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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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正端著茶杯,屁顛屁顛跑到這邊的王大富,王承恩又怎能不明了李元慶的深意?

  不由失笑著搖頭,「元慶,你小子啊。看來不止擺了雜家一道啊。」

  李元慶哈哈大笑:「王公,您可是咱們大明的主心骨啊。元慶若不跟您沾點小光,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王承恩一怔,片刻,不由也是哈哈大笑:「元慶,你小子啊。跟你在一塊,若是雜家腦子不放靈光點,怕是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那。」

  天下間,想拍他王承恩馬屁的人,怕簡直猶如過河之鯉,數不勝數,但~,能跟李元慶這般直接,這般隨意,尤其是又很平等、並沒有實質利益糾結的馬屁,卻是鳳毛麟角,甚至是一個沒有。

  王承恩心裡又怎的能不舒坦?

  李元慶自是也明白王承恩這話里的親近之意,哈哈大笑道:「王公,待明日,元慶去了王公府上,王公讓元慶抓狗,元慶絕不去捉雞!」

  王承恩心裡登時更加舒坦,辛苦了一天的老臉上,褶皺都完全放鬆開來,哈哈大笑道:「元慶,那~,明日,雜家可是要好好看看你的表現了!」

  這時,王大富已經快要臨近王承恩與李元慶這邊,腳步登時下意識的更輕微、也更謹慎起來。

  他可不是聾子、瞎子啊。

  王承恩和李元慶的大笑聲,在巷子口,他都能聽的清楚啊。

  雖然早就知道李元慶聖眷濃郁,是大明最頂級的權貴、肱骨之將,簡直一手遮天,但畢竟~,以王大富的身份,還遠遠接觸不到這個層面,很多東西,他都是道聽途說,以至於很多神乎其神的東西,他真假很難辨別。

  但此時~,王承恩的聲音、笑貌,那可做不得假啊。

  卻是與李元慶這般親近……

  這邊,看到王大富過來,李元慶和王承恩已經都恢復了嚴肅,小聲說著話。

  片刻,王大富在離李元慶和王承恩十幾步外,便恭敬跪倒在地上,「卑職王大富,見過老祖宗,見過李軍門。」

  有小太監去將王大富手中的茶杯取過來,恭敬遞到了王承恩手裡,讓王承恩暖和手。

  王承恩笑著掃視王大富一眼,片刻,笑道:「你叫王大富?錦衣衛的人?」

  王大富一時簡直是不能呼吸了,靈魂怕是都要出竅,半晌,沒有反應。

  「啊?」

  王大富這才反應過來,忙拼命對王承恩磕頭道:「回老祖宗,卑職,卑職正是王大富。大富大貴的大富。」

  王承恩笑著點了點頭,卻擺了擺手道:「不錯。時候不早了,你去忙公務吧。」

  「呃?是,是。」

  王大富心裡簡直比吃了蜜還甜啊。

  老祖宗居然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他還愁著前途無路麼?

  忙拼命對王承恩和李元慶這邊磕頭,這才小心離去。

  看著王大富離去,李元慶忙恭敬拱手笑道:「王公,您今日操勞,卻還要為元慶耽誤這麼多休息時間,元慶心中真是過意不去啊。」

  王承恩哈哈大笑:「元慶,這話雜家聽著順耳。你要想報答雜家,那~~,便好好忠於天子,忠於大明。只要有雜家在一天,這天下間,便沒人敢動你分毫!」

  王承恩雖然一貫老好人的笑臉,但此時,這話說出來,卻是霸氣凜然,讓人簡直一時不敢直視。

  李元慶忙恭敬跪倒在地:「王公,為皇上,為大明,為王公效力,是元慶的福分!元慶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王承恩不多時便離去了。

  他雖然在宮外有豪宅府邸,但很多時候,因為他位置的關係,他都是住在宮裡。

  這個面子……那簡直是比天還大啊。

  酒樓這邊的後續事務,留給楊磊和金回子處置,李元慶自也不會再在這邊墨跡,直接返回了三福客棧休息。

  『蜜月期』這近乎是有些瘋狂的糖衣炮彈雖美妙,但李元慶心裡卻非常明了,一旦過了這段時間,那……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李元慶也能是咬著牙、挺起胸膛,堅挺的一路往前走了。

  但蜜月期雖讓李元慶有些小心、一時不太適應,可這其中的好處,卻也是不言而喻,可以讓李元慶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比平日裡事半功倍。


  回到三福客棧的天字號小院兒,久保恭子早已經為李元慶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燒好了洗澡水。

  這幾日,李元慶身邊雖沒有其他女人,只有久保恭子一人,但倭國女人伺候人的能力,那可是出了名的,李元慶自也不介意多賞賜她些雨露。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改良下倭國的基因嘛……

  次日清晨,李元慶一大早便起身來,跟親兵們一起出操,打熬身體。

  按照李元慶的原規劃,他並沒有打算去田宏遇的府上拜訪,而是想低調的在京師這邊,處理完瑣事,儘快離京,籌謀後金軍有可能會發動的『己巳之變』。

  當然,在此時,已經不能叫做己巳之變了,崇禎二年才是己巳年,三年則是庚午年了。

  今年年初的京師防禦戰,倒是可以叫做『己巳之戰』。

  但此時,因為這九爺的事情,李元慶不去田宏遇府上露個面兒,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所謂為人處世。

