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真當他是孩子嗎
怎會不餓？只是自責罷了。
白以雲又好聲好氣道：「你要是將自己身子餓壞了，你爹娘的在天之靈豈會安心？」
祁野聲音沙啞，似乎就要哭出來一般：「你知道了嗎？」
「嗯，但這都不是你的錯，快來吃些東西，我特意給你帶的。」，白以雲輕聲道。
少年這次終於有了反應，他緩緩站起，呆了半響，才轉過身來。
祁野低著頭慢慢走到白以雲面前。
少年臉上的傷痕血污即使低著頭也擋不住。
白以雲蹲了下來，將食盒放到地上，又將幾盤菜和一碗白米飯拿了出來一起放到地上。
她招呼著祁野：「你就這樣吃吧，柵欄太窄了，盤子塞不進去。」
祁野跪了下來。
即使跪下來，少年還是比她高了半個頭。
借著牢里昏暗的燭光，白以雲這才看清面前的少年。
祁野臉上再沒有了昔日裡的意氣風發，眼中星辰全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白以雲將筷子遞給他：「拿著，吃吧。」
接下來的疼痛將白以雲震得筷子脫了手。
祁野將雙手伸出，隔著柵欄抱住了她。
力道太大，白以雲直直往柵欄上撞去，撞得身子生疼。
「本來應該是我去死的，本來應該是我去死的...」，祁野不斷念叨著這句話，嗓子嘶啞，像是哭壞了，淚水往下落。
白以雲嘆了口氣，也將手伸進去拍著他的背，安撫道：「不怪你，又不是你下的藥，有罪的是那些壞人，你趕緊吃東西吧，若是將自己餓壞了，以後怎麼幫父母報仇？」
祁野好像沒聽進去她的話，依舊沒放手：「我還嫌他們囉嗦，現在再也聽不到了...」
「是我害死了他們...」
「只有你來看我了...」
「王爺也來了，他帶我來的，王爺也很擔心你，放心吧，王爺會幫祁大將軍洗清冤屈的。」，白以雲輕聲安慰，生怕少年一時想不開。
祁野似乎冷笑了一聲：「王爺？他只是覺得我有用罷了，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白以雲無言反駁，厲無妄確實是如此。
「放開。」，那道充滿威壓的聲音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氣，比陰暗的天牢更讓人恐懼。
白以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看到厲無妄身處昏暗燭光之中，背手而站。
她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安慰祁野上，一時忽略了厲無妄一臉要殺人的表情。
她拍了拍祁野的背，語氣甚至帶了些歡快：「祁野，你快看，王爺來了，王爺也來看你了。」
「祁野？」
但是少年依舊沒有放手，頭垂著，抵在柵欄上。
厲無妄不悅的聲音又響起，冷得可怕：「祁野，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不好！
白以雲此時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將雙手收回，用力撐著柵欄想掙脫祁野的雙臂。
奈何少年的力氣太大了，牢牢環著她。
白以雲不明白祁野為什麼不吃東西還有這麼大的氣力。
厲無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看著白以雲，隨後對著祁野道：「你信不信本王能讓你一輩子被關在天牢里，祁大將軍和祁夫人就這樣枉死吧。」
聽了這話，少年的手微微鬆了力，白以雲連忙掙脫出來，蹲了太久腳有些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厲無妄彎腰將她扶起。
白以雲站起身，低頭看見那少年還是盯著地面，雙手握著木柱，不曾抬頭，一直沉默著。
厲無妄冷笑一聲，道：「走吧，他不想吃就餓死吧。」
白以雲有些無奈，覺得或許是她和厲無妄在這祁野才不肯吃，走了也好，或許他們走了，祁野就肯吃了。
她拔下了發上的銀釵，又蹲了下來，將那銀釵遞給祁野：「這個你拿著，以後你吃東西前用這個驗一下，看看飯菜里有沒有毒。」
少年有了動作，他伸手接過那銀釵，握在手裡，但是依舊沒有抬頭。
厲無妄彎下脊背，攬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就要帶她往外走。
白以雲知道厲無妄惱了，便也順著他，只是走之前不忘提醒一下祁野：「你一定要吃東西啊。」
腰上的手掐了她一下，有些疼。
白以雲抬頭看了一眼厲無妄，覺得還是閉嘴好了。
