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跟傅涼，要好好的！
重新獲得何太太信任後，兩人的情誼深厚了許多。
何太太不僅不再懷疑葉玲玲，還更加照顧她的心情。
拉她到一邊說話，緊握她的手，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這下。
葉玲玲是徹底跟何太太結交成好友了。
沈暖也在一旁跟聲說嘴，也在何太太這裡留下很深的印象。
三人聊著聊著，就說起各自的情況，對彼此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當何太太跟葉玲玲知道沈暖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三學生時，兩人紛紛震驚！
沈暖在為人處事方面，是那麼成熟穩重，說話方面也很老練，身上是沒有一點學生的影響。
想不到，她居然只是高中生！
而且，還是年級第一的高材生！
對學生來說，學習優異是最好的濾鏡。
何太太一聽說沈暖是高材生，馬上就要了沈暖的聯繫方式。
還說，希望沈暖假期有空的話，能給她家孩子補補習。
如此一來……
沈暖也結交到了何太太。
她跟葉玲玲的一百個心眼子，何太太是沒看破一個。
只以為她們一個是普通打工人，一個是普通學生，都非常純粹。
這場活動上，能夠認識她們倆，何太太還感到特別高興。
……
活動介紹，已經是晚九點半。
賓客們陸陸續續離場，沈暖也跟陳靜、歐陽寺的樂隊坐上七座麵包車，司機送他們各自回家。
今晚，一帆風順。
歐陽寺的勁樂團表演很成功。
中場演出結束後，竟然有一個男人摸到後台，自稱是經紀人，想簽下他們樂團。
歐陽寺收了名片，但沒有答應人家。
畢竟，他們樂隊今晚能有如此震撼的表演，跟沈暖的調配、郝俊傑的加入脫不了關係。
就算之前，歐陽寺挺看不起郝俊傑的。
但在這場合作後，歐陽寺也承認了郝俊傑的唱歌實力。
不得不說，郝俊傑是有歌手實力的。
他們樂隊幾人，在聊今晚這場酣暢淋漓的表演。
坐在中間那排位置的沈暖，卻是在收拾線條纏繞的監聽設備。
監聽設備是她下午去電子商城買的。
趁著自己是工作人員，她將幾個設備分別安裝在馬澤濤、楊國民、劉偉粱……幾個原劇重要角色的桌位底下。
不僅是他們。
原劇里出現過的其他大佬角色……
跟中梁大橋案件無關，但在原劇里有戲份、有姓名的角色，她都在別人的桌下布控了監聽設備。
零零總總，她總共布下7個監聽設備。
所以回收時，幾個設備電線纏繞，打結的厲害。
她沉浸於解結，沒參與夥伴們的對話。
但有一人，一直在悄悄注意她。
「我幫你一起吧。」
郝俊傑探頭上前，小心翼翼出聲。
「不用。」
沈暖頭也沒抬的拒絕。
郝俊傑「哦」了一聲，默默縮回座位。
但過不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重新探頭過來，「其實，剪掉這根電線，就可以解開全部了。」
「不行。我裡面的數據是不能丟的。」
沈暖否決他。
郝俊傑卻道，「其實，數據在存儲卡里，跟電線無關。剪掉電線的話，對數據不會有損失。」
沈暖手中一頓，緩緩轉頭。
她看向郝俊傑，「真的？」
她還怕損壞了監聽設備，會損壞錄音內容。
其他人的倒無所謂，楊國民跟劉偉粱的通話內容是很關鍵的證據。
是絕對不能損壞的。
郝俊傑重重點頭，「真的。電線是電線，數據是數據，這不是一體的。數據只在存儲卡上，跟電線無關。就像是電腦主機就算被砸個稀巴爛，只要硬碟沒壞，資料就都還在。」
聽他這樣說，沈暖如釋重負，解電線的手也垂了下來。
郝俊傑想要表現，他又伸手過來，「我幫你吧。」
「不用。」
沒想到，沈暖還是拒絕了他。
索性，她就把監聽設備一股腦兒的塞進塑膠袋，眼不見為淨了。
郝俊傑提醒了她。
既然她要的只是數據，那隻要把數據導到電腦上就行。
剩下的設備，乾脆送到傅涼那裡，叫他幫忙解開。
阿涼懂這些的，他肯定能處理好。
「你都錄到了些什麼呀？」
陳靜也關注到了他們的對話，湊來一顆腦袋，好奇發問。
「我也不知道錄到什麼，回去再聽。」
沈暖今晚戴著的耳機里，只關注了楊國民跟劉偉粱那兩人。
其他監聽設備只是掛著錄音，沒有實時監聽。
她倒是也蠻好奇，其他角色那邊會產生什麼對話？
「這是什麼？你是錄了我們的現場表演嗎？」
歐陽寺也加入話題，手肘靠在前座椅背，湊近問她。
歐陽寺等人不知道沈暖的計劃，他便以為，沈暖是錄了他們的現場表演。
沈暖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很自然地反問他：「明天你準備去哪裡表演？」
她問到盲點了。
歐陽寺原本是打算整個國慶假期都到處表演，去各種公眾場合，磨練膽量。
不過，頭兩天就遭遇大冷門。
除了陳靜天天追在他後面跑，充作他的忠實粉絲外，路人他是一個都留不住。
本來歐陽寺還覺得是路人太浮躁，不懂得欣賞音樂。
但在沈暖的一番調整，以及郝俊傑的加入後……
他終於意識到，是他們樂隊總體實力差，不足以留人！
「我還沒想好去哪表演。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歐陽寺捋了捋頭髮，邊問沈暖。
他當然是希望，沈暖多帶帶他們樂隊。
就怕沈暖不同意……
「再看吧。我接下來幾天也有點事情，有空我就去支持你們。」
沈暖沒有拒絕，也沒有痛快答應。
想了想，她還給歐陽寺提了些意見，「你們剛開始街頭表演，想要有多一些觀眾，最好是唱時下的流行歌。你們唱自己的原創歌，路人又沒聽過，一般都會不感興趣。再加上，你們的原創歌曲，其實也不太過關。」
要換作是別人，敢跟歐陽寺說他的原創歌曲不過關，歐陽寺絕對會將那人攻擊到自閉。
但這話從沈暖嘴裡說出來，歐陽寺是不得不服，其他兄弟也一樣。
一邊的陳靜更是大膽點頭，「沈暖說的對。你們還是唱流行歌曲好了，唱武淵的歌都比唱你們自己的歌強。你們自己的歌，實在是……」
陳靜就要脫口而出『不好聽』，可是歐陽寺突然斜來一道『就你也敢評價』的眼神。
身子打了一顫，陳靜才把後面幾個字吞進腹中。
不過，沈暖卻是接她的話說了下去，「武淵的歌，你還是蠻合適的。武淵唱功不算優越，他主要是曲跟詞優越。而且他的歌，國民傳唱度也高，唱他的歌，也方便跟聽眾互動。」
說到這，沈暖又進一步問他：「互動你會嗎？」
「什麼？」歐陽寺楞了下。
「互動。」
沈暖重複這個詞，手心握拳，充作話筒。
她隨意哼唱了句武淵的歌，然後把拳頭遞到歐陽寺嘴巴，他下意識就張嘴往下唱了。
等他唱完一句，沈暖結束示範，收手說：「這就是互動。」
歐陽寺愣了有一秒，恍然大悟點頭，「哦~~」
他沒有一點舞台經驗，要不是沈暖告訴他，他連互動都不知道。
其實也看過多唱演唱會，也見過明星跟舞台邊的觀眾互動，就是到自己發揮時，完全不記得這些行為了。
沈暖的社會經驗比他們這群少年肯定是要豐富多的。
接著她又說：「你是街頭演唱，沒有一點自己的粉絲，等於純靠路人。路人能為你停留，肯定不會是衝著你原創歌曲。所以，你一開始就要唱膾炙人口的流行歌。」
「用流行歌留住路人的眼球，是第一點。」
「第二點，你想要路人成為聽眾，就要在一首歌結束後，跟還留在現場的路人互動。比方說，我唱完一首歌了，我不急著開始唱下一首……我先點出一個路人。」
沈暖又做示範，向坐在對面的陳靜抬顎，「這位穿白襯衫的短髮美女，你好啊。」
陳靜還認真聽沈暖『授課』，突然被點到，她遲疑了一秒，才手指自己。
「你在跟我說話？」
「對，就是你，美女。你覺得我唱得好聽嗎？」
沈暖假設自己是街頭表演的歐陽寺，在跟『路人』互動。
陳靜反應過來後，也是立刻投入表演，接話道：「好聽啊。」
沈暖又說：「謝謝美女。美女想聽什麼？你來點一首歌，只要我會，我唱給你聽。」
陳靜不禁瞪大雙眸，說一句「哇靠牛逼」，就開始嘩嘩鼓掌了！
她立刻就明白了，沈暖教得這套互動，絕對是非常有用的！
代入那個場景里。
假設她是路過的聽眾，聽完一首她喜歡的歌，然後就準備要走了，突然被喊住，被要求點歌……
那樣給她一種莫大的榮幸降臨在她身上，覺得自己受到重視。
