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1許時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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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年年聞言,不禁愣住。

  但轉念一想,若是陸溫言的話,便沒什麼可稱奇的了。

  她知道,九天玄雷如今正儲於他的身軀之中,且一時半會她是無法將其悉數吸納。

  如此一來,陸溫言便要每月承受一次九天玄雷傾瀉而出的痛楚。

  可如今算著時日,那痛楚發作的時候未到。

  如此便只能說明,是陸溫言為了尋她,才強逼出九天玄雷所引發的懲處。

  九天玄雷有一部分為她所吸納,兩兩相吸,他便能尋著痕跡找到她。

  可縱是他此番說的這樣輕巧,沈年年也知道,過程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放眼整個修仙界,無論是誰,都做不到在短暫的時日裡尋到她。

  沈年年傾身,朝著陸溫言擁了過去。

  感受著他那霎時僵硬的身軀與急速奔騰而來的心跳。

  沈年年嘴角微微揚起。

  陸溫言這傢伙,無論何時都是這樣的純情。

  胖球在一旁簡直沒眼看,想嫌棄,但是又礙於畏懼陸溫言的緊,於是便傳音給沈年年。

  「快點抱完,干正經事啦。」

  沈年年翻了個白眼:「你什麼都不懂。」

  陸溫言剛經歷過情緒的大波動,需要好生順毛安撫。

  她倒不是非要搞情愛,而是了解陸溫言至極。

  胖球氣鼓鼓的拍了拍翅膀,轉身飛了出去。

  等到它再飛回來的時候,沈年年已然在和陸溫言說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了。

  而從沈年年那細緻的描述之中,胖球才終於明白沈年年為何會知曉他所不知道的一切。

  譬如,江流是到底是誰。

  原來江流就是肖衍生。

  而沈年年之所以知道,還是因著那些畫。

  那些……全都是春江花月夜的畫。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明月。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在沈年年念出春江花月夜的詞句之時,答案便清晰明了了。

  尤其那句: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這江流二字,便是肖衍生的表字。

  「從肖衍生的表字可看出,若是可以,他或許想隨江流遠行,望盡山川湖海,世界萬千。」沈年年道:「而不是自出生之初,便肩負振興家族的使命。」

  雖然她並不識肖衍生本人,但從他的畫作與文字之中,可以看得見他心中的願景。

  陸溫言笑意吟吟的聽著,眼底揉碎了溫柔的光,那欣賞而讚許的目光,是他從未對旁人露出過的。

  胖球聽得入神,不由便插話問道:「肖衍生就是江流,那豈不是他就是辜負了那個無臉女子的負心人?」

  沈年年還未回答,便聽陸溫言淡淡道:「許時說謊了。」

  「不可能。」胖球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看向陸溫言,因著驚訝,一時間竟是連畏懼都忘了:「許時那人……不可能會說謊的。」

  「他就是說謊了。」沈年年道:「表字並非什麼世家秘密,大多文人學子,都有自己的表字。肖衍生沒有必要對旁人掩飾自己的表字,更何況,誠如許時所說,肖衍生素日裡大名鼎鼎,與之交好的同窗定也是不少。」

  「那樣一個受人矚目之人……他的表字,許時怎會不知?」

  「可許時卻與我們說,他不知道江流是誰。」

  「對吼。」胖球轉過彎來:「許時不該對此一無所知的。」

  沈年年沉吟道:「我們去過東南院落,那裡頭只有一間屋子近幾個月有人住的情況。」

  胖球不解:「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灰塵。」沈年年睨了眼它,道:「次間臥房的灰塵,顯然並不厚,照著屋子積灰的情況,約莫也就半年沒人住而已。」

  胖球恍然大悟,雙眸亮了起來,一副對沈年年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模樣。

  「那你說說看,你怎麼知道是肖愈殺了肖衍生的?」

  這會兒,他也不懷疑了,但凡沈年年說過的,他都開始堅定的相信。


  「這個啊。」沈年年輕笑一聲:「我猜的。」

  胖球愕然。

  可它覺得,沈年年既是這麼猜,總該是有些依據的吧?

  「肖衍生的屋內,沒有藥罐子。」沈年年道:「一個體弱之人,又在年初因一場寒疾便病死的人,屋內大概都會放下救命的藥丸瓶罐。」

  「再者說,肖衍生那張書桌,其中十幾幅畫的墨跡都很是嶄新。」

  「只說體弱之人,又要讀書,又要空出時間一口氣做那麼多畫作的……你信他有那麼多精力嗎?」

  沈年年是知道,舊時科考之艱苦,絕非兒戲。

  肖衍生倘若真如旁人所說的那般體弱,便不可能如此有精力,在近期兼顧學業之餘,還作出那麼多完整的畫。

  只一副春江花月夜的圖,便極耗費心神。

  「所以,肖衍生不可能體弱,更不可能因一場簡單的風寒便故去。」

  沈年年道:「再結合那東南院落有人住過的痕跡……那屋子該是有半年左右沒人住,而肖衍生亦是半年前『突染重疾』。你不覺得,巧合過頭了嗎?」

  胖球迅速的點著頭:「沒有錯,這實在太怪異了,太不尋常的了。」

  「所以我便隨意推測了一番,或許那東南院落真的住著一個女子,肖衍生與那女子之間生出情愫,而這樣的情愫卻是肖愈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肖愈或是逼死了那女子,或是因此逼得自己的兒子自我了斷。」沈年年頓了頓,垂下長睫:「這些,我們都還不知,還是需要看過肖衍生屍體方可明白。」

  而這,就是她為何要以身入局的其中一個原因。

  至於第二個原因,則是消失的李蕊和另外一個她所不知悉的妾室。

  照著最後肖愈的話,李蕊和另一個妾室定是被他抓到了某個地方關起來。

  而若是真的如此,那麼附和了許時所說的,自七月初一開始,他時常聽到女子抽泣哀怨的聲音。

  可為何……許時要說謊說那是東南院落的女子所發出的?

  而那東南原來的無臉女子,是真的,還是許時編造出來的?

  一切,尚且不甚明了。

  沈年年陷入深思,這時,便聽陸溫言低聲對她道:「既是想知道,我們便再入一趟肖府,如何?」

  沈年年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恐怕那焚香道人早對肖府設下了禁制。我們若是硬闖,怕是會驚動他。」

  她實在不想再重頭來一次了。

  陸溫言唇角彎了起來,笑意如春:「倘若,我操控了他呢?那一切,是不是就容易了許多?」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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