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狗血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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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寬能活到今天,全憑一套從小摸爬滾打出來的察言觀色絕技。眼看不對,急忙哼哼兩聲,讓女人趕緊放人。

  開玩笑。

  許弋繁的寵物,只能他自己擼,誰擼,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地主頭上拔毛。

  然而對方顯然無法領會。

  眼看一直不冷不熱的攻略對象,頻頻看向自己,以為賢惠的態度感動了對方,看林雙絳的目光更加溫情了。女孩要吃蝦,她便親自剝,也不怕弄斷剛做的指甲。林雙絳從沒被女人這樣伺候過,開始還有點彆扭,後來……就享受了。

  軟軟的,香香的。

  說話輕言細語,動作也慢條斯理。

  比起動不動就夾著她到處跑,害她打嗝都是膽汁味的許大魔王來說,簡直是天使!剛才還讓她耿耿於懷的廣大胸襟,此刻,貼在肩膀上,軟得像一個夢。

  眨眨眼。

  這觸感,真叫人忽然就明白溫柔鄉,是哪個溫柔哪個鄉。

  就著對方的手,吃下一隻蝦。一直冷這張臉的女孩笑了下,如果來挖牆角的都是這樣願意餵她吃飯的美女,好像,也能接受。

  不笑的時候,眼角嘴角都帶著冷氣。

  讓人不敢靠近。

  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潔白的牙齒齊排排露出,極有感染力,讓人也跟著不自覺彎起嘴角。許四伯的乾女兒很快明白為啥兩個男人都要看這個小姑娘的臉色,她擁有左右人情緒的能力。眉眼並非無可挑剔,但是湊在一起,越看越有味道。

  真叫人挪不開眼。

  長出一口氣,吃飽了。女孩拍拍肚子,看著女人,撒嬌道:「姐姐,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軟糯的鼻音,刻意幼稚的語氣,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對方受寵若驚。

  「當然可以。」

  說完,瞥了一眼許弋繁。男人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盯著這邊,這會兒,終於忍無可忍,冷道:「過來。」

  林雙絳抖了抖。

  這片溫柔鄉她先享用了,就要壞你好事,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打她不成。賤兮兮的,可惡極了。

  唐寬搖搖頭。

  林雙絳作死的本領真是與日俱進,叫人佩服。

  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讓大魔王拎到懷中,死死圈住。失而復得的男人冷冷盯著不知所措的女人,一字一頓,「好心招待你,竟然敢睡我的女人?」

  林雙絳,「……」

  唐寬背過身去,抖啊抖。

  對方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對方並非許弋繁的堂妹,而是他的女人。臉色變了變,正要說話,男人已經夾著面色鐵青的女孩出去,動彈不得的林雙絳,臉都憋成豬肝色,朝她揮揮手。哽咽道:「外面男人……多得是,千萬別找肌肉發達的,打不過……」

  唐寬依舊在抖。

  半晌,把兩人的關係給一臉懵逼的女人掰扯開,勸道:「算了,我哥這種變態只有另一個變態才治得住,我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正常人。」

  「可是,乾爹跟我說,弋繁哥哥跟前女友分手了啊!」

  小胖嘆口氣。

  指著在電梯口相互抓扯的兩人,反問道:「你現在看到了嗎?他們兩個就是冤家,在一起要掐,分開又想。我哥獨守空房好幾年就是她害的,悄悄告訴你,他嘴上說恨她,其實愛得要死,別以為我開玩笑啊……聽姑媽說,我哥喝醉酒念叨要和她同歸於盡來著。」

  開始挺想不通的。

  誰還沒有過去,但許弋繁這種狀況聽著跟神經病一樣,雖然長得帥又有錢,但也還是神經病啊。乾脆也不玩了,立馬回去,跟父母好一通哭訴,搞得許四伯很沒有面子。

  過幾天。

  林雙絳還在酒店遭受虐待,跪著發誓,再也不跟任何男人女人有來往,也沒法安撫大魔王受傷的小心肝。

  被哥哥訓得無地自容的許四海,給兒子打電話。

  「讓你好好招待,怎麼得罪人了?」

  「是她得罪我。」

  「……人家小姑娘能得罪你什麼?」許四海有些生氣。

  「她想搶我未婚妻。」


  許爸爸嚇得不行,當時就掛了電話給媳婦報信,兒子終於還是入魔了,吵著說他四伯介紹來的小姑娘要搶他的未婚妻。

  唐麗剛和孫芳談完合作細節回來。

  沒好氣道:「讓你逼兒子,現在可好。」

  到底擔心。當天便悄悄和許四海找到酒店去,問了許弋繁的房間,打算看看他到底怎麼了。敲敲門,夫妻二人貓在走廊上。

  「誰呀?」

  「是個女聲。」唐麗給丈夫使眼色,對方搖搖頭,讓她繼續。

  林雙絳揉揉腦袋,嘴角還是腫的。掙扎著起來一看時間,嘀咕道今天的飯送得真早。伸個懶腰,下床,腳上還綁著條鏈子,長度剛好能讓她走到房門,無法出去。松松垮垮的睡衣下,依稀有些青紫痕跡。披了浴袍,墊著腳,撕裂處上過藥但是依舊有些痛。

