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江憐雲有了我的孩子
他們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宋景年的人影。
族老們忍不住問：「景年一早這是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鎮國公臉色不太好看，沉著臉坐在首座上，一言不發。
族老們互相看看，不明所以。
直到快近兩個時辰，宋景年才匆匆回來了。
他大跨步走進來，眼下青黑，神色難掩憔悴。
宋玉城一看到他猛地怒喝：「你去哪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這麼多人都在等著你。」
宋景年呼出一口氣，看向正廳中的人。「怎麼了？」
「逆子！」鎮國公久壓的怒氣這會兒噴發了，一個杯盞砸了過來。
宋景年下意識躲開，杯盞落在地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你這個逆子還不給我跪下！」鎮國公見他躲開更怒，猛拍桌子，「請家法來！」
「父親。」宋玉城站了起來想勸兩句，杜筱荷已經先他一步走到正廳中央跪了下來。
「請父親息怒，兒媳今日並不是想追究誰的過錯。現在景年也回來了，之前的請求還請父親答應。」
鎮國公緩出一口氣，看向杜筱荷：「是不是他對不起你了？否則好生生為什麼要和離？夫妻共度一場是千年修來的緣分，若是景年有錯，我必饒不了他！」
「兒媳入府三年多，未曾給國公府開枝散葉，已犯了「七出之一」，兒媳愧疚不已。今日自請和離，是兒媳厚著臉皮。若是有礙國公府臉面……」
她頓了頓，最後一咬牙道：「休了兒媳，兒媳也毫無怨言。」
宋景年沉沉地看著杜筱荷的背影，久久沒出聲。
自他進來，杜筱荷沒看他一眼。
鎮國公道：「我國公府不是不講理的地方，你既已是我國公府的人了，便沒有休棄一說。此事不用再提了。」
杜筱荷頓時咬住唇，「無子」便是大罪。但哪怕如此鎮國公也從沒想過要休棄她這個兒媳，若只是這個理由，鎮國公不會同意她離開國公府。
杜筱荷心口慌亂，但又不想將所有過錯推到宋景年身上。
宋景年只是從沒愛過她，這算什麼過錯。
在她身後的宋景年忽然開口：「我同意和離。」
杜筱荷肩膀微微一顫，隨後平靜下來。
相比她著急和離，宋景年才更應該著急才對。畢竟江憐雲已經被姚家休棄了，如今住在宋景年外面的院子裡，身份尷尬，宋景年急著要給她一個身份。
他們和離是最好的選擇，或者以她「無子」為理由將她休棄。
但若是她真的被休出國公府，杜家那些人會撕了她的。
杜筱荷心中還抱有希望，宋景年看在他們三年夫妻一場的份上，別對她趕盡殺絕。
鎮國公怒聲道：「混帳！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作妖是嗎？」
杜筱荷他不好訓斥，但面對宋景年，他絲毫沒控制怒火直衝他而去。
族老見鎮國公如此生氣，也跟著勸道：「景年，夫妻一體床頭吵架床尾和，都不是什麼大事，日子能過還是要過的。」
「是啊，筱荷性子好，這麼多年你們也沒吵過架，忽然要和離幹什麼？」
杜筱荷緊緊抿著唇，神色微白。
宋景年道：「是我對不起她，我這些年心中有其他人，對她一直很冷落。所以沒有子嗣也是我的責任，我連住都不住在國公府上，又哪來的孩子。」
「這……」族老們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成親以來一直冷落妻子，甚至長時間不回家，杜筱荷因此提出和離也能理解。
「混帳！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混帳的兒子。」鎮國公怒不可遏，站起來一腳將宋景年踹到在地上。
他是武將，這一腳根本沒收著力，硬踹在宋景年胸口上，直接讓宋景年噴出一口血來。
「父親息怒。」宋玉城站了起來，勸道，「景年他，他……」
宋景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爬了起來，又跪好：「還有件事族老們都在我也一併說了，我要娶江憐雲進門。」
