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預接手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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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巍峨,城門已毀。

  此時大軍如鐵壁環繞,營寨林立,旗幟獵獵,昭示著瑞王的親臨。

  濟州城內,滿目瘡痍,百姓們衣衫襤褸,面帶病色,眼見此等陣仗,紛紛跪倒在地,滿目希冀,口中喃喃祈禱。

  瑞王身披蟒袍,眉眼間流露著仁慈,他並未居高臨下,而是親率順都精銳之師,踏過荊棘而來。

  隨行的侍衛高舉銅鑼,聲震四野,宣:「瑞王體恤濟州百姓飽受疫病折磨,不顧自身安危,攜順都軍破曉而來,只為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話音落,百姓們齊齊跪拜。

  「瑞王殿下賢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人領頭,眾人高呼,「瑞王殿下賢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瑞王行帳直往知府府衙而去,至於安置事宜,自有順都軍協助接手。

  如今,災民存活者寥寥無幾,他帶來的糧食足以應對。

  接下去需要清城、整頓、修繕等等......

  最忙的自然是許方毅這知府。

  若濟州城未破,許方毅與紀家幾乎保住了八成病患,可惜…城破了。

  當許方毅將事情一一稟報清楚。

  瑞王面色驟變!

  王玉安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其中存在著一些信息差。

  還存在著幾分氣性。

  王玉安氣紀如月的擅作主張!

  她讓他交給瑞王的錦盒內居然私藏暗格,還將疫病與獲民心之舉以計策獻給瑞王。

  此事既借了他的手,還全盤瞞著他。

  那他自然便對著幹了,將她的決策一一否決。

  瑞王自然是聽王玉安的,紀如月不過商賈女子,其言真假難辨。

  再加上長樂公主從中橫插一腳,他是斷不能輕舉妄動的。

  疫病災區災民的命,如何有順都軍的重要?

  然而事已至此,那女子所言種種皆已成真…

  「哎~」瑞王輕嘆一聲,心中可惜。

  許方毅見瑞王無其他吩咐,便讓衙役一一分組,領著軍隊前去清城。

  「張策,你且將紀家奴僕送回紀府。」許方毅吩咐道。

  張策領命。

  紀家眾人都是極其有眼色的,連連跪拜叩謝。

  瑞王朝王玉安使了個眼色,王玉安會意,「某與紀家曾是故交,某與張捕快同去。」

  許方毅略作遲疑,未加阻攔,「好。」

  想起瑞王種種小動作,與紀家親近瑞王的態度…

  加上此次疫病受紀家諸多幫助,許方毅覺得自己應當去忠告一二。

  紀家當擇良木而棲,瑞王並非首選。

  「疫病之事,紀家付出良多,還是本官親自去吧。」

  王玉安疑惑地瞥他一眼,含笑點頭道:「許大人倒是有情的,請。」

  「嗯。」

  許方毅見王玉安華服在身,瀟灑矜貴,反觀自己則是滿身風塵,略顯狼狽。

  於是趁吳策調配人手之際,他去洗漱更衣。

  再出來時,已是煥然一新,一襲冰珍蠶絲所致的長袍,質地細膩,如月光灑在新雪之上,盡顯高雅。長發半挽著,面容在白色所襯下更顯俊逸,如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儒雅之氣盡顯,與之前的狼狽模樣判若兩人。

  王玉安眼眸眯了眯,總覺得這許知府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王先生,請吧。」

  眾人速度很快,不若一會便到了紀府。

  紀府大門敞開著,屋內多數凌亂。

  紀府奴僕便立即著手收拾,並引著人四處開始搜尋起來。

  陳書瑾幾人是最先被發現的,他們早已穿好衣衫,遮去了滿身殘破…

  現在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便是掌控紀家。

  紀家父女已死,他這姑爺接手紀家,名正言順!

  「我是紀府姑爺,不是歹人。」


  「前兩日,府中闖入數人,將我們糧食搶奪一空,還將我母親綁走......」陳書瑾沉聲講訴著,眸底滿是悲痛。

  吳策並未見過陳書瑾,半信半疑地帶他去見許方毅。

  王玉安百無聊賴,正在把玩著手中摺扇。

  許方毅聽外邊響起腳步聲,立馬端坐好身子。

  只是對上陳書瑾的時,明顯一愣。

  得知此人便是紀府那贅婿,臉都黑了!

  「岳父與愛妻已遭遇不測,小生心中悲痛萬分,但這紀府與紀商乃我岳父心血,小生定是要好好撐下去的,謝許知府相助。」

  陳書瑾說完,深深鞠躬,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許方毅嘴唇微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還未等他開口。

  「嘖嘖嘖。」王玉安反而先發制人,「當日一見,某以為你不過一奴僕,未曾想,長樂公主竟…」

  王玉安上下打量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尤其是落到他頸間紅痕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意味著什麼,只是未曾往男子那處想。

  陳書瑾臉色一白,伸手捂住。

  「先生慎言,紀家人在此次疫災中付出良多,不求獎賞,但請無殤。」

  王玉安玩味一笑,「哦?那又與你何干?」

  許方毅眉頭緊蹙,有些不明所以。

  他聽出來了,這書生以為紀老爺與紀姑娘死了?

  所以,他此時站以主家姿態站出來是?想接手紀府?

  當真是狼子野心!

  「咳!」

  在兩人爭鋒相對時,許方毅輕咳出聲。

  「紀老爺與紀姑娘無恙,待清完府,便會出來的。」

  陳書瑾的話語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看向許方毅,「知府大人何意?」

  「本官說得還不夠清楚?」

  王玉安也愣住了,「許大人的意思是…紀如月沒死?」

  聽他知乎紀姑娘芳名,許方毅皺起的眉又緊了一分,「本官何時說紀姑娘身故?」

  王玉安眉眼笑開,狹長的桃花眼裡帶上幾分肆意風流,「好,王爺正想見她。」

  他自己都不知曉,他眼中期盼之色有多濃。

  陳書瑾的臉色一分分白下去,「知府大人的意思是…她一直在府中?怎麼會呢!」

  若她確在府內,何故避而不救?

  那她知不知曉…

  捂著脖子的手明顯一緊!

  習秋密切關注外界動靜,待時機成熟,遂扶持紀如月出了假山,一行人往永吉堂走去。

  不過一日,紀老爺卻有重見天日之感,步履間透著恍惚。

  一行人憑空出現,府中僕役見狀皆愕然。

  頃刻間,眼眶泛紅,「老爺!小姐!」

  青管家聞訊疾步趕來,「老爺,老爺!」

  原是七人同行,白松中途悄然離去,隊伍減至六人。

  這下好了,抵達正堂時,他們身後已簇擁了三四十人,宛如一道堅實護盾環繞著紀家父女,場面蔚為壯觀!

  「賤人,你果真未死。」

  許方毅等人聞聲出門,便見一壯漢手持長劍,猛地朝紀如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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