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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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鹿坊一擊受挫,多少也需要時間休整和反應,這正是撤離的最好時機!

  徐望龍心裡如是想著。✋👌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他也不等怒潮幫的傳書回應,當即動身。

  來時有十一人,意氣風發。

  歸時唯剩一人,倉皇而走。

  徐望龍心中感慨,卻是步履不停,穿過熱鬧的街巷,沿著南邊大街。

  往南門方向去。

  ……

  早晨的百花街人影稀疏,青鹿坊也未開張,三道人影從後巷的側門,一溜煙躥進樓中。

  從隱秘的樓梯直接上到頂層閣樓。

  鹿影已在林言的房間準備了紗布和傷藥,林言搭手將昏迷的鏢聲放到床榻上。

  「有點狼狽啊。」

  「看來那堂主不簡單。」

  林言一手搭在鏢聲的脈搏上,精純的內力沿著經脈在其體內流淌,迅速療愈傷勢。

  流光道:

  「對方使一柄銅鐧,走的是剛猛路子,氣血旺盛,內勁充沛,應是積年的一流高手。」

  在林言內功調養下,鏢聲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緩緩睜開眼睛。

  他開口就是一聲長吁:

  「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那老小子會金鐘罩,天心寺絕學,恐怕有第六關的水準,真不知道哪裡搞來的……」

  鹿影將浸濕的帕子遞給流光,讓其幫鏢聲擦拭額頭血污。

  然後斜靠在床帷邊上,平靜說道:

  「兩百年前,天心寺承繼佛心禪院的傳承,開宗立派,被奉為天下武宗。」

  「金鐘罩的前幾關秘籍倒也曾在江湖上流傳過,只不過真正的全套絕學,仍保留在天心寺的藏經閣。」

  「倒是不知這金鐘罩是此人自己的際遇,還是怒潮幫刻意搜集的。」

  流光將鏢聲額頭鮮血擦掉,用紗布包裹創口,面露無奈道:

  「據說金鐘罩第六關練成者,便已屬一流高手,任何尖錐鋒刃難傷。」

  「除非刺中練者的罩門、雙目、雙耳、口、下陰或重要穴道,方能致死。」

  「我的弓箭,幾乎是完全被克制,難有用武之地,我估計要放棄了。」

  鏢聲發出一陣咿咿呀呀的陣痛聲音:

  「嘶啊,我現在這樣子。」

  「怎麼也要躺兩三天,那老小子的生意,我也算是折了。」

  流光和鏢聲不由地望向林言,以眼神詢問。

  林言收回內力,長身站起。

  微微一笑道:

  「無妨,按照流光所說。」

  「第六關還是有很多致命要害。」

  「況且,我手上還有一柄利器,不信破不了他的防。」

  六耳站在窗邊,忽然一陣雀躍的鳥叫傳來,一隻巴掌大小的青鳥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耳從鳥爪上取下字條:

  「徐望龍動身了。」

  「正在往南門去。」

  「恐是想趁我們反應不及,遠遁淮陽郡。」

  林言單掌成爪,一股內力涌動,掛在牆上的寒霜劍頓時被攝入手中。

  他戴上門邊掛著的斗笠,笑著道:

  「他終於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

  「記得遮掩面目。」

  鹿影的聲音遙遙傳來。

  「曉得了。」

  林言一晃身,已經消失。

  ……

  官道上。

  徐望龍奔馬疾走,路過岔路,調轉馬頭朝著流月湖方向疾奔。

  馬蹄隆隆如奔雷轟響。

  路上趕早的漁翁,從未見到有人在山路上如此狂奔,剛聽到馬蹄聲,徐望龍已經策馬至身前。

  「滾開!」


  一聲暴喝。

  漁翁們紛紛向兩側撲閃躲避,然而還有躲閃不及的,被徐望龍一鞭子抽在身上。

  內勁一衝。

  整個人頓時飛到一旁的灌木里。

  沒了半條命。

  徐望龍疾奔而過,徒留下一片驚呼與哀嚎。

  穿過山路,流月湖已經在望。

  流月湖屬於長河江水系,通過支流可與洞庭相連,徐望龍等人來時,就是走水路。

  從洞庭沿著支流水系北上,最終由流月湖上岸。

  如今徐望龍覺得只要從流月湖乘船出航,便算是真正的安全。

  屆時或許沿途還能碰上接應的幫手。

  他策馬繞著湖泊南下,很快便來到一處碼頭。

  碼頭停泊著一艘快船。

  這是怒潮幫來時的船隻。

  徐望龍一個提縱,直接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輕巧地落下船板上。

  旁邊準備引船出航的漁夫頓時發出一陣驚呼,怔怔看著徐望龍,不敢有絲毫動作。

  徐望龍環視一圈。

  除了他的快船。

  還有四五艘小艇蓬船靠在碼頭。

  他獰笑一聲。

  身形如雀起燕落,掠至一艘蓬船之上,船上漁夫嚇得跌倒在船板上。

  「大,大俠,你要幹嘛?」

  徐望龍看漁夫如看螻蟻,淡淡道:

  「棄船,饒你不死。」

  漁夫大驚,急忙道:

  「不行啊!」

  「這船是我吃飯的傢伙!」

  徐望龍又怎會多話。

  他一掌打出,轟隆一聲,渾厚的掌勁已將蓬船打出一個窟窿。

  湖水瞬間流入,淹沒了船身。

  漁夫頓時發出一陣哭嚎:

  「啊啊啊!」

  徐望龍不屑冷哼,然後身形已經縱躍再次落在另一艘小艇上。

  依樣畫葫蘆。

  徐望龍不管漁人的苦苦哀求,掌勁連出,將周遭小艇蓬船全都砸出窟窿,沉入湖中。

  然後他再度飛身掠回快船。

  揚帆起航。

  快船緩緩行駛,向著湖心而去。

  他心中稍微放鬆一些,即便青鹿坊派了高手前來,沒有船隻,也是追不上自己了。

  ……

  山路的叢林裡,三個漁翁被徐望龍一鞭子抽在身上,在路邊昏厥,出氣多,進氣少。

  旁邊幾個漁翁蹲在旁邊痛心疾呼。

  正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幾人只覺耳畔有清風掠過,一道年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發生了什麼?」

  眾人抬頭,幾人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襲青衣,看面相,是個一臉文弱氣息的書生。

  漁翁們無奈道:

  「有個狂徒縱馬朝流月湖方向去了,他們三個躲閃不及,被一鞭子抽在身上。」

  「那鞭子威力很大。」

  「現在人,唉,估計是活不下去了。」

  林言著人將昏迷的漁翁都抬到一處,單掌虛空一納,內力如河流般傾瀉而出。

  猶如溫泉般,將三人包裹。

  不稍片刻,三人蒼白的臉色竟然好轉,恢復了神志,幽幽轉醒。

  眾漁翁正想道謝。

  青衣書生卻已經消失無蹤。

  林言追至流月湖碼頭,只見一片船隻殘骸,狼藉景象。

  漁夫們無不渾身濕透,有的還在從湖裡向岸邊拼命划水,游泳。

  「來人去往何處?」

  林言的聲音沉鬱,幽深。

  漁夫們不約而同一指流月湖深處。

  那裡水霧瀰漫,一艘船影若隱若現,消失在霧中。

  林言微微頷首。

  身形一閃,已經向著湖面掠去,踏波而行,猶如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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