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何必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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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可很奇怪。

  為什麼過了一個寒假,林雙絳和許弋繁又勾搭上,那她之前做的努力不是白費了?狐疑看著兩人,直到林雙絳發毛,出言阻止。

  將人送到學校,安排整頓好,他才提著自己的行李離開。

  萬可好笑道:「要不要我送你。」

  車喇叭響兩聲,大魔王冷淡地看了一眼,沒說話。真沒意思,萬可撇嘴,讓司機先回去,等林雙絳收拾好之後,兩人勾肩搭背把附近好吃的都吃遍。說來也奇怪,她們不管隔多久沒見,都能迅速找到話題,熱烈討論。

  遞過銀行卡,「連本帶息,都在裡面了,今天的飯也是我請的,夠意思吧。」

  女孩吃著雜醬面,抹嘴道。

  萬可嘿嘿笑兩聲,上前鎖住她的喉嚨,沒好氣道:「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可知道為了幫你,我好久都沒買衣服!」

  「哦,那還真是慘。」

  她面無表情。

  離開學還有兩天,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死丫頭忽悠到酒吧里去,飲料花花綠綠,換著上,平時很少喝酒,乍一嘗到水果味,便卸掉戒心,跟著萬可一杯接一杯。

  使勁夸好喝。

  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孩子。

  一個時髦、一個乖巧,坐在那邊傻兮兮地聊些零食和衣服,看著就很好騙。一波接一波的人上前試探,都讓萬可不動聲色地擋回去。

  調酒師和萬可很熟。

  低聲問:「今天要不要安排人?」

  勾了嘴角,擺手。目光移到身邊歪歪倒倒的女孩,充滿柔情,「再給她來杯猛的。」林雙絳迷迷糊糊上幾回廁所,感覺世界都飄起來。

  像海底世界。

  拉著萬可絮絮叨叨說話,一會兒爆笑,一會兒又陰慘慘的,精分現場。看著人喝得差不多,再繼續怕是扶不出去,目光一動,拉著林雙絳往外,說是吃宵夜。

  「宵夜,好啊!」

  萬可嘻嘻笑著,摸了一把她的臉,得意得不行。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很快上車,廣播裡嘟嘟報時:各位聽眾,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九點,xx酒業為您報時,開車不喝酒,喝酒就喝xx。

  林雙絳一樂。

  差點吐了。摸出手機,醉醺醺接起,嗓子又甜又啞,「嗯,大哥。我在外面吃宵夜啊,隔——對啊對啊,可好吃了。」

  轉過頭,眼神朦朧地看著萬可,「我們吃什麼?」

  「鹵豬蹄!」

  繼續接電話,「鹵豬蹄!嗯……嗯,你等我問問。」

  「在哪吃?」

  「學校橋頭。」

  「對對對,就是在那吃,大哥你要來嗎?」暈暈乎乎邀請。

  萬可急了,搶過電話,沒好氣道:「女孩子吃東西你也要跟嗎?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

  計程車司機喊了好幾聲沒人理。

  終於忍不住提高聲音,吼道:「粉色戀人酒店到了!」

  萬可,「……」

  許弋繁,「你給我把脖子洗乾淨等著。」

  冷笑一聲。

  你讓我洗乾淨等著就等著,她萬可是會聽話的人嗎?你許弋繁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和她說話,罵罵咧咧關閉手機,扶著林雙絳出去。

  早就訂好酒店。

  等的就是這一天。

  前台禮貌地接過卡,微笑看向滿身酒氣不省人事的小女孩,再看看一臉狂拽酷炫的另一個……小女孩,這可能是她在主題情侶酒店工作以來,見到過最奇葩的組合了。收回目光,淡定道:「有什麼需求請隨時和前台聯絡。」

  萬可想了想。

  「待會兒如果有個白頭髮的男人過來,你就說我們離開了,知道嗎?」

  「……嗯。」

  貴圈真亂。

  哼著歌兒,抱著林雙絳,今天的萬可真是喜氣洋洋。一路殺到到房間,哄著女孩脫掉衣服,看著那些個皮鞭、綁帶還有人字形的器具,羞紅了臉。

  摸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

  林雙絳困得厲害,知道是萬可在邊上,毫無防備,跨著腿抱住鋪蓋,滾到床邊,大半身體裸露出來。


  女孩眼睛一亮。

  色向膽邊生。

  白頭髮,個子快頂到門框,這世界只有一個人會對她這樣柔弱可愛的女孩冒出如此可怕的殺氣,「許弋繁,你怎麼來了?」

  不是囑咐過前台,別讓他上來嗎?

  這特麼不僅上來了,而且還拿到門卡,這是什麼魔幻酒店,不想在首都混下去了嗎?