點完歌之後，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再多聽幾首！
不僅自己心情很好，還會對這個樂隊，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阿寺，你學著點。沈暖這法子，簡直絕了呀！你多聽聽她的話，以後就不會是無效街頭演出了，一定會有人留下看你表演的！」
陳靜手肘撞撞歐陽寺，冒著星星的雙眼卻是緊緊凝視沈暖。
不愧是沈暖，太優秀了呀！
歐陽寺也是趕緊跟身旁夥伴說，「你們都聽著點，明天開始，我們就這麼做。我們唱武淵的歌，我們學著跟觀眾互動！」
沈暖很欣慰，他們聽進了自己的話。
孺子可教。
「還有就是，時間要控制好，不要唱到很晚，硬生生拖著聽眾朋友。寧願留些意猶未盡給別人，也不要一次性耗盡別人的新鮮感。」
沈暖繼續指教，「比方說你六點開始街頭表演，可以設定九點結束，最晚最晚也是九點半，不要拖太晚。然後，武淵的歌是用來吸引聽眾的，等聽眾們願意留下來聽你唱了後，你可以穿插一首你的原創歌曲。唱之前，真誠的告訴聽眾朋友，你想唱你的原創歌曲，希望大家能認真的聽……」
之後的十分鐘內，沈暖事無巨細地向他們教授街頭演出的社交之道。
司機已經抵達某位小夥伴家，車子停在門口，卻沒有小夥伴想要下車。
大家都聚精會神，認真聽取沈暖的教學。
為人處世這一課，學校里是不會教的。
有人能教得那麼細緻入微，自然會想要學。
等到沈暖交待的差不多了，她才提醒道：「誰家到了啊？該下車了吧？」
那位到家的小夥伴才舉起手來，「我到了。那我先下了，我們明天見。」
「好。」
送那位小夥伴下車後，司機才再度啟程，前往下一個小夥伴的家。
……
等著司機把所有人都送回家裡後，最後，才送的沈暖跟陳靜。
因為這輛車是陳靜母親安排的，司機也是陳靜家的司機。
沈暖跟隨陳靜進入別墅。
此時的陳靜已經是沈暖的小迷妹了，無限崇拜且迷戀。
她早就覺得，沈暖身上的光芒已經蓋過歐陽寺了。
陳靜慕強。
她有時候都會在想，如果沈暖不是女生，是個男生就好了。
她就可以直接移情別戀，倒追沈暖去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不敢讓沈暖知道。
就怕沈暖覺得自己不正常，以後不帶自己玩了。
她兩人到家的晚，忙了整整一天，精疲力竭，又累又餓。
徐慧在她們之前到家，還給她們帶了肯德基夜宵。
肯德基是陳靜很喜歡吃的洋快餐。
徐慧平常都不讓陳靜吃，覺得是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健康。
但今天晚上，陳靜的表現很好。
這頓肯德基，就當是獎勵了。
聞著炸雞的味兒，陳靜一路來到飯廳，看到兩大桶肯德基，她兩眼放光，「哇」出了聲。
徐慧已經卸完妝，從廚房出來，手中拿著沈暖昨天調配的油膏。
邊同她們說：「辛苦了，兩個小姑娘。我看你們晚上忙裡忙外的，又管樂隊，又管贈禮，吃點夜宵吧。」
「媽媽，你居然肯請我吃肯德基，我太愛你了！」
陳靜雙臂大張，繞過飯桌，興沖沖地跑去摟住徐慧。
沈暖溫溫柔柔地站在桌旁，見她們母女情深，眼裡盛著羨慕。
現在是2002年。
肯德基流到南方市場還不久，價格也不算便宜，是學生市場裡的高價餐食。
會主動請孩子吃肯德基的父母，著實也不多。
可以見得，陳靜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中。
徐慧將陳靜撇開，故作嫌棄的說：「要不是看你今晚辛苦了，我才不會允許你吃這種油炸垃圾食品呢。趕緊去吃吧，機會難得，不會再有下次了。」
「好勒，謝謝媽。」
陳靜撒開手，又興沖沖地往回跑。
徐慧向沈暖抬了抬顎，「沈暖，跟靜靜一起吃啊。你今天也辛苦了。」
沈暖微笑點頭，「謝謝阿姨。」
兩人在桌邊落座，打開一層紙蓋，桶里散發出香噴噴的油炸氣息。
陳靜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支大雞腿遞給沈暖，又給自己拿了塊吮指原味雞，大口咬下，幸福到雙臂扭捏。
「太好吃了！我好久沒吃了！」
陳靜吮吸手指，湊近跟沈暖說：「我媽之前都不讓我肯德基的。我就是想吃，也只能在外面偷偷吃。但是，你給你調理皮膚的時候，不是叫我少吃油膩嘛。為了我的臉，我已經忍好長一段時間了！我超想念這口的！」
沈暖確實是讓陳靜少吃油膩辛辣食物，改為清淡飲食。
陳靜現在的皮膚能改善巨大，跟飲食改變也有極大關係。
沈暖咬了口雞腿，也說：「偶爾吃一頓油炸也是沒關係的。但不能常吃。今天好好享受，但之後的半個月就不能再吃嘍。」
「沒問題！那我今晚就要多吃點了！」
陳靜一口答應，旋即就從桶里又掏出一支雞腿，左一口，右一口，咬得滿嘴流油。
沈暖也很久沒吃肯德基了。
她甚至都想不起，上次吃肯德基是幾年前？
太久不吃油炸，突然吃一次，確實是香。
明天，她也買一桶肯德基去找阿涼好了。
想著。
沈暖又突然眼睛一亮。
她也可以投資肯德基啊！
現在投資一家肯德基，一定能很快就賺回本。
她所在南方市場，肯德基店面還非常少。
整個榕城市區里，只有一家肯德基，生意是好的不行。
她手裡有200萬，投資一家美容院，再開一家肯德基，盤算盤算……應該是沒問題的。
因為美容院，她也不打算全資，而是準備融資。
肯德基也一樣，她可以融資。
她要想把200萬的效益發揮到最大，就是把它分成多份，放到不同的籃子裡。
「沈暖，沈暖你怎麼吃東西還出神呢？」
陳靜在一旁絮絮叨叨許久，沒聽到沈暖回應。
她側頭一看，才見沈暖眼神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用手肘捅了捅她。
沈暖回過神來，道了聲，「抱歉。我剛剛在想，投資一家肯德基，應該是不會虧的。」
「你想開肯德基啊！」
毋庸置疑，陳靜被她的大膽想法嚇到了。
在她滿腦子都是吃肯德基多麼幸福的時候，沈暖咀嚼著同樣味道的雞肉，腦子裡想的竟然是開一家肯德基！
不愧是沈暖……
腦子構造跟她都不一樣。
這想法也太優秀了吧！
坐在她們對面的徐慧，那支往臉上抹油膏的手也突然頓住了。
沈暖的大膽提議，徐慧聽來，也是吃驚的。
「我是想投資，我不是想自己開。」
沈暖將她的想法說給她們母女聽，「肯德基是外商，我們要想開一家肯德基，是要去加盟的。肯德基進入我們國家其實也很多年了，但之前是只開在北方一線城市，沒有往我們南方發展。榕城市區那家肯德基，是千禧年的時候開的。到現在都已經兩年了，也沒有再開第二家肯德基，一直是一家獨大的狀態。」
「所以，如果我們能投資開一家肯德基，虧本肯定是難的。因為，市場還稀缺著……」
「那我們開吧！」
不等沈暖說完，陳靜已迫不及待地接過話茬。
她生怕自己跟不上沈暖的步調，吃不到這塊肉。
連忙表態，「我給你投資，我所有壓歲錢，全部投給你！你帶上我，別把我給落下了！」
「投資肯德基可不是一個小生意。」
這句話，是徐慧插聲說的。
徐慧雖然驚訝於沈暖會有投資生意的想法，但還是覺得，她們討論這些太天真了。
生意哪裡有這麼容易做的？
「市區唯一的那家肯德基，老闆是我認識的。加盟許可是他特意跑到京城，通過各自關係才搞到的，光是加盟投入就20萬了。而且肯德基總部對店面地址、城市建設也有要求，別人也不願意我們砸肯德基的招牌呀。」
「那老闆前前後後投入了70萬，才開的這家肯德基。而且食材、設備、流程全部得照著總部的規定來。就連節日活動，也得跟上總部的要求，店雖然是他開的，可整體經營卻不能照著他的意思來。這種加盟店，投入高、話語權又小，它價格定得也高，萬一賣不好，虧本也只能自己扛。」
「沒有那麼簡單的。」
徐慧得出一句話總結。
「可是它也很賺啊。一份基礎套餐18元，全家桶88元，價格也不便宜的呀。」
陳靜反駁她，「每天買的人還是很多的。我每次去買，都是要排隊買單的。」
「那只是你看到的。你只是個顧客。老闆能看到的東西，你是看不到的。不要把做生意看的那麼簡單，你們小孩子哪看的懂做生意的門道？」徐慧反說了她。
「阿姨，你說你認識肯德基那家店的老闆。那你覺得，如果我找他合作，我給他投錢，他會想再開第二家門店嗎？」沈暖又插聲，問向徐慧。
