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心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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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2章

  一直站著不說話的女人,出聲。

  「我下回再來吧。」

  「還有下回?」

  猛地跳起來,用頭去撞許弋繁的下巴,得逞以後,站起來指著女人惡狠狠道,「許弋繁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再來,老娘扒了你的皮。」

  豆丁大的丫頭,凶神惡煞。

  一口一個老娘。

  別說,還挺有威懾力。一雙眼紅通通的,像是要吃人。女人往後站了站,提了工具箱出去。嘆一口氣。

  當初就不該接這個復健的活,病人本來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主,現在可好,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又來了個更瘋的小姑娘。

  這家人,都不去看看精神科的嗎?

  罵走「第三者」,女孩叉著腰,氣喘吁吁。情緒穩定一點,轉過身來,揪住許弋繁的衣服,罵道:「你怎麼能讓我這麼傷心?我的心像是要裂了一樣,你看,你怎麼能讓我這麼傷心……」

  說著說著,聲音弱下去。

  提了提褲子,踉蹌著往外走。

  瘋完了,該怎麼就怎麼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人要出軌怎麼攔得住呢,只恨她沒有早一點發現,還把他放在心尖尖上。

  戳也戳在心尖上。

  許弋繁也氣狠了。

  揪了她的頭髮往後拽,一下把人弄到懷裡,捏著下巴,用勁。

  危險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這輩子也不要見到你。」

  琥珀色的眼睛發暗。

  女孩又哭了起來,扯了他的袖子擼鼻涕,磕磕絆絆道:「我恨死你了,不要再拉著我,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我就揍你。」

  氣得頭疼。

  可是看她這樣,心也跟著痛起來。捏住女孩的嘴,親了下去,舌頭頂入,被身下的小人咬住,一雙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瞪著自己。

  莫名情動。

  扯她的褲子,往下捋。

  屁股一涼,女孩伸手去抓他的臉,怒道:「你瘋了?」

  「嗯。」

  低低應了,將身下的人放到床上,繼續。涼颼颼的,林雙絳嚇得眼淚都不流了,轉過身看他,試圖講道理。

  「你不能剛弄過別人又來……」

  脾氣。

  使勁捏她的鼻子,恨道,「那是我的復健師,你不喜歡,我換一個。」

  「……真的?」

  眯眼看著身前喉頭微動的男人,他這是什麼眼神。往裡縮了縮,抱著被子不信道:「別隨便找個藉口來騙我,查到了,我就……」

  「你就怎麼?」

  「我就揍你。」

  捏了細細的胳膊握在手裡,親一下,低聲道:「我騙你幹什麼?」

  眼睛一紅,差點就被唬住。還好清醒得快,攔住男生作惡的手,生氣道:「那你幹嘛找個這麼漂亮的……說,是不是喜歡這樣的類型?」明明是自己說的話,說完又猛地抱住他,一個勁往懷裡蹭。

  害怕聽到他的答案。

  將肩帶咬了,啃一下細嫩的肩頭,留下自己的印記。

  沉吟道,「很大嗎?」

  他沒注意到嗎?既漂亮又成熟,作為女生都心動,男的看了怎麼能沒有想法?抬頭去看,許弋繁眼底有些青黑,琥珀色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在努力回想對方的身材。

  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嚷道,「不許想了,不許。只能看著我,知道了嗎?」

  捧著男生的臉。

  眼中滿是不安。

  笨。

  又咬了她的脖子,低沉道:「乖,自己把腿盤上來。」

  他的腳不方便,每次都會這麼哄她。可是現在是正午,難得的晴天,外面明晃晃的車來車往,這裡又是學生宿舍,雖然是單人間,可是……萬一被聽到怎麼辦?

  紅了臉。

  按住她的手,冷道:「聽話。」

  吸了一口氣,抱著他的肩膀,磨磨蹭蹭,最後還是老實夾住男生的腰,眼睛半閉著,身上的人動作莽撞。捂了她的嘴,將瘦弱的身軀抱到牆邊。


  按住。

  真是壞透了。

  一口咬住許弋繁的手,看他表情變得性感心也跟著軟了,鬆了牙。乖得不行。誰讓她喜歡他,他要做什麼不是由著嗎?