  林雙絳嗚嗚兩聲。

  蹭起來,到處找垃圾桶。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腰上的一圈傷疤在粉紅色的燈光下宛如遠古圖騰,瞬間活起來,刺痛了他的眼。

  萬可慫了。

  往後退兩步,抓起皮鞭擋在胸前,然而有危險的並不是她。

  林雙絳終於摸到廁所,跪在地上,對著馬桶就是一頓狂噴,畫面不可謂不美麗。萬可轉過頭去,沒忍心看。倒是許弋繁毫不避諱進去,看人吐完,默默拉起。

  纖細的身體。

  並不驚艷的長相。

  就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孩,為什麼想睡的人從那邊追到這邊,男的也就算了,怎麼還有女的?

  她是妖精轉世嗎?

  隔——

  抱著肚子打了一個長長的嗝,眼睛眯起來,坐在地上扭來扭去,正想往外爬,讓許弋繁拎雞仔一樣拎起來。

  瞪一眼。

  冷道:「你,等著。」

  萬可便真的在酒店等了一晚上。許弋繁抱著林雙絳離開,留下一地狼藉,什麼皮鞭、綁帶能拿走的全拿走了,只剩下那個鐵木馬,沒動。

  哦,這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打電話問前台怎麼回事,前台已經換人,一問三不知。

  就連監控那段時間都是空白的,萬可後來才知道,凡是叫得上號的酒店,後面似乎都有姓許的,這導致她很長時間都不敢隨便住。

  生怕許弋繁得到消息。

  過來了結她。

  至於林雙絳,可能暫時會受點苦,但應該不至於英年早逝,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許弋繁真的真的很喜歡她啊。

  幾乎是捧在掌心的待遇。

  胃裡像是住了一隻噴火龍,徹夜噴火,燒得全身難受。偏偏身邊還有個大火爐,滾燙滾燙的,又硬,一夜滾過來滾過去,恨不得冰塊從天而降砸死她才好。

  幽幽醒來。

  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均勻而沉重的呼吸。

  糟糕,她難道酒後亂性和別人滾床單了?一想到萬可身邊那堆妖艷賤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躡手躡腳起來,試圖摸黑逃走。

  多麼尷尬。

  下一秒,燈亮起來,白頭男人被子蓋到腰上,結實漂亮的胸腹部曲線畢露無疑,小麥色的肌膚健康而迷人,那張臉,哦,那雙眼睛真是再熟悉不過。

  女孩光著身子,拍拍胸口。

  「什麼啊,原來是大哥。」

  哼。

  許弋繁看著她冷笑,「還想是誰?」

  討好笑笑,飛撲過去抱住他的肩膀,搖來搖去,「有且只有大哥嘛。」說別人除了被打死可能沒有別的死法。

  長出一口氣。

  「喝酒?」

  「一點點。」

  「住酒店?」

  「沒有吧。」

  「和別人做?」

  「不可能!」

  「大哥,別生氣啦,我跟可可在一起不會出事的。」

  「你那個朋友,喜歡你。」

  「廢話,我哪個朋友不喜歡我,你看我做人大方對朋友義氣,難道不應該是個人都喜歡我嗎?」

  說著說著,老臉一紅。

  嬌羞鑽入許弋繁懷中,蹭了蹭。

  像只在家亂尿和主人撒嬌的狗。

  「可是我很生氣,你說該怎麼辦?」許弋繁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左手邊的桌子,上面放著的皮鞭和綁帶,讓她背後一涼,都不用心理準備,就開始瑟瑟發抖。緊緊抱住強壯的臂膀,哀求道:「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是酒,喝著喝著什麼也記不得,大哥,你就放過這一回吧。」


  「如果我說不呢?」

  女孩變了臉色。

  掐著他的胸前的突起,惡狠狠道:「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淡金色的瞳孔微暗。

  不容抗拒地捏住她的手,冷道:「你再說一遍。」

  咽了口水。

  用指甲輕輕刮過已經變紅的突起,柔聲道:「我最喜歡你了。」只是這些東西,她死也不要在看到。

  主動吻上緊抿的唇。

  撬開,儘自己所能取悅面前的男人,柔軟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肌膚,每過一寸,便紅一片。

  他對她過敏。

  該死的過敏。

  像一條滑溜溜的魚,在身上遊走,熱情漸漸被點燃,手指抓住一縷青絲微微揉捻。這雙唇,不止吻過他。

  也吻過另一個人。

  這個人,愛他,但也放不下另一個他。

  原本單純執拗的女孩,長大了,心思重了,不再以為他是全世界,對外面的一切充滿好奇,躍躍欲試。

  可是他卻沒法放手。

  甚至做不到對她的小心思無動於衷。

  捏住下巴。

  強迫林雙絳抬頭看他,女孩嘴唇充血,紅艷艷的漂亮極了。在親他的同時也動了情,眼睛裝著酒,差點讓他失控。

  「大哥。」

  她輕聲叫他。

  許弋繁便決定什麼也不想,哪怕是一夜、一小時,只要占有她,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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