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誰給她吃過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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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但是季小姐,你這種情況必須馬上住院進行手術。」醫生神色凝重:「你還是讓家屬陪同吧。」

  「為什麼要做手術?」季方晴第一次那麼提心弔膽。

  「這個……我……實話跟您說,以後避孕儘量物理避孕,不要大劑量的吃避孕藥,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有些人對身體影響很大的,比如說您。」

  醫生的話讓季方晴腦子嗡的一下,她什麼時候吃過避孕藥?

  「醫生,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避孕。」

  「這……是您的家事。您的血檢報告單裡面寫的很清楚。」醫生將血檢報告給她:「您已經懷孕九周,不過這個孩子我建議您終止妊娠,胎兒生命體徵不明顯,可能……」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清楚,她肚子裡面可能是死胎。

  季方晴拿著檢查報告單的手在發抖,身子瞬間一陣冰冷。

  醫生看到季方晴情緒不穩定,口中還在安慰著什麼。

  但季方晴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不知什麼時候出了醫生辦公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了醫院。

  她走在熙熙攘攘的馬路上,心裡冰冰涼涼的,好似人間所有的溫暖都被一點點抽離。

  季方晴的手一直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原來裡面曾經住過一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

  可是她還不曾感覺到過擁有,就要與它告別,這種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心口仿若壓著千斤巨石。

  是誰給她吃過避孕藥?

  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江遠亭,是江遠亭不願意做避孕措施的,他說過他想要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江母嗎?也不可能,不然江母不會給她吃各種補藥,還有葉酸。

  能接近她飲食的人,除了廚師焦師傅,就剩下一個人了。

  焦師傅跟她從未有過矛盾,蘇媽卻不一樣。

  季方晴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她心中的痛苦和怨恨交織著,好像發泄出來,可以她卻哭喊不出來。

  從小打到的克制封存著她所有大哭大鬧的情緒,她只是胸口劇烈起伏,渾身顫抖得厲害。

  季方晴突然感覺有人在拽她,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被什麼人拽到公交車站的候車室。

  耳邊有人大聲說:「小姐,外面雨這麼大,你要是再淋雨會感冒的。」

  原來在下雨。

  明明上午還是晴空萬里。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是上天垂愛,在映襯她的心情嗎?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她不想接,任由它鬧著。

  她沒有離開候車室,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長椅上,看著雨停,看著天黑,看著公交車從頻繁靠站,到最後零零散散。

  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直到候車室的門被人猛地打開,她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呼吸都要被他切斷。

  季方晴的眸光才片刻清明,她的體溫因為一個懷抱稍微溫暖了些,可她的心卻仍舊冰涼。

  「被人欺負了?」江遠亭將她毫無溫度的手緊緊地放在心口上,問得很輕,很心疼。

  季方晴聽到他的聲音,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拼命往他懷裡鑽:「我有點冷。」

  江遠亭一把將她抱起,踢開候車室的門,候車室門外站著很多人,有警察也有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他們安靜地站著,自覺地給江遠亭讓路,到了一輛車旁邊,站在車門旁的人立馬打開車門。

  「開空調,溫度高一點。」江遠亭的聲音很冷,命令司機。

  司機從未看到過江總臉色這麼難看過,他心驚膽顫地開了空調,額頭上不停地冒汗。

  江遠亭脫下西裝外套,將季方晴裹緊,可她身上的溫度並沒有因此而升溫。

  他解開白色襯衫的紐扣,用體溫來溫暖她。

  季方晴渾身戰慄著,臉色蒼白,被江素佩打過的地方格外明顯。

  「誰幹的?」江遠亭的黑眸在頃刻間變得猩紅,他極其低沉的嗓音在灌入她的耳中。

  「什麼?」季方晴此刻清醒了,訥訥地問。

  她在他懷中微微抬起頭,發現他好看的眸子帶著戾氣,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誰打你了?」江遠亭看到她毫無生氣,聲音儘量放得平緩。

  「江家兩個女人,陳志恆的老婆和他老婆的外甥女。」季方晴低喃。

  明明讓她的心撕裂的是那個離她而去的孩子,可她自欺一般地將所有的痛苦轉嫁到其他事情上:

  「陳志恆想潛規則我,她老婆就打我還搶我的鑽戒,然後他老婆的外甥女因為辛夢涵沒做成你的江太太,用鞋跟踩我的臉,我很疼。」

  季方晴娓娓地說。

  可她的臉根本就不疼,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沒有得罪過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我好無辜。」

  孩子多麼無辜。

  他明明可以快快樂樂地來到這個世界上,有世界上最疼愛他的爸爸媽媽。

  但是小小的他卻承載了大人的險惡。

  季方晴心疼得無法呼吸,她的腳因為寒冷在抽筋,兩種痛在拉扯,反而都顯得不濃烈了。

  江遠亭安靜地聽著她的話,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季方晴在想,如果告訴他,他們有孩子了,只是孩子不能活。

  他也會很心疼吧,跟她一樣的心疼。

  季方晴不想江遠亭變成她這樣,而且給她吃避孕藥的人可能是蘇媽。

  而蘇媽是阿力的媽媽,江遠亭會比她更痛苦。

  她可以恨得坦蕩,但他不能。

  季方晴的雙眼乾乾澀澀,她低喃:「對不起,江先生,讓你擔心了。」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江遠亭的聲音明明很輕,但卻讓人膽寒。

  「不用了,你奶奶教訓過他們了,她把用高跟鞋踩我的女人丟到河裡面去,那個女人變成落湯雞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季方晴微微地笑,血色全無的唇機械地揚起,雙眼空洞得很。

  「你跟奶奶見面了?」江遠亭配合她,也跟著在笑。

  「嗯,你奶奶說我弱爆了,我覺得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好像真的沒一點能力。」

  季方晴彎了眼,眼裡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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