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生命就像,一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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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李元慶預料的幾乎無二。

  在一連串煩悶的公鴨嗓之後,李元慶的勛銜被提升為太子太師,武勛被升為金吾將軍,都督同知。勉強,算是升了一大截兒。

  可他娘的太子太師是皇帝或是太子的智育老師,他李元慶不過只是武夫泥腿子,又怎能教的了天子這些東西?

  至於金吾將軍、都督同知之類,早在幾年之前,朝廷就應該封賞給李元慶,卻是一直拖到了此時。

  不過,『掛羊頭賣狗肉』,在華夏的官場文化里,本就是諱莫如深之事。

  誰要真去計較這玩意兒,也不可能站在這個場合。

  有總是比沒有強。

  管他這職位到底是干鳥的呢,反正~~,這儀仗、俸祿,絕不能少了他李元慶的。

  「臣~,李元慶,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封賞完畢,李元慶規規整整的對崇禎皇帝磕了頭、謝了恩。

  崇禎皇帝『呵呵』一笑,看向李元慶的眼睛道:「李軍門,朕對你~,可以寄予厚望啊。希望你可以扎紮實實、穩紮穩打,平復遼南局勢,收復我大明故土,為朕、為朝廷、為萬民分憂!」

  李元慶又怎能不明白崇禎皇帝的深意?忙恭敬再叩首道:「臣必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元慶這邊封賞完畢,整個大朝也接近了尾聲。

  這大過年的,事務都已經交接、規劃的差不多了,誰的心思又還能再放在這上面?

  崇禎皇帝也不再拖沓,直接宣布散朝。

  天子離去,殿內的氣氛登時舒緩了不少。

  眾臣開始伸胳膊活動腿,有序的離開大殿。

  畢竟,在這些人裡面,李元慶雖還有兩天就要三十而立,但卻是絕對年輕的了。

  但便是李元慶這種正值壯年的棒小伙兒,在這大清早巍峨殿堂的威壓下,站一早上,還要保持著精神注意力的高度集中,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不要提,是這幫老傢伙們了。

  有機會,這是必須要改的。

  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想著,李元慶也不動聲色的跟在人流中,來到了大殿之外。

  或許是昨日送禮的金元攻勢起到了不少的效果,一路上,有不少的文臣,都主動與李元慶寒暄兩句,以示親近。

  李元慶自是也中規中矩的與他們簡單寒暄,就算是不認識的,卻總是混個臉熟不是。

  出了皇極殿,李元慶本以為崇禎皇帝還要再召見他,勉勵幾句呢,等了十幾分鐘,卻一直沒有等到消息。

  李元慶也不再猶豫,直接混入退潮的人流,準備出宮。

  這時,雪勢已經停了,但風卻是極大。

  巍峨莊嚴的碧瓦紅牆,大多數都被白色的雪沫兒掩蓋,加之規整挺拔的巍巍青松,將這冬日的紫禁城,映襯的多了幾分舒緩的柔情。

  李元慶這邊,一直到出了宮門,也都沒有再收到消息,李元慶也明了,崇禎皇帝此時怕也是過年心切了。

  來到宮門外,楊磊和一眾親兵們早已經等候多時,李元慶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聲張,直接上了馬車。

  出宮時的路上,李元慶已經用銀子詢問了幾個引路的小太監,今日,除了幾個大佬們還要去單獨去面見天子,其餘人,整個朝廷,算是正式放假了。

  到了李元慶此時的身份地位,封賞後的官袍印信,包括一系列的後續文書公文,自是不用李元慶再親自去取。

  待李元慶出城後,直接留親兵取回來便是。

  李元慶本想直接返回三福客棧,卻忽然想起來,王承恩這邊,總是要交代一下,也算是他和崇禎皇帝之間的一個傳聲筒。

  李元慶令楊磊招呼親兵,讓三福客棧那邊先行出城,直接來到了王承恩的府邸。

  通報後不多時,王修便急急迎了出來。

  這廝衣衫雖是收拾的還算立整,但眼睛裡卻還有幾粒眼屎,將他本來就小的眼睛快要粘住了,明顯是未睡醒便被急急被叫起來。

  不過,有了之前那次的教訓,給他一百個膽子,王修也是絕不敢再怠慢李元慶了,忙恭敬拱手笑道:「李帥,您,您怎的這麼早過來了?」

  李元慶一笑:「王公回來了沒?元慶有事情,想要跟王公聊一聊。」


  王修忙道:「李帥,不瞞您說,父親大人這幾日染了風寒,一直抱恙在床。您且去客堂休息片刻,某馬上去為您通秉。」

  李元慶不由用力一拍腦門子,「王兄,這麼大的事情,王公竟然有恙,你,你怎的不派人通知元慶?」

  王修忙解釋道:「李帥,這可不是某不告訴李帥啊。實在是,實在是父親這邊有吩咐……」

  與王修寒暄幾句,王修很快便去王承恩那邊通秉。

  看著客堂外被雪白覆蓋的樸實花園,李元慶的心裡一時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江山如畫,國色天香,只可惜……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想要真正摸著良心來,那~~,只能是痴人說夢啊。

