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談什麼
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短寸、看起來很精幹的年輕男人。
「請問是葉舒、葉女士嗎？」男人禮貌詢問。
葉舒看了他一眼，沉默點頭。
「我是裴總的助理小陳，裴總說有事想找您談，又提到您回鄉探親了，考慮到您可能需要一輛能代步的車，我就擅自做主，提前到這裡來候著，不知道會不會唐突、打擾到您。」
小陳話說的得體，言語間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既表達出他這一行為是裴崢的意思，聽起來又能讓人不會太過承情。
裴崢說過，他認識王玄陽，想必也知道她跟王玄陽的關係，知道她在這裡並不奇怪。
葉舒想了想，回到房間裡把被褥重新疊好，拿走了枕頭下那張卡，鎖上房門，便上了車。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小陳沒有主動出聲交談，車廂里也是安靜的。
一路上，葉舒都在思索裴崢說過的話。
裴崢說王玄陽救過他，但他是裴家人，被精心護衛著長大，很難遇到危險。
即便真遇到了危險，以裴家的手段，也能很快解救出來，又怎麼會淪落到讓王玄陽去救。
而且，她記得裴崢說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裴崢說王玄陽曾經說過他會有大難，讓他來找自己。
一開始聽到這話時，葉舒只想著要回來看一眼王玄陽的近況，並沒有想太多東西，現在冷靜下來，她才察覺到這句話里暗含著很大的信息。
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王玄陽只是一個農村里無依無靠的老人，怎麼會預測到裴崢的事，而裴崢又為什麼願意相信他的話。
這件事疑點太多，她很難理清楚裴崢話里的真偽。
還有，異度空間裡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裴崢。
······
回到家，已經是早上了。
許是小陳通知了裴崢，葉舒走出電梯，剛到家門口的時候，隔壁的房門就打開了。
裴崢走出來，淺笑著對她說「早」。
「謝謝。」葉舒為他找人接自己回來的事情表達感謝。
打開房門，葉舒邀請裴崢進自己的房間。
裴崢有事要跟她談，剛好，她也有滿心的疑點想問。
兩人走進房間，各自坐在了沙發一端。
葉舒道：「你要跟我談什麼？」
「我的事不要緊。」裴崢調整了下坐姿，看著葉舒臉上的疑色，笑著說：「倒是你，有事想問我吧？你想問什麼，先問吧。」
葉舒家裡添置的東西很全面，客廳布置比較緊湊，沙發跟茶几的間距不算寬泛。
裴崢坐著，膝蓋抵到了茶几邊緣，有些憋屈。不過他沒有在意，十指交疊隨意搭放在腿面，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看過來，一副在等葉舒開口問詢的模樣。
葉舒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問：「你說王玄陽救了你。我想知道，你小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王玄陽又是怎麼救你的？」
「不信我啊。」裴崢笑了，面上的笑意逐幀加深，唇角揚起的弧度帶了幾分涼薄，看起來像是被辜負了真心的傷心模樣。
葉舒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裴崢又說：「也是，你本來就沒信過我。」
葉舒：「······」
雖然事實如此，但當面挑明說出來，總歸是有些尷尬的。
見裴崢依舊泰然自若，沒有為此感到不自在，葉舒也不再多想，坦然直言：「抱歉，你的話，很難讓人相信。」
「沒關係。」裴崢像是不在意，語氣隨意道：「不信就不信吧，沒什麼。」
葉舒沉默。
面對這樣的話，她無言以對。
接著，裴崢回答了她問出的問題：.「我很小的時候，被堂系一個表姑帶去山裡遊玩。那座山距離王玄陽住的地方不遠，我們在山裡遇到了幾隻野狼。野狼咬死了表姑，要來咬我的時候，是王玄陽出現救了我。他把我帶回家，養了一段時間，又送回給了來找我的裴家人。」
裴崢看了眼葉舒，話鋒一轉，又說：「我見過你呢。那時候你還不會走路，在他家炕頭又哭又鬧、爬過來爬過去的，像一隻沒開靈智的小動物。」
說這話時，裴崢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臉上露出一抹狎促的笑。
葉舒滿頭黑線。
不管裴崢說的是真是假，但把她比喻成一隻動物，還對她笑的這麼奇怪，都讓她有種怪異的感受。
頓了片刻後，葉舒才又問：「他是怎麼救你的？」
按時間推算，那時候王玄陽已經六十多歲了，一個壯年人都不敢同時對上幾隻野狼，王玄陽怎麼可能在野狼手裡救下一個孩子。
「他甩了一下拂塵，野狼就被趕跑了。」
「什麼？」葉舒猝然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盯著裴崢含笑的臉：「你說什麼？」
裴崢臉上適時表現出幾分茫然，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他甩了一下拂塵，野狼就被趕跑了。」
葉舒怔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震撼。
拂塵是道士專用的法器，甩一下拂塵就能把狼趕走，這只可能是玄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從來都不知道，陪伴自己長大的爺爺竟然是道士，甚至於也會玄術。
可那些年，王玄陽分明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展露過玄術，表現出的從來都是普通農民的樣子。
她不明白，王玄陽為什麼要對她隱瞞真實身份。
又或者，是裴崢在說謊。
裴崢故意編造出這些話來擾亂她的思緒，讓她陷入懷疑的矛盾中。
但如果真的是裴崢在說謊，他完全可以找個更精簡、更容易圓回去的理由，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找這樣一個無法自證、且很容易就能被識破的謊言來騙她。
葉舒腦子裡很亂。
「怎麼了？」
許久後，裴崢的聲音再次響起，強硬的拉回了葉舒陷入深思的思緒。
「你······」
葉舒思緒很亂，看著裴崢，懷疑和不信任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便轉移話題，問：「你找我是想談什麼事情？」
