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怎麼辦啊？
「不會？」李東賢冷笑，「不然，你以為兩年前，你被那張屠戶堵在屋子裡頭，真是意外事件嗎？你再想想，那之前，我們家窮得叮噹響，卻天天有錢吃肉，那肉又是從哪兒來？」
「啊！」李寶珠萬沒料到會從他嘴裡知曉這事的真相，趴在塌上，啜泣不止。
「你以前，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你這福，是你哥哥整日裡在人面前搖尾乞憐換來的，你不知道，你哥哥，對你已然夠好了！窮人家賣女兒餬口養兒子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見，為了保住你，養活咱娘，我已經竭盡全力！」
李東賢看著她，聲音慢慢軟下來，「可現在，哥哥撐不住了，迫不得已才將你推出去！他打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攔了兩年，每次他問到，我只是裝傻，此次被他棄，是因為葉青娥的事，可是，裡頭也有你的原因！說到底，還是你連累了我！你若不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又如何知道你的存在？早就說過你多次，要想將來嫁得好，就別學娘，你偏是不聽！如今惹出這禍事來，就要怨這怨那，你有什麼好怨的？」
他說起話來，軟硬兼施，李寶珠躺在那兒，呆呆的聽了半晌，心中怨恨之氣漸散，木然睡去。
……
日頭漸漸西移。
破廟之外的空地上，煙霧繚繞。
葉青桐拿著孩子們刀撿來的柴火，生火煎藥。
「先要大火煮開，然後中火慢燉，待藥汁釋出後，改為文火慢烘……」她一邊做著示範，一邊講解，「要燉足一個時辰之後，這藥性才算完全釋出……」
牛二和天綾在旁瞪大眼睛瞧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一次要把水加足，加到瓦罐這裡就差不多……」葉青桐又道，「中途不可以加水！」
「還有，你們一個人看著容易犯困，最好輪流看守，免得忘了時辰，燒乾燒糊了，這藥來之不易，你們家老大，就指望這些湯藥吊著命呢！他的命，從今兒起，可就握在你們的手心裡了！」
「你何苦嚇他們？」破廟裡傳來受傷少年豪邁的笑聲，「就他們那小髒手，我可不想把命握在他們手裡，再給我薰著！」
「老大，我們會認真把手洗乾淨！」天綾和牛二同聲道。
「傻子！」少年因此笑得愈發大聲。
「你再笑，傷口就繃了！」葉青桐橫了他一眼，「肚子開那麼大口子，腸子都快流出來，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好笑？你就不覺得疼嗎？」
「不笑更疼……」少年仍是吃吃笑個不停。
葉青桐搖搖頭，繼續下醫囑：「每次熬藥前，一定要把瓦罐刷乾淨！待半溫時餵他喝下，莫要放涼了！早晚各一次，記住了嗎？」
「記住了！」牛二和天綾用力點頭。
「好姐姐，我沒你說得那麼慫！」少年聽了這話，忍不住又要咕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葉青桐不理他，仍是碎碎念：「半月之內，他都要臥床休息，絕對不可以活動！他若是不聽，你們便拿繩子捆住他手腳……」
「姐姐哎，你是治病還是坑人啊？」少年那邊又哀叫起來，「我不動，他們喝西北風去？這會兒可也沒有西北風可喝！」
葉青桐聽到這話，看看周圍十幾雙天真幼稚的眼睛，忍不住又要嘆息。
「你是老大，你可以給他們出謀劃策嘛！」她道，「有什麼活兒，你教著他們去做！哪有做老大的，事事都親力親為的？你也得給你手下的弟兄，鍛鍊的機會嘛！」
「嗯，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少年嘿嘿笑。
葉青桐這邊又囑咐牛二：「他是老大，你是老二，老大受傷，你得把他們帶好！這半月內，絕不要去做危險的事，也不要與人爭鬥，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就忍著，總之，只要能把這麼多嘴糊上，就萬事大吉，千萬別惹事兒，李東賢的事兒，更不要參與了，知道嗎？」
「你不說李東賢，我倒忘了！」牛二一拍腦袋，「這小子發達了！都坐上趙老頭的花車了！我聽人說，那花車送給他了！哦，還認了做了義子，這會子，消息都傳遍全城了！」
「這小子還真是能幹啊！」廟裡頭的老大一聽這話，霍地坐起來，又「哎喲」一聲躺回去。
「他能幹不能幹的，關你什麼事兒？」葉青桐走到他身邊，掀開傷口看了看，見微微滲了點血珠出來，不由生氣道：「你小子，再這麼沒輕沒重的，回頭再出什麼事兒，不許來找我！」
「姐姐你這是咒我嗎？」少年腆著臉，「有你這神醫在這兒，我能出什麼事兒啊！」
葉青桐哼了一聲：「我不是神醫，你也不要作！」
「我就是特別震驚罷了！」少年忿忿然，「我都當他是一條鹹魚了，沒想到這鹹魚翻身，還挺紅火！他到底跟趙老頭說了什麼？怎麼就說得他轉了筋，本來還要棄了他的，這一轉眼又收他作義子了？」
「不是說送了妹子嘛！」牛二回。
「不對！」少年搖頭，「老趙可不缺妹子！妹子沒那麼好用！這裡頭，一定還有什麼蹊蹺，我得想法去探探……」
他說到一半，心虛的看了看葉青桐，吐了吐舌頭，笑道：「就是過個嘴癮了！」
