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互相攻訐
沉默了一會兒。
道：「爺，是我，今天我住在外面不回去了。」
「你媽呢？」
「我媽在我邊上。」
「你好好勸她，兒子長大翅膀硬了……我這個老頭子說話也不中用。」
嗯了一聲。
女孩掛斷電話。
第二天早上。
隻身去了書店。
找到法律專櫃，查看婚姻法。
旁邊站著一個不太體面的老人，捧著刑法，時不時扶一下老花鏡逐行查看。見林雙絳在，又是個學生，便過來問，字怎麼念。
過了一會兒。
別的書架旁人漸漸多了起來，可是法律書架旁還是這幾個人。上到耄耋老人，下到高中學生，大家各有各的煩惱。書店一隅，也堆滿了人間無奈。
看到傍晚，又去網吧查了一下。
才回家。
夜裡母女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一夜，孫芳都沒睡，林雙絳起來，女人已經洗完臉在化妝，拙劣的手法，把人的精神氣全弄沒了，配上如同枯木的眼神，行屍走肉一般。
吐了牙膏沫。
洗好手，讓孫芳把臉洗了，然後重新化妝。
其實不用擦太多的粉底，只要把斑遮一下，大體看著就舒服了。沒找到眉筆，翻出小剪刀，將多餘的眉毛修掉，林雙絳這是第一次仔細看母親的臉。
眼角不笑的時候能看到皺紋。
眼白上多了淡黃色的小點。
看著看著，林雙絳幾乎要流下淚來。
畫好眉毛，指著鏡子對孫芳說，「你在我心中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孫芳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自在地摸了臉。
望著女兒，笑了一下，痴痴道：「是要好看些。」
母女兩人出門去，打車到法院。還沒到開庭時間，工作人員讓他們在外面等候，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林友良過來，帶著林雙鹿，同行的還有律師和林雙絳的爺爺奶奶。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
林雙鹿看見孫芳，哭了出來。
喊著不讓離婚。
林友良默默抬頭，盯著孫芳，冷聲道：「你真的要鬧到這一步嗎？」
說完，看了一眼林雙絳。
女孩目視前方，誰也不看。
法官是個中年女性，進來以後對著兩人點點頭。開庭的過程異常冗長，又因雙方列舉共同財產而花費許多時間，中途，劉桂芬帶著身體不舒服的林常青出去。
通常以調解為主，不會輕易判離婚。
林雙鹿一直哭。
就算被法官嚇住一會兒，回過神來，仍舊抽抽搭搭，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聽不懂大人在說些什麼，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最後茫然地看著法官。
林雙絳從沒見過他這樣，心中有些難受。
律師說完以後。
林友良開始陳述他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從以前當工人起，幾乎沒給自己買過一件衣服，都是緊著家人。又說孫芳不體諒他，在家管兩個孩子，還諸多抱怨。
孫芳一直沉默。
聽到這裡，沉不住氣了，質問道：「你當工人的時候，我難道沒有出去擺攤嗎？每天四點就起來，趕在學生上學之前拉著一兩百斤的東西出去，你什麼時候幫過我？」
林友良怔了怔。
「這不都是你自願的？」
「是我自願的。」
孫芳重複了一遍，眼神有些灰暗。
林雙絳搓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到財產。
林雙絳默默看了一眼林友良。
男人抖了一下。
果然，不好的預感馬上驗證。
只見女孩幽幽道：「其實我家還有一處產業，位於龍泉鎮九里鄉的磚廠。」
孫芳愣了愣。
望了女兒一眼，又看了林友良一眼。
男人矢口否認。
林雙絳卻早將證據一一拿出來。而後，頓了頓，將李晶收集來的他和曾慧在一起摟摟抱抱的照片交了上去。原本小孩子是不能參與庭審現場的，只是民庭的場地有限，聽眾席就在邊上。
兩個孩子乾脆挨著坐。
酒樓里。
車裡。
不知名的樓房裡。
若不是見了這些東西，林雙絳也不會去求靳寒。
傷人的不是背叛，而是欺瞞。
看了照片。
林友良只覺得晴天霹靂。
晃了晃。
法官皺眉。
林雙鹿看了照片，也不哭了，男孩終於明白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照片上林友良的樣子對他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整個人愣住。法官和藹道：「你先跟姐姐出去，過一會兒會叫你們進來。」
女孩點點頭。
拉著弟弟出去。
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接下來就看兩人自己了。
林雙鹿捏住林雙絳的手，目光呆滯，「姐，爸為什麼要牽著那個女人？」
之前還叫曾慧阿姨。
等明白過來那個女人和父親發生什麼，林雙鹿皺著眉，想起之前經常陪著林友良去曾慧家，眼睛發紅，氣喘如牛，也不知道是恨自己，還是恨父親。
摸了他的頭。
「他欺騙了媽，也欺騙了我們。」
姐弟二人沉默坐在椅子上。
等劉桂芬領著輸完液的林常青回來，孫芳和林友良打了起來，法警押著糾纏的兩人出來，怎麼拉都拉不開。律師臉被撓破了，形容狼狽。
孫芳扯著林友良的衣服不放。
恨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誣陷我！」
「你敢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林常青忙喊兒子住手。
場面才止住。
又問為何打起來，律師才說，孫芳也不檢點，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林雙絳抱著手臂。
眯了眼。
看著父親，笑了起來。
真是一場好戲啊，她的親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為了得到財產不擇手段，望著痛不欲生的母親，林雙絳哽咽道：「爸，你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要再失去我和弟弟。」
林雙鹿看著林友良。
紅紅的眼。
滿是憤怒和憎惡。
女兒情緒雖然不激動，可是那副失望的樣子，讓男人無地自容。站起來，看著孫芳，小聲道：「能不能不走？我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我當初嫁給你，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道：「爺，是我，今天我住在外面不回去了。」