走到拐角，白以雲還是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剛好見到少年伸出手撿了筷子，這才安下心來。
只要肯吃東西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馬車上，看著厲無妄的黑臉，白以雲鬥著膽子問了一句：「夫君，你都打點好了嗎？」
厲無妄冷哼一聲，不悅道：「你倒是關心他。」
白以雲聳起肩，低下頭：「我就問問。」
厲無妄縱使生氣，也還是耐心回答了她的問題：「放心吧，死不了，打點好了，以後他的吃食有專門的人送。」
白以雲弱弱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接下來只要等厲無妄為祁大將軍平了冤，祁野就能出來了。
接下來，二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回了王府。
白以雲被厲無妄扔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將枕頭抱在胸前，轉頭看向那個一臉不善的男人，訕訕問道：「怎...怎麼了？」
厲無妄撐在她身上，用眼神逼問著她：「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沒...沒怎麼吧？」，白以雲躲避著男人的眼神。
厲無妄皺著眉頭，語氣里難掩怒氣：「沒怎麼？沒怎麼你和他抱在一起？」
聽見厲無妄這種懷疑的語氣，白以雲也有些生氣，不加修飾直直道：「他剛死了爹娘，難過罷了。」
「怎麼？王爺難道懷疑我和他有染？」
「王爺怎麼不想想，剛死了爹娘的孩子，有心思搞什麼勞什子的男歡女愛？」
厲無妄聽了這話，更生氣了：「孩子？你真當他是個孩子？」
「你覺得他未及弱冠就真的是孩子了嗎？」
「你見過哪個孩子能笑著砍人殺人的？」
「小福兒，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吧，他同我一樣，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東西他一樣不少。」
白以雲反駁道：「那王爺現在是在懷疑我嗎？覺得我移情別戀，心思不潔？」
白以雲又好聲好氣道：「你要是將自己身子餓壞了，你爹娘的在天之靈豈會安心？」
祁野聲音沙啞，似乎就要哭出來一般：「你知道了嗎？」
「嗯，但這都不是你的錯，快來吃些東西，我特意給你帶的。」，白以雲輕聲道。
少年這次終於有了反應，他緩緩站起，呆了半響，才轉過身來。
祁野低著頭慢慢走到白以雲面前。
少年臉上的傷痕血污即使低著頭也擋不住。
白以雲蹲了下來，將食盒放到地上，又將幾盤菜和一碗白米飯拿了出來一起放到地上。
她招呼著祁野：「你就這樣吃吧，柵欄太窄了，盤子塞不進去。」
祁野跪了下來。
即使跪下來，少年還是比她高了半個頭。
借著牢里昏暗的燭光，白以雲這才看清面前的少年。
祁野臉上再沒有了昔日裡的意氣風發，眼中星辰全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白以雲將筷子遞給他：「拿著，吃吧。」
接下來的疼痛將白以雲震得筷子脫了手。
祁野將雙手伸出，隔著柵欄抱住了她。
力道太大，白以雲直直往柵欄上撞去，撞得身子生疼。
「本來應該是我去死的，本來應該是我去死的...」，祁野不斷念叨著這句話，嗓子嘶啞，像是哭壞了，淚水往下落。
白以雲嘆了口氣，也將手伸進去拍著他的背，安撫道：「不怪你，又不是你下的藥，有罪的是那些壞人，你趕緊吃東西吧，若是將自己餓壞了，以後怎麼幫父母報仇？」
祁野好像沒聽進去她的話，依舊沒放手：「我還嫌他們囉嗦，現在再也聽不到了...」
「是我害死了他們...」
「只有你來看我了...」
「王爺也來了，他帶我來的，王爺也很擔心你，放心吧，王爺會幫祁大將軍洗清冤屈的。」，白以雲輕聲安慰，生怕少年一時想不開。
祁野似乎冷笑了一聲：「王爺？他只是覺得我有用罷了，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白以雲無言反駁，厲無妄確實是如此。
「放開。」，那道充滿威壓的聲音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氣，比陰暗的天牢更讓人恐懼。
白以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看到厲無妄身處昏暗燭光之中，背手而站。