她這一問，可把徐慧給問愣住了。
徐慧之前還以為，她是想要自己投資開肯德基。
這肯定是個異想天開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想不到……
她竟然是想要跟榕城唯一一家肯德基店的老闆，合資再開第二家。
這條思路，徐慧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而在沈暖突然提起後，徐慧仔細一想……
哎？
好像，不是不行！
沈暖見徐慧陷入沉思，不吱聲了。
就知道，徐慧將她的話聽進心底，反覆咀嚼了。
趁她深思熟慮時，沈暖又在一旁提點，「我是在想，榕城目前為止，只有一家肯德基。我們要是自己開第二家，分流了第一家肯德基的客戶，肯定也是不好的。而且，肯德基是外商加盟店，我們也不確定，加盟許可好不好弄？」
「前期的準備工作，要是由我們來投入的話，人力、時間、精力、金錢消耗都會很多，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開店。就算真熬到成功開店時，也很難保證可以回本？」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們能聯繫到市區那家肯德基店的老闆，投錢給他，與他按比例分配股份，叫他再開第二家肯德基。他要是肯同意的話，我們除了投錢，就基本上不用管什麼事情了。」
「整個流程他都有經驗，從前期到後期，他完全可以復刻第一家店。再叫他也投入部分錢，我們可以拿少一點的比例，老闆依然是他，投入精力的人是他。但我們是股東，也有分成，也算是老闆之一。」
「這樣，豈不是很好？」
說完總結，沈暖端起手邊的冰可樂，喝了一口。
徐慧沉浸在她的構思中，深深思考。
其實，照她這思路去走，是可行的！
當個拿分紅的股東，是最簡單的了。
徐慧跟她丈夫也是名下沒有自己的產業，他們兩都不是什麼企業法人。
但是，榕城各個行業里的大小公司，都有他們的股份。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四處投資，才能把錢流轉起來。
雖然收益降低，但風險也會拉低。
至今為止，他們夫妻倆靠這種方式，都沒受過窮。
就算一些投資的公司經營不善倒閉了，他們的投入打了水漂，也不影響，他們投資了其他賺錢的公司。
所以……
沈暖能想到這一點，能有同樣的思維，這顆腦子是很優秀啊。
「媽，媽，你現在又在想什麼？」
陳靜舉著炸雞塊的手在徐慧面前揮了揮。
徐慧渙散的瞳仁才恢復清明，抽回思緒。
「阿姨。」
沈暖知道她心有成算了，趁勢提出，「阿姨你覺得，我剛才說的方案可行嗎？」
「我覺得……可行。」
徐慧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沈暖舒展笑顏，「阿姨，正好你認識肯德基的老闆。你能不能幫我組個局，約他出來，我跟他聊聊這方案？」
「你跟他聊？」
徐慧又是吃驚，「你想要投資嗎？你能投資多少？」
覺得方案可行的那刻，徐慧自己也有想投資的意願了。
不過，聽到沈暖認真的說起組局。
徐慧才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
沈暖舉起一支手掌，「阿姨，我錢不多，能投50萬。」
「那我也投，我投18萬！」陳靜可不想落下腳步，即刻出聲追上。
徐慧本來還想自己投資的，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出的錢就已經夠開一家肯德基了。
那位老闆的第一家店，前後總共是花了70萬。
她們要投個68萬，再給那位老闆一點投資空間……那是沒有徐慧的位置了呀。
不過。
徐慧見兩個小孩都是一臉認真，倒也樂意送她們這個賺錢的機會。
她少個投資不打緊，孩子們有心學做生意，她幫一幫也是合乎情理的。
「行吧。既然你們要這麼投，那我就不投錢了，給你們送個順水人情吧。」
徐慧雙手環胸，欣賞的眼神盯著沈暖，「沈暖，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你是天生合適做生意的人啊，腦子轉的很快。今晚的贈品活動，你也搞得很漂亮。了不得啊！」
受到誇獎，沈暖低下頭，不好意想地笑笑，「阿姨過獎了。」
反倒是陳靜昂揚下巴，像是被誇的是自己一般，無比得意。
炫耀道：「我早就跟你說了，沈暖她非常優秀的。怎麼樣，我交朋友厲害吧！」
陳靜以與沈暖交友為榮，非常慶幸，自己在高三學年跟沈暖成為好朋友。
這段友誼，她勢必是要將它持續一輩子的。
她還要跟上沈暖的腳步，叫沈暖帶著自己一同優秀，別把她給落下了。
「不過，你怎麼會有50萬呢？這錢是你爸給你的？」徐慧好奇的問。
要知道，她對沈暖的印象是生母死的早，爹不疼，後媽不愛……
這種家庭，怎麼可能善待她？
她說投資50萬，徐慧怕她是把全部身家都掏出來投資了。
徐慧一直都秉持『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的思想去投資的。
如果沈暖全部存款只有50萬，徐慧會勸她少投點，投多了風險大！
「錢不是我爸給的，是賠償金。」
沈暖坦誠交待，「我不知道陳靜有沒有把我的事告訴阿姨，總之，我拿到一筆賠償金。我覺得存銀行不划算，所以，想拿來做生意。但我自己還是學生，我肯定沒那麼多時間去投入到生意上，投資……是最好的選擇。」
「哦，是賠償金啊。」
徐慧瞭然於胸。
她就知道，沈暖的父母那樣苛待沈暖，是不會給沈暖50萬的。
原來是那晚受罪後的賠償……
沈暖那晚被林非下藥的事，陳靜也跟徐慧說起過，徐慧是知道的。
「賠償金多嗎？如果只有50萬的話，你全部投資這個項目，我覺得還是有風險的。」
徐慧好意規勸，「你要是只有50萬，那你最多投個25萬。留25萬給自己當應急資金，畢竟，你父母都挺不靠譜的。你還是很需要錢的。」
沈暖點頭感謝她的好意，再說：「阿姨，賠償金不止50萬，有80萬。所以，我覺得投資50萬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得跟那位老闆先聊，如果他想要更多股份，他自己想要多投點，那我就少投點。這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她從林非那裡要到的賠償金額是200萬。
但200萬實屬價高，沈暖也不敢讓別人知道。
萬一傳出去，這個金額可以說明，她是在敲詐了。
「對。具體情況還是得商量著來。」
徐慧點點頭，「你是建議，你最少最少留30萬，給你自己當備用金。手頭有錢，以後遇到難題，也好扛的過去。」
「好。」沈暖微笑答應，乖巧聽話。
徐慧瞧她，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心疼了。
這麼冰雪聰明的孩子，卻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在缺愛中長大，活得多不容易啊。
難得她還沒長歪，不管是性格、想法、談吐舉止，都是很正的做派。
徐慧心想著，以後要能幫到這孩子，她就多幫幫吧。
在這孩子身上種善因，以後，也是會有善果的。
這孩子，是潛力股。
站在投資角度，她絕對值得投資。
……
結束夜宵。
沈暖跟陳靜回房洗漱後，一挨著床沿，就很快進入夢鄉了。
她今天做了很多事，身體疲憊，入夢也快。
在夢境空間裡，她調出傅涼的單人cut，急著去看他的一天是怎麼過的？
現實中，她昨天出院，今天一整天都東奔西跑，忙得暈頭轉向。
算算。
也有兩天沒見到傅涼了。
當然會想他。
而想他的時候，也就只能通過看他的視頻，來一解相思苦。
索性，她查看了傅涼的cut。
這才知道……
原來在她出院後，傅涼又背著她，偷偷去電子商城了。
他再次調開華文勇家的監控，調查華文勇的近況。
華文勇因為補辦簽證，不得不留在國內一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個月，對華文勇來說，並不好熬。
