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以後他就是皇親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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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萬千像個孩子般激動得嗚嗚哭起來,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平生僅有。

  也許別人會認為他和先生之間弄虛作假,可他自己知道,他沒作假,一點都不假。

  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反覆斟酌,親自寫出來的。寫到自得處,還高聲一遍一遍朗誦。

  他沉迷於這篇文章的遣詞用句,更沉迷於其立意。

  以黃萬千一生都在做學問的經驗來看,這文章無論是放在哪個朝代,都能流芳千古,被後人所熟讀,更是帝皇應該放在枕邊睡前閱讀的好文章。

  他絕對有臉在這篇《聖德表》上署名,黃萬千著。

  他一點都不心虛。

  他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先祖轉世,對!自己絕對是先祖轉世!

  黃萬千捧著時安夏早前默出來的手稿,怎麼看都看不夠。

  和書字體寫出來的《聖德表》簡直好看極了!這篇文章就是要配和書字體才更加匹配。

  黃萬千便是在席間,當著老侯爺和世子爺等等一眾人的面,親自向時安夏敬酒。

  不過是以茶代酒,人家先生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呢。

  時成軒與有榮焉:「嘿嘿,我女兒!」總覺得他女兒訂這個娃娃親有點可惜了。

  幽州洛家,就算是望族又能多望?能跟皇族比嗎?

  要想個什麼辦法,讓他女兒高嫁個皇子呢?

  他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想讓兒子娶郡主,讓女兒嫁皇子,以後他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正做美夢呢,就見女兒朝他這邊瞥過來。

  那眼神好似暗含警告……呲!我可是父親!是你爹!你瞪啥?

  時成軒笑著朝女兒看過去,還以一個自以為最得體的笑容寵愛地笑了笑。

  時安夏:「???」這爹又要作妖了,得看緊點,一刻都不能放鬆。

  這時黃醒月幾人都過來給時成軒敬酒,可把人得意壞了。

  尤其是黃醒月說,沒有時雲起,就沒有他的今天。

  那更是不得了,時成軒酒不醉人人自醉。自我腦補出了對方的意思就是,沒有您,就沒有時雲起。

  總的來說,他才是黃醒月的大恩人。他深以為然,看著兒子的眼神更加恍惚了一層。

  他不能讓魏家那低門小戶毀了他兒子!不能!

  時成軒借著酒勁踉蹌出屋,一抬頭,發現月光真亮啊……

  這邊,黃皓清捧著祖父自己寫出來的那份《聖德表》,同樣激動哭了。

  沒忍住!

  他今日一來是跟著祖父到侯府蹭飯,想在先生面前混個臉熟。

  自那日貢院門口一起靜坐申討過文蒼書院,他就覺得自己和先生有了不一樣的師徒情誼。

  二來也是為了見證祖父的轉世之作。

  對,他也認為祖父是先祖轉世而來的人。早前在家裡,他和祖父私下討論過這問題。

  祖父跟他說,如果他能在沒看過《聖德表》的情況下,寫出一篇和《聖德表》一模一樣的文章,那他就很有可能是先祖轉世。

  這個秘密,只有他們祖孫倆知道。

  今天黃皓清親眼見證了這個奇蹟時刻的出現,能不激動嗎?

  那可是個秘密!

  是他們黃家的秘密!

  這個秘密唯一能分享的人,就是他們的先生時安夏。

  宴席還未散,祖孫倆就在侯府借了個廳,特意請時安夏上座,一本正經告知她這個秘密。

  時安夏覺得黃老夫子越老越可愛,「咳,應該,也許,可能,就是這樣。」

  上邪!他們的先生也這麼認為!黃萬千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活力,還能再活五百年。

  當晚,祖孫倆回到家,曬著月光,喝著小酒。

  正高興呢,便是看到穿著一身素白衣裙的黃思凝被兩個丫環攙扶著來了。

  黃思凝強撐著低頭跪在兩人跟前,「給曾祖父請安,給父親請安。」

  黃皓清十分不悅,「不是讓你禁足嗎?」

  他在大庭廣眾下被祖父打了手心以示懲罰,回到家一問,才知自己女兒在外對先生幹了什麼好事,氣得只覺打手心都是輕的。


  他當晚就請了家法,杖責黃思凝十棍,爾後令其在祠堂禁足。

  黃思凝仍舊低著頭,「父親,女兒有了心上人,想出府與他一見,請他快快上門來提親。」

  黃皓清皺著眉頭,第一次有了這個女兒留不得,趕緊嫁出去省事的感覺,「哪家的公子?」

  黃思凝默了一瞬,「容女兒保密,父親很快就知道是誰了。」

  黃皓清想,女兒如今風評不好,經上次一事,在京圈成了個笑話後議親就難了。她如果自己有了心上人,若是個不錯的,能上門提親,倒也不失一件好事。

  想及此,他神色緩和下來,又加之今晚實屬高興,便道,「去見男子,要多帶幾個丫頭婆子在身邊,最好是把你母親也帶上,勿要授人以柄。」

  黃思凝乖巧應下,「女兒知道了。女兒不會再讓父親丟臉,更不會再讓家族蒙羞。女兒……只是一想到,嫁人以後不能時時孝順父親母親,女兒心裡就難過。」

  黃皓清聽了此話,面色更加溫和了些,站起身,親自把女兒送到正室夫人文氏院裡去。

  還特別叮囑,「你跟她一起出門,別讓她獨自和男子見面。」

  文氏知丈夫經上回那場鬧劇後,對女兒是一百個不放心。以前覺得女兒做事哪哪都妥帖,現在是哪哪都不安。

  文氏忙應下,「妾身定會替女兒掌眼,不叫她給黃家丟臉。」

  「那最好。」黃皓清道,「祖父年紀大了,難得高興,少讓他為這些小事操心費神。祖父的精力是應該用在學問上的,不是用在……」

  「好好好了,妾身知道了。」文氏見丈夫又要把那天丟臉的事重複一次,趕緊讓他走人。

  送完丈夫出門,文氏才來說女兒,「你呀你呀!待在祠堂這麼久,可是反省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

  如今整個黃家,從上到下,哪個不說時安夏的好話。就連早前小輩里有些輕視的,也是對時安夏讚不絕口。

  尤其那日丈夫叫了黃家上下的人去貢院門口耗了一下午,回來所有人的態度都變了。

  黃家的人如今說起時安夏,都是尊稱「先生」。

  文氏生怕女兒在祠堂關傻了,出來看不懂風向,又要惹出什麼事來。

  就聽黃思凝悠悠道,「我哪有那麼無聊去惹時安夏?母親,我只是喜歡上了他們家一個府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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