她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安慰祁野上，一時忽略了厲無妄一臉要殺人的表情。
她拍了拍祁野的背，語氣甚至帶了些歡快：「祁野，你快看，王爺來了，王爺也來看你了。」
「祁野？」
但是少年依舊沒有放手，頭垂著，抵在柵欄上。
厲無妄不悅的聲音又響起，冷得可怕：「祁野，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不好！
白以雲此時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將雙手收回，用力撐著柵欄想掙脫祁野的雙臂。
奈何少年的力氣太大了，牢牢環著她。
白以雲不明白祁野為什麼不吃東西還有這麼大的氣力。
厲無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看著白以雲，隨後對著祁野道：「你信不信本王能讓你一輩子被關在天牢里，祁大將軍和祁夫人就這樣枉死吧。」
聽了這話，少年的手微微鬆了力，白以雲連忙掙脫出來，蹲了太久腳有些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厲無妄彎腰將她扶起。
白以雲站起身，低頭看見那少年還是盯著地面，雙手握著木柱，不曾抬頭，一直沉默著。
厲無妄冷笑一聲，道：「走吧，他不想吃就餓死吧。」
白以雲有些無奈，覺得或許是她和厲無妄在這祁野才不肯吃，走了也好，或許他們走了，祁野就肯吃了。
她拔下了發上的銀釵，又蹲了下來，將那銀釵遞給祁野：「這個你拿著，以後你吃東西前用這個驗一下，看看飯菜里有沒有毒。」
少年有了動作，他伸手接過那銀釵，握在手裡，但是依舊沒有抬頭。
厲無妄彎下脊背，攬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就要帶她往外走。
白以雲知道厲無妄惱了，便也順著他，只是走之前不忘提醒一下祁野：「你一定要吃東西啊。」
腰上的手掐了她一下，有些疼。
白以雲抬頭看了一眼厲無妄，覺得還是閉嘴好了。
走到拐角，白以雲還是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剛好見到少年伸出手撿了筷子，這才安下心來。
只要肯吃東西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馬車上，看著厲無妄的黑臉，白以雲鬥著膽子問了一句：「夫君，你都打點好了嗎？」
厲無妄冷哼一聲，不悅道：「你倒是關心他。」
白以雲聳起肩，低下頭：「我就問問。」
厲無妄縱使生氣，也還是耐心回答了她的問題：「放心吧，死不了，打點好了，以後他的吃食有專門的人送。」
白以雲弱弱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接下來只要等厲無妄為祁大將軍平了冤，祁野就能出來了。
接下來，二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回了王府。
白以雲被厲無妄扔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將枕頭抱在胸前，轉頭看向那個一臉不善的男人，訕訕問道：「怎...怎麼了？」
厲無妄撐在她身上，用眼神逼問著她：「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沒...沒怎麼吧？」，白以雲躲避著男人的眼神。
厲無妄皺著眉頭，語氣里難掩怒氣：「沒怎麼？沒怎麼你和他抱在一起？」
聽見厲無妄這種懷疑的語氣，白以雲也有些生氣，不加修飾直直道：「他剛死了爹娘，難過罷了。」
「怎麼？王爺難道懷疑我和他有染？」
「王爺怎麼不想想，剛死了爹娘的孩子，有心思搞什麼勞什子的男歡女愛？」
厲無妄聽了這話，更生氣了：「孩子？你真當他是個孩子？」
「你覺得他未及弱冠就真的是孩子了嗎？」
「你見過哪個孩子能笑著砍人殺人的？」
「小福兒，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吧，他同我一樣，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東西他一樣不少。」
白以雲反駁道：「那王爺現在是在懷疑我嗎？覺得我移情別戀，心思不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