「你媽呢？」
「我媽在我邊上。」
「你好好勸她，兒子長大翅膀硬了……我這個老頭子說話也不中用。」
嗯了一聲。
女孩掛斷電話。
第二天早上。
隻身去了書店。
找到法律專櫃，查看婚姻法。
旁邊站著一個不太體面的老人，捧著刑法，時不時扶一下老花鏡逐行查看。見林雙絳在，又是個學生，便過來問，字怎麼念。
過了一會兒。
別的書架旁人漸漸多了起來，可是法律書架旁還是這幾個人。上到耄耋老人，下到高中學生，大家各有各的煩惱。書店一隅，也堆滿了人間無奈。
看到傍晚，又去網吧查了一下。
才回家。
夜裡母女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一夜，孫芳都沒睡，林雙絳起來，女人已經洗完臉在化妝，拙劣的手法，把人的精神氣全弄沒了，配上如同枯木的眼神，行屍走肉一般。
吐了牙膏沫。
洗好手，讓孫芳把臉洗了，然後重新化妝。
其實不用擦太多的粉底，只要把斑遮一下，大體看著就舒服了。沒找到眉筆，翻出小剪刀，將多餘的眉毛修掉，林雙絳這是第一次仔細看母親的臉。
眼角不笑的時候能看到皺紋。
眼白上多了淡黃色的小點。
看著看著，林雙絳幾乎要流下淚來。
畫好眉毛，指著鏡子對孫芳說，「你在我心中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孫芳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自在地摸了臉。
望著女兒，笑了一下，痴痴道：「是要好看些。」
母女兩人出門去，打車到法院。還沒到開庭時間，工作人員讓他們在外面等候，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林友良過來，帶著林雙鹿，同行的還有律師和林雙絳的爺爺奶奶。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
林雙鹿看見孫芳，哭了出來。
喊著不讓離婚。
林友良默默抬頭，盯著孫芳，冷聲道：「你真的要鬧到這一步嗎？」
說完，看了一眼林雙絳。
女孩目視前方，誰也不看。
法官是個中年女性，進來以後對著兩人點點頭。開庭的過程異常冗長，又因雙方列舉共同財產而花費許多時間，中途，劉桂芬帶著身體不舒服的林常青出去。
通常以調解為主，不會輕易判離婚。
林雙鹿一直哭。
就算被法官嚇住一會兒，回過神來，仍舊抽抽搭搭，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聽不懂大人在說些什麼，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最後茫然地看著法官。
林雙絳從沒見過他這樣，心中有些難受。
律師說完以後。
林友良開始陳述他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從以前當工人起，幾乎沒給自己買過一件衣服，都是緊著家人。又說孫芳不體諒他，在家管兩個孩子，還諸多抱怨。
孫芳一直沉默。
聽到這裡，沉不住氣了，質問道：「你當工人的時候，我難道沒有出去擺攤嗎？每天四點就起來，趕在學生上學之前拉著一兩百斤的東西出去，你什麼時候幫過我？」
林友良怔了怔。
「這不都是你自願的？」
「是我自願的。」
孫芳重複了一遍，眼神有些灰暗。
林雙絳搓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到財產。
林雙絳默默看了一眼林友良。
男人抖了一下。
果然，不好的預感馬上驗證。
只見女孩幽幽道：「其實我家還有一處產業，位於龍泉鎮九里鄉的磚廠。」
孫芳愣了愣。
望了女兒一眼，又看了林友良一眼。
男人矢口否認。
林雙絳卻早將證據一一拿出來。而後，頓了頓，將李晶收集來的他和曾慧在一起摟摟抱抱的照片交了上去。原本小孩子是不能參與庭審現場的，只是民庭的場地有限，聽眾席就在邊上。
兩個孩子乾脆挨著坐。
酒樓里。
車裡。
不知名的樓房裡。
若不是見了這些東西，林雙絳也不會去求靳寒。
傷人的不是背叛，而是欺瞞。
看了照片。
林友良只覺得晴天霹靂。
晃了晃。
法官皺眉。
林雙鹿看了照片，也不哭了，男孩終於明白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照片上林友良的樣子對他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整個人愣住。法官和藹道：「你先跟姐姐出去，過一會兒會叫你們進來。」
女孩點點頭。
拉著弟弟出去。
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接下來就看兩人自己了。
林雙鹿捏住林雙絳的手，目光呆滯，「姐，爸為什麼要牽著那個女人？」
之前還叫曾慧阿姨。
等明白過來那個女人和父親發生什麼，林雙鹿皺著眉，想起之前經常陪著林友良去曾慧家，眼睛發紅，氣喘如牛，也不知道是恨自己，還是恨父親。
摸了他的頭。
「他欺騙了媽，也欺騙了我們。」
姐弟二人沉默坐在椅子上。
等劉桂芬領著輸完液的林常青回來，孫芳和林友良打了起來，法警押著糾纏的兩人出來，怎麼拉都拉不開。律師臉被撓破了，形容狼狽。
孫芳扯著林友良的衣服不放。
恨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誣陷我！」
「你敢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林常青忙喊兒子住手。
場面才止住。
又問為何打起來，律師才說，孫芳也不檢點，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林雙絳抱著手臂。
眯了眼。
看著父親，笑了起來。
真是一場好戲啊，她的親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為了得到財產不擇手段，望著痛不欲生的母親，林雙絳哽咽道：「爸，你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要再失去我和弟弟。」
林雙鹿看著林友良。
紅紅的眼。
滿是憤怒和憎惡。
女兒情緒雖然不激動，可是那副失望的樣子，讓男人無地自容。站起來，看著孫芳，小聲道：「能不能不走？我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我當初嫁給你，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