自從傅涼被人打的重傷住院後，華文勇就知道，警方盯上他了。
最近這段時間。
華文勇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卻也不敢惹出動靜。
他們一家三口安分的待在家裡。
華文勇不上班，他兒子不上學，太太也不出去打麻將了，最多去做做美容……
社交、工作、上學，全都停了。
一個月後的機票已經訂好。
眼下，華文勇就只等新的簽證下來，他就能帶著家人再度逃出國。
他知道警察最近在查他，他也已經跟宋家通過電話，再三確認，中梁大橋案子的所有證據都已經被銷毀。
即使如此，華文勇也沒有安心。
那天毀了他簽證的機車黨，也是令他憂心的存在。
所以這段時間，華文勇除了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也忙著找人，調查那天的機車黨了？
傅涼在監控視頻里，清楚聽到，華文勇派了兩撥人，幫忙調查毀了他的護照的機車黨。
知道這件事，傅涼是很不安的。
他很怕拖沈暖下水，連累沈暖跟她的朋友們。
所以。
他在提取到新的監控內容後，又把這些證據交給陳威警長。
拜託陳威警長，幫忙保護沈暖跟她的朋友們。
這會兒。
沈暖在看完傅涼的cut之後，又去看了華文勇的單人cut。
視頻里，她能以更直觀的上帝視覺，看到華文勇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沈暖也怕華文勇會查到她頭上來。
中梁大橋的背後操盤手，是恆泰集團的宋中天。
他有黑門背景，手下養了打手、殺手。
有不乾淨的產業鏈，有洗錢操作，也有一顆陰狠毒辣的心。
他是會殺人的。
如果她被華文勇查到了，別說幫不了傅涼，自己也會折進去。
所以……
在她還沒有靠山的時候，沈暖也知道，她不能夠暴露。
好在。
華文勇派出去調查的人，並沒有查出什麼東西。
那天她計劃周密，選在沒有監控的路段，開車的歐陽寺跟徐浩洋都全副武裝，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機車也是沒有車牌的大眾機車。
華文勇就算是想要調查她們幾個女生。
也因為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再加上，時間過的久了，幾乎忘了她們的長相，而無從下手。
所以……
目前為止，沈暖跟她的朋友們還是安全的。
只不過。
華文勇既然開始調查她們了，這也就意味著，事情的危險程度變大。
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做些什麼了。
沈暖捧著下巴深思，眉心微蹙。
「有沒有跟宋中天有關的視頻？宋中天最近怎麼樣？」
她仰頭，問向彈幕後的『她們』。
宋中天，是原劇男主宋景明的父親，也是中梁大橋的罪魁禍首。
如華文勇所說，中梁大橋的證據，已經被處理乾淨了。
現在想要查清中梁大橋的真相，就像在一顆圓滑的雞蛋上找漏洞。
雞蛋殼表面不是沒有坑，而是坑都被填平了，所以，找不到……
這種情況。
就不該揪著中梁大橋這案子不放。
填好的坑想要重新捅出一個洞，只能是創造新的證據。
換個思路。
把視線從中梁大橋上轉移，從其他方向下手，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彈幕快速滑動，『她們』爭搶著回答她──
【宋中天，現在如日中天啊。建豐工程停了後，恆泰在想辦法接手建豐停下的工程。】
【建豐是不可能讓恆泰接手的。一旦給恆泰接手了他們進行到一半的工程，恆泰想要抹黑建豐就輕而易舉了。就算是砸一面牆，都能寫一條『建豐都是豆腐渣工程』的新聞。】
【本來建豐就在風口浪尖上，要是被恆泰搶了進行到一半的項目，建豐只會死的更快！】
【所以，建豐老總現在都在跑各種局，為了保下手裡的工程。】
『她們』說的這些，都是原劇里的劇情，也是現實正上演的情況。
沈暖也看過原劇。
劇里，從中梁大橋倒塌起，建豐就一直走下坡路了。
建豐目前處於手裡工程項目全停，還在走官方檢查的階段。
只有通過官方檢查，工程才能恢繼續推進。
但是……
恆泰最近想截胡建豐的工程項目。
只要恆泰接手就建豐建造到一半的工程項目，那麼恆泰就可以大做文章。
如彈幕所說……恆泰就算是砸到一面牆，隨口說一句用的是『劣質石灰』，建豐就又要被推上風口浪尖，遭到全民批判！
現在，建豐是非常被動，非常劣勢的處境。
它是絕對不能讓工程落入恆泰手中的。
然而在原劇中……
建豐苦苦支撐，也還是被恆泰搶了兩個工程。
為了避免被恆泰潑髒水，建豐在工程被搶後，立刻將建造到一半的工程連夜炸毀。
工地被清理乾淨，讓恆泰無法抹黑。
這樣做的代價……是損失巨大。
兩家企業斗到最後，建豐唯一的翻身仗……就是明年的地鐵三號線建設權。
最後，建豐也沒競爭過恆泰。
為了保住建豐這家企業，建豐老總不得不將建豐賣給恆泰，交給恆泰經營。
以上，是原劇里的商戰劇情。
「你們說的『搶工程』，我是知道的。我想再知道一些，原劇里沒拍出來的事情。」
沈暖給『她們』交待了任務，「能不能幫我錄下宋中天的日常。我想找出，他做的違法的事。」
包括，但不限於……搶工程。
一個養著打手、殺手的男人，怎麼可能少干違法的事？
榕城的天，都被宋家遮一半了。
【來任務了。姐妹們，我們再輪起來，一人剪一天『宋中天』。】
【ok的。反正我們幾百多萬人，排個隊，一個人也就只用盯一天。】
【等會兒剪視頻的人來我這裡報名，我列個名單出來，大家輪流執行啊！】
【收到。我報名，我第一吧，明天我盯宋中天。】
【那我第二吧。】
【我隨便第幾，給我報上就是了。】
彈幕里的『她們』，很快就將沈暖布置的任務編排了起來。
在『宋中天』之前，沈暖還讓她們盯著華文勇、宋易揚。
那時候的『她們』一心只想看沈暖跟傅涼的直播，對於那些反派角色的直播，毫無興趣。
沈暖提出任務時，她們還怨聲載道，非常勉強。
但隨著形勢越來越緊張，傅涼差點被打死之後……
『她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反派現在太強大了。
對面都是有錢有權有勢，又心狠手辣的中年男人，她們的男女主還是個高中生……
高中生也就罷了，還無權無勢，無家庭支持。
沈暖跟傅涼的處境太糟糕了！
『她們』作為金手指，不幫著點沈暖，怎麼處理的了反派？
所以現在……
沈暖向『她們』提出要求後，她們都非常樂意幫忙，並且積極參與。
這是一場不需要回報的奔赴。
她們所求的……不過是她們喜歡的紙片人，能夠得到幸福。
沈暖很感謝她們。
「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的話，我就算重生也沒有把握能拯救阿涼。你們的恩，我會永遠記住。」
沈暖低下頭，深深鞠躬。
她的誠意，也讓『她們』激動──
【嗚嗚嗚，幹嘛這麼真誠，弄得我看個劇都出不來了。】
【我不幫你幫誰啊，我是真的很愛你跟傅涼啊~】
【你跟傅涼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我現在一條心思都在你跟傅涼身上，你們必須給我白頭到老！】
【對了對了……其實我昨天剪宋易揚的時候，看到他砍了人，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突然，划過一條跟宋易揚有關的彈幕。
沈暖跟『她們』都一眼注意。
【我靠，真的假的！死人了嗎？】
【好噁心啊，我上次剪他的日常，還看到他玩np……給我剪吐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砍人！】
【他還虐貓呢。我剪他的時候，剪到他把一窩小奶貓裝在紙盒子裡踩扁，然後丟進河裡。這種人，我真的是服！】
宋易揚是天性本惡。
看過原劇的大家都知道，他從小就是愛虐殺蝴蝶、小鳥，解剖青蛙、兔子的變態。
傅涼被他打掉一支眼球，也是有目共睹的劇情。
「他砍了誰？為什麼砍人？人死了嗎？」沈暖追問。