  打開門。

  看到目瞪口呆的許家夫婦。

  差點原地去世。

  「叔,阿姨……」喊一聲,低頭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趕緊把門關上。一個箭步拿起座機,咆哮道:「許弋繁,快來給老子開鎖!」

  唐麗和丈夫面面相覷。

  兩人都沒說話。

  她想問他剛才那個是林家的小姑娘嗎?他想問她是不是兒子沒教好,怎麼能把人家小姑娘鎖起來。

  臉上還有傷。

  許弋繁匆匆趕到,讓自家老爹甩了兩肘。

  「你看你幹的好事!」

  唐麗氣歸氣,又心疼兒子被打,忙拉住許四海,吼道,「你個當爹的沒教好,怎麼不甩自己兩下?」

  男人沒了脾氣。

  頹然坐下。

  聽到開門的聲音。

  穿好衣服的林雙絳立馬翻身躲在床底下,天哪,這是什麼修羅場,她願意減壽十年也不要看到這一出。許弋繁過來,默默把人從床底下拽出來,捏著細細的腳踝,開鎖。唐麗看她戰戰兢兢的,心裡難受。

  自己要是有女兒,這麼讓人糟蹋。

  怕是殺人都做得到。

  忙過去摟著女孩,紅著眼道,「是阿姨來晚了,別怕,他以後不敢欺負你。」

  許弋繁撇過臉去。

  二十七八,還被父母這樣教訓,真是太丟臉了。

  女孩抱住唐麗,抽抽鼻子,張張嘴沒敢說話,怕一說就哭。倒不是委屈,是沒臉。許四海一直站在門口,沒進來。提前通知孫芳,說會去拜訪,女人還想是什麼東風把許家夫婦吹過來,高高興興買菜做飯,催著林雙鹿和小陀螺早些寫作業,到時候客人來跟著一起吃飯。

  男孩嘟囔一聲,「別是過來提親?」

  小陀螺老神在在,「我有不祥的預感。」

  兩人對視一眼。

  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東西。林雙鹿想的是,一個林雙絳都能弄得他生無可戀,再來個魔王姐夫,後半生怕是笑不出來。小陀螺則不然,想到她要嫁人,嫁人就是潑出去的水,潑出去以後就看不到,頓時跟秋後的白菜似的,蔫又黃。

  車上。

  林雙絳坐在後面,臉埋在座位里,不肯面對這殘酷的人生。

  氣氛很沉重。

  林雙絳巴不得車永遠不會停下。

  到了林家房子,大魔王開門下來,哄她,「走啦。」唐麗正想罵兒子,人家小姑娘心裡創傷得厲害,還湊過來增加什麼陰影面積。

  哪知林雙絳抬起頭,臉紅如猴子屁股。

  吶吶點頭。

  唐麗呆住。

  夫妻兩跟在後面,慢慢進去,快進門才咂摸出點味道來。孫芳見到女兒來了,許弋繁也來了,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笑得合不攏嘴,忙去拿酒。

  兩個弟弟則耷拉著腦袋。

  瞪著許弋繁。

  皮球開心得不行,圍著林雙絳繞幾圈,躺在許弋繁身邊打滾。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常帶著大王來跟它玩。」男人抱臂,低聲道。她抬眼去看,只能看到對方低垂的眼睛,眸光一閃即逝,似有纏綿亦有苦痛,言語之間,竟然也風輕雲淡了。站起來,晃晃他的手臂,討好道:「我也常想你。」

  摸摸她的頭,勾起嘴角。

  他就喜歡她這樣乖巧的樣子,仿佛永遠不會欺騙他。

  果不其然。

  飯吃到一半,許弋繁站起來給孫芳倒酒,倒完又給林雙鹿和小陀螺也弄了一點,最後自己把酒杯裝滿,深吸口氣,道:「孫阿姨,我和林雙絳決定結婚了。」

  唐麗手放在腿上。

  眼皮跳了幾跳。

  許四海已經不明白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方式,感嘆老了。

  這話說出來,嗯,很害羞。

  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低著頭,一個勁撥弄晚里的紅燒肉。林雙鹿和小陀螺雙雙泄氣,過一會兒,又歡騰起來,鬧著讓許弋繁給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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