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審訊
趙賀杯里的酒一晃，隨即又平靜了下來。趙賀緩緩地站起來，那張油汪汪的臉恢復了往日的憨厚和沉穩。
「警察同志，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一定配合。」
劉思靜心說這個人真能裝，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免得打草驚蛇，於是說道：「仇麗的案子我們找到了新的線索，我們隊長叫您過去幫忙看看。」
趙賀點點頭：「這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待劉思靜帶著趙賀出了酒吧，一個黑影在牆角一閃而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
審訊室里，趙賀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段一林的問話。
「認識王昭依嗎？」段一林將一張照片推到了趙賀面前。
趙賀拿過照片仔細端詳著：「記不清了，似乎有些印象……」
「她五年前在你酒吧鬧過事，不記得了沒關係，這樣，蔣思吟你總認識吧。」
「她是我前妻，我們三年前就離婚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趙賀一臉無辜地問道。
段一林看著趙賀的眼睛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她死了，三個月前。」
趙賀立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樣子，又低頭嘆氣：「怎麼會，她是個好人啊，怎麼會死呢……」
……
與此同時，對投鉈案「老闆」的審訊還在繼續……
汪城坐在監獄裡窄小的單人床上，他的面容不斷變幻，時而放聲狂笑，時而抱頭痛哭，時而呆坐不語，時而還自言自語……隨著面容的變幻而改變，或詛咒謾罵，或低聲求饒，就好像兩個人在對話。對話的聲音不大，但臉上卻都是不忍直視的猙獰。不過有時是恐懼的猙獰，有時是令人恐懼的猙獰。
「李哥，這個人一直這樣不會有問題吧？」一個新來的獄警看著監控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旁邊的前輩。
「沒什麼問題，小王，你新來的還不清楚，一會兒他就老實了，自從他被關進來就一直這樣。這個人被判了死緩，沒幾天好活了，可能是被嚇瘋了。他在外邊殺了不少人，沒想到他自己啊，卻過不了這一關。」被叫做李哥的人說道，「雖然我幹這麼些年獄警，還沒見過幾個連環殺人犯，但大多都是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裡的，同樣的，也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裡。但像這個人，我覺得卻很是怕死，也是有些許奇了怪哉。」
「奇了怪哉……哈哈哈，李哥，你說很是風趣啊！」小王笑著說道。
「這沒什麼好笑的，」李哥摸摸鼻子說道，突然用手指著屏幕，「你看，這個人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
「是不是覺得不像是一個人？」李哥看著小王問道。
「嗯，是不太像，」小王又將汪城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回答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分裂之類的毛病？」
「應該有吧，但這個人並沒有精神病史，而且直到他進來之前，反應都挺正常的。應該是進來後瘋的，」李哥說著，突然又搖搖頭，「可能也不對，在假設他有人格分裂的情況下，他才極有可能做到人前正人君子，背後殺人惡魔……當然，他如果單純的變態，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怎麼會那麼久都沒有人發現他的精神疾病？」
最後李哥以一個疑問結束了分析，然後繼續在監控上一個接一個認真察看犯人在房間的情況。
小王正在思索為何沒人發現犯人的心理疾病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李哥推了一下。
「快！跟我去犯人汪城的房間，這貨想幹嘛？」李哥驚怒地站起身，帶好帽子，又叫了幾個人帶著跑去了牢房。
原來是汪城突然站起身來回走動，然後走向牢房的鐵門開始拍打。他拍的一掌比一掌重，鐵門的顫動也越來越劇烈，巨大的聲響引得整個樓道的犯人都探出頭去看汪城。
「你想幹什麼？」李哥站在汪城牢房的前邊，用警棍逼汪城向後退回房間裡。
「我要見段一林！」汪城說道，「讓我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段一林是誰？而且作為一個犯人，你要清楚，並不是你想見誰都能看見的，老實點！」李哥說道。
「段一林是刑警大隊的隊長，那個破過許多刑事案件的厲害人物，我們這裡許多犯人都是他送來的。」小王靠在李哥的耳邊提醒道。
「哦，段大隊長啊……不過你知道這麼清楚，是不是想找關係調到刑警大隊啊？」李哥瞥了一眼小王，小王被揭穿小心思後，嘿嘿一笑，然後李哥繼續說道：「有這想法也不錯，不過別走錯了路就好了。走錯了啊，別說刑警大隊了，你的大半輩子可能都要在鐵門裡邊過去了……」
小王面色微紅，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
「汪城——汪董事長！你可比段大隊長有名多了，不過你想見他，也不是很容易。首先從監獄規定上，犯人是不能想見誰就見誰的，而且段大隊長正在忙於追捕一個分屍案的兇手，他可能並沒有空搭理你，」李哥略帶嘲諷地說道，「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的的事，我們可不敢打擾破案。」
「我手上有關於一個販毒組織的重要信息，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只要你們能答應給我減刑就好……不要判我死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汪城激動地說道。
李哥聽到「毒品」兩個字後，瞳孔明顯縮了縮，他的弟弟就是毀在毒品上了，雖然那個販毒集團最後被警方被一網打盡了，但他的弟弟卻永遠回不來了。那一年，他本來是有機會從監獄調出去或者升職的，但他都拒絕了，因為他要親眼盯著這些毀了他一家的販毒的人被一直關下去。上級也清楚他的想法，所以就讓他一直待在監獄裡，成為了這裡一個資歷最老的基層標兵。
