密的作戰計劃的,打仗這事兒啊,還是戰王在行,容王且耐心等一等,戰王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等?都等了一個月了,本王還是把這裡的事情,如實稟告陛下算了。」容王冷哼一聲,一看那模樣就是要告狀。

  韓斐文連忙拉住容王:「哎哎哎!容王,今天有人從山中得了一匹野馬,聽說沒人能馴服,要不咱們去看看?」

  「野馬?」容王眼睛都亮了幾分,兩手一拍道,「好啊!本王最喜歡難馴服的野馬了。」

  韓斐文一陣好笑:「可不,聽說那野馬厲害著呢,要不咱們看看去……」

  「走走走!」

  韓斐文不會想到,這匹野馬竟然是奪命野馬。

  酤城內的一個跑馬場上,高大的野馬已經被人牽了來。

  容王大老遠的就盯著野馬興奮了起來。

  這匹野馬通體棕紅色,身形健壯,精神十足,在容王走近它的時候,朝著容王打了個響鼻。

  容王拉著馬韁繩,滿眼興奮地說道:「韓將軍,這可是一匹好馬啊!本王要馴服它!」

  城內的跑馬場並不大,這個季節地上的草已有些發黃,但這並不影響容王想要馴服野馬的興致。

  「容王,萬萬不可!這匹馬太野,很多將士試了也沒有馴服,我們還是在一旁觀看,讓軍中的勇士去馴服吧。」

  韓斐文越是這麼說,容王心中就越是痒痒。

  他根本不理會韓斐文,抓著馬韁繩就躍上了馬背。

  野馬頓時人立而起,發出幾聲高亢的嘶鳴。

  容王一夾馬腹,甩開鞭子,便駕著野馬飛馳出去,只見這馬疾如閃電,在馬場上狂奔起來。

  「容王真是英勇啊!」

  「容王威武!容王威武!」周圍的將士們忍不住為容王喝彩起來。

  容王也是高昂著頭顱,洋洋得意地在馬場上跑著。

  韓斐文見容王馴服野馬確實有兩下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忽然,只見野馬一躍而起,竟然揚起前蹄,跳出了馬場圍欄,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果然是匹好馬啊!」

  容王高喊一聲,身子隨著馬兒躍起,在馬上顛簸了兩下,又重新坐回馬背上。

  他牢牢抓住馬韁繩,沉浸在馴服野馬的快樂中,一路往前飛奔。

  「跟上去,看著點兒容王。」

  韓斐文不禁搖了搖頭,只希望這匹野馬能夠讓容王暫時忘掉煩惱,別去戰王那兒找不痛快才好。

  野馬如疾風一般,穿過酤城古老的大街,一路如閃電般往前奔馳,驚得過往行人紛紛躲避。


  就在這時,馬兒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朝著一條河邊跑去。

  野馬的情緒變得焦躁不已。

  讓容王沒想到的是,這馬竟然橫衝直闖,往河中跑去,它速度之快,讓容王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啊——」

  「救命——」

  兩丈之寬的河裡,容王和野馬栽入水中,容王驚呼起來。

  這條河水面不寬,但是極深,暗流涌動,深不見底。

  就在這時,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不約而同地跳入了河中。

  容王自己也會游水,又見有人下水來救自己,直呼自己命大。

  卻在這時,忽然有人從水底下抓住他的腳腕,不住地將他往水下拖去。

  容王大驚,不住地在水中掙扎,卻發現,又有另外一人按住自己的腦袋,將自己往水裡按去。

  這是有人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容王整個人都被拖入了水中,不禁一陣絕望,萬念俱灰之下,忽然聽到「噗通」一聲,又有一人跳下水來,他自然而然以為這是這些殺手的同夥。

  卻不曾想,按住自己頭部的那人突然鬆開了手,水下抓住自己腳腕的那人也鬆開了,水裡一股血腥的味道。

  容王只覺得呼吸一陣困難,身體一點點往水下沉去。

  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

  戰九州正在書房裡思索事情,一個侍衛忽然闖了進來。

  「戰王!容王出事了!」

  侍衛顯然很是擔憂,容王是來督戰的,容王若是出事,戰王怕是也脫不了干係。

  但他們戰王其實並沒有他想的那麼擔心,聽了容王出事,只是神色淡淡地問道:「哦?出了什麼事?」

  侍衛道:「容王跟著韓將軍在跑馬場上馴服野馬,野馬奔跑出去,落入了水裡,容王也落入了水中。」

  「容王死了?」戰九州唇角微揚,語氣之中還有一絲愉悅。

  「沒!」侍衛搖頭,滿臉的悻悻然,「有個年輕的將士,將容王從水中救起來了。」

  戰九州的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嘴角不住地抽搐,這都還不死?

