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留下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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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頭,虧得我家老爺待你不薄,甚至連溢銜都與你交好,如今你倒是如此報答蕭家!」

  蕭母的質問帶著不屑,只是她不知道這幅皮囊之下的人是她的兒媳婦。

  林南月不說話,只是轉過身,就要朝門口離開,她不能多留,否則只會暴露無遺。

  可蕭母的話卻是叫她的腳步絲毫無法挪動了:「我家老爺如果出事,我絕不會饒了你,溢銜也不會!」

  林南月皺眉下意識問道:「出事?出什麼事?」

  蕭母笑了,只以為徐柳子在裝蒜,指著徐柳子,又狠狠啐了一口:「你自己造的孽,你還要否認嗎?」

  「疼……」

  在蕭母破聲大罵之餘,一聲低低的呼喚傳到了林南月的耳朵里。

  那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果然下一秒,蕭母安慰的聲音便出口了:「乖,不疼了,不疼了,很快就沒事,很快……」

  轉過身子,正好對上地上,蕭母懷裡的那個孩子—蕭溢銜和她的孩子—蕭謙,背著的手微微一顫抖,他張了張嘴,良久才緩聲道:「來人!」

  「老爺,什麼吩咐?」

  林南月收斂眼神,低聲道:「把這個孩子帶走!」

  蕭母聞言,瞪大了眼睛,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就叫道:「徐老頭,我說了,有什麼事情朝我來,與孩子無關!」

  只是林南月此刻只能狠下心來,抬頭,瞪著蕭母,沉聲反問:「就算孩子在你面前休克而死,也與我無關嗎?」

  林南月學過針灸,自然懂得藥理,面前的孩子臉色已然泛黃,身上沒幾處完好的地方,顯然就是被多次毆打,如此體弱,自然是更為虛弱,這樣一來,如果不能趕緊治療的話,那必然是要衰竭的!

  可她不能暴露自己,當下只能用些惡毒的話讓蕭母有所抉擇。

  可惜,面對家仇,蕭母無法冷靜,她冷笑一聲,抱著蕭謙,緩緩起身,臉上是滿滿的無畏,如此一來,那個小小的牆角倒是容不下蕭母了。

  「我寧可我們蕭家的孩子在我懷裡離去,也不會交給你,你不配!」

  林南月無奈只得下令:「搶過來!」

  手微微放鬆,陳焰清轉過了迴廊,對著身邊的人說道:「記住盯著徐老!有什麼異常立即向我匯報!」

  「是!」

  另一邊,林南月緩緩嘆了口氣,身後那道讓人彆扭的視線終於不見了。

  抬手,止住了手下的動作,走到了蕭母的身邊,手上比劃著名名幾個動作,瞬間,蕭母的眼睛睜大了來。

  「你是誰?」

  「我說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要撐到蕭溢銜來就你們,那還要看我給不給這個機會。」

  話音剛剛落下,林南月伸手就搶過了蕭謙,而後緊忙轉身離開。

  然蕭母並沒有任何爭搶的動作,她呆住了,因為剛才的徐柳子比劃的是蕭溢銜的生日,具體到了時辰,這才是最為讓人吃驚的事情。

  手微微捏緊了,她相信即使與徐柳子交好,蕭溢銜也不會告訴徐柳子生辰八字,手捏緊,腦子轉動著,那麼只有一個人!

  「林南月!」驚呼出聲,蕭母急忙走到房間的窗戶邊,看著那個背影轉過迴廊,心裡有了隱隱的確定。

  林南月抱著蕭謙,躲過眾人的視線,走在小路上,幾個彎彎繞繞就到了徐柳子的房間,把人放到床上,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就開始施針。

  幾個穴位刺激之後,蕭謙果然呼吸平穩了不少了,安然睡著了。

  林南月微微喘了口氣,她心裡放鬆了下來,當下只有一件事需要著急。

  手捏緊了,看了看四周,林南月的臉色變化了幾分,這件事陳焰清很快就會察覺!

  「扣扣」門被人敲響了。

  林南月嚇了一跳,猛地看向了房門,沒有出聲,等待著外面敲門的人說話。

  不一會兒,房門再次敲響,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開門,是我!」

  蕭溢銜!

  不知為何,在確定是來人之後,林南月心裡猛然松下了一口氣,趕緊把門打開,而後讓人進來,「你怎麼來了?」開口便是詢問,可見林南月也是一樣擔心蕭溢銜。

  「徐柳子那邊還是沒有招認,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逼陳焰清認罪!」


  蕭溢銜沒有看到床上的蕭謙,只是吩咐了林南月下一步如何做。

  林南月點頭,而後緩聲道:「你既然有能力躲開那麼多人進來,那麼乾脆你把他們帶走!」

  蕭溢銜皺眉,他自然知道林南月說的人是誰,可是如此一來,林南月一個人在這裡的處境不就危險了?

  林南月把蕭溢銜臉上的變化收進眼裡,「陳焰清應該已經有所懷疑了,到那個時候,誰毒救不了!」

  遲疑,蕭溢銜試探問道:「一起走?」

  「不行,要抓陳焰清沒有確鑿證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只有我留在這裡,我們才有機會……」

  說著,林南月轉過身,抱起了床上的孩子,塞到了蕭溢銜的懷裡:「先帶他走,你父親我會想辦法!」

  蕭溢銜這注意到,原來蕭謙身上的傷勢已經如此嚴重了。

  眸色顫抖,看向林南月時,林南月已然低頭不見,「你真的不走嗎?」

  「陳焰清的後招是什麼我們都沒有摸清楚,我走了,處境只會更加危險。」說罷,林南月便推著蕭溢銜到了門口,叮囑道:「快送孩子去醫院,他撐不住了!」

  聞言,蕭溢銜不敢怠慢,緊緊道:「那你多加小心,我等你消息!」

  點頭。

  下一刻,蕭溢銜消失在視線內。

  與此同時,陳焰清看著車裡淌血的蕭父,冷笑一聲:「外人說蕭溢銜是蕭家的異類,其實蕭老你知道蕭溢銜最像誰,也最聽誰的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請你和我們走一趟了。」

  蕭父磕磕絆絆道:「你以……以為……控制……我,就……就……可以讓……讓溢銜……屈……屈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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