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事情突變,震驚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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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桐這話,就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整個朝堂之上。

  晉王之亂給天幽國帶來的危害,大家都是親身經歷過的,如今梁桐把商夏比作晉王,這是要給商夏定罪啊!

  「放肆!」

  新皇高坐龍椅,神色威嚴厲聲喝道,「晉王乃謀逆反臣,姐姐卻是我天幽國股肱,他也配和姐姐相提並論?梁太尉,你說話還是注意著點兒的好,否則,朕拔了你的舌頭。」

  梁桐面色一白,心臟狂跳。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選擇了太后,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他不傻,陛下雖然封他為一品太尉,可也不過是因為寵愛他的女兒,雖然他不知道梁蘭是怎麼贏得陛下寵愛的,但他知道陛下內心裡還是瞧不上他。

  梁桐微微抬眸看了太后一眼,只見太后滿面冰霜,神色堅決,他頓時心裡有了底。

  「陛下,微臣就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也還是要說,商夏如今的所作所為,和晉王沒什麼區別。」

  「是啊,商夏姑娘濫用私刑,私自處決罪犯,這行為可不就是和當初的晉王如出一轍?」太后一黨的人跟著附和道。

  新皇拳頭緊握,狠狠砸在了龍椅上。

  正要勃然大怒,就聽商夏語氣輕淺地開口:「梁太尉。」

  眾人聞言,不由紛紛向商夏看去。

  商夏神色淡淡瞥了梁桐一眼,姿態從容,不急不躁,「我來告訴你,我和晉王之間有什麼區別?」

  「洗耳恭聽。」梁桐斜了斜眼睛,極其敷衍地朝商夏拱拱手。

  「晉王不奉皇命,那才叫濫用私權,而我,只是在處理公務。也不知道是梁太尉的耳朵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好使?」

  商夏輕笑一聲,不徐不疾的語氣如雨點般砸落下來,「我是不是已經說過多次了,處決敵國奸細,乃是奉陛下之命,莫非在梁太尉眼中,陛下的命令就只是一道擺設?」

  梁桐臉色微變,看向眾臣:「陛下什麼時候下過這道命令?」

  「下過,是密令。」

  新皇的聲音從高位上傳來,對商夏的維護之心毫不掩飾。

  梁桐臉都變形了。

  陛下如此包庇商夏,還讓他怎麼搞?

  陛下如今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黃毛小兒,短短兩年時間,商夏已為他建立起幾支強大的軍隊。

  皇宮禁軍也已盡皆掌握在陛下手中,他們如今逆水行舟,真是難上加難。

  梁桐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偏偏這時,商夏還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梁大人不知者不怪,但是就不要再往本官身上潑髒水了,不然,本官就要上奏陛下,痛陳你栽贓污衊之罪了。」

  梁桐熄了火,魏國公又慢吞吞地開了口:「即便如此,欽南特使行事偏激,引起百姓混亂,害得寧陽公主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還傷了梁妃,殺害了十餘名禁軍,也是犯了罪。」

  商夏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一把年紀,鬍子花白的魏國公身上。

  看起來,他的夫人頻繁出入棲凰宮,該是與太后建立了緊密的聯繫。

  商夏猶記得兩年前,魏國公與另外兩位國公一起支持新皇奪權,撞牆威逼太后的場景,那時,魏國公夫人還中了太后的毒。

  如今,另外兩位國公還未表態,魏國公卻已做了那牆頭草,又站到太后那邊去了。

  商夏坐在御賜座椅上,身子挺得筆直,聲音不卑不亢:「陛下,百姓混亂乃是有心人在背後引導,臣已抓了幾人讓人審問,陛下隨時可查。

  「臣更是從未傷過梁妃,只是梁妃混亂之中踩了寧陽公主裙子,身子壓著寧陽公主,臣將她提起放到一邊,無數百姓無數雙眼睛看著,要查此事很容易,所以,臣不知梁妃身上的傷從何說起。

  「至於那十餘名禁軍,他們可真是費盡了心思的阻止臣救寧陽公主啊!

  「臣府上有鹿神醫之徒游林子,這些禁軍卻阻止寧陽公主就醫,非要帶寧陽公主走,臣無奈之下才下令商國公府護衛阻攔。

  「誰知道禁軍一心想送命,不顧一切地殺我商國公府護衛,為了自保,商國公府護衛才不得已動手。

  「這十餘名禁軍技不如人,全軍覆沒,當真是廢物!臣正要奏請陛下重新考核禁軍,選拔出真正有本事之人。」

  商夏一口氣說下來,只氣得太后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


  這女人不但伶牙俐齒,而且很猖狂啊!