「警察同志，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一定配合。」
劉思靜心說這個人真能裝，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免得打草驚蛇，於是說道：「仇麗的案子我們找到了新的線索，我們隊長叫您過去幫忙看看。」
趙賀點點頭：「這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待劉思靜帶著趙賀出了酒吧，一個黑影在牆角一閃而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
審訊室里，趙賀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段一林的問話。
「認識王昭依嗎？」段一林將一張照片推到了趙賀面前。
趙賀拿過照片仔細端詳著：「記不清了，似乎有些印象……」
「她五年前在你酒吧鬧過事，不記得了沒關係，這樣，蔣思吟你總認識吧。」
「她是我前妻，我們三年前就離婚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趙賀一臉無辜地問道。
段一林看著趙賀的眼睛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她死了，三個月前。」
趙賀立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樣子，又低頭嘆氣：「怎麼會，她是個好人啊，怎麼會死呢……」
……
與此同時，對投鉈案「老闆」的審訊還在繼續……
汪城坐在監獄裡窄小的單人床上，他的面容不斷變幻，時而放聲狂笑，時而抱頭痛哭，時而呆坐不語，時而還自言自語……隨著面容的變幻而改變，或詛咒謾罵，或低聲求饒，就好像兩個人在對話。對話的聲音不大，但臉上卻都是不忍直視的猙獰。不過有時是恐懼的猙獰，有時是令人恐懼的猙獰。
「李哥，這個人一直這樣不會有問題吧？」一個新來的獄警看著監控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旁邊的前輩。
「沒什麼問題，小王，你新來的還不清楚，一會兒他就老實了，自從他被關進來就一直這樣。這個人被判了死緩，沒幾天好活了，可能是被嚇瘋了。他在外邊殺了不少人，沒想到他自己啊，卻過不了這一關。」被叫做李哥的人說道，「雖然我幹這麼些年獄警，還沒見過幾個連環殺人犯，但大多都是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裡的，同樣的，也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裡。但像這個人，我覺得卻很是怕死，也是有些許奇了怪哉。」
「奇了怪哉……哈哈哈，李哥，你說很是風趣啊！」小王笑著說道。
「這沒什麼好笑的，」李哥摸摸鼻子說道，突然用手指著屏幕，「你看，這個人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
「是不是覺得不像是一個人？」李哥看著小王問道。
「嗯，是不太像，」小王又將汪城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回答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分裂之類的毛病？」
「應該有吧，但這個人並沒有精神病史，而且直到他進來之前，反應都挺正常的。應該是進來後瘋的，」李哥說著，突然又搖搖頭，「可能也不對，在假設他有人格分裂的情況下，他才極有可能做到人前正人君子，背後殺人惡魔……當然，他如果單純的變態，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怎麼會那麼久都沒有人發現他的精神疾病？」
最後李哥以一個疑問結束了分析，然後繼續在監控上一個接一個認真察看犯人在房間的情況。
小王正在思索為何沒人發現犯人的心理疾病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李哥推了一下。
「快！跟我去犯人汪城的房間，這貨想幹嘛？」李哥驚怒地站起身，帶好帽子，又叫了幾個人帶著跑去了牢房。
原來是汪城突然站起身來回走動，然後走向牢房的鐵門開始拍打。他拍的一掌比一掌重，鐵門的顫動也越來越劇烈，巨大的聲響引得整個樓道的犯人都探出頭去看汪城。
「你想幹什麼？」李哥站在汪城牢房的前邊，用警棍逼汪城向後退回房間裡。
「我要見段一林！」汪城說道，「讓我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段一林是誰？而且作為一個犯人，你要清楚，並不是你想見誰都能看見的，老實點！」李哥說道。
「段一林是刑警大隊的隊長，那個破過許多刑事案件的厲害人物，我們這裡許多犯人都是他送來的。」小王靠在李哥的耳邊提醒道。
「哦，段大隊長啊……不過你知道這麼清楚，是不是想找關係調到刑警大隊啊？」李哥瞥了一眼小王，小王被揭穿小心思後，嘿嘿一笑，然後李哥繼續說道：「有這想法也不錯，不過別走錯了路就好了。走錯了啊，別說刑警大隊了，你的大半輩子可能都要在鐵門裡邊過去了……」
小王面色微紅，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
「汪城——汪董事長！你可比段大隊長有名多了，不過你想見他，也不是很容易。首先從監獄規定上，犯人是不能想見誰就見誰的，而且段大隊長正在忙於追捕一個分屍案的兇手，他可能並沒有空搭理你，」李哥略帶嘲諷地說道，「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的的事，我們可不敢打擾破案。」
「我手上有關於一個販毒組織的重要信息，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只要你們能答應給我減刑就好……不要判我死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汪城激動地說道。
李哥聽到「毒品」兩個字後，瞳孔明顯縮了縮，他的弟弟就是毀在毒品上了，雖然那個販毒集團最後被警方被一網打盡了，但他的弟弟卻永遠回不來了。那一年，他本來是有機會從監獄調出去或者升職的，但他都拒絕了，因為他要親眼盯著這些毀了他一家的販毒的人被一直關下去。上級也清楚他的想法，所以就讓他一直待在監獄裡，成為了這裡一個資歷最老的基層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