  侍衛只以為是戰王在為容王差點沒命而生氣,也不敢多話。

  「容王現在怎麼樣了?」戰九州收起情緒,神色淡淡地問道。

  「回戰王,容王受到驚嚇,這會兒已經在自己院子裡休息了。」

  「本王去看看他。」

  戰九州說著,就站起身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救了容王?

  容王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他意識到,是有人要殺自己,可是,到底會是誰要殺自己呢?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人影,戰九州?

  不會吧?戰九州是堂堂正正的戰神,不至於因為和他不對付就殺他吧?

  況且,若是殺了他,戰九州在陛下面前怕是也不好交代。

  可若不是戰九州,又會是誰呢?

  唯一和他有過節的人,就是戰九州了。

  「容王,這是怎麼了?」隨著一陣腳步聲走近,戰九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怎麼馴馬還馴到河裡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野馬會游水呢?」

  容王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道:「哼!本王差點被人殺死在水裡,戰王可是高興啊?」

  「容王這是哪裡話?本王雖然極其厭煩容王聒噪,可我們同為南黎國人,為的都是忠於陛下,報效朝廷,容王若是死了我怎麼會高興呢?我會哭的。」

  容王聽了這話,險些沒被氣死,但想著自己平日裡在朝堂上就和戰九州不對付,這些話戰九州當著陛下面也不是說不出來,心裡對他的疑慮反倒是打消了不少。

  戰九州止了笑意,嚴肅道:「哎!開個玩笑,容王剛剛說差點被人殺死在水裡,這是怎麼一回事?」

  戰九州沉著臉認真問的樣子,讓人根本難以想像是他讓人下的殺手。

  容王半躺在床上,身體還虛著,驚魂未定地說道:「本王落入水中後,有人拽著本王腳踝就往水底下拖,若不是這位朱兄弟救了我,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哪位朱兄弟啊?」戰九州目光掃視屋裡幾人,笑意盈盈地問道。

  易容成朱峰的商陽輕輕站了出來,雙手抱拳,朝著戰九州行了一禮:「回戰王的話,在下便是朱峰。」

  戰九州一眼看過去,只見是個長相普普通通的年輕男人。

  這會兒,這男人微微頷首,對他的態度顯得十分恭敬,這副模樣一如那些卑微討好他的小將。

  他上下打量著朱峰,見他不過是個普通士兵,開口說道:「朱兄弟能從水中救下容王,膽識過人啊!該賞!」

  「戰王過獎了。」朱峰輕輕抬起頭,讓戰九州能完全看清楚他的容貌,「在下只是恰好路過河邊,眼見容王落水,便一心想著把容王救下來。」

  「看到是什麼人害的容王了嗎?」

  戰九州說這話時,輕輕眯起了眼睛,身上暗藏著一抹危險的氣息。

  朱峰搖搖頭:「沒有。」

  話落,朱峰又連忙請罪,「小的無能,沒能抓住那些想害容王的人。」

  「不怪你。」戰九州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估計是天幽國的奸細。」

  「確實有點像。」朱峰點點頭,很是贊同地說,「不然,不會有人對容王下手。」

  見朱峰如此誠懇地贊同自己,戰九州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消失了。

  「嗯,容王好好養傷吧。」戰九州神色淡淡地瞥了容王一眼,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養好了傷,好繼續來找本王的麻煩。」

  「切!」容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戰九州離開之後,等容王揮退身邊侍衛,朱峰「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仰頭看著容王,目光灼灼,如同有一團火在燒:「容王,剛才戰王在這兒,小的沒敢說實話。」

  「怎麼?」容王腦仁兒一跳,脊背都挺直了。

  商陽言之鑿鑿地道:「其實,害容王的那些人不是天幽國的奸細,而是戰王手下的蝙蝠衛,戰王這是要對您不利啊!」

  戰九州根本不會想到,這個相貌平平的小兵,竟會背後狠狠地捅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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