  竟然還想換了她手底下僅剩的三路禁軍,她這次對付新皇,商夏絕不能摻和其中。

  「荒謬!」太后怒氣騰騰,臉上抹的粉都隨著她臉部肌肉顫動裂開了,「那十餘名禁軍是哀家派去保護寧陽的,你膽大包天把人殺了,還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誰會相信?」

  「朕信。」新皇在高位上說道。

  太后面色一沉,心中暗罵了句小皇帝,面上卻是神色堅定。

  太后定了定神,目光決絕:「陛下,商夏濫用私權,害寧陽公主,傷梁妃,殺禁軍,已生不臣之心,今日陛下若不嚴懲,日後必受其害。」

  「請陛下嚴懲商夏。」魏國公和梁桐帶頭,齊齊跪了下來。

  「請陛下嚴懲商夏。」半數的朝臣跟著下跪。

  商夏一一掃過不跪之人,只見多是陛下親政之後,培養和提拔起來的後起之秀,不由心頭一寬。

  商夏站起身來,看向高位上皇帝:「陛下,臣一心為國,從無二心,還請陛下定奪。」

  新皇剛要開口,門口太監匆匆來報:「啟稟陛下,蕭曄大將軍來了。」

  「宣!」

  宣室殿門口,游林子見到蕭曄正要打招呼,就見蕭大將軍目光冷冷掃了自己一眼,像是看著仇敵。

  游林子眉頭微皺,到了喉嚨里的話頓時卡住了。

  蕭曄頭髮散亂,一身墨綠錦袍,衣服已經皺皺巴巴的,他神色憔悴,鬍渣青黑,渾身狼狽,樣子看起來比外面的落魄流浪漢好不了哪兒去。

  蕭曄一雙冷眸若冰,冷冷瞥了商夏一眼,朝著高位上新皇跪了下來:「臣蕭曄,懇請陛下為寧陽公主做主,嚴懲商夏。」

  頃刻間,所有人都不禁看向這位蕭國公府大公子,陛下親封的天幽國英威大將軍。

  他公然彈劾商夏,是為了寧陽公主的事,要與攝政王和商夏決裂嗎?

  「你說什麼?」新皇以為自己聽錯了,側過耳朵問道。

  蕭曄跪得筆直,一張憔悴的臉上,滿是悲痛:「陛下,商夏仗著您的信任和寵愛,先是公然殺人,引起百姓混亂,害得寧陽公主小產,後又買通鹿神醫之徒游林子,企圖殺害寧陽公主,如今,寧陽吃了游林子開的藥,性命垂危,陛下若是不懲罰商夏,臣這個英威大將軍就不當了。」

  此話一出,朝堂譁然。

  這又是怎麼回事?

  「寧陽公主怎麼了?」新皇皺眉問道。

  蕭曄眼含熱淚,憤憤瞪著商夏:「寧陽她……快沒命了。」

  「陛下,此事定是有什麼誤會。」攝政王宗雲蒙站了出來,開口說道,「臣師弟游林子在公主小產的第一時間,及時救治公主,保住公主性命,絕無害公主之心。」

  蕭曄拳頭緊握,朝著宗雲蒙就是一聲怒吼:「攝政王,如今寧陽已在生死關頭,僅一息尚存,你是不是要等寧陽死了,才會甘心?」

  「你!」宗雲蒙臉色慘白,卻還是搖搖頭,「蕭曄,游師弟不可能害寧陽,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寧陽吃了游林子開的藥,已經內臟衰竭,快要沒命了,你告訴我誤會?」蕭曄眼眶通紅,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下,「枉我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你卻執迷不悟包庇縱容商夏,宗雲蒙,寧陽若是有事,我要你們陪葬。」

  看了半天好戲,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的太后抓住蕭曄衣服,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寧陽怎麼了?」

  蕭曄低垂著頭,涕淚交加,痛心疾首地道:「太后,寧陽剛剛小產,氣血攻心,又被御醫診斷服用了不該服用的藥,如今……如今快沒命了。」

  「陛下!」太后渾身發抖,雷霆震怒,仿佛崩潰一般,厲聲吼道,「你今日若是不嚴懲商夏,哀家就死在這兒,並讓三路禁軍就是殺光了也要捉拿商夏,替哀家和寧陽報仇!」

  滿朝文武震驚得說不出話,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眾臣屏住呼吸,暗暗看向高位上的新皇。

  新皇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擔憂看向商夏:「姐姐……」

  商夏垂了垂眸,仿佛放棄了一般,有氣無力地說:「陛下決斷吧,商夏聽從陛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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