鎮國公眉毛倒豎，額頭青筋鼓起，倏地拔出自己腰側的刀。
「父親！」
「國公爺！」
一時屋裡的人都站了起來，攔的攔，勸得勸。
宋玉城也怒，恨不得將宋景年暴打一頓，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將宋景年砍了。
宋景年面無表情地說：「憐雲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父親若是不同意，這個孩子以後永遠都見不了光。」
杜筱荷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移開目光。
宋景年這麼喜歡江憐雲，不惜頂著鎮國公的怒火，也要將人娶進門。
倘若當初她沒有嫁進來，宋景年得償所願，娶的是自己喜歡的人，那樣一切都能不一樣吧。
她便也不會認識這個人，貪圖這個人的好，以為日久能生情，到最後成了一場笑話。
但幸好無人知道她的喜歡。
宋景年高聲吩咐：「來人，去拿筆墨來。」
下人不敢亂動，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推開攔著他的人，走到宋景年和杜筱荷跟前。宋玉城怕他還會動手，緊緊跟著他。
鎮國公看都沒看宋景年一眼，而是看向杜筱荷。「我國公府對你有虧欠，但你永遠是宋家的二夫人，如果你不想離，沒人能動得了你的位置。」
這話出自國公爺，份量極重。
有那麼一瞬間杜筱荷都想答應下來，哪怕宋景年再喜歡又如何，只要她不成全他們，江憐雲永遠別想進門。
但這念頭剛起，就被她壓下去了。
她不想變的那麼難看，抓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她不要那麼可憐。
「兒媳多謝父親。」杜筱荷聲音哽咽，「但兒媳懇求父親准許我們和離。」
「好。」這次鎮國公沒有為難，一口答應了下來。「拿筆墨來。」
很快下人就將筆墨紙張拿來了，宋景年將紙張鋪在地上，跪在地上，一筆一划寫下和離書。
杜筱荷的眼角餘光將和離書看的清清楚楚，她眼睛越來越酸，也越來越漲。
「好了。」宋景年將和離書遞給杜筱荷，杜筱荷接了過來。
「此後你我夫妻緣盡，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杜筱荷緊緊攥緊和離書，低聲「嗯」了一聲。
杜筱荷沖鎮國公磕了一個頭，站了起來。鎮國公道：「老大媳婦，你拿兩千兩銀子給老二媳婦。」
余秀沁道：「是。」
鎮國公又道：「就算你回了杜家，你也是我國公府的家人。以後若有人欺你，只管回來。」
「是。」杜筱荷無聲落下淚。
鎮國公狠狠颳了宋景年一眼，沉聲道：「孽子跟我過來。」
隨後鎮國公一甩袖離開了，宋景年爬了起來，道：「你東西收拾好了嗎？我讓你幫忙去搬東西。」
杜筱荷沒想到宋景年這麼迫不及待趕她走，臉色一冷。「不用，我沒什麼東西，現在就能走。」
宋景年點了點頭：「我再拿點銀子給你，不管你以後是嫁人還是……」
「不用！」杜筱荷冷淡拒絕。
宋景年也沒多說什麼，只讓自己的貼身小廝送杜筱荷離開，而他匆匆去了國公爺的書房。
杜筱荷往府外走去，一路上都處於恍惚之中。
她真的就這麼和離了，以後跟國公府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想回頭看看，但她硬生生壓住了。
余秀沁送她出門，不舍地拉著她的手。「就算我們當不成妯娌了，以後也還是朋友。過兩日我請你去雲初那喝茶，你可一定要來。」
「好。」杜筱荷笑著答應。
余秀沁送到門口，杜筱荷道：「嫂子留步吧。」
余秀沁擦了擦眼睛，目送她離開。
等她們拐過一個牆角，看不到國公府的大門了，翠玲才慌張地說：「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回……杜家嗎？」
杜筱荷沉默了會兒，捏緊了手中的包袱。
她不想回去，她若是回去杜家肯定饒不了她。但那時候沒有國公府的庇護，她根本逃不了。
「先去找雲初……」她想找雲初幫忙，置辦一個小院子。不用多大，夠住就行。
但就在此時，大街盡頭忽然奔來一隊兵馬，個個拿著長刀，氣勢洶洶地越過她們。
杜筱荷眼皮一跳，那些人是衝著國公府的方向。
