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伊豆的藝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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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善寺」是伊豆中部著名的溫泉小鎮。

  這裡有整個伊豆半島最古老的溫泉,也是《伊豆的舞女》的故事發生地。

  小鎮被群山環抱,渡邊徹預約的溫泉旅館,也在山裡。

  兩人的房間,是一間面朝大海的和室。

  「我喜歡這裡。」渡邊徹坐在廊檐的陽光里,「近處,有樟樹、梅樹、櫻花樹;遠方,是太平洋。」

  九條美姬懶洋洋地坐在室內。

  她用像是取笑,像是期待,又像是惡作劇的悠揚語調說:

  「你是想洗了澡再穿,還是現在就穿?」

  「瞧,海面多平靜。」渡邊徹指著大海。

  「那就現在穿。」

  「櫻花多麼咦?」渡邊徹從廊檐探出身,「剛才飛過去一隻鳥,好像是百羅鳥,尾巴那麼」

  「過來。」九條美姬聲音冷下來,命令道。

  渡邊徹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過去,嘴上說:

  「晚上,你可別耍賴。」

  「姐姐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兌現過?」

  渡邊徹走到她身前,脫掉上身衣服,九條美姬手搭在他的褲頭,給他脫褲子。

  「呼——」九條美姬對著那兒,輕而長地吹了口熱氣。

  肉眼可見的反應,讓她呵呵笑出聲。

  渡邊徹看著她嬌嫩的嘴唇,克制自己邪惡的想法。

  九條美姬帶來的和服相當華麗。

  和服以紅色為基調,紅底之上是彩色祥鳥,袖口處則繡了黑色的九條藤,色澤非常明亮。

  「來,先穿襯袍。」九條美姬笑著說。

  「啊——」渡邊徹哀嚎一聲。

  九條美姬一邊欣賞他絕望的表情,一邊給他合上襯袍前襟。

  「然後是布襪。」九條美姬蹲在他腳邊,把布襪後跟向外翻,示意他把腳伸進去。

  「絕對不合適,真的!」渡邊徹用力說道。

  「本小姐幫你穿衣服,你還想要什麼?快點!」

  渡邊徹心不甘情不願,手搭在她肩上,把腳伸進布襪。

  九條美姬細心地給他扣上布襪的別扣。

  「乖,最後的和服。」

  渡邊徹已經放棄掙扎,展開雙臂,任由九條美姬給自己穿上大紅色的華麗和服。

  合上和服前襟,系寬腰帶的時候,九條美姬一直在笑。

  「脫了吧,絕對很醜!」

  「哪裡丑了?很好看。」九條美姬使勁一勒腰帶,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系完腰帶,她讓渡邊徹蹲下。

