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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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給他看嗎?

  若他說這二人只是恰巧長得一模一樣怎麼辦?

  不給他看嗎?

  憋在心裡又太讓她難受了。

  她一路裝著心事回了王府。

  白以雲一直等到了傍晚,早上的霧氣小雨早已變成了瓢潑大雨,冷風將悶熱吹散。

  帶著腥味的濕氣不斷湧進她的鼻腔。

  暴雨砸落的聲音更讓她煩躁。

  厲無妄還是不見回來。

  若是平常,白以雲定會覺得奇怪,她會出門去找。

  但今日,她發現了楚瀾一事,心中生氣。

  不回來便不回來吧,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想著,白以雲站起身走到敞開的大門前,將門關上,順便上了鎖。

  她走回桌邊坐下,正想拿起那畫卷再看看,就聽得推門聲響起,隨後是敲門聲。

  「小福兒?」,是厲無妄的聲音。

  現在才回來。

  白以雲不想理他,便不作聲。

  門外的厲無妄又敲門:「小福兒?你在裡面嗎?」

  白以雲還是不應聲。

  「砰!」

  一聲堪比驚雷的巨響嚇了白以雲一跳。

  她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厲無妄剛收回腳。

  那扇大門竟就這樣被他踹開了。

  男人的發尾被雨水淋濕,一縷一縷的,額發也沾了水,一頭的墨發,只剩中間那截是乾的,身上衣衫也有不少濕痕,褲鞋更是一處乾的地方也沒有。

  水珠從男人的額發上往下滴,厲無妄走了過來,問她:「小福兒,你沒事吧?」

  她斜眼瞧了厲無妄一下,道:「能有什麼事?」

  厲無妄擔心道:「那為何鎖門?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白以雲撇過頭,不去看他:「王爺還是快去洗一下吧,免得著涼了。」

  「心情不好了?」,厲無妄沒有去浴房,而是帶著一身雨水在她身旁坐下。

  白以雲小聲嘟囔著:「沒有。」

  厲無妄並不相信:「沒有?那為何叫我王爺?不是說好了叫我夫君嗎?」

  白以雲隨便找了個藉口:「習慣了。」

  厲無妄想靠近她:「是不是因為我回來晚了?」

  她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了:「不知道。」

  男人不再動作,解釋道:「將軍府出了些事,我去處理了一下,所以耽誤了些時候。」

  將軍府?祁野家出事了嗎?

  白以雲轉過頭,有些擔憂:「祁將軍府嗎?」

  厲無妄笑道:「不然京城還有第二個將軍府嗎?」

  「怎麼?一說這些你就來勁兒了?不生氣了?」

  白以雲撇了撇嘴,又將頭轉了回去,不去看厲無妄:「將軍府怎麼了?」

  厲無妄的語氣帶了一些凝重:「祁大將軍被人參了一本,說祁大將軍不僅擁兵自重,還養了私兵。」

  「如今,祁大將軍一家都被皇上關進天牢了。」

  「祁大將軍手裡那半塊虎符也被皇上收了回去。」

  白以雲聽完,轉頭看向厲無妄,更擔心了些:「祁野也被關進去了嗎?」

  「嗯。」,厲無妄面上似乎有些不悅。

  白以雲一門心思撲在將軍府一事上:「祁大將軍真的養了私兵嗎?」

  厲無妄淡淡道:「誰知道呢?確實在一處林子裡發現了兵,那兵頭說他們是祁大將軍養的。」

  白以雲心情複雜,但是她不相信祁大將軍會養私兵。

  就如同厲無妄所說,半個虎符都在祁大將軍手裡,而祁大將軍又是鎮守邊關的功臣,根本沒必要去養私兵,除非是想造反。

  白以雲問道:「這是陷害吧?皇上信了嗎?」

  厲無妄皺眉道:「皇上老了,疑心病越來越重,已到了寧錯殺不放過的地步。」

  「所以王爺處理得怎麼樣了?」,白以雲有些急切。


  厲無妄看著她:「今日審了那兵頭一天了,不管怎麼用刑都不肯鬆口,認定祁大將軍了。」

  白以雲不知厲無妄為何要這樣費心費力去幫祁大將軍,除非祁大將軍已經站隊了?

  白以雲深呼吸了一下,問道:「祁大將軍是王爺這邊的人嗎?」

  厲無妄淡淡道:「不是,祁大將軍只聽命於皇上。」

  「那王爺還這樣費心費力去幫?」,白以雲覺得這根本就不像是厲無妄的性子。

  難道是因為想賣祁大將軍一個人情,讓祁大將軍支持他?

  還是因為祁野?

  厲無妄眯著眼,眼底透出危險:「祁大將軍聽命於皇上,祁野卻不是。」

  「祁大將軍只有這一個兒子,將軍府和那半塊虎符終究會是祁野的。」

  「祁大將軍不站隊,不代表祁野不會站隊。」

  「祁野天天往南王府跑,怕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白以雲試探道:「北王?」

  厲無妄不說話,無聲的默認了白以雲的猜想。

  接著,厲無妄輕聲道:「這幾日我可能會有些忙,若是回來得晚了,你不要生氣。」

  一時沒人再說話。

  白以雲的注意力被轉移,氣其實已經消了一半。

  厲無妄果然還是那個性子,他會去幫祁大將軍,只是因為祁野聽他的,有價值,將軍府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以雲看著厲無妄濕了的衣衫,擔心他著涼,剛想說讓他去浴房洗浴一番,便被他打斷。

  厲無妄說完祁大將軍的事後,視線往下,看見了桌上那副畫卷,伸手就要去拿:「這是什麼?」

  白以雲先他一步,連忙拿起那副畫卷,雙手緊緊握著它,將它藏在身後,有些慌張:「沒什麼,只是,只是我隨意畫的畫,不好看,夫君還是不要看了。」

  似乎是聽到了「夫君」這個稱呼,厲無妄眼梢掛上了笑意,但是他依舊不饒她:「是嗎?讓我看看,小福兒畫的怎會不好看?」

  白以雲急忙道:「真的不好看,夫君別看了。」

  如今祁野家裡出事了,厲無妄要處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添亂。

  這件事不小,祁野怎麼著也算她的朋友了,她自是想祁野能平平安安的。

  所以,楚瀾一事,還是先不要說了。

  待祁大將軍一事處理完了,再和厲無妄算帳也不遲,如今,就讓厲無妄先專心處理祁大將軍的事吧。

  男人的眼裡顯然透著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這一問把白以雲剛消下去的氣又問上來了一些。

  什麼叫自己瞞著他?

  明明是他瞞著自己。

  白以雲硬氣道:「我才沒有什麼瞞著王爺的,是王爺瞞著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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