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尋跡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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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既然肯給我們線索,至少說明她還顧念情分。再讓人把廷尉衙門裡里外外都找一遍,看是否還有別的線索留下。」

  「還有,東宮那邊你要派人把守,除了必要調出的衛兵之外,其他人不准隨意出入。我現在還在禁足中,不能讓人知道我出來了。」

  蕭玄辰失蹤,雲嫿是絕對不能回到東宮乾等著。

  所以,自己不在宮內的消息是絕對不能外泄,要不然阿路達肯定又要找些麻煩。

  雲嫿神色從容,語氣淡淡,連續下達的三個命令條理清晰。

  表面看起來她波瀾不驚,可那藏在袖子裡的手卻已經止不住地顫抖。

  蕭玄辰,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要不然,你讓我怎麼活?

  雲嫿沒有回東宮,她給林照安排好事務之後,立刻去了天機閣。

  天機閣是多年前烏子虛創立的。

  烏子虛當南召國師的時候,天機閣負責收集各種軍事、政治等等的情報。

  在他從政生涯里,天機閣可以說是他手中的一道利器。而且是只聽命於他一人。

  後來,他掛冠離去。

  起初是很傲氣的,除了少量的銀錢之外,什麼也沒帶走。

  可沒想到,初涉江湖他就栽了個大跟頭。

  他心血來潮,下海經商。

  結果做生意被騙,虧了一大筆錢。

  典當了唯一的玉佩,不等東山再起,就被小偷光顧,偷了個乾乾淨淨。

  窮得連個饅頭都買不起。

  那天,他蹲在路邊,眼望著蒼天,終於明白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實在是他身居高位太久,居然都忘了基本的生存條件里,錢財是必不可少的。

  於是他就找到最近的天機閣分部,重新掌管天機閣。

  只不過,以前天機閣是服務為軍國大事,此後卻幹起來了另一個營生——情報販子。

  靠著販賣情報——當然都是一些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

  比如,尋找失蹤小孩、主動給女富商提供丈夫外室的信息……

  雖說是殺雞用牛刀,可烏子虛也靠著這個,賺了第一桶金。

  此後,他吸取之前生意失敗的教訓,努力經營、投資,倒是在短短几年內富甲一方。

  再後來,他覺得富商的營生也干膩味了。恰好收了雲嫿這個徒弟,便帶著徒弟雲遊行醫。

  等到行醫的事也干膩味了,便又把生意、財產,包括天機閣都丟給了雲嫿。自己屁股一拍,去當了雲遊道士……

  此生經歷可謂豐富至極。

  而天機閣到了雲嫿手裡,也主要用作於販賣消息。

  只是在蕭玄辰之前和五皇子、太子鬥法的時候,她的天機閣以隱秘的方式給蕭玄辰提供過幾次情報,對於打擊太子和五皇子黨羽起到不小的作用。

  很快,天機閣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晚上子時一刻的時候,巷口的夜宵攤主看見有輛馬車從東街路口那邊駛來,然後又駛向了西街。

  東街的方向,就是廷尉衙門所在的地方。那個方向,晚上一般沒什麼車輛進出。那就很可能是慕容庭!

  再往西街口追查,又從乞丐、更夫口裡相繼得知馬車最後消失在錦繡河附近。

  錦繡河是京都城內的一條內河。

  最近的碼頭距離城門口不遠,從這裡的碼頭坐船順流而下便可出京都城,且越晚下游過去,水面越寬、水流也越湍急。

  從這些線索,可以判斷出那慕容庭最初應該是打算駕馬車出城的,但由於林照第一時間封了城,慕容庭沒辦法出去,便乾脆改了水路。

  可難就難在,錦繡河上商船、漁船往來頻繁,集觀光與運輸為一體。

  即便此刻已經是後半夜,可河面上依然能看到不少夜遊的船往來其上。

  還有些乃是附近青樓的船隻,遠遠地能聽到鶯歌燕舞,引得周圍的遊船都駐足觀望。

  即便林照動用兵馬把所有的碼頭封鎖,挨個搜查所有船隻,可任務量很大,非常耗費時間。

  若是這期間,慕容庭對蕭玄辰動了手呢?


  以慕容庭對蕭玄辰的憎恨程度,只怕不會等待太久就會動手。

  即便慕容庭暫時未動手,可一旦他發現官兵搜船,必然意識到危險。狗急跳牆的時候,也依然會傷人。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看著河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雲嫿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慌得仿佛要跳出胸腔。

  這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在忻州城的時候也曾出現。

  那時候蕭玄辰失蹤,她遍尋不到。可後來,慕容庭大軍圍成,蕭玄辰卻帶著數萬星辰軍從天而降。

  可如今,蕭玄辰落入了慕容庭的手裡,可有辦法反敗為勝?自己又該如何幫他呢?

  她此刻恰好站在一片陰影里,夜色籠身,涼風侵襲,她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今夜,真的好冷……好黑……

  夜,再長、再黑,也終將有曙光降臨。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在錦繡河的時候,蕭玄辰才從昏迷中醒來。

  此刻,他被繩索捆著手腳。

  他試著掙扎了下,不知為何先前中的迷藥效力還未完全散去,所以也使不出多少力氣。

  若是擱了一般人,此刻就該驚慌失措,但是蕭玄辰卻很冷靜。

  他觀察了下周圍,又感知到有晃晃蕩盪的感覺,便知道自己這是在船上。只是不知道,具體在哪條水路上,是否出了京都城。

  這時,船艙的門開了。慕容玉端著一碗魚湯進來要餵給蕭玄辰喝。

  蕭玄辰自然不敢再隨意讓陌生的東西入口,他撇開了頭問慕容玉:「這裡是什麼地方?慕容庭呢?」

  這個時艙門被一腳踹開,慕容庭闊步進來。看到慕容玉手下的湯碗,他一揮手將其打落在地:「誰准你給他送飯的?」

  慕容玉垂下了頭道:「你沒有殺他,我想你就是要讓他活著,所以便……」

  「誰告訴你我不殺他的?」慕容庭冷哼:「我不過是想要慢慢地折磨他而已!」

  他說著抽出了一柄匕首,蹲在蕭玄辰面前,用明晃晃的刀刃指著蕭玄辰:

  「你可知道我是怎麼凌虐那個西蒙女人的嗎?便是用這把刀子,一刀一刀慢慢地割著她的肉。每一刀都儘可能地慢一些,好讓疼痛來得更明顯、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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