  不多時,王修便快步返回來,恭敬道:「李帥,父親請您過去。」

  「呵呵呵……」

  王修忙訕訕一笑:「李帥,某可當不得李帥如此啊……」

  李元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在前面帶路。

  …………

  「元慶,你,你今日便要走?」

  王承恩的臥室內,空氣稍稍有些渾濁,他臥在床上,還沒有完全起來,但臉色還算正常。

  李元慶恭謹道:「王公,元慶本想在京師多留些時日,但正月初這段時日,正是後金軍的傳統出兵季。元慶已經離開快要兩月,唯恐發生變故啊。」

  王承恩緩緩點了點頭,神色稍稍柔和,笑道:「元慶,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李元慶忙恭敬道:「王公,您可是要保重身體啊。您,您才是元慶心裡的主心骨啊。」

  王承恩微微笑了笑,「元慶,放心吧。雜家這把老骨頭,雖是儘是些小毛病,但一時還倒不了。元慶,希望來年這時候,雜家可以聽到你海州的好消息。」

  李元慶忙恭敬跪在地上,重重對王承恩磕了幾個頭,「王公在上,元慶必竭力而為!」

  …………

  離開了王承恩的府邸,楊磊這邊已經買來了不少的熟肉、燒酒,李元慶留了些自己在馬車內吃,一行人直奔朝陽門。

  等由朝陽門出了城後,再趕去廣渠門外的官道上,與三福客棧這邊的女眷、後續匯合。

  京師雖好,但此時,他李元慶畢竟不是主人那。

  今日,雖已是臘月二十八了,但城門附近,進出的人流卻依舊不少,尤其是許多小商小販,正挑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入城,想要在這年節的最後關頭,把自己的口袋填的更充裕些。

  朝陽門外原本潔白的雪地,因為諸多雜亂的腳印,一時顯得有些紛雜泥濘,不過,卻是平添了不少煙火的氣息。

  午時剛過些,在廣渠門外十二三里的一處莊園外,李元慶一行人成功與三福客棧的女眷們匯合在一處,繼續朝著東面進發。

  只是,分別時,李元慶卻恍惚看到,隱藏在人流中嬌小的久保恭子,已經是滿臉遮掩不住的淚水。

  李元慶本想將她叫到馬車裡來,說些什麼,但想了片刻,最終卻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蓋上了馬車簾。

  今日的分別,只是為了明日更好的相聚啊。

  官道兩邊,原本有著不少紛雜密布的莊園,可因為年初的韃子入關,京師周邊,被破損的極為嚴重,這些莊園也是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經過了這大半年的時間,有些莊園已經被主人重新收拾起來,但更多的,卻還是處在半荒廢狀態。

  想必,之前韃子的入關,直接兵臨城下,對京師周邊的各方面,還會形成持續影響。

  這些原本幾乎是快要天價的莊園,現在恐怕已經值不了幾分銀子。

  如果換做之前,李元慶還對這些莊園有些興趣,但此時,他卻是再沒有半分留戀。

  時間馬上就要走到崇禎三年這個節點了,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他必須要加快速度、未雨綢繆啊。

  晚上,李元慶順利抵達了楊嬌~娘原先置辦下的京郊莊園,與留守的親兵們匯合在一起。

  此時,除了原先的鳳兒和幾名李元慶的貼身侍女,還有林凌這邊八名宮女,詩兒畫兒兩個小丫頭,以及白二娘,顏夕姑娘這邊十幾人,加起來,已經小三十人。


  坐在李元慶的主座上看過去,環肥燕瘦,鶯鶯燕燕一片,簡直仿若沉浸花叢。

  李元慶端起酒杯笑道:「時值新年,咱們本該是好好歡度新年的。但諸位也知道,咱們要趕路返回遼南。今年的新年,咱們怕只能在路上頂著風雪度過了。這是我李元慶欠你們,來,我李元慶敬大家一杯。」

  「爺。」

  「老爺……」

  一群鶯鶯燕燕紛紛起身來,恭敬對李元慶端起了酒杯。

  李元慶的嘴角邊微微翹起來,「來,咱們大家一起幹了。」

  …………

  「生命就像,一條大河。時而寧靜,時而瘋狂……」

  漫無邊際的白色中,官道早已經被淹沒的看不出多少,北風呼嘯著席捲而過,發出『嗖嗖』的陰聲嘯叫。

  但李元慶卻並沒有乘坐更為溫暖舒適的馬車,而是戴好了鹿皮帽,裹好了皮毛圍子,只露出了兩隻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一隻大手抓穩了馬韁,另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胯下寶馬的鬃毛,嘴裡哼著後世那首熟悉的小曲兒。

  年末這場雪,不僅對京畿周邊的農業有極大的正面利好,在戰爭方面,作用也同樣不容小覷。

  京師雖與遼地相差千里,但緯度比遼地還要低一些。

  按照李元慶的經驗來判斷,京畿這邊的雪都這麼大,遼地那邊,尤其是遼中平原,必定不可能太小了。

  這也就意味著,假如後金軍真的要出兵,這大雪天,勢必要拖慢他們不少的行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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