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開始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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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輕白沒有在京城久留,沈老將軍喪事辦完後的第三天,沈輕白就踏上了回西境的路。

  沈家的其他人算是暫時擺脫了牢獄之災,不過他們是無法離開京城的。

  胡程桉參與沈觀瀾謀反之事,在定罪之前,顧衍就准許了沈珈音與他和離,如今胡程桉問斬,而沈珈音則是回了沈家。

  沈家眾人見局勢不明,對沈珈音和離歸來總是有些不安,甚至想要將大房趕出去。

  還是沈千檀出面,告知沈家其他人,若非沈珈音首告沈觀瀾有功,沈家如今就是滅頂之災。

  承了沈珈音的這份情,沈家人對她不敢再有異議。

  沈珈音見眾人不再說話,就先一步離開了,沈千檀追出去,就看到沈珈音獨自坐在只剩下殘荷的池塘邊。

  「珈音姐姐。」沈千檀走到她的身後,喊了一聲。

  沈珈音看著那一池子的殘荷,有感而發:「咱們沈家現在的境況,跟這些枯敗的荷葉有什麼二致呢?」

  「荷葉盛一季,一季後枯敗,但來年依舊會盛開。這世間,能有什麼花是長盛不敗的呢?要麼做那永不褪色的常青樹,要麼做盛開一時的花,有人選前者,自然也有選後者,沒有對錯。」

  若是以前,沈珈音會選盛開一時的花,畢竟風光無限。

  可是現在的她,經歷了這麼多,會選擇成為一棵默默無聞的常青樹,雖然不受人矚目,但可以堅毅地活下去。

  「千檀,你怎麼選呢?」

  「珈音姐姐,沈家如今人人自危,輕白哥哥暫時保得住沈家人的生,但沈家再這樣下去,哪裡還有生存的銀錢?」

  很難以想像,如今的沈家最棘手的是銀錢的問題。

  因為沈觀瀾的事情,沈家當時所有的田鋪莊子都被封了,如今雖然解封,但大家都不敢再經營起來。

  畢竟沈家已經出了兩次事,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呢?

  這種時候,誰敢觸沈家這個霉頭?

  再這樣坐吃山空下去,沈家的這些人早晚得餓死。

  所以沈千檀已經做好了經營那些田鋪莊子的準備,沈珈音聽出了沈千檀的意思:「我幫你一起。」

  如今沈家的男兒回京,但他們還不如幾個晚輩堅強,沉浸在沈觀瀾謀逆、沈老將軍去世的噩耗中不能自拔。

  尤其是沈仲和沈瑞,身為沈老將軍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本該在這個時候承擔起沈家的責任,可他們每日只知道酗酒、怨老天爺不公平。

  想到有沈仲這樣的父親,沈珈音心裡都有些羞愧。

  「你當真要跟我一起?」沈千檀再次確認。

  沈珈音點頭:「我很確定,這一次,我不想再依靠別人活著了,我要靠自己而活。」

  「你們也帶上我唄。」沈恆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沈千檀轉過身,看到是父親來了,有些驚訝:「爹?」

  沈恆走到了兩人身邊,說道:「大哥和二哥在東境時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他們原本已經從那樁私藏古姜餘孽的案子打擊中緩過來了,轉眼間又出了事,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你們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我們沈家一定能重新站起來的。

  我們幾個人,先打好頭陣,以後怎麼說,也得是沈家的功臣吧?」

  沈恆的最後一句話是故意說笑,沈珈音和沈千檀笑過之後心中的沉重少了幾分,事在人為,沈家能爬起來一次,也能爬起來兩次!

  ——

  自沈輕白離開之後,顧衍一直在等著荊楚十三州的消息,只是他並沒有等到大曆派過去的官員接手荊楚十三州,反倒是等來了蒼凌那邊質問使臣失蹤的事情。

  顧衍並不相信使臣失蹤,只當是蒼凌那邊在藉故拖延時間,憤怒之下,他將赫連浠宣召進殿,沒想到才問了幾句話,赫連浠就暈了過去。

  太醫診斷之後,發現赫連浠是懷孕了,且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顧衍已經失去了幾個皇子,如今看到赫連浠有孕,到底還是沒有為難她,只讓宮人將她送回雍華宮安心養胎。

  而蒼凌那邊也再度傳來消息,只說等查清楚使臣之事與大曆無關,自然會將荊楚十三州割讓給大曆。

  看到這封來信,顧衍氣的直接扔了出去,他正想說什麼,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針刺一般地疼,所幸苗道長一直在陪著他,立刻給他吃藥安神,他的頭疼才緩解了一些。


  「皇上,貧道不是叮囑過您了嗎,不可憂思過重,更不可情緒激動。」

  「蒼凌這是要背棄承諾,朕怎麼可能不氣?」

  「皇上,該是大曆的疆土,蒼凌怎麼都奪不走的,況且還有皇貴妃在這裡,蒼凌應該不會食言。畢竟他們的使臣無緣無故在大曆消失,若是在這個時候又心無芥蒂地割讓荊楚十三州,蒼凌王也沒有辦法給臣民交代啊。」

  苗道長的話落在顧衍的耳中,不知為何帶上了幾分蠱惑性,引得顧衍昏昏欲睡,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那就再等等吧。」

  苗道長伺候著顧衍睡下之後,他盯著顧衍那張明顯憔悴了很多的臉色看了許久,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隨後,苗道長退出了內殿,一轉頭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丁忠,他臉色冷了下來:「丁公公,好好地伺候皇上,皇上身體有任何不適,記得派人請貧道過來。」

  丁忠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老奴記住了,皇上這邊有什麼情況,都會立刻通知您。」

  看著丁忠的反應,苗道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到苗道長的身影,丁忠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了,隨後,丁忠推開內殿的門走了進去。

  丁忠走到床邊,他看顧衍睡得沉,拿出一根銀針扎破了顧衍的手指,一滴泛著黑的血從他的手指流了出來,丁忠用一個小玉瓶接住了這滴血,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內殿。

  林子規那邊很快就拿到了丁忠捎出來的血,申若泠接過去只是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結論:「皇上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但是他若是無法穩住情緒,最多三個月。」

  「也就是說,我們儘量要在三個月之內結束一切。」陸沅知並不相信苗道長會讓顧衍活到半年之後,只有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申若泠問了一句:「你們確定要這麼做嗎,一旦你們動手,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陸沅知點了點頭:「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他們想用使臣的死來拖延割讓荊楚十三州的時間,我們也同樣可以用皇上去吸引他們的目光,從而將京城與外面隔絕開來。」

  一陣涼風突起,透過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

  陸沅知感嘆了一句:「這秋天還真是容易起風。」

  林子規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撒了這麼久的網,終於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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