【我剪出來了。你們可以去看~去搜『宋易揚單人cut』，最新日期。】
何太太不僅不再懷疑葉玲玲，還更加照顧她的心情。
拉她到一邊說話，緊握她的手，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這下。
葉玲玲是徹底跟何太太結交成好友了。
沈暖也在一旁跟聲說嘴，也在何太太這裡留下很深的印象。
三人聊著聊著，就說起各自的情況，對彼此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當何太太跟葉玲玲知道沈暖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三學生時，兩人紛紛震驚！
沈暖在為人處事方面，是那麼成熟穩重，說話方面也很老練，身上是沒有一點學生的影響。
想不到，她居然只是高中生！
而且，還是年級第一的高材生！
對學生來說，學習優異是最好的濾鏡。
何太太一聽說沈暖是高材生，馬上就要了沈暖的聯繫方式。
還說，希望沈暖假期有空的話，能給她家孩子補補習。
如此一來……
沈暖也結交到了何太太。
她跟葉玲玲的一百個心眼子，何太太是沒看破一個。
只以為她們一個是普通打工人，一個是普通學生，都非常純粹。
這場活動上，能夠認識她們倆，何太太還感到特別高興。
……
活動介紹，已經是晚九點半。
賓客們陸陸續續離場，沈暖也跟陳靜、歐陽寺的樂隊坐上七座麵包車，司機送他們各自回家。
今晚，一帆風順。
歐陽寺的勁樂團表演很成功。
中場演出結束後，竟然有一個男人摸到後台，自稱是經紀人，想簽下他們樂團。
歐陽寺收了名片，但沒有答應人家。
畢竟，他們樂隊今晚能有如此震撼的表演，跟沈暖的調配、郝俊傑的加入脫不了關係。
就算之前，歐陽寺挺看不起郝俊傑的。
但在這場合作後，歐陽寺也承認了郝俊傑的唱歌實力。
不得不說，郝俊傑是有歌手實力的。
他們樂隊幾人，在聊今晚這場酣暢淋漓的表演。
坐在中間那排位置的沈暖，卻是在收拾線條纏繞的監聽設備。
監聽設備是她下午去電子商城買的。
趁著自己是工作人員，她將幾個設備分別安裝在馬澤濤、楊國民、劉偉粱……幾個原劇重要角色的桌位底下。
不僅是他們。
原劇里出現過的其他大佬角色……
跟中梁大橋案件無關，但在原劇里有戲份、有姓名的角色，她都在別人的桌下布控了監聽設備。
零零總總，她總共布下7個監聽設備。
所以回收時，幾個設備電線纏繞，打結的厲害。
她沉浸於解結，沒參與夥伴們的對話。
但有一人，一直在悄悄注意她。
「我幫你一起吧。」
郝俊傑探頭上前，小心翼翼出聲。
「不用。」
沈暖頭也沒抬的拒絕。
郝俊傑「哦」了一聲，默默縮回座位。
但過不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重新探頭過來，「其實，剪掉這根電線，就可以解開全部了。」
「不行。我裡面的數據是不能丟的。」
沈暖否決他。
郝俊傑卻道，「其實，數據在存儲卡里，跟電線無關。剪掉電線的話，對數據不會有損失。」
沈暖手中一頓，緩緩轉頭。
她看向郝俊傑，「真的？」
她還怕損壞了監聽設備，會損壞錄音內容。
其他人的倒無所謂，楊國民跟劉偉粱的通話內容是很關鍵的證據。
是絕對不能損壞的。
郝俊傑重重點頭，「真的。電線是電線，數據是數據，這不是一體的。數據只在存儲卡上，跟電線無關。就像是電腦主機就算被砸個稀巴爛，只要硬碟沒壞，資料就都還在。」
聽他這樣說，沈暖如釋重負，解電線的手也垂了下來。
郝俊傑想要表現，他又伸手過來，「我幫你吧。」
「不用。」
沒想到，沈暖還是拒絕了他。
索性，她就把監聽設備一股腦兒的塞進塑膠袋，眼不見為淨了。
郝俊傑提醒了她。
既然她要的只是數據，那隻要把數據導到電腦上就行。
剩下的設備，乾脆送到傅涼那裡，叫他幫忙解開。
阿涼懂這些的，他肯定能處理好。
「你都錄到了些什麼呀？」
陳靜也關注到了他們的對話，湊來一顆腦袋，好奇發問。
「我也不知道錄到什麼，回去再聽。」
沈暖今晚戴著的耳機里，只關注了楊國民跟劉偉粱那兩人。
其他監聽設備只是掛著錄音，沒有實時監聽。
她倒是也蠻好奇，其他角色那邊會產生什麼對話？
「這是什麼？你是錄了我們的現場表演嗎？」
歐陽寺也加入話題，手肘靠在前座椅背，湊近問她。
歐陽寺等人不知道沈暖的計劃，他便以為，沈暖是錄了他們的現場表演。
沈暖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很自然地反問他：「明天你準備去哪裡表演？」
她問到盲點了。
歐陽寺原本是打算整個國慶假期都到處表演，去各種公眾場合，磨練膽量。
不過，頭兩天就遭遇大冷門。
除了陳靜天天追在他後面跑，充作他的忠實粉絲外，路人他是一個都留不住。
本來歐陽寺還覺得是路人太浮躁，不懂得欣賞音樂。
但在沈暖的一番調整，以及郝俊傑的加入後……
他終於意識到，是他們樂隊總體實力差，不足以留人！
「我還沒想好去哪表演。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歐陽寺捋了捋頭髮，邊問沈暖。
他當然是希望，沈暖多帶帶他們樂隊。
就怕沈暖不同意……
「再看吧。我接下來幾天也有點事情，有空我就去支持你們。」
沈暖沒有拒絕，也沒有痛快答應。
想了想，她還給歐陽寺提了些意見，「你們剛開始街頭表演，想要有多一些觀眾，最好是唱時下的流行歌。你們唱自己的原創歌，路人又沒聽過，一般都會不感興趣。再加上，你們的原創歌曲，其實也不太過關。」
要換作是別人，敢跟歐陽寺說他的原創歌曲不過關，歐陽寺絕對會將那人攻擊到自閉。
但這話從沈暖嘴裡說出來，歐陽寺是不得不服，其他兄弟也一樣。
一邊的陳靜更是大膽點頭，「沈暖說的對。你們還是唱流行歌曲好了，唱武淵的歌都比唱你們自己的歌強。你們自己的歌，實在是……」
陳靜就要脫口而出『不好聽』，可是歐陽寺突然斜來一道『就你也敢評價』的眼神。
身子打了一顫，陳靜才把後面幾個字吞進腹中。
不過，沈暖卻是接她的話說了下去，「武淵的歌，你還是蠻合適的。武淵唱功不算優越，他主要是曲跟詞優越。而且他的歌，國民傳唱度也高，唱他的歌，也方便跟聽眾互動。」
說到這，沈暖又進一步問他：「互動你會嗎？」
「什麼？」歐陽寺楞了下。
「互動。」
沈暖重複這個詞，手心握拳，充作話筒。
她隨意哼唱了句武淵的歌，然後把拳頭遞到歐陽寺嘴巴，他下意識就張嘴往下唱了。
等他唱完一句，沈暖結束示範，收手說：「這就是互動。」
歐陽寺愣了有一秒，恍然大悟點頭，「哦~~」
他沒有一點舞台經驗，要不是沈暖告訴他，他連互動都不知道。
其實也看過多唱演唱會，也見過明星跟舞台邊的觀眾互動，就是到自己發揮時，完全不記得這些行為了。
沈暖的社會經驗比他們這群少年肯定是要豐富多的。
接著她又說：「你是街頭演唱，沒有一點自己的粉絲，等於純靠路人。路人能為你停留，肯定不會是衝著你原創歌曲。所以，你一開始就要唱膾炙人口的流行歌。」
「用流行歌留住路人的眼球，是第一點。」
「第二點，你想要路人成為聽眾，就要在一首歌結束後，跟還留在現場的路人互動。比方說，我唱完一首歌了，我不急著開始唱下一首……我先點出一個路人。」
沈暖又做示範，向坐在對面的陳靜抬顎，「這位穿白襯衫的短髮美女，你好啊。」
陳靜還認真聽沈暖『授課』，突然被點到，她遲疑了一秒，才手指自己。
「你在跟我說話？」
「對，就是你，美女。你覺得我唱得好聽嗎？」
沈暖假設自己是街頭表演的歐陽寺，在跟『路人』互動。
陳靜反應過來後，也是立刻投入表演，接話道：「好聽啊。」
沈暖又說：「謝謝美女。美女想聽什麼？你來點一首歌，只要我會，我唱給你聽。」
陳靜不禁瞪大雙眸，說一句「哇靠牛逼」，就開始嘩嘩鼓掌了！
她立刻就明白了，沈暖教得這套互動，絕對是非常有用的！
代入那個場景里。
假設她是路過的聽眾，聽完一首她喜歡的歌，然後就準備要走了，突然被喊住，被要求點歌……
那樣給她一種莫大的榮幸降臨在她身上，覺得自己受到重視。
點完歌之後，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再多聽幾首！
