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太后出手,汴京城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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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十月重新回到房間,發現孟心雅正抱著不安的小姑娘,或許是覺得孟心雅與她有幾分相似,所以偎依在她懷裡沒有掙扎。

  見她終於回來,小姑娘立刻掙脫孟心雅的懷抱,沖向孟十月,抱住她大腿,「姐姐!」

  孟心雅微微一怔,剛想說什麼,就注意到月兒脖頸處竟然在滲血,臉色大變:「你,你這怎麼回事?」

  孟十月搖了搖頭,「沒事。」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你先跟著大姐,我去換身衣服。」

  小姑娘原本不肯,但一抬頭看見孟十月血流不止的樣子,嚇得小姑娘臉色煞白,趕緊點頭,「姐姐……」

  孟十月從銅鏡中看到,她脖子上的劍傷不重,但鮮血卻沒有結痂,還在一個勁地流。

  她面色逐漸難看,劍有毒。

  孟心雅趕緊去找大夫,可外城的大夫可以治療病,但對毒卻一知半解,最多勉強讓血流得慢一點。

  一直熬到了天亮,才弄了輛馬車,迅速前往嚴家。

  到嚴家時,孟十月已經面色蒼白,有失血過多的跡象,嚴大夫嚇了一跳,趕緊對孟十月施救。

  嚴大夫製作出解藥,覆在傷口上,見傷口終於開始結痂,眾人都鬆了口氣。

  才從嚴文岐的口中得知,昨晚汴京城出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三品通政使司通政使,昨天忽然被抄家,扣上了一個與靖王密謀造反的罪名,通政使昨日因拘捕,被當場殺死,而涉事的靖王,今日一早就被囚禁宗人府。

  第二件事,昨夜,武安侯錢修永被殺,頭顱被掛在皇城城門之上,身體卻出現在外城城郊,被野狗分食所剩無幾。

  一晚上死了兩個大官。

  整個汴京城都人心惶惶。

  孟十月隱隱猜到:【通政使或許是太后借刀殺人的手筆。】

  【老太太想一點點除掉朝中非我勢力,所以趁皇帝此時毫無防備,借他之手名正言順處理掉這些朝中大臣。】

  【但武安侯是怎麼死的呢?】

  【昨日,我甚至都因為那個高手無法近武安侯的身,那麼是誰對武安侯下手,又將頭那麼明目張胆地掛在城門上?】

  【重要的是,宵禁期間,如何將屍體運到外城城郊?】

  【除非,那個人與金吾衛關係匪淺。】

  孟心雅在一旁聽得是心驚動魄,難道汴京城要變天了?

  「月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花尋雪扮演的寸雨大驚失色地跑進房間,撲到病床前。

  他柔柔弱弱的趴在病床前,美目中淚水潺動,擔憂的眼神落在她紗布圍著的脖子處,青蔥玉指小心翼翼地想觸摸她的傷口,又趕緊收回,一副擔心碰疼她的模樣。

  聲音都帶上鼻音:「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到這裡了……」

  孟十月有些不自然的乾咳一聲,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她就莫名覺得之前那種冰冷毒蛇視角更嚴重了。

  【他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還沒走,留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孟心雅卻愣住了。

  這個男子好像穿著嚴文岐的衣服。

  嚴文岐穿起來明明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書生氣息。

  這個人卻愣是穿出了……

  她趕緊將心頭的想法逐出腦海,見嚴文岐在一旁面帶擔憂地看著自己妹妹,完全沒有管這個男人就這麼趴在月兒身邊,問道:「這位是?」

  花尋雪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孟心雅,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姑娘好,我叫寸雨,昨日是月兒姑娘將我救出魔窟。」

  「啊,哦,好。」孟心雅懵懵地點了點頭。

  隨即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是時候,眸上就染上了憐憫。

  心道:怪不得這個人看起來怪怪的,真是可憐,被那個老變態玷污了。

  花尋雪淒淒哀哀地抹了把眼淚,指尖滑入孟十月的掌心,細膩纖細的指頭成功把孟十月嚇了一跳。

  直接從病床上彈了起來。

  嚴文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她,道:「恩公,可不能亂動。」

  花尋雪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孟十月眉心緊擰,繼續躺下,【算了,水來土掩。】

  與往日不同,今日一整天嚴文岐都待在孟十月身邊,與她說話,導致花尋雪插不上一句話。

  一直到下午,她即將離開醫館時。

  兩人將她們送到門口。

  花尋雪依依不捨地攥著她的袖子,將自己的手帕塞進她的手裡,眼裡好似含著數不清的情愫:「若是姑娘想寸雨了,便看看這手帕。」

  孟十月皮笑肉不笑:「好,一定看。」

  路上。

  孟心雅猶豫再三,才試探道:「月兒啊,這男子看著好像身家不太清白的樣子,父親母親怕是不會答應你與這種人交朋友……」

  「嗯?」孟十月沒聽清。

  「我是說,這男子即便對你心存感激,想要以身相許……」

  孟心雅話沒說完,孟十月就露出一個無比驚恐的表情。

  【以身相許?】

  【還心存感激?】

  【阿姐,你要是知道對方是當朝國師花尋雪,你還會說出這種話嗎??】

  孟心雅的聲音戛然而止。

  臉色開始如鐳射燈一樣,七種顏色變來變去。當朝國師?那個曾經因為瘟疫,向陛下建議屠城的那個國師?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壞得不靈壞得不靈。

  「阿姐,你沒事吧?」孟十月不解孟心雅忽如其來的舉動。

  「沒事沒事。」

  馬車停在孟府門前。

  就看見孟老太依依不捨地送小金魚上馬車,她滿是皺皮的手拽著小金魚的手,兩人的眼神無線拉絲。

  一旁站著孟心蕊,看到孟十月後輕輕咳了一聲。

  孟老太才趕緊將手鬆了,指揮馬夫將小金魚送走。

  孟十月權當看不到那祖孫兩,直接往裡走,沒想到孟心蕊卻走到她們面前,欠了欠身:「姐姐。」

  「有事?」孟十月問道。

  「馬馨月下了大獄,妹妹還未恭喜姐姐得償所願……」孟心蕊乖巧道。

  孟十月笑了,手搭在她的肩上,湊近其耳邊壓低道:「要祝我得償所願,除非你也滾出孟家。」

  孟心蕊臉色微微一白。

  「開個玩笑。」孟十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及笄禮後,你就是宣王妃,自然要離開孟家,算起來也沒兩個月了,姐姐先祝你新婚快樂。」

  說罷繞開孟心蕊走進孟府。

  孟心蕊眸色逐漸暗沉,嘴角勉強的微笑也沉了下去,手逐漸捏緊袖口。

  得意?

  她倒要看看孟十月究竟能得意到幾時。

  孟心雅注意到孟心蕊神情不對,小聲對孟十月道:「那孟心蕊估計憋著壞呢,你要注意一點。」

  「沒事。」孟十月回頭看了一眼孟心蕊。

  孟心蕊趕緊揚起一個笑容。

  她也回之一笑。

  【汴京都快徹底亂了,這祖孫倆還沉浸於深宅家斗,有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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