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保命要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514章 保命要緊

  書房裡,唐梅端坐在沙發上,

  黎子深送的那兩盒野山參此刻就放在距離她手邊不遠的茶具旁。

  咚咚咚,三聲敲門。

  「夫人,黎先生到了。」

  門外傳來拳叔低沉的稟報聲。

  「進來吧。」

  在得到允許後,拳叔將書房門輕輕打開,恭敬地示意黎子深可以進去了,自己則是留在了門外。

  「奶奶,打擾了。」

  「坐。」

  待黎子深坐下後,唐梅先是喝了口茶,接著看向野山參。

  「讓黎先生破費了。」

  像這樣大的野山參本就很稀少,黎子深居然一次送了兩根。

  「沒什麼,只是一點心意。」

  距離上一次到醫院探望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黎子深這一次再見到唐梅,心中依舊是疑惑重重。

  目光深邃,談笑間總給他一種可以掌控一切的壓迫感。

  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學教授。

  「黎先生這次來……是為市場份額被奪的事,還是單純的……」唐梅欲言又止,將手中茶杯輕輕放下。

  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

  冷凌霄突然跑來南風公館的消息就是她讓拳叔放出去的。

  「奶奶,小綰在發燒。」

  「我知道。」

  「就這樣干燒著,不用……即便小綰不喜西醫,也可以物理降溫。」

  「沒事,燒出來就好了。」

  唐梅語氣淡淡的,眼神清冷,好像此刻發燒的人與她毫不相干似的,看得黎子深越發地擔心起來。

  「這樣下去會把人燒壞的!」

  「我知道你對糖糖一直很上心,請你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以後別再打擾她了,就讓她安安靜靜的,過完剩下的日子吧。」

  黎子深的心咯噔一下。

  「剩下的日子?」

  「糖糖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為什麼?」

  「她體內殘留著一種非常特殊的物質,具有極強的變異性。」

  「是不是梅園受傷那次?」

  「不是,是在她……很小的時候,糖糖出生時患有很嚴重的先天疾病,當時情況緊急,所以就給她用了一種尚未成熟的實驗類藥品,命是救回來了,卻留下了隱患。」

  「八月中旬,我曾命人給小綰做過兩次體檢,沒發現異常啊!」

  「這裡面有糖糖近幾年的血液分析,可以看看。」唐梅從茶桌下拿出一個牛皮檔案袋,遞給黎子深。

  檔案袋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

  看著看著,黎子深的心就像是有無數把利刃同時扎在上面,痛得他無法呼吸,眼眶很快就濕潤了。

  「原來我給她做的那幾項檢查,全是徒勞,怎麼會這樣?」

  「這不能怪你,情況特殊。」

  「不,肯定會有辦法的。」

  「這件事連冷凌霄都不知道,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以後……」

  「奶奶,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二十年間,我嘗試過很多種方法,為此去了不少國家,但也只是有所延緩,至今無法徹底清除。」

  「這件事……小綰知道多少?」

  「她只記得自己小時候身體不好,需要經常吃藥,胃裡難受,但是吃了白蘿蔔以後就會舒服很多。」

  「難怪在黎園養傷時,小綰每天都要吃白蘿蔔,尤其偏愛青城的。」

  「是啊,已經養成習慣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窗外樹枝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黎子深小心翼翼地將血液分析重新裝回檔案袋。

  怕吃藥,是因為吃怕了。

  小綰,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經受了這麼多!

  「黎先生,黎先生?」

  黎子深強忍著淚水,目光堅定地說:「您放心,我會保密的。」


  「好,那就好。」

  「奶奶,您能告訴我……」

  有關唐小綰出生時的情況,以及後期的各種治療,黎子深全都詢問了一遍,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至於唐梅為什麼會如此清楚唐小綰出生時的情況,黎子深沒問。

  眼下,他只關心如何補救。

  ……

  晚上六點,金緣河。

  雨嘩啦啦地落在甲板上。

  黎敬山被利刃刺醒,就見自己旁邊躺著同樣被捆綁著的袁敏,她倒是沒傷,但面容看起來很憔悴。

  「小敏,小敏,快醒醒。」

  聽到有人喊自己,聲音很熟悉,袁敏猛然睜開雙眼。她以為自己被救了,結果卻是滿眼失望。

  「敬山,你怎麼……」

  「真是頭疼,把誰扔了好呢?」一個蒙著面的男人冷哼一聲,用刀抵住了袁敏的脖子,「好一對苦命鴛鴦,商量一下,誰下去餵魚?」

  男人撂下這話便去了幾米外的一個木箱子旁,開始與同伴調侃。

  儲藏室光線不好,忽明忽暗。

  通過觀察,袁敏此時已猜出自己身處貨輪的某個地方,她只是沒料到,黎敬山居然也被抓了過來。

  難道老二已經知道了我和敬山的事,想以此威脅活下來的那個?

  股權?想獨自控股!

  這幾天……開會時和顏悅色的,有商有量,原來是早有預謀。

  「小敏,你還好吧?」

  袁敏搖搖頭,示意他小點聲。

  「敬山,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對吧?我不會游泳,我,我不想死。」

  聽到這話,黎敬山心中一顫。

  「你的意思是……扔我?」

  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還想再確認一下。

  「敬山,想想子涵,他肯定也希望我能活著回去,對不對?我不能死,我不想被扔到河裡餵魚。」

  「你忘了我給你說的了,王駿晨不會那麼做,至少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這是在嚇唬咱們,想動手早動手了,不可能大老遠的……」

  「不是王駿晨,是老二,扔河裡多省事,水一衝就找不到了。」

  「二哥?不可能是二哥。」

  「在隧道的時候……反正就是他,你忘了,他一直想除掉我和孩子們,我不要被魚蝦吃掉,敬山。」

  「所以,你決定了?」

  「我不想死,敬山,我害怕!」

  「這些日子,我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原來是我想多了。」黎敬山收回目光,微笑著說,「以後子涵想做什麼……由他去吧,別再逼他了。」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

  接著,就聽袁敏大喊一嗓子:「我們商量好了,扔他,他願意被扔下去,扔他就可以了,放了我!」

  這話剛落下,兩個蒙面的男人徑直走來,手中拿著黑布和膠帶。

  「敬山,敬山!」

  「吆,黎夫人這是後悔了?」其中一個男人看向袁敏,目光冷冽。

  「不不不,不是,沒有。」

  黎敬山沒有一絲反抗,任憑他們將自己眼睛蒙上,塞進木箱。

  儘管他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心甘情願赴死,可那些話由袁敏搶先說出來,味道就變了。

  愛了那麼久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毅然決然地捨棄了他。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