不僅自己心情很好，還會對這個樂隊，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阿寺，你學著點。沈暖這法子，簡直絕了呀！你多聽聽她的話，以後就不會是無效街頭演出了，一定會有人留下看你表演的！」
陳靜手肘撞撞歐陽寺，冒著星星的雙眼卻是緊緊凝視沈暖。
不愧是沈暖，太優秀了呀！
歐陽寺也是趕緊跟身旁夥伴說，「你們都聽著點，明天開始，我們就這麼做。我們唱武淵的歌，我們學著跟觀眾互動！」
沈暖很欣慰，他們聽進了自己的話。
孺子可教。
「還有就是，時間要控制好，不要唱到很晚，硬生生拖著聽眾朋友。寧願留些意猶未盡給別人，也不要一次性耗盡別人的新鮮感。」
沈暖繼續指教，「比方說你六點開始街頭表演，可以設定九點結束，最晚最晚也是九點半，不要拖太晚。然後，武淵的歌是用來吸引聽眾的，等聽眾們願意留下來聽你唱了後，你可以穿插一首你的原創歌曲。唱之前，真誠的告訴聽眾朋友，你想唱你的原創歌曲，希望大家能認真的聽……」
之後的十分鐘內，沈暖事無巨細地向他們教授街頭演出的社交之道。
司機已經抵達某位小夥伴家，車子停在門口，卻沒有小夥伴想要下車。
大家都聚精會神，認真聽取沈暖的教學。
為人處世這一課，學校里是不會教的。
有人能教得那麼細緻入微，自然會想要學。
等到沈暖交待的差不多了，她才提醒道：「誰家到了啊？該下車了吧？」
那位到家的小夥伴才舉起手來，「我到了。那我先下了，我們明天見。」
「好。」
送那位小夥伴下車後，司機才再度啟程，前往下一個小夥伴的家。
……
等著司機把所有人都送回家裡後，最後，才送的沈暖跟陳靜。
因為這輛車是陳靜母親安排的，司機也是陳靜家的司機。
沈暖跟隨陳靜進入別墅。
此時的陳靜已經是沈暖的小迷妹了，無限崇拜且迷戀。
她早就覺得，沈暖身上的光芒已經蓋過歐陽寺了。
陳靜慕強。
她有時候都會在想，如果沈暖不是女生，是個男生就好了。
她就可以直接移情別戀，倒追沈暖去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不敢讓沈暖知道。
就怕沈暖覺得自己不正常，以後不帶自己玩了。
她兩人到家的晚，忙了整整一天，精疲力竭，又累又餓。
徐慧在她們之前到家，還給她們帶了肯德基夜宵。
肯德基是陳靜很喜歡吃的洋快餐。
徐慧平常都不讓陳靜吃，覺得是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健康。
但今天晚上，陳靜的表現很好。
這頓肯德基，就當是獎勵了。
聞著炸雞的味兒，陳靜一路來到飯廳，看到兩大桶肯德基，她兩眼放光，「哇」出了聲。
徐慧已經卸完妝，從廚房出來，手中拿著沈暖昨天調配的油膏。
邊同她們說：「辛苦了，兩個小姑娘。我看你們晚上忙裡忙外的，又管樂隊，又管贈禮，吃點夜宵吧。」
「媽媽，你居然肯請我吃肯德基，我太愛你了！」
陳靜雙臂大張，繞過飯桌，興沖沖地跑去摟住徐慧。
沈暖溫溫柔柔地站在桌旁，見她們母女情深，眼裡盛著羨慕。
現在是2002年。
肯德基流到南方市場還不久，價格也不算便宜，是學生市場裡的高價餐食。
會主動請孩子吃肯德基的父母，著實也不多。
可以見得，陳靜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中。
徐慧將陳靜撇開，故作嫌棄的說：「要不是看你今晚辛苦了，我才不會允許你吃這種油炸垃圾食品呢。趕緊去吃吧，機會難得，不會再有下次了。」
「好勒，謝謝媽。」
陳靜撒開手，又興沖沖地往回跑。
徐慧向沈暖抬了抬顎，「沈暖，跟靜靜一起吃啊。你今天也辛苦了。」
沈暖微笑點頭，「謝謝阿姨。」
兩人在桌邊落座，打開一層紙蓋，桶里散發出香噴噴的油炸氣息。
陳靜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支大雞腿遞給沈暖，又給自己拿了塊吮指原味雞，大口咬下，幸福到雙臂扭捏。
「太好吃了！我好久沒吃了！」
陳靜吮吸手指，湊近跟沈暖說：「我媽之前都不讓我肯德基的。我就是想吃，也只能在外面偷偷吃。但是，你給你調理皮膚的時候，不是叫我少吃油膩嘛。為了我的臉，我已經忍好長一段時間了！我超想念這口的！」
沈暖確實是讓陳靜少吃油膩辛辣食物，改為清淡飲食。
陳靜現在的皮膚能改善巨大，跟飲食改變也有極大關係。
沈暖咬了口雞腿，也說：「偶爾吃一頓油炸也是沒關係的。但不能常吃。今天好好享受，但之後的半個月就不能再吃嘍。」
「沒問題！那我今晚就要多吃點了！」
陳靜一口答應，旋即就從桶里又掏出一支雞腿，左一口，右一口，咬得滿嘴流油。
沈暖也很久沒吃肯德基了。
她甚至都想不起，上次吃肯德基是幾年前？
太久不吃油炸，突然吃一次，確實是香。
明天，她也買一桶肯德基去找阿涼好了。
想著。
沈暖又突然眼睛一亮。
她也可以投資肯德基啊！
現在投資一家肯德基，一定能很快就賺回本。
她所在南方市場，肯德基店面還非常少。
整個榕城市區里，只有一家肯德基，生意是好的不行。
她手裡有200萬，投資一家美容院，再開一家肯德基，盤算盤算……應該是沒問題的。
因為美容院，她也不打算全資，而是準備融資。
肯德基也一樣，她可以融資。
她要想把200萬的效益發揮到最大，就是把它分成多份，放到不同的籃子裡。
「沈暖，沈暖你怎麼吃東西還出神呢？」
陳靜在一旁絮絮叨叨許久，沒聽到沈暖回應。
她側頭一看，才見沈暖眼神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用手肘捅了捅她。
沈暖回過神來，道了聲，「抱歉。我剛剛在想，投資一家肯德基，應該是不會虧的。」
「你想開肯德基啊！」
毋庸置疑，陳靜被她的大膽想法嚇到了。
在她滿腦子都是吃肯德基多麼幸福的時候，沈暖咀嚼著同樣味道的雞肉，腦子裡想的竟然是開一家肯德基！
不愧是沈暖……
腦子構造跟她都不一樣。
這想法也太優秀了吧！
坐在她們對面的徐慧，那支往臉上抹油膏的手也突然頓住了。
沈暖的大膽提議，徐慧聽來，也是吃驚的。
「我是想投資，我不是想自己開。」
沈暖將她的想法說給她們母女聽，「肯德基是外商，我們要想開一家肯德基，是要去加盟的。肯德基進入我們國家其實也很多年了，但之前是只開在北方一線城市，沒有往我們南方發展。榕城市區那家肯德基，是千禧年的時候開的。到現在都已經兩年了，也沒有再開第二家肯德基，一直是一家獨大的狀態。」
「所以，如果我們能投資開一家肯德基，虧本肯定是難的。因為，市場還稀缺著……」
「那我們開吧！」
不等沈暖說完，陳靜已迫不及待地接過話茬。
她生怕自己跟不上沈暖的步調，吃不到這塊肉。
連忙表態，「我給你投資，我所有壓歲錢，全部投給你！你帶上我，別把我給落下了！」
「投資肯德基可不是一個小生意。」
這句話，是徐慧插聲說的。
徐慧雖然驚訝於沈暖會有投資生意的想法，但還是覺得，她們討論這些太天真了。
生意哪裡有這麼容易做的？
「市區唯一的那家肯德基，老闆是我認識的。加盟許可是他特意跑到京城，通過各自關係才搞到的，光是加盟投入就20萬了。而且肯德基總部對店面地址、城市建設也有要求，別人也不願意我們砸肯德基的招牌呀。」
「那老闆前前後後投入了70萬，才開的這家肯德基。而且食材、設備、流程全部得照著總部的規定來。就連節日活動，也得跟上總部的要求，店雖然是他開的，可整體經營卻不能照著他的意思來。這種加盟店，投入高、話語權又小，它價格定得也高，萬一賣不好，虧本也只能自己扛。」
「沒有那麼簡單的。」
徐慧得出一句話總結。
「可是它也很賺啊。一份基礎套餐18元，全家桶88元，價格也不便宜的呀。」
陳靜反駁她，「每天買的人還是很多的。我每次去買，都是要排隊買單的。」
「那只是你看到的。你只是個顧客。老闆能看到的東西，你是看不到的。不要把做生意看的那麼簡單，你們小孩子哪看的懂做生意的門道？」徐慧反說了她。
「阿姨，你說你認識肯德基那家店的老闆。那你覺得，如果我找他合作，我給他投錢，他會想再開第二家門店嗎？」沈暖又插聲，問向徐慧。
她這一問，可把徐慧給問愣住了。
徐慧之前還以為，她是想要自己投資開肯德基。