  這件事過後,林雙絳隔了一個星期都沒去許弋繁那。

  事後男生把對方的簡歷並著復健時間表拿出來,仔細看了,倒也都對得上,疑慮打消,但是氣還沒消,又讓他壓了一下午,心中越發憋屈。回去以後想了想,電話接、簡訊回,就是不去看他。

  當了頂樓柱。

  待遇好多了,大家見著她都客客氣氣的,就連刻薄商人根甜都不再喊高價,想吃什麼隨便拿,偶爾好問她想吃什麼,都做。石頭幾個也不喊她跑腿,見著還帶去開會。早知道當這個柱子這麼好,林雙絳舉雙手雙腳贊同。

  特長班,畢業之前會進行會考。

  難度很低。

  結束以後就開始真正的重頭戲,畢業設計展覽,不管是雕木頭的還是玩水泥的,都忙起來,畫社的那幫人更是沒了蹤影,美其名曰採風,也不知道在哪抱頭苦思。根甜和美男學長都忙著申請學校。

  只有石頭,還有二年級的兩個老生組織這次活動。

  林雙絳接了通知過去,全程聽得暈暈乎乎。最後讓過去抓鬮,在幾個地點選一個舉辦。

  恍然,原來樓柱是這麼用的。

  這特麼不就是個吉祥物嗎?揪了一根頭髮,吹走,打電話給萬可,約著出去逛街。好幾個周末都是和許弋繁膩在一起,萬可接了她的電話,樂得不行。

  兩人先是去吃一頓。

  然後林雙絳便看著她買衣服,跟在後面提東西。淡紫色的衛衣、運動褲,女孩穿著又帥氣又可愛,蓬蓬的頭髮,隨著利落的動作起伏,滿滿的活力。兩人靠得極近,萬可喝了飲料鼓著腮幫。

  沾了一點在嘴角。

  拿手抹了,放到嘴裡嘗嘗,發現還挺好吃。便搶了飲料過來自己喝,高挑時髦的女孩伸手掐她一下,兩人互撓,咯咯笑起來。拉了林雙絳坐到自己身邊,低聲道:「根甜他們就要畢業了,我有點捨不得。」

  「嗯,我也是。」

  根甜走了,以後上哪找東西吃去?

  「我們有一天也會分開啊。」萬可又補充道。

  看她有些傷感,遂把飲料遞迴去,低聲道:「太陽燃燒五十億年,也會熄滅。地球是圓的,只要活著我們總有一天會相遇。」

  人和人之間,有看不見的線連著。

  為什麼會遇到你,除了緣分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相遇的人註定會相遇,如果失散了,下輩子也還是會再見。

  她是這麼認為的。

  收起突來的傷感,萬可搶過她手裡拎的袋子,帶著林雙絳去買東西吃。

  復健師來了,你要過來看著她幫我做嗎?

  不在?

  過來。

  手指按上刪除,想了想,回了一條簡訊過去:才回來,太晚了,下回去看你吧。明明是她要發出去的,發完之後又捂在被子裡生氣。也不知道是在生他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那天她確實莽撞了,可是許弋繁難道就沒有一點問題嗎?

  成年男性和美艷復健師。

  日久生情,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發展。更何況,她不在的時候,都是那個女的幫助他復健,痛苦的樣子、崩潰的樣子,只有那個人看過。

  沒法陪伴,更無法分擔。

  她自責,但是更加嫉妒。就算變成了植物人,只剩下一個腦子能思考問題,可他還是她大哥,是她的。

  抹了眼淚,昏昏沉沉睡著。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除了跟萬可說說話,就是忙著上晚自習補課。偶爾和夏子豪幾個打電話,生活的環境不同,也沒什麼可以說,三句話總是能扯到吃的上面。她不是那種喜歡尬聊的,往往聊幾句就掛斷。

  倒是林友良每個星期都要給她來個電話。

  而孫芳,除了寄錢過來通知一下,往往都不太說。

  可以感受到父親的愧疚,可是二人也沒什麼可聊,往深處說又會吵起來,每次問問林雙鹿的情況,便是長久的沉默。

  有一次,男人給她寄了數目龐大的一筆錢,多到林雙絳去查帳戶的時候,嚇得差點把卡掰斷。

  後來母親打電話過來一問才知道,那一天是林友良再婚的日子。

  孫芳也收到數目不菲的一筆。兩筆都是在財產分割之外,算是男人對她們母女的補償。發達之後離婚再娶,拋棄妻子和女兒,這事說出去太難聽了。兩人再婚的那天林常青氣得住院,等她暑假回去拜訪爺爺奶奶,才得知觀念傳統的老人受不了,和劉桂芬回故鄉居住去了。

  臨走,來見了一次孫芳。

  死活塞過來一萬塊錢,說是他的退休金,讓孫芳一定收下。林雙絳驚到了,老兩口非常吝嗇能省就省,平日吃的菜也都是撿著便宜的買,為個一毛兩毛能費半個小時口舌。對自己吝嗇,對兒子也是如此,沒想到會拿出這麼多錢。

  也許,人都有很多面。

  聯想到姨婆一家、許弋繁還有她自己,越發如此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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