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蕭玄辰,你會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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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玄辰又問慕容玉:「既如此,那你剛才又為何要求死?」

  慕容玉笑了笑:「不那麼說,林照那個傻瓜怎麼會願意為我求情?」

  「倒是好心計,比起慕容庭也不遑多讓。」蕭玄辰揮了揮手:「帶下去,暫且收押。」

  等到慕容玉走遠了,雲嫿終歸還是忍不住向蕭玄辰求情:「可否饒了慕容玉一命?昨夜你被慕容庭抓走的時候,是她悄悄給林照的手心塞了東西,提醒我們。否則,我們也不會那麼快就找到你。」

  「可否像上一次那樣,把她軟禁起來?慕容庭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救她。就找個農莊,把她關起來,再多派些人手看押。」

  「這次和上次不同。」蕭玄辰嘆了口氣。

  「如何不同?」雲嫿不解。

  「上一次,她叫柳玉兒,只是慕容庭的手下而已。可如今她是慕容玉,慕容庭的妹妹,燕國的公主。如何能饒?」

  雲嫿愣了愣,喃喃低語:「也就是說,只要她是慕容族的後嗣,哪怕她擊殺慕容庭有功,哪怕她救了林照,救了你、我,也無法以功抵罪?因為姓慕容,本就是一種原罪?不可饒恕之罪?」

  蕭玄辰道:「說實話,我也有些不忍心。但是當年燕國滅國之時,父皇下過聖旨,慕容氏族人殺無赦。我能做的,只是給她一個體面的死法。」

  說完,蕭玄辰才發覺雲嫿的臉色一片蒼白,他不禁擔心地摟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蕭玄辰,我……好冷……」她呢喃出聲,而後支撐不住,倒在蕭玄辰的懷裡。

  也是這時,蕭玄辰才發現,雲嫿身上也已經帶了傷,又泡了水傷口感染,渾身就燒了起來。

  蕭玄辰大驚失色,抱著雲嫿大吼著:「太醫,太醫!」

  ……

  雲嫿迷迷糊糊間做了個夢。

  夢裡,她親眼看到蕭玄辰提著刀砍掉了慕容玉的腦袋。

  那血淋淋的腦袋滾到雲嫿的腳邊,嘴巴卻還在說話。

  她說:「你千萬、千萬不要泄露身份,否則他不會放過你的!」

  雲嫿驚了一跳,然後就看到蕭玄辰提著血淋淋的刀,慢慢地朝自己走來。

  他的臉上依然是如以往一般的深情款款。

  深情中,又透露出幾分哀傷,他問她:「雲嫿,你和燕國是什麼關係?和慕容庭、慕容玉是什麼關係?」

  雲嫿連連搖頭否認。

  蕭玄辰淒淒一笑:「我其實早就知道,你就是燕國的公主,文孝皇后唯一的女兒。對不對?」

  雲嫿脖子一梗,乾脆承認:「對!蕭玄辰,你會殺我嗎?」

  蕭玄辰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面,溫柔地搖了搖頭:「不會,不論你姓什麼,是哪國人,我都不會傷害你。」

  雲嫿剛要鬆口氣,卻聽旁邊傳來一個威儀的聲音:「玄辰,此女乃是慕容氏餘孽,不能讓她活在世上,否則後患無窮!」

  蕭玄辰面露痛苦之色。

  楚召帝繼續道:「殺了她,以絕後患!」

  「殺了她,慕容氏便徹底從這世上消失,莫要因兒女私情壞了大事!」

  原本對雲嫿手軟的蕭玄辰在楚召帝的一聲聲命令中,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唰!」他把劍架在雲嫿的脖子上,聲音里再沒了以往的溫柔:「你是燕國皇室的血脈,留之後患無窮,必須死!」

  雲嫿想要反抗,可發現周身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只能流著淚祈求著:「不要,蕭玄辰……夫君……不要……」

  往日但凡她皺個眉頭,他都緊張萬分。

  但此刻她即便淚流滿面,他都不為所動。冰冷的眼神里再無半點情分,只有滿滿的殺意。

  「你……去死吧!」

  他猛地一用力,鮮血四溢……

  「啊!」雲嫿瞬間驚醒,急忙去摸自己的脖子。

  她的脖子依然好好的,可卻還隱隱殘留著被割裂的劇痛……痛徹心扉……

  「嫿兒,你醒了?可是做噩夢了?」蕭玄辰溫柔中透著擔憂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她一抬眸,就看蕭玄辰滿臉的緊張關切。


  「做噩夢了嗎?」他一把將雲嫿摟在懷裡,小心寬慰:「沒事了,都好了。嫿兒不怕……」

  小心呵護的語氣,和夢裡那個要殺她的人判若兩人。

  此刻,他的衣服還是之前落水時穿的,皺皺巴巴的,顯然是濕了又干。眼眸通紅,似乎熬了好久。

  雲嫿瞬間有些心疼了:「你怎麼衣服也沒換?濕衣服穿著,染了風寒可怎麼辦?」

  蕭玄辰道:「無妨,反正已經幹了。」

  她突然暈倒,蕭玄辰簡直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哪還有餘力更換衣服,甚至他都忘記自己的衣服還濕著。

  即便太醫告訴他,太子妃只是受了點皮外之傷,燒也快退了,用不了多久便可醒來。

  可蕭玄辰依然不放心,寸步不離地守著雲嫿。

  即便楚召帝傳召,他也以自己身體不適起不來為由給拒絕了。

  而雲嫿的心緒因受夢的影響變得有些不安。

  她反手摟住蕭玄辰的腰,讓自己儘可能地和他貼得更加緊密。仿佛只要一鬆手,他就會變成了夢裡那凶神惡煞的模樣。

  蕭玄辰察覺出雲嫿的反常,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真被一個夢給嚇到了?告訴夫君,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夢見你把我殺了……」即便已經夢醒,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忍不住在顫抖。

  蕭玄辰更是一驚,而後又大笑了起來:「你這做的什麼怪夢?我怎麼可能殺你?你即便是少了根汗毛,我都緊張得不得了。」

  「蕭玄辰……」雲嫿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有一日,你我身份敵對,你可會對我動手?」

  蕭玄辰笑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了吻:「你的身份只能是我的妻,何來敵對?即便真的立場不同,大不了我投降就是了。」

  雲嫿莞爾一笑:「蕭玄辰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我會變得囂張跋扈,誰都放在眼裡。」

  蕭玄辰道:「無妨,我的太子妃本就該囂張跋扈。」

  幾句話一說,雲嫿心裡的不安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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