她倏地變了臉色，包袱往翠玲身上一扔：「翠玲去找雲初，快去！」
說完她毫不猶豫往回跑。
族老們忍不住問：「景年一早這是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鎮國公臉色不太好看，沉著臉坐在首座上，一言不發。
族老們互相看看，不明所以。
直到快近兩個時辰，宋景年才匆匆回來了。
他大跨步走進來，眼下青黑，神色難掩憔悴。
宋玉城一看到他猛地怒喝：「你去哪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這麼多人都在等著你。」
宋景年呼出一口氣，看向正廳中的人。「怎麼了？」
「逆子！」鎮國公久壓的怒氣這會兒噴發了，一個杯盞砸了過來。
宋景年下意識躲開，杯盞落在地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你這個逆子還不給我跪下！」鎮國公見他躲開更怒，猛拍桌子，「請家法來！」
「父親。」宋玉城站了起來想勸兩句，杜筱荷已經先他一步走到正廳中央跪了下來。
「請父親息怒，兒媳今日並不是想追究誰的過錯。現在景年也回來了，之前的請求還請父親答應。」
鎮國公緩出一口氣，看向杜筱荷：「是不是他對不起你了？否則好生生為什麼要和離？夫妻共度一場是千年修來的緣分，若是景年有錯，我必饒不了他！」
「兒媳入府三年多，未曾給國公府開枝散葉，已犯了「七出之一」，兒媳愧疚不已。今日自請和離，是兒媳厚著臉皮。若是有礙國公府臉面……」
她頓了頓，最後一咬牙道：「休了兒媳，兒媳也毫無怨言。」
宋景年沉沉地看著杜筱荷的背影，久久沒出聲。
自他進來，杜筱荷沒看他一眼。
鎮國公道：「我國公府不是不講理的地方，你既已是我國公府的人了，便沒有休棄一說。此事不用再提了。」
杜筱荷頓時咬住唇，「無子」便是大罪。但哪怕如此鎮國公也從沒想過要休棄她這個兒媳，若只是這個理由，鎮國公不會同意她離開國公府。
杜筱荷心口慌亂，但又不想將所有過錯推到宋景年身上。
宋景年只是從沒愛過她，這算什麼過錯。
在她身後的宋景年忽然開口：「我同意和離。」
杜筱荷肩膀微微一顫，隨後平靜下來。
相比她著急和離，宋景年才更應該著急才對。畢竟江憐雲已經被姚家休棄了，如今住在宋景年外面的院子裡，身份尷尬，宋景年急著要給她一個身份。
他們和離是最好的選擇，或者以她「無子」為理由將她休棄。
但若是她真的被休出國公府，杜家那些人會撕了她的。
杜筱荷心中還抱有希望，宋景年看在他們三年夫妻一場的份上，別對她趕盡殺絕。
鎮國公怒聲道：「混帳！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作妖是嗎？」
杜筱荷他不好訓斥，但面對宋景年，他絲毫沒控制怒火直衝他而去。
族老見鎮國公如此生氣，也跟著勸道：「景年，夫妻一體床頭吵架床尾和，都不是什麼大事，日子能過還是要過的。」
「是啊，筱荷性子好，這麼多年你們也沒吵過架，忽然要和離幹什麼？」
杜筱荷緊緊抿著唇，神色微白。
宋景年道：「是我對不起她，我這些年心中有其他人，對她一直很冷落。所以沒有子嗣也是我的責任，我連住都不住在國公府上，又哪來的孩子。」
「這……」族老們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成親以來一直冷落妻子，甚至長時間不回家，杜筱荷因此提出和離也能理解。
「混帳！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混帳的兒子。」鎮國公怒不可遏，站起來一腳將宋景年踹到在地上。
他是武將，這一腳根本沒收著力，硬踹在宋景年胸口上，直接讓宋景年噴出一口血來。
「父親息怒。」宋玉城站了起來，勸道，「景年他，他……」
宋景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爬了起來，又跪好：「還有件事族老們都在我也一併說了，我要娶江憐雲進門。」
鎮國公眉毛倒豎，額頭青筋鼓起，倏地拔出自己腰側的刀。
「父親！」
「國公爺！」
一時屋裡的人都站了起來，攔的攔，勸得勸。