這肯定是個異想天開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想不到……
她竟然是想要跟榕城唯一一家肯德基店的老闆，合資再開第二家。
這條思路，徐慧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而在沈暖突然提起後，徐慧仔細一想……
哎？
好像，不是不行！
沈暖見徐慧陷入沉思，不吱聲了。
就知道，徐慧將她的話聽進心底，反覆咀嚼了。
趁她深思熟慮時，沈暖又在一旁提點，「我是在想，榕城目前為止，只有一家肯德基。我們要是自己開第二家，分流了第一家肯德基的客戶，肯定也是不好的。而且，肯德基是外商加盟店，我們也不確定，加盟許可好不好弄？」
「前期的準備工作，要是由我們來投入的話，人力、時間、精力、金錢消耗都會很多，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開店。就算真熬到成功開店時，也很難保證可以回本？」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們能聯繫到市區那家肯德基店的老闆，投錢給他，與他按比例分配股份，叫他再開第二家肯德基。他要是肯同意的話，我們除了投錢，就基本上不用管什麼事情了。」
「整個流程他都有經驗，從前期到後期，他完全可以復刻第一家店。再叫他也投入部分錢，我們可以拿少一點的比例，老闆依然是他，投入精力的人是他。但我們是股東，也有分成，也算是老闆之一。」
「這樣，豈不是很好？」
說完總結，沈暖端起手邊的冰可樂，喝了一口。
徐慧沉浸在她的構思中，深深思考。
其實，照她這思路去走，是可行的！
當個拿分紅的股東，是最簡單的了。
徐慧跟她丈夫也是名下沒有自己的產業，他們兩都不是什麼企業法人。
但是，榕城各個行業里的大小公司，都有他們的股份。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四處投資，才能把錢流轉起來。
雖然收益降低，但風險也會拉低。
至今為止，他們夫妻倆靠這種方式，都沒受過窮。
就算一些投資的公司經營不善倒閉了，他們的投入打了水漂，也不影響，他們投資了其他賺錢的公司。
所以……
沈暖能想到這一點，能有同樣的思維，這顆腦子是很優秀啊。
「媽，媽，你現在又在想什麼？」
陳靜舉著炸雞塊的手在徐慧面前揮了揮。
徐慧渙散的瞳仁才恢復清明，抽回思緒。
「阿姨。」
沈暖知道她心有成算了，趁勢提出，「阿姨你覺得，我剛才說的方案可行嗎？」
「我覺得……可行。」
徐慧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沈暖舒展笑顏，「阿姨，正好你認識肯德基的老闆。你能不能幫我組個局，約他出來，我跟他聊聊這方案？」
「你跟他聊？」
徐慧又是吃驚，「你想要投資嗎？你能投資多少？」
覺得方案可行的那刻，徐慧自己也有想投資的意願了。
不過，聽到沈暖認真的說起組局。
徐慧才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
沈暖舉起一支手掌，「阿姨，我錢不多，能投50萬。」
「那我也投，我投18萬！」陳靜可不想落下腳步，即刻出聲追上。
徐慧本來還想自己投資的，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出的錢就已經夠開一家肯德基了。
那位老闆的第一家店，前後總共是花了70萬。
她們要投個68萬，再給那位老闆一點投資空間……那是沒有徐慧的位置了呀。
不過。
徐慧見兩個小孩都是一臉認真，倒也樂意送她們這個賺錢的機會。
她少個投資不打緊，孩子們有心學做生意，她幫一幫也是合乎情理的。
「行吧。既然你們要這麼投，那我就不投錢了，給你們送個順水人情吧。」
徐慧雙手環胸，欣賞的眼神盯著沈暖，「沈暖，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你是天生合適做生意的人啊，腦子轉的很快。今晚的贈品活動，你也搞得很漂亮。了不得啊！」
受到誇獎，沈暖低下頭，不好意想地笑笑，「阿姨過獎了。」
反倒是陳靜昂揚下巴，像是被誇的是自己一般，無比得意。
炫耀道：「我早就跟你說了，沈暖她非常優秀的。怎麼樣，我交朋友厲害吧！」
陳靜以與沈暖交友為榮，非常慶幸，自己在高三學年跟沈暖成為好朋友。
這段友誼，她勢必是要將它持續一輩子的。
她還要跟上沈暖的腳步，叫沈暖帶著自己一同優秀，別把她給落下了。
「不過，你怎麼會有50萬呢？這錢是你爸給你的？」徐慧好奇的問。
要知道，她對沈暖的印象是生母死的早，爹不疼，後媽不愛……
這種家庭，怎麼可能善待她？
她說投資50萬，徐慧怕她是把全部身家都掏出來投資了。
徐慧一直都秉持『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的思想去投資的。
如果沈暖全部存款只有50萬，徐慧會勸她少投點，投多了風險大！
「錢不是我爸給的，是賠償金。」
沈暖坦誠交待，「我不知道陳靜有沒有把我的事告訴阿姨，總之，我拿到一筆賠償金。我覺得存銀行不划算，所以，想拿來做生意。但我自己還是學生，我肯定沒那麼多時間去投入到生意上，投資……是最好的選擇。」
「哦，是賠償金啊。」
徐慧瞭然於胸。
她就知道，沈暖的父母那樣苛待沈暖，是不會給沈暖50萬的。
原來是那晚受罪後的賠償……
沈暖那晚被林非下藥的事，陳靜也跟徐慧說起過，徐慧是知道的。
「賠償金多嗎？如果只有50萬的話，你全部投資這個項目，我覺得還是有風險的。」
徐慧好意規勸，「你要是只有50萬，那你最多投個25萬。留25萬給自己當應急資金，畢竟，你父母都挺不靠譜的。你還是很需要錢的。」
沈暖點頭感謝她的好意，再說：「阿姨，賠償金不止50萬，有80萬。所以，我覺得投資50萬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得跟那位老闆先聊，如果他想要更多股份，他自己想要多投點，那我就少投點。這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她從林非那裡要到的賠償金額是200萬。
但200萬實屬價高，沈暖也不敢讓別人知道。
萬一傳出去，這個金額可以說明，她是在敲詐了。
「對。具體情況還是得商量著來。」
徐慧點點頭，「你是建議，你最少最少留30萬，給你自己當備用金。手頭有錢，以後遇到難題，也好扛的過去。」
「好。」沈暖微笑答應，乖巧聽話。
徐慧瞧她，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心疼了。
這麼冰雪聰明的孩子，卻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在缺愛中長大，活得多不容易啊。
難得她還沒長歪，不管是性格、想法、談吐舉止，都是很正的做派。
徐慧心想著，以後要能幫到這孩子，她就多幫幫吧。
在這孩子身上種善因，以後，也是會有善果的。
這孩子，是潛力股。
站在投資角度，她絕對值得投資。
……
結束夜宵。
沈暖跟陳靜回房洗漱後，一挨著床沿，就很快進入夢鄉了。
她今天做了很多事，身體疲憊，入夢也快。
在夢境空間裡，她調出傅涼的單人cut，急著去看他的一天是怎麼過的？
現實中，她昨天出院，今天一整天都東奔西跑，忙得暈頭轉向。
算算。
也有兩天沒見到傅涼了。
當然會想他。
而想他的時候，也就只能通過看他的視頻，來一解相思苦。
索性，她查看了傅涼的cut。
這才知道……
原來在她出院後，傅涼又背著她，偷偷去電子商城了。
他再次調開華文勇家的監控，調查華文勇的近況。
華文勇因為補辦簽證，不得不留在國內一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個月，對華文勇來說，並不好熬。
自從傅涼被人打的重傷住院後，華文勇就知道，警方盯上他了。
最近這段時間。
