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是存心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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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這該死的風,颳得她的臉好疼,她的耳朵也疼,眼睛裡更是疼得要命,渾身還被熱風燒著疼……

  鑽心的疼讓季方晴的心很難受,她鼻子酸了,流下了淚。

  據說人死之前能回顧一生,可是她墜入無垠的大海之前,腦海中幾乎空空蕩蕩。

  她只是疼,疼得她忍不住喃喃低吟:「江先生,好想你。」

  她真的好想他,他會幫她吹一吹疼痛的地方,很暖,很甜。

  強烈的衝擊感侵襲而來,季方晴感覺胸腔被海水灌滿,將她壓入深深的海底,暗無天日。

  終究她比海的女兒還倒霉,至少海的女兒變成泡沫去往了天國,那裡滿是光明。

  ……

  南城外海惡性爆炸案件被國內輿論聲討,很快又一重磅被爆出,這次事件與白派有關,一時間眾說紛紜。

  各種相關新聞層出不窮,熱度從年前持續到年後,吃瓜群眾一直在等一個官方說法,想要知道打撈公司爆料的人體組織碎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結果久久沒被公示。

  而此時的南城,風雨飄搖。

  江連愷砸掉了準備倒茶的紫砂壺。

  「他要是想要給一個女人守喪就讓他守一輩子,永遠不要從墓園出來。」

  江父江為樹,江母慕窈,和一眾南城江家人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

  這兩個月來,江老發脾氣的次數數都數不清,幾乎每天都要發作幾次,但今天最瘮人。

  因為鬧得滿城風雨的白派貪污案牽扯到江遠亭,昨天江遠亭還遭到了白派襲擊。

  「爸,我再去勸勸他。」慕窈站出來。

  自從爆炸案後,她沒睡過幾個踏實覺,一想到季方晴和許芳馨就心頭難受。

  明明兩個月前她們還住在一起,說著各種家常話,如今卻是陰陽兩隔。

  最難受的莫過於她的兒子,好好的一個人,現在人不人,鬼不鬼,住在了墓園,陪著季方晴的墓碑,怎麼勸也不願意回來,最近又不太平,如果再發生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的命在。

  「勸?現在白派的人想著法子除了他,讓他死在外面好了。」江連愷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因為發怒血壓飆升,一雙老手不停地抖動。

  他本以為季方晴一死,江遠亭就回安平市,但他的好孫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著了魔,想到二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他就怒火攻心。

  現在白派那群雜碎,因為帳本的事情被暴露出來,都以為帳本在江遠亭身上,一直在暗處貓著,隨時想要殺了江遠亭。

  季家的人死光了,帳本的事情還是不能被抹掉痕跡,江連愷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

  此時江連愷的電話響起來,他皺著眉頭接完電話,神色更加凝重。

  到底是誰,對帳本內容如此清楚?

  如果真的將所有的事情爆出來,不光是南城的天,安平市也要風起雲湧。

  「爸,能不能幫幫遠亭?」江為樹滿心擔憂。

  「怎麼幫?讓我跟整個白派為敵?讓江家百年的基業為一個小小的季家陪葬?」江連愷雖然怒不可遏,卻也心緒不寧。

  江遠亭是他唯一的血脈,他也想救他,但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事情。

  「都給我滾出去。」江連愷煩躁地大吼。

  慕窈憂心忡忡,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江為樹拉了出去。

  江連愷又坐回了沙發,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含在嘴裡,點火的手劇烈發抖,點了好幾下沒有點燃,他一怒之下,將打火機重重往地下一摔。

  他拿起手邊的座機聽筒,播了個號碼,沉聲道:「備車,去南城墓園。」

  南城墓園。

  江遠亭站在雨中,面容憔悴,墓碑上沒有刻一個字。

  這是誰的墓,他本不清楚,但他在這裡潦倒了很多天,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季方晴的墓。

  怎麼可能呢?

  此時他手指上沾著點點雨水,被泡得更白。

  南城的冬末春初天氣向來不好,這一年,他更是深有體會。

  江遠亭撥開一點西裝袖口,看了看表上的時間,江連愷快來了吧。


  他在雨中點了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又從煙盒中抽出一根來,印象中,江連愷也喜歡抽菸,只有宛楚兮在老宅的時候,江連愷的菸癮才小一點。

  江遠亭把另外一根香菸點燃,等著江連愷來。

  不遠處,江連愷的秘書在江連愷身後撐著商務傘,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墓園的台階上。

  他們走近,江遠亭正筆挺地立於雨中,他將準備好的香菸遞過去,清冷地問:「抽一口?」

  江連愷因為他的舉動有些詫異:「你知道我要來?」

  「我在等你。」江遠亭見江連愷不接煙,自顧抽了起來。

  「我不管你對那個女人抱有什麼心思,今天你必須要跟我回安平市。」江連愷不容置喙。

  「她叫季方晴。」江遠亭很討厭別人用那個女人稱呼季方晴。

  他抽菸很快,不悅地將菸蒂扔在地上,地上的菸蒂數不清了,每天都有人打掃,但每天都會有這麼多。

  江連愷看到江遠亭這幅頹喪的模樣,哪有半點像是他精心培養的江家少主,他恨鐵不成鋼:「我不管她是誰,只要你還姓江,就必須跟我離開。」

  「哦,那我不姓江了,名字你也可以拿走。」江遠亭漫不經心地笑,只是他的笑沒有一點溫度,幽深的黑眸中更是冰冷無情。

  「你這個逆子。」江連愷氣得不輕,咬牙道:「你是存心找死。」

  江遠亭根本不受他管束,江家可能要另覓新主,但他還是想要保住江遠亭的命。

  「我沒有找死這種興趣,但我的命倒是可以借你用一用,事成之後,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青派第一把交椅,白派還能被你壓制,這樁買賣,你還滿意?」江遠亭淡淡地說。

  江連愷沒想到江遠亭在這種時候會跟他談合作,他明白了什麼,沉聲道:「帳本的事情是你說出去的,你在拿自己的命當誘餌?」

  「我不說,總有人會說,與其他們讓我太太不得安寧,不如我替她受著。」江遠亭垂著眸子,又冷嘲:「釣魚執法不是爺爺的拿手好戲?我們合作,贏面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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