  李元慶這邊跑完操,收拾立正,吃過了早飯,楊磊這邊也已經將去田府的禮物準備利索。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李元慶也不可能為田宏遇備下太多的厚禮,皆是以普通的見面禮為主,還有幾張上好的皮毛,幾根人參,算是遼地的特產。

  東西看著雖不甚多,但折合成銀子,也得小兩千兩了,已經符合田宏遇的身份了。

  巳時初,九點鐘出頭一點,李元慶一行人,準時來到了田府的大門外。

  之所以卡在這個點兒,也是大有講究的。

  來得早了,很可能主人還沒起床,尤其是田宏遇這種外戚,父憑女貴。

  這夥計,每日在府上,除了造人,估計也沒有什麼別的娛樂了。

  甚至~,這廝很可能想著再多生幾個女兒,複製永寧宮的輝煌,將他們田家的榮華富貴,永世延續下去……

  但若是來的再晚些,很容易就趕上飯點兒。

  屆時,主人留你吃飯還好說些,若是不留,那事情就尷尬了。

  而取中間,進可攻,退可守,無論是攻是守,已經先為自己留出了餘地。

  就像是後世時,老百姓求一些有本事的人辦事,人家一般絕不會把話說死了,直接說『你放心,我保證XX時候給你辦好』,而是絕大部分都會說,『這事兒,我給你問問。』

  但前者也不是沒可能,但怕是九成,都是血緣極為極為親近的直系親屬。

  否則,那就是大忽悠了……

  事實上,田宏遇對此次李元慶的來訪,非常的重視。

  因為此時畢竟還不是崇禎五年六年、七年八年之後,田貴妃這邊已經生出了兒子,根深蒂固,田宏遇這邊也是水漲船高,拋卻了鄉下把式,完全融入了新貴階層。

  此時的田宏遇,雖然頂著個皇上『泰山』的名頭,但其影響力還很卑微,遠不能跟傳統勛貴抗衡,更別說較勁了。

  而此時,聞名天下的李元慶來訪,對他田宏遇而言,也是一件極為有面子的事情。

  李元慶這邊剛到,田府這邊便中門大開,田宏遇帶著一家老小几十口人,親自迎了出來。

  「李軍門,李軍門來訪,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請,請。」

  田宏遇親熱的握著李元慶的大手,熱情的將李元慶迎向了裡面。

  這廝身材不算高,皮膚很白,稍稍有些發福,卻是極為勻稱,容貌也頗為不俗。

  也無怪乎,能生出田貴妃那般尤物了。

  雖然李元慶並沒有見過田貴妃,但因為有張寶珠,李元慶是非常了解這些王公權貴們選妃的過程的。

  這比後世的什麼什麼模特選美、又什麼什麼選秀,簡直要苛刻出幾百倍。

  說的赤~裸一點,甚至連某些要害部位的深度都要測量。

  非處子,想要魚目混珠,那是絕無可能的。

  便是要害部位長的稍微與常人不一樣些,怕都要直接被刷下來。

  兩人一邊寒暄著,一邊往正堂里走。

  與天啟時的皇后張寶珠不同。

  當時,因為特殊環境下的特殊架構,張寶珠的父親在京師的時間並不多,多數時候,都是在河南老家。


  但此時,崇禎皇帝的後宮還是比較靠譜的。

  莫說是田貴妃這種貴妃了,像是袁妃這種小寵妃,包括當年信王府上的一些小妾,他們的家人都被接到了京師,享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殊榮。

  田家的正堂很……很樸素。

  雖已經有了些許奢華的底蘊,但李元慶卻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來,田家此時的財力,應當還並不是太過充裕。

  畢竟,崇禎皇帝這才登基兩年,就算對田家有封賞,怕也絕不會太多。

  而田宏遇的字裡行間,都充滿了對傳統勛貴奢華生活的羨慕。

  李元慶雖與田宏遇幾乎沒啥子共同語言,但藉助這個切口,很快~,便于田宏遇聊的熱火朝天起來。

  田宏遇這廝當年雖也是千戶官身,後又沉浸商海,也算得上是見過識廣了,但這廝又怎能是李元慶的對手?

  被李元慶稍稍開了一點點海貿的口風,便已經將他『震暈』了。

  忙道:「李,李帥,這,這海貿的利潤,真的,真的有這麼大?昔年,田某也曾聽聞過人說起此事,只可惜,田某那時資歷尚淺,心有餘力卻不足啊。這也是田某簡直抱憾終身之事啊。」

  「呵呵。」

  李元慶微微一笑,又怎的能不明了田宏遇的心思?

  不過,李元慶今日之所以來田府,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便是要拉田宏遇『下水』。

  畢竟,若是有了田宏遇的名頭做幌子,船隊再去南方收購貨物,就等於多了一道金牌啊。

  但李元慶剛要開口,這時,門外卻有僕從急急過來稟報:「老爺,老爺,貴妃,貴妃今日回門了,已經到府門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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