宋玉城也怒，恨不得將宋景年暴打一頓，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將宋景年砍了。
宋景年面無表情地說：「憐雲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父親若是不同意，這個孩子以後永遠都見不了光。」
杜筱荷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移開目光。
宋景年這麼喜歡江憐雲，不惜頂著鎮國公的怒火，也要將人娶進門。
倘若當初她沒有嫁進來，宋景年得償所願，娶的是自己喜歡的人，那樣一切都能不一樣吧。
她便也不會認識這個人，貪圖這個人的好，以為日久能生情，到最後成了一場笑話。
但幸好無人知道她的喜歡。
宋景年高聲吩咐：「來人，去拿筆墨來。」
下人不敢亂動，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推開攔著他的人，走到宋景年和杜筱荷跟前。宋玉城怕他還會動手，緊緊跟著他。
鎮國公看都沒看宋景年一眼，而是看向杜筱荷。「我國公府對你有虧欠，但你永遠是宋家的二夫人，如果你不想離，沒人能動得了你的位置。」
這話出自國公爺，份量極重。
有那麼一瞬間杜筱荷都想答應下來，哪怕宋景年再喜歡又如何，只要她不成全他們，江憐雲永遠別想進門。
但這念頭剛起，就被她壓下去了。
她不想變的那麼難看，抓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她不要那麼可憐。
「兒媳多謝父親。」杜筱荷聲音哽咽，「但兒媳懇求父親准許我們和離。」
「好。」這次鎮國公沒有為難，一口答應了下來。「拿筆墨來。」
很快下人就將筆墨紙張拿來了，宋景年將紙張鋪在地上，跪在地上，一筆一划寫下和離書。
杜筱荷的眼角餘光將和離書看的清清楚楚，她眼睛越來越酸，也越來越漲。
「好了。」宋景年將和離書遞給杜筱荷，杜筱荷接了過來。
「此後你我夫妻緣盡，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杜筱荷緊緊攥緊和離書，低聲「嗯」了一聲。
杜筱荷沖鎮國公磕了一個頭，站了起來。鎮國公道：「老大媳婦，你拿兩千兩銀子給老二媳婦。」
余秀沁道：「是。」
鎮國公又道：「就算你回了杜家，你也是我國公府的家人。以後若有人欺你，只管回來。」
「是。」杜筱荷無聲落下淚。
鎮國公狠狠颳了宋景年一眼，沉聲道：「孽子跟我過來。」
隨後鎮國公一甩袖離開了，宋景年爬了起來，道：「你東西收拾好了嗎？我讓你幫忙去搬東西。」
杜筱荷沒想到宋景年這麼迫不及待趕她走，臉色一冷。「不用，我沒什麼東西，現在就能走。」
宋景年點了點頭：「我再拿點銀子給你，不管你以後是嫁人還是……」
「不用！」杜筱荷冷淡拒絕。
宋景年也沒多說什麼，只讓自己的貼身小廝送杜筱荷離開，而他匆匆去了國公爺的書房。
杜筱荷往府外走去，一路上都處於恍惚之中。
她真的就這麼和離了，以後跟國公府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想回頭看看，但她硬生生壓住了。
余秀沁送她出門，不舍地拉著她的手。「就算我們當不成妯娌了，以後也還是朋友。過兩日我請你去雲初那喝茶，你可一定要來。」
「好。」杜筱荷笑著答應。
余秀沁送到門口，杜筱荷道：「嫂子留步吧。」
余秀沁擦了擦眼睛，目送她離開。
等她們拐過一個牆角，看不到國公府的大門了，翠玲才慌張地說：「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回……杜家嗎？」
杜筱荷沉默了會兒，捏緊了手中的包袱。
她不想回去，她若是回去杜家肯定饒不了她。但那時候沒有國公府的庇護，她根本逃不了。
「先去找雲初……」她想找雲初幫忙，置辦一個小院子。不用多大，夠住就行。
但就在此時，大街盡頭忽然奔來一隊兵馬，個個拿著長刀，氣勢洶洶地越過她們。
杜筱荷眼皮一跳，那些人是衝著國公府的方向。
她倏地變了臉色，包袱往翠玲身上一扔：「翠玲去找雲初，快去！」
說完她毫不猶豫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