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是誰在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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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沒發現什麼異常。」祝慈一直都防著紅袖,紅袖就是想發現什麼也發現不了,不讓祝慈疑心就不錯了。

  「四處,祝寶林和曹晏兩位寶林來往的還算頻繁。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祝寶林和晏寶林跟曹寶林之間漸漸疏遠了,也不知怎麼了。」

  「是麼?」白新蕊半信半疑,伸手拂著鬢髮。

  「她沒有對你起疑吧?祝寶林向來對奴才十分寬厚,一點也沒有架子,想來對你也是不錯的吧?」

  紅袖不慌不忙回答:「應該是沒有,奴婢一直小心著呢。祝寶林對奴婢和翠嵐他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過沒有對珠英姐姐那般親厚就是了。」

  白新蕊秀眉微微擰眉,祝慈是個聰明人。就算她沒有發現紅袖是自己的人,肯定也會防著她的。

  「那就好。本宮本來還擔心你會因為祝寶林的那點好,背叛了本宮,將本宮給賣了。古話都說忠僕不適二主,做奴才的只有認準一個主子,脖子上的腦袋才能牢靠。」

  紅袖後背一涼,只覺無限悲涼。祝寶林對她十分防備,貴妃娘娘也並不將她當做一個真正的人看待。

  她憑什麼要被呼來喝去,連自己的性命都做不得主?就因為她是個奴才,死了也就死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只有娘娘您對奴婢才是真的好,跟著娘娘您,奴婢才能有好日子過。」

  白新蕊滿意的笑笑,她揮揮手,「你回去吧。別皇上來了,見了你,再說不清楚。」

  紅袖匆匆走了,白新蕊摸了摸自己的臉,喜上眉梢。自從曹寶林侍寢後,皇上還沒有在她宮裡留宿過一次,好不容易把皇上給盼來了,怎麼也得留住皇上才是。

  她趕緊叫宮女將近日新做的衣裙拿出來,她要重新更衣洗漱。

  另一邊,烈日當空,樹陰匝地。抬轎的宮人怕曬到沈確,專門挑的遠路走的。雖然路程有些長,可周圍樹木蘢蔥,點點繁華點綴其間,十分的清涼。

  沈確靠在轎背上,胳膊隨意的搭在轎子的扶手上。他微微眯著眸子望著遠處,四周綠樹陰濃,猶如翡翠罐子,偶爾有群鳥掠過樹梢,啁秋著飛向未知的遠方。

  蟬聲聒噪,一陣高過一陣。

  沈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每每到了夏日,這東西叫的直叫人頭痛,那些奴才們是怎麼做事的,連這點事難道也要朕派人去說麼?」

  沈確鮮少從這邊走,加上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蟬鳴自然是多的。

  李全不知道沈確又抽什麼風,他一個做奴才的也不敢說什麼。加之他從小就陪著沈確,也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

  小心翼翼的瞥了沈確一眼,「許是那群奴才們又犯懶了。皇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奴才這就叫人去將樹上的蟬都給捉了。」

  他扭身沖身後的小福子說:「你去找幾個人,叫他們用粘杆將蟬都給粘了,別吵到了皇上。皇上仁慈,他們就愈發沒有規矩了,連這種事都不上心。仔細他們的腦袋。」

  「哎。」小福子領命去了。

  沈確皺眉抬手揮了揮四周的蚊蟲,「糊塗東西,怎麼想起來走這了兒?還不趕緊走?」

  抬轎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聽聞沈確這麼說加快了腳步,汗水順著額間緩緩滑落低落在領口處,洇出一片白色。

  行至春色苑附近時,沈確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蕭聲,如泣如訴,宛如女子在耳邊呢喃低語。又似泣泣細雨,淒涼又充滿了無限哀怨。

  沈確一抬手,「停!」他豎耳仔細聽了一會兒。

  「是誰在吹簫?」

  李全立馬就聽出來了,宮裡除了淑妃擅長吹簫之外,還沒有哪位娘娘能將蕭吹的如此動聽的。

  「好像是淑妃娘娘。宮裡除了皇后娘娘的琴,祝寶林的琵琶,也就只有淑妃娘娘的蕭吹的最是拿手了。」

  沈確深思片刻,「去看看吧。」

  沈確下了轎子,尋著蕭聲找去。遠遠的,他隱約瞧見徐庭月站在薔薇掩映深處,打扮穿著的十分素淨,似乎清瘦了不少。

  「天氣這麼炎熱,你怎麼就這麼站在日頭下面?萬一得了暑熱可怎麼是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

  蕭聲戛然而止,徐庭月不可置信的扭頭。看沈確站在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眼含笑意和關切的望著自己。

  她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便是無法抑制的欣喜。


  「嬪妾叩見皇上。」她連忙行禮。

  「皇上怎麼在這?」

  「朕正好從這裡經過,便聽到你在吹簫,所以過來瞧瞧。」

  沈確走近幾步,徐庭月臉上末施任何粉黛,發間只點綴了幾朵時令鮮花兒。許是在日頭下站的太久的緣故,臉頰白裡透紅。

  沈確眸光一深,「你臉上的傷都好了?竟然一點疤都看不到了。」

  「多虧了皇后娘娘。擔心臣妾因此臉上的傷傷心欲絕,特從外面尋的神醫,臣妾用了神醫的方子,果然管用。」

  徐庭月抬眼看著沈確,眼中似乎有無限傷感,又仿佛含有綿綿情意。

  「皇上是不是還有事?若是皇上還有事,就快去忙吧,臣妾出來時間夠久的了,怕宮裡的人擔心。」

  說著,徐庭月打算抬腿要走,沈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不急,朕和你說說話。朕聽著你的蕭聲甚是哀怨愁苦,可是怪朕這段時間沒有去看你?」

  徐庭月搖頭,「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看想起皇上曾經對臣妾說過,臣妾簪海棠花最是好看。只是如今早已經過了海棠花盛開的時節,都已經盡數枯敗,臣妾一時傷感,所以這才……」

  她隱隱紅了眼眶,哽咽著垂下頭。

  沈確怎會不明白徐庭月這是在借花喻自己,確實,自從淑妃的臉受傷後,他就沒怎麼去淑妃宮裡了。

  「怎麼說哭就哭了,叫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朕欺負了你。」

  沈確從徐庭月手裡拿過帕子,替她擦著眼角的淚珠。

  「海棠花雖然已經枯敗,可薔薇卻依舊盛開。簪什麼樣的花並不要緊,要緊的是簪花的人是誰。朕瞧著你今日之姿更有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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