  渡邊徹一屁股坐榻榻米上。

  「藝伎不是這麼坐,來,姐姐教你。」九條美姬跪坐在地,雙手疊放在膝上。

  「等一下。」渡邊徹站起來,穿著和服,蹬蹬瞪走到廊檐。

  他稍稍探出頭,左右看了兩遍,確認這個地方的確靠近懸崖,不可能有人經過。

  回過頭,九條美姬捂著肚子在笑,什麼藝伎的坐姿,全沒了。

  「果然還是脫了吧。」

  「快點!」九條美姬拍拍身邊,示意他趕緊照她的坐姿坐下。

  她嚴厲的語氣里,依然帶著控制不住的笑意。

  渡邊徹只好乖乖跪坐在榻榻米上。

  「手要這麼放。」九條美姬伸手矯正他的姿勢,「背要這樣,對,很聰明。」

  指導完,她站起身,拿出一個『高島田式』的假髮。

  她稍顯冰涼的小手,扶起渡邊徹的劉海,給他戴上假髮。

  做完這一切,她欣賞地繞著渡邊徹轉了一圈,然後突然想起似的拿出手機,對著他瘋狂拍照。

  「拍照可以,絕對不能外傳!」

  「放心。來,雙手伏地行禮,頭也低下去,很好。然後這樣——」

  九條美姬在下巴處比了一個羞答答的蘭花指。

  「」

  「不錯不錯!」


  九條美姬拿出一柄摺扇,輕輕挑起渡邊徹的下巴,另外一隻手上的手機,已經進入攝像模式。

  「」

  「真漂亮,我喜歡你,渡邊小姐!」九條美姬笑著說。

  「」

  「說你也喜歡我,快。」九條美姬手機對準他。

  「我也喜歡你。」

  「聲音,聲音,注意聲音!真漂亮,我喜歡你,渡邊小姐!」

  在九條美姬凌厲的眼神下,渡邊徹用柔和的嗓音說:「我也喜歡你。」

  他快瘋了。

  「哈哈哈,別不開心啊,來,自己看看。」九條美姬用牽美人的姿態,牽起渡邊徹。

  兩人來到全身鏡前。

  透亮的鏡子,裡面出現兩位「美人」的身影。

  「比上次我們倆在京都點的藝伎,那個祇園第一美女藝伎都要美。」九條美姬稱讚道。

  總感覺只是安慰傷者的讚美。

  「還行。」

  看著鏡子的美貌,欣賞自己「美麗」的一面,渡邊徹總算有了一點點安慰。

  他抖抖和服長袖,說:「我孰與美姬美?」

  「君美甚,美姬何能及君也?」九條美姬十分配合。

  渡邊徹自鳴得意地「哼」了一聲:

  「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我無人可及,什么九條美姬,什麼清野凜,烏合之眾。」

  「美,你美。」九條美姬的笑,從開始就沒停下來過。

  「果然還是脫了。」渡邊徹伸手拿掉假髮。

  中途,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扭頭看向九條美姬:

  「這個和服的尺寸是我的,那你怎麼辦?」

  「不穿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穿?」渡邊徹稍稍提高音量,「我那麼信任你!那麼期待你!你居然騙我?!」

  「急什麼?」九條美姬沒好氣地冷眼瞅了他一眼,「還有一件。」

  「那就好。」渡邊徹鬆了一口氣。

  折騰這麼久,廊檐那邊的日光染上茜色,海面微波蕩漾,起風了。

  「離晚飯還有點時間,泡一會兒溫泉?」渡邊徹問。

  九條美姬呻吟著舒展了一下走了一天的身體。

  她展開修長柔美的雙臂:「伺候我換衣服。」

  「求之不得。」

  「嗯?剛教你的禮儀呢?」

  「」

  京都祇園藝伎第一美女·渡邊,伺候東京來的客人更衣。

  給九條美姬雪白誘人的身體穿好浴衣,渡邊徹終於能脫掉和服了。

  兩人穿上拖鞋,渡邊徹拿著毛巾和衣物,前往獨屬於這間房的溫泉。

  「溫泉是從山上噴出來的,一直流進太平洋,很乾淨,而且來之前,我特意讓老闆清理了一遍。」

  「還行。」

  「等以後,我們要去哪旅遊,我就先在那蓋一棟房子,或者買一棟新的?」

  「那樣反而限制隨意出行、想去哪就去哪的樂趣,像這次,讓人把東西全換一套就可以了。」

  「聽你的。」

  通往私人溫泉的小徑,種滿代代花、鬼蕨、鳳尾松。

  還有一條手掌寬的淺溪,水仙在兩側開著白色的小花。

  溫泉突出自然情趣,唯一的人工痕跡,是地面精緻的石頭燈籠。

  兩人脫掉衣服,進了溫泉。

  身體全泡在裡面,只稍稍露出肩膀,背靠溫泉邊,遙望夕陽下的大海。

  氣氛安逸舒適,讓人不想開口說話。

  但正因為它的難得,所以渡邊徹忍不住惋惜:

  「真想永遠這樣。」

  九條美姬輕輕挪動位置,溫泉泛起漣漪,她依偎在渡邊徹懷裡。

  蒸騰的水汽,柔和的燈光,兩者交織在一起。

  這是一個寂靜的黃昏,除了溫泉水的流動,只能聽見樹葉與樹葉的摩擦聲。


  戀戀不捨地泡完溫泉,兩人回到房間。

  給前台打了電話,立馬有服務員送來晚餐。

  「失禮了。」

  走進來的兩位全是女服務員,且都穿著淺綠色和服,非常適合春天。

  她們跪在兩人桌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擺好食盤。

  動作優雅,每擺一道菜,其中一人都會柔聲介紹菜的來歷。

  伊豆的鮑魚,靜岡的哈密瓜甜湯,琵琶湖早春抱卵的諸子魚,某某菜園的蔬菜,哪裡的龍蝦,什麼時候捕的螃蟹。

  她們的聲音輕柔,令人舒適,就像下雨天,敲打青瓦的雨水。

  擺放筷子和毛巾時,她們會微微彎腰,雙手拿著,恭敬地放在兩人身前。

  「兩位請慢用,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吩咐。」

  她們微微行禮,跪著後退幾步,然後起身,邁著小碎步走向房門。

  出了房門,又朝兩人鞠了一躬,才輕輕把門合上。

  房間重回安靜,渡邊徹看著眼前的九條美姬。

  「我點的藝伎什麼時候來?再不來,我要不開心了。」他笑著說。

  九條美姬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放下剛拿起的筷子,轉身進了臥室。

  只剩渡邊徹一個人,但他的心跳卻把整個房間填滿。

  吃了一口菜,又放下筷子,拿起茶喝了一句,還是不盡興,忍不住倒了清酒。

  連著喝了好幾口,澎湃的熱血才得到稍稍的緩解,他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菜。

  大概十分鐘後,九條美姬出來了。

  她將頭髮盤在腦後,扎了個簪子。

  身上的和服款式,和渡邊徹洗澡前穿得差不多。

  那鮮艷的紅色,還有手中拿著的藝伎小扇,這些放在九條美姬身上,一點也不顯妖冶。

  她緩步走來,和服裙擺微微拖地,觀感華美。

  在屋內明黃的燈光中,她就像大奧里最美最尊貴的女人。

  渡邊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九條美姬走到他身邊,緩緩跪坐下來,端起酒盅,低眉垂眼地給渡邊徹倒酒。

  於此同時,她輕輕柔柔地說:

  「老爺,想看什麼舞?」

  渡邊徹一口喝掉酒,稍稍控制情緒。

  「有沒有那種,女人孤枕難眠,思念男人的舞?」

  「是。」九條美姬輕聲應道。

  她放下酒盅,優雅而嫵媚的起身。

  渡邊徹只有借給自己倒酒,才能克制當場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攬進懷裡的衝動。

  九條美姬稍遠離幾步,食指與拇指捏住髮簪,輕輕拔出。

  那一頭秀美的黑髮,如流水般傾瀉而下。

  她打開扇子,邊跳邊唱起來。

  黑——發——的

  歌聲哀怨悠長,情意綿綿。

  身材纖細,舞姿曼妙,體態風流婉轉,妖艷、尊貴、華美。

  偶爾會以和服袖子遮臉,嬌美的雙眸,朝渡邊徹瞥一眼。

  「到我身邊來。」這是渡邊徹看完舞、聽完曲,說的第一句話。

  九條美姬搖擺身姿,如被春風吹來的一朵紅玫瑰。

  快到渡邊徹跟前時,她「哎呀」嬌呼一聲,撲倒在渡邊徹懷裡。

  就在渡邊徹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要把她摟在懷裡時,她卻雙手推開他。

  「老爺,我只跳舞、陪酒,不接客的。」她微微扭過頭去。

  兩人靠的很近,因為剛才的摔倒,她帶有淡淡香氣的黑髮,還留在渡邊徹胸口上。

  「想那去了,我只是想扶小姐而已。」這麼說著,渡邊徹手伸進和服裙裾,隔著白色布襪,揉捏她的大腿。

  九條美姬雙手輕推他的胸口,讓兩人身體分開,害羞地別開臉。

  「老爺再這樣,我要回去了。」她略顯稚氣地說。

  「好好好,不碰你。」渡邊徹舉起雙手。

  九條美姬立馬嬉笑顏開,小孩子似的說:「那我給老爺倒酒。」


  渡邊徹喝著九條美姬倒的酒,問:「小姐哪裡人?」

  「岩手縣。」

  「哦,好地方,我去過。」

  「大爺從哪來的?」九條美姬一手拿筷子給他夾菜,一手接在他下巴下。

  渡邊徹每吃完一口菜,她都用纖細的雙手拿起毛巾,細緻地給他擦嘴。

  「東京。」

  「我也去過,有錢人過生日的時候,還叫我去跳過舞呢。」

  「了不起!看來很出名嘛?」

  「那是,我還給很多外國人跳過舞!」

  「哦?」

  「你·好,我·是·九·條·美·姬,很·高·興·給·您·跳·舞。」

  「中國人。」渡邊徹點頭。

  「你好,我是九條美姬,來自美國的夏威夷。」

  「美國佬也看和風舞?」

  「外國佬的錢最好騙,什麼都不懂。」九條美姬驕傲地揚起雪白的細頸。

  「這麼厲害?你今年多大啊?」

  「十二歲。」

  「等等,改一下,至少十四歲吧?」

  九條美姬咯咯笑道:「騙你的,人家十四歲半啦。」

  「居然敢偏老爺。」渡邊徹抓過她熱乎乎的小手。

  「哎呀,不行,我會挨罵的。」九條美姬作勢要抽回手。

  「就摸摸手。」

  「真的不行啦。」

  「你不喜歡我嗎?」

  「討厭,才第一次見,怎麼能說喜歡呢?人家才不是那麼輕浮的人。」

  「可我對小姐一見鍾情了。」渡邊徹臉貼上去,嗅她脖頸。

  因為癢,九條美姬發出甜蜜而動人心弦的笑聲。

  最後,她微微喘著氣,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推開渡邊徹亂嗅的臉。

  「客人,您再這樣,我真的要回去了。」

  「好好,那摸手總可以吧?」渡邊徹坐回去。

  九條美姬不說話,空出來的那隻手,給他倒酒。

  晚飯吃完,渡邊徹也只摸到小手,聞了聞頭髮的香氣。

  「我告辭了。」九條美姬微微行禮,準備站起來。

  渡邊徹伸手拉住她:「你看窗外。」

  「什麼?」九條美姬依然扮演小女孩,天真地看向窗外。

  「大海上藍色的是什麼?」

  「哪裡有藍色?我怎麼看不見?」九條美姬起身走過去,在黝黑的大海上尋找。

  她雖然看著大海,但注意力全在身後。

  她好像真的成了必須趕回去、不能留下來過夜的藝伎,在應付試圖吃掉她的客人。

  身體稍稍緊張起來,不知道渡邊徹會在什麼時候克制不住自己。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渡邊徹的腳步聲,他在緩緩靠近。

