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傳說她是一隻鎮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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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楚煜心怡鄭巧兒,硬著頭皮自己去求娶定國公府嫡長女,遭到定國公府上下一力反對。

  原因無他,就是定國公府認為婆家不好。

  婆母是繼室,看樣子就是個尖酸刻薄貨;護國公唐頌林又是個冷漠無情之人。這樣的家世,定國公府是真看不上,平日裡沒事都甚少來往,更別說做親家。

  自己嬌養出來的女兒,可不是送去上刀山下火海的。

  只是架不住女兒喜歡,軟磨硬泡尋死覓活非要嫁過去。

  朱氏本以為這樁親事無論如何都成不了,甚至她還散布過唐楚煜有隱疾的謠言。

  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成了。

  她心裡那個氣啊!繼子娶了娘家後台這麼硬的姑娘,她真就是一萬個暗恨鑽心。

  當時朱氏故意失手打翻茶杯燙了鄭巧兒,唐楚煜怒髮衝冠。

  鄭巧兒怕事情鬧大,忙說水不燙,又說婆母肯定不是故意的。

  初為新婦的鄭巧兒被家人保護得太好,根本不懂得人心險惡。只以為自己柔順些,聽話些,就能在婆家與心愛的人生活得如意圓滿。

  可她錯了……

  時安夏淡漠的目光落在朱氏蒼白的臉上,忽然問,「我大舅母的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你還記得嗎!」

  朱氏血液凝固在身體裡,半晌結結巴巴,「你,你別什麼都誣賴我!」

  「呵,是誣賴你嗎?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急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時安夏凌厲的眼神鎖住她臉上每一個微動的表情。

  她看著朱氏的眼睛,捕捉到她的心虛,便是娓娓道,「有一晚我做夢,夢到那個孩子說,他好痛,全身都痛!中了碎骨香的孩子能不痛嗎?我就跟他說,冤有頭,債有主,誰給你下了碎骨香,你就去找誰。」

  如果那個孩子能順利生下來,她就不止一個表哥了。只可惜那孩子是活生生死在大舅母肚子裡的,死的時候已經成型。

  這是大舅母最痛的事,但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朱氏下的黑手。

  朱氏在聽到「碎骨香」後,瞳孔猛然放大,捂著腹部,輕輕顫抖起來。

  時安夏又知,這件事果然是真的,「做那個樣子,想嚇唬誰呢!現在他還沒來找你。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來的。」

  「因為我跟他說,她怎麼碎你的骨,你就怎麼碎她的骨。你要讓她親耳聽到自己的骨頭喀喀碎掉,直至動彈不得。可……千萬別讓她死了,要讓她日日夜夜都受碎骨之痛才好。」

  朱氏指著時安夏,「不許,不許說了!你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可笑!」

  她倉皇扶著魯嬤嬤的手臂,「走!回去!不聽她胡扯什麼神啊鬼的!可笑!太可笑了!」

  主僕二人倉皇逃竄出了正院,就見四面八方出來幾個丫環,攔住她的去路。

  朱氏的正前方,是東蘺和西月;左邊是紅鵲和紅顏;右邊是南雁和冬喜。

  朱氏猛一回頭,便看見桃花映面般的小姑娘像只惡鬼追著她不放。

  小姑娘步步生蓮,笑盈盈的,「繼外祖母,你跑什麼呀?我話還沒講完呢!」

  小姑娘的身後,站著的是所有丫環裡面最沉穩最冷靜的北茴,「我們姑娘話還沒講完,她讓你走了嗎?嗯?」

  幾個丫環以合圍之勢,將朱氏主僕圍在正中。

  朱氏慌了,扯開喉嚨喊人,喊救命,喊天喊地喊兒女。

  沒有人理她。

  北茴面露譏誚,「你莫不是忘記了,如今護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是我們大舅奶奶。」

  朱氏明白了,今天唐楚君帶著女兒就是專門來殺她個措手不及。

  先是鄭巧兒將所有跟她相熟的下人全部調走,然後再和唐楚君去把國公爺絆住,最後就是這個追魂奪命的小姑娘來索她魂了。

  她猛然想起一個說法。

  那個說法非常隱秘,是圈內幾個相熟交好的貴婦私底下的傳聞。

  據說這姑娘是只鬼,她們找人算過,說這還是一隻鎮宅鬼。

  事情是從建安侯府原來那個假的嫡長子落水開始。有個術士算出來,說當日那條河裡其實死了兩個人,並非只有一個。

  一個是時雲興,另一個自然就是……真正的時安夏其實已經死了。


  現在這個鎮宅鬼是借屍還魂。鬼知曉人類許多秘密,比如時雲興和時雲起互換,於是這個扮成時安夏的鬼就來撥亂反正了。

  不然怎麼解釋剛好在這個時候,就發現嫡庶子互換了呢?

  且這鎮宅鬼對侯府來說應該是個好鬼,興宅,辟邪。

  從這鬼來了以後,侯府短短一個月是不是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

  官運亨通就算了,你見過哪個學院剛開辦起來就能把頂尖的老牌學府逼得無路可走?

  不必細說,總之細思極恐……朱氏原本聽個樂,從來不當真。可現在不同了,就那麼往時安夏臉上看去。

  這一看,驚了。

  那美得都不像個真人!哪有真人皮膚白成那樣的?哪有人的模樣比畫上還好看的?

  那不是鬼又是什麼?

  朱氏用手緊緊抓住魯嬤嬤的手臂,差點沒把人痛死。她站立不動,臉色青白難看,死死瞪著時安夏。

  時安夏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來了!這筆帳早該好好算算了!

  朱氏一步一步往後退。

  她來了!她帶著煞氣向我走來了!

  時安夏黃鶯一般的少女聲兒,聽在朱氏耳里如一道道催命符,「再來說說你對我母親所做的事。你設計我母親的時候,可當她是女兒疼愛?可想過她也是給你敬過茶,叫過你一聲『母親』的?」

  「你看著我母親萬念俱灰,你看著她那麼絕望,不妨回想一下你當時的表情和心情。」

  「是主宰她人生的得意,還是將她踩進泥濘里的開心?當你回想起那一刻的陰暗醜惡嘴臉,你還敢說,只要你一天是國公府的老夫人,就一天是她的母親嗎?」

  「你是不是想說,我母親出嫁的時候,還是你幫著備的嫁妝,還是你親眼目送她上的花轎。怎麼能說沒有關係?」

  「是啊,關係可大著呢!我母親的一生,都毀在了你朱櫻櫻的手上!」

  「你清點她的嫁妝,眼饞至極。到現在你的私庫里,還藏著我外祖母留給我母親的東西。單子我列出來了,限你一個月給我全部送過來;否則我自己親自來拿,就不止是單子上那點東西了。」

  她淡淡一個眼神,北茴會意,從袖裡掏出一張單子塞進朱氏的手裡。

  朱氏:「!!!」恐懼的繩索仿佛正勒住她的脖子,一點一點在收緊。

  手裡捏著的單子燙手,她打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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