「請問是葉舒、葉女士嗎？」男人禮貌詢問。
葉舒看了他一眼，沉默點頭。
「我是裴總的助理小陳，裴總說有事想找您談，又提到您回鄉探親了，考慮到您可能需要一輛能代步的車，我就擅自做主，提前到這裡來候著，不知道會不會唐突、打擾到您。」
小陳話說的得體，言語間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既表達出他這一行為是裴崢的意思，聽起來又能讓人不會太過承情。
裴崢說過，他認識王玄陽，想必也知道她跟王玄陽的關係，知道她在這裡並不奇怪。
葉舒想了想，回到房間裡把被褥重新疊好，拿走了枕頭下那張卡，鎖上房門，便上了車。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小陳沒有主動出聲交談，車廂里也是安靜的。
一路上，葉舒都在思索裴崢說過的話。
裴崢說王玄陽救過他，但他是裴家人，被精心護衛著長大，很難遇到危險。
即便真遇到了危險，以裴家的手段，也能很快解救出來，又怎麼會淪落到讓王玄陽去救。
而且，她記得裴崢說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裴崢說王玄陽曾經說過他會有大難，讓他來找自己。
一開始聽到這話時，葉舒只想著要回來看一眼王玄陽的近況，並沒有想太多東西，現在冷靜下來，她才察覺到這句話里暗含著很大的信息。
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王玄陽只是一個農村里無依無靠的老人，怎麼會預測到裴崢的事，而裴崢又為什麼願意相信他的話。
這件事疑點太多，她很難理清楚裴崢話里的真偽。
還有，異度空間裡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裴崢。
······
回到家，已經是早上了。
許是小陳通知了裴崢，葉舒走出電梯，剛到家門口的時候，隔壁的房門就打開了。
裴崢走出來，淺笑著對她說「早」。
「謝謝。」葉舒為他找人接自己回來的事情表達感謝。
打開房門，葉舒邀請裴崢進自己的房間。
裴崢有事要跟她談，剛好，她也有滿心的疑點想問。
兩人走進房間，各自坐在了沙發一端。
葉舒道：「你要跟我談什麼？」
「我的事不要緊。」裴崢調整了下坐姿，看著葉舒臉上的疑色，笑著說：「倒是你，有事想問我吧？你想問什麼，先問吧。」
葉舒家裡添置的東西很全面，客廳布置比較緊湊，沙發跟茶几的間距不算寬泛。
裴崢坐著，膝蓋抵到了茶几邊緣，有些憋屈。不過他沒有在意，十指交疊隨意搭放在腿面，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看過來，一副在等葉舒開口問詢的模樣。
葉舒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問：「你說王玄陽救了你。我想知道，你小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王玄陽又是怎麼救你的？」
「不信我啊。」裴崢笑了，面上的笑意逐幀加深，唇角揚起的弧度帶了幾分涼薄，看起來像是被辜負了真心的傷心模樣。
葉舒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裴崢又說：「也是，你本來就沒信過我。」
葉舒：「······」
雖然事實如此，但當面挑明說出來，總歸是有些尷尬的。
見裴崢依舊泰然自若，沒有為此感到不自在，葉舒也不再多想，坦然直言：「抱歉，你的話，很難讓人相信。」
「沒關係。」裴崢像是不在意，語氣隨意道：「不信就不信吧，沒什麼。」
葉舒沉默。
面對這樣的話，她無言以對。
接著，裴崢回答了她問出的問題：.「我很小的時候，被堂系一個表姑帶去山裡遊玩。那座山距離王玄陽住的地方不遠，我們在山裡遇到了幾隻野狼。野狼咬死了表姑，要來咬我的時候，是王玄陽出現救了我。他把我帶回家，養了一段時間，又送回給了來找我的裴家人。」
裴崢看了眼葉舒，話鋒一轉，又說：「我見過你呢。那時候你還不會走路，在他家炕頭又哭又鬧、爬過來爬過去的，像一隻沒開靈智的小動物。」
說這話時，裴崢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臉上露出一抹狎促的笑。
葉舒滿頭黑線。
不管裴崢說的是真是假，但把她比喻成一隻動物，還對她笑的這麼奇怪，都讓她有種怪異的感受。
頓了片刻後，葉舒才又問：「他是怎麼救你的？」
按時間推算，那時候王玄陽已經六十多歲了，一個壯年人都不敢同時對上幾隻野狼，王玄陽怎麼可能在野狼手裡救下一個孩子。
「他甩了一下拂塵，野狼就被趕跑了。」
「什麼？」葉舒猝然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盯著裴崢含笑的臉：「你說什麼？」
裴崢臉上適時表現出幾分茫然，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他甩了一下拂塵，野狼就被趕跑了。」
葉舒怔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震撼。
拂塵是道士專用的法器，甩一下拂塵就能把狼趕走，這只可能是玄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從來都不知道，陪伴自己長大的爺爺竟然是道士，甚至於也會玄術。
可那些年，王玄陽分明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展露過玄術，表現出的從來都是普通農民的樣子。
她不明白，王玄陽為什麼要對她隱瞞真實身份。
又或者，是裴崢在說謊。
裴崢故意編造出這些話來擾亂她的思緒，讓她陷入懷疑的矛盾中。
但如果真的是裴崢在說謊，他完全可以找個更精簡、更容易圓回去的理由，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找這樣一個無法自證、且很容易就能被識破的謊言來騙她。
葉舒腦子裡很亂。
「怎麼了？」
許久後，裴崢的聲音再次響起，強硬的拉回了葉舒陷入深思的思緒。
「你······」
葉舒思緒很亂，看著裴崢，懷疑和不信任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便轉移話題，問：「你找我是想談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