  是站在自己身邊,還是從後面抱

  還沒思考完,一雙胳膊從後繞到她的身前,像一張又大又軟的羅網,網住了她這隻小鳥。

  那一刻,在九條美姬的視野里,那黝黑的大海仿佛真的出現了藍色,而屋內明黃的燈光,卻開始模糊。

  在這模糊的光影中,渡邊徹的臉緩緩貼近,輕柔地吻在她的唇上。

  九條美姬往後撤。

  但她越掙扎,渡邊徹把她抱得越緊。

  兩人嘴唇一直吻在一起,她逐漸興奮,臉色開始變紅。

  「不行,我得回去了。」她終於扭頭躲開渡邊徹的吻。

  渡邊徹臉再次貼近,九條美姬被摟得很緊,無處可躲,只能緊閉著嘴。

  但那貪婪的嘴唇,卻沒有再欺負她。

  秀髮被撩開,有東西靠近她的耳朵,因為怕癢,她縮緊身體。

  「美姬,我喜歡你。」溫柔的細語,夾雜著呼出的熱氣,撩撥她的耳垂,衝擊她的心田。

  「客人」

  「我不會放你走的。」男人的話里,已經帶有喘息。


  九條美姬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變軟。

  「放過我吧」

  忽視她的哀求,渡邊徹強摟著她走向榻榻米。

  「真的不行,我得回去了。」

  兩人一個要走,一個硬拽,和服的衣襟越敞越開,等進了臥室,雪白的雙肩全部露出了來。

  九條美姬躺在榻榻米上,雙手交叉,擋在自己胸前。

  對於渡邊徹親吻嘴唇的攻勢,只能靠搖頭來躲避。

  「不行」

  渡邊徹一邊尋找她的嘴唇,一邊朝裙擺里伸手,隔著白色的布襪,揉捏的她大腿。

  她伸手去擋,他就趁機親吻她光溜溜的肩膀。

  上下總有一處要失守,因為躲避親吻,秀髮變得散亂,額頭、脖頸熱乎乎的,快要出汗。

  就在這時,渡邊徹停下所有動作。

  九條美姬躺在榻榻米上,和服散亂,渡邊徹手撐在她耳邊,俯視著她。

  兩人喘著氣,靜靜地對視。

  下一瞬間,渡邊徹突然抱緊她,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他帶著熱氣的喘息,再次撩撥她的耳朵:

  「美姬,我的美姬,我想要你。」

  低沉、悅耳、執著、沙啞的嗓音,給她帶來難以言說的舒適感。

  九條美姬鬆開拉著和服裙擺的左手,拿走護著肩膀的右手,環住渡邊徹的脖子。

  戰鬥剛開始,和服穿得好好的,只有雙肩微微下滑;

  中途,全靠系得很緊的腰帶幫忙,才能讓和服留在她身上;

  當她某次跪著時,和服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榻榻米上。

  最後,她渾身上下只剩白色的布襪。

  渡邊徹躺在被窩裡,渾身洋溢著滿足的九條美姬,依偎在他懷裡。

  氣氛恬靜舒適,無比安寧。

  「美姬姐姐,你真會玩。」渡邊徹笑著親了一下九條美姬額頭。

  「你要學得還多著呢。」九條美姬愜意地閉著眼,享受他的親吻。

  出了汗,一縷因激情而散亂的秀髮,貼在她的臉頰上,像用畫筆精心抹上的一條黑線。

  眉眼柔和,臉色緋紅,帶著春色。

  渡邊徹看著這樣的她,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摟緊她。

  九條美姬靠著他結實的肩膀,傾聽他悠長的呼吸,感受肌膚的溫暖,心裡充滿幸福。

  「馬上要開學了。」渡邊徹說。

  九條美姬沒張嘴的「嗯」了聲,語調慵懶。

  「我很期待換班。」渡邊徹又說。

  「嗯。」

  「我們繼續?」

  「嗯」接著,九條美姬反應過來,拒絕的「嗯——」了一聲。

  她伏蕩漾的嗓音,在這春夜的暖風中,有別樣的魅力。

  渡邊徹想控制自己都不行。

  第二天早上,伊豆下起雨。

  兩人懶得出去,就待在旅館。

  偶爾在雨中泡溫泉,偶爾抱在一起看下雨的大海,偶爾躲在臥室里,和室看不到人影,只能聽到聲音。

  到了下午,兩人乘上伊豆急行,帶著四月一起出發,返回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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