華文勇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卻也不敢惹出動靜。
他們一家三口安分的待在家裡。
華文勇不上班，他兒子不上學，太太也不出去打麻將了，最多去做做美容……
社交、工作、上學，全都停了。
一個月後的機票已經訂好。
眼下，華文勇就只等新的簽證下來，他就能帶著家人再度逃出國。
他知道警察最近在查他，他也已經跟宋家通過電話，再三確認，中梁大橋案子的所有證據都已經被銷毀。
即使如此，華文勇也沒有安心。
那天毀了他簽證的機車黨，也是令他憂心的存在。
所以這段時間，華文勇除了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也忙著找人，調查那天的機車黨了？
傅涼在監控視頻里，清楚聽到，華文勇派了兩撥人，幫忙調查毀了他的護照的機車黨。
知道這件事，傅涼是很不安的。
他很怕拖沈暖下水，連累沈暖跟她的朋友們。
所以。
他在提取到新的監控內容後，又把這些證據交給陳威警長。
拜託陳威警長，幫忙保護沈暖跟她的朋友們。
這會兒。
沈暖在看完傅涼的cut之後，又去看了華文勇的單人cut。
視頻里，她能以更直觀的上帝視覺，看到華文勇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沈暖也怕華文勇會查到她頭上來。
中梁大橋的背後操盤手，是恆泰集團的宋中天。
他有黑門背景，手下養了打手、殺手。
有不乾淨的產業鏈，有洗錢操作，也有一顆陰狠毒辣的心。
他是會殺人的。
如果她被華文勇查到了，別說幫不了傅涼，自己也會折進去。
所以……
在她還沒有靠山的時候，沈暖也知道，她不能夠暴露。
好在。
華文勇派出去調查的人，並沒有查出什麼東西。
那天她計劃周密，選在沒有監控的路段，開車的歐陽寺跟徐浩洋都全副武裝，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機車也是沒有車牌的大眾機車。
華文勇就算是想要調查她們幾個女生。
也因為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再加上，時間過的久了，幾乎忘了她們的長相，而無從下手。
所以……
目前為止，沈暖跟她的朋友們還是安全的。
只不過。
華文勇既然開始調查她們了，這也就意味著，事情的危險程度變大。
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做些什麼了。
沈暖捧著下巴深思，眉心微蹙。
「有沒有跟宋中天有關的視頻？宋中天最近怎麼樣？」
她仰頭，問向彈幕後的『她們』。
宋中天，是原劇男主宋景明的父親，也是中梁大橋的罪魁禍首。
如華文勇所說，中梁大橋的證據，已經被處理乾淨了。
現在想要查清中梁大橋的真相，就像在一顆圓滑的雞蛋上找漏洞。
雞蛋殼表面不是沒有坑，而是坑都被填平了，所以，找不到……
這種情況。
就不該揪著中梁大橋這案子不放。
填好的坑想要重新捅出一個洞，只能是創造新的證據。
換個思路。
把視線從中梁大橋上轉移，從其他方向下手，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彈幕快速滑動，『她們』爭搶著回答她──
【宋中天，現在如日中天啊。建豐工程停了後，恆泰在想辦法接手建豐停下的工程。】
【建豐是不可能讓恆泰接手的。一旦給恆泰接手了他們進行到一半的工程，恆泰想要抹黑建豐就輕而易舉了。就算是砸一面牆，都能寫一條『建豐都是豆腐渣工程』的新聞。】
【本來建豐就在風口浪尖上，要是被恆泰搶了進行到一半的項目，建豐只會死的更快！】
【所以，建豐老總現在都在跑各種局，為了保下手裡的工程。】
『她們』說的這些，都是原劇里的劇情，也是現實正上演的情況。
沈暖也看過原劇。
劇里，從中梁大橋倒塌起，建豐就一直走下坡路了。
建豐目前處於手裡工程項目全停，還在走官方檢查的階段。
只有通過官方檢查，工程才能恢繼續推進。
但是……
恆泰最近想截胡建豐的工程項目。
只要恆泰接手就建豐建造到一半的工程項目，那麼恆泰就可以大做文章。
如彈幕所說……恆泰就算是砸到一面牆，隨口說一句用的是『劣質石灰』，建豐就又要被推上風口浪尖，遭到全民批判！
現在，建豐是非常被動，非常劣勢的處境。
它是絕對不能讓工程落入恆泰手中的。
然而在原劇中……
建豐苦苦支撐，也還是被恆泰搶了兩個工程。
為了避免被恆泰潑髒水，建豐在工程被搶後，立刻將建造到一半的工程連夜炸毀。
工地被清理乾淨，讓恆泰無法抹黑。
這樣做的代價……是損失巨大。
兩家企業斗到最後，建豐唯一的翻身仗……就是明年的地鐵三號線建設權。
最後，建豐也沒競爭過恆泰。
為了保住建豐這家企業，建豐老總不得不將建豐賣給恆泰，交給恆泰經營。
以上，是原劇里的商戰劇情。
「你們說的『搶工程』，我是知道的。我想再知道一些，原劇里沒拍出來的事情。」
沈暖給『她們』交待了任務，「能不能幫我錄下宋中天的日常。我想找出，他做的違法的事。」
包括，但不限於……搶工程。
一個養著打手、殺手的男人，怎麼可能少干違法的事？
榕城的天，都被宋家遮一半了。
【來任務了。姐妹們，我們再輪起來，一人剪一天『宋中天』。】
【ok的。反正我們幾百多萬人，排個隊，一個人也就只用盯一天。】
【等會兒剪視頻的人來我這裡報名，我列個名單出來，大家輪流執行啊！】
【收到。我報名，我第一吧，明天我盯宋中天。】
【那我第二吧。】
【我隨便第幾，給我報上就是了。】
彈幕里的『她們』，很快就將沈暖布置的任務編排了起來。
在『宋中天』之前，沈暖還讓她們盯著華文勇、宋易揚。
那時候的『她們』一心只想看沈暖跟傅涼的直播，對於那些反派角色的直播，毫無興趣。
沈暖提出任務時，她們還怨聲載道，非常勉強。
但隨著形勢越來越緊張，傅涼差點被打死之後……
『她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反派現在太強大了。
對面都是有錢有權有勢，又心狠手辣的中年男人，她們的男女主還是個高中生……
高中生也就罷了，還無權無勢，無家庭支持。
沈暖跟傅涼的處境太糟糕了！
『她們』作為金手指，不幫著點沈暖，怎麼處理的了反派？
所以現在……
沈暖向『她們』提出要求後，她們都非常樂意幫忙，並且積極參與。
這是一場不需要回報的奔赴。
她們所求的……不過是她們喜歡的紙片人，能夠得到幸福。
沈暖很感謝她們。
「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的話，我就算重生也沒有把握能拯救阿涼。你們的恩，我會永遠記住。」
沈暖低下頭，深深鞠躬。
她的誠意，也讓『她們』激動──
【嗚嗚嗚，幹嘛這麼真誠，弄得我看個劇都出不來了。】
【我不幫你幫誰啊，我是真的很愛你跟傅涼啊~】
【你跟傅涼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我現在一條心思都在你跟傅涼身上，你們必須給我白頭到老！】
【對了對了……其實我昨天剪宋易揚的時候，看到他砍了人，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突然，划過一條跟宋易揚有關的彈幕。
沈暖跟『她們』都一眼注意。
【我靠，真的假的！死人了嗎？】
【好噁心啊，我上次剪他的日常，還看到他玩np……給我剪吐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砍人！】
【他還虐貓呢。我剪他的時候，剪到他把一窩小奶貓裝在紙盒子裡踩扁，然後丟進河裡。這種人，我真的是服！】
宋易揚是天性本惡。
看過原劇的大家都知道，他從小就是愛虐殺蝴蝶、小鳥，解剖青蛙、兔子的變態。
傅涼被他打掉一支眼球，也是有目共睹的劇情。
「他砍了誰？為什麼砍人？人死了嗎？」沈暖追問。
【我剪出來了。你們可以去看~去搜『宋易揚單人cut』，最新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