「青娥姐，你可得加倍小心！」牛二輕嘆，「這消息一傳開，他住的那客棧門口，新朋舊友的，又都圍上去了！估計，不用過多久，咱們村的人，也該上門來拜了！連那裡長和那母老虎，只怕都不能免俗呢！」
「人心啊……」葉青桐淡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問題是，你怎麼辦啊？」牛二十分擔憂，「他成了趙瑞和義子，那簡直就等於可以在嶺南縣城呼風喚雨啊！」
「啊！」李寶珠萬沒料到會從他嘴裡知曉這事的真相，趴在塌上，啜泣不止。
「你以前，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你這福，是你哥哥整日裡在人面前搖尾乞憐換來的，你不知道，你哥哥，對你已然夠好了！窮人家賣女兒餬口養兒子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見，為了保住你，養活咱娘，我已經竭盡全力！」
李東賢看著她，聲音慢慢軟下來，「可現在，哥哥撐不住了，迫不得已才將你推出去！他打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攔了兩年，每次他問到，我只是裝傻，此次被他棄，是因為葉青娥的事，可是，裡頭也有你的原因！說到底，還是你連累了我！你若不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又如何知道你的存在？早就說過你多次，要想將來嫁得好，就別學娘，你偏是不聽！如今惹出這禍事來，就要怨這怨那，你有什麼好怨的？」
他說起話來，軟硬兼施，李寶珠躺在那兒，呆呆的聽了半晌，心中怨恨之氣漸散，木然睡去。
……
日頭漸漸西移。
破廟之外的空地上，煙霧繚繞。
葉青桐拿著孩子們刀撿來的柴火，生火煎藥。
「先要大火煮開，然後中火慢燉，待藥汁釋出後，改為文火慢烘……」她一邊做著示範，一邊講解，「要燉足一個時辰之後，這藥性才算完全釋出……」
牛二和天綾在旁瞪大眼睛瞧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一次要把水加足，加到瓦罐這裡就差不多……」葉青桐又道，「中途不可以加水！」
「還有，你們一個人看著容易犯困，最好輪流看守，免得忘了時辰，燒乾燒糊了，這藥來之不易，你們家老大，就指望這些湯藥吊著命呢！他的命，從今兒起，可就握在你們的手心裡了！」
「你何苦嚇他們？」破廟裡傳來受傷少年豪邁的笑聲，「就他們那小髒手，我可不想把命握在他們手裡，再給我薰著！」
「老大，我們會認真把手洗乾淨！」天綾和牛二同聲道。
「傻子！」少年因此笑得愈發大聲。
「你再笑，傷口就繃了！」葉青桐橫了他一眼，「肚子開那麼大口子，腸子都快流出來，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好笑？你就不覺得疼嗎？」
「不笑更疼……」少年仍是吃吃笑個不停。
葉青桐搖搖頭，繼續下醫囑：「每次熬藥前，一定要把瓦罐刷乾淨！待半溫時餵他喝下，莫要放涼了！早晚各一次，記住了嗎？」
「記住了！」牛二和天綾用力點頭。
「好姐姐，我沒你說得那麼慫！」少年聽了這話，忍不住又要咕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葉青桐不理他，仍是碎碎念：「半月之內，他都要臥床休息，絕對不可以活動！他若是不聽，你們便拿繩子捆住他手腳……」
「姐姐哎，你是治病還是坑人啊？」少年那邊又哀叫起來，「我不動，他們喝西北風去？這會兒可也沒有西北風可喝！」
葉青桐聽到這話，看看周圍十幾雙天真幼稚的眼睛，忍不住又要嘆息。
「你是老大，你可以給他們出謀劃策嘛！」她道，「有什麼活兒，你教著他們去做！哪有做老大的，事事都親力親為的？你也得給你手下的弟兄，鍛鍊的機會嘛！」
「嗯，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少年嘿嘿笑。
葉青桐這邊又囑咐牛二：「他是老大，你是老二，老大受傷，你得把他們帶好！這半月內，絕不要去做危險的事，也不要與人爭鬥，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就忍著，總之，只要能把這麼多嘴糊上，就萬事大吉，千萬別惹事兒，李東賢的事兒，更不要參與了，知道嗎？」
「你不說李東賢，我倒忘了！」牛二一拍腦袋，「這小子發達了！都坐上趙老頭的花車了！我聽人說，那花車送給他了！哦，還認了做了義子，這會子，消息都傳遍全城了！」
「這小子還真是能幹啊！」廟裡頭的老大一聽這話，霍地坐起來，又「哎喲」一聲躺回去。
「他能幹不能幹的，關你什麼事兒？」葉青桐走到他身邊，掀開傷口看了看，見微微滲了點血珠出來，不由生氣道：「你小子，再這麼沒輕沒重的，回頭再出什麼事兒，不許來找我！」
「姐姐你這是咒我嗎？」少年腆著臉，「有你這神醫在這兒，我能出什麼事兒啊！」
葉青桐哼了一聲：「我不是神醫，你也不要作！」
「我就是特別震驚罷了！」少年忿忿然，「我都當他是一條鹹魚了，沒想到這鹹魚翻身，還挺紅火！他到底跟趙老頭說了什麼？怎麼就說得他轉了筋，本來還要棄了他的，這一轉眼又收他作義子了？」
「不是說送了妹子嘛！」牛二回。
「不對！」少年搖頭，「老趙可不缺妹子！妹子沒那麼好用！這裡頭，一定還有什麼蹊蹺，我得想法去探探……」
他說到一半，心虛的看了看葉青桐，吐了吐舌頭，笑道：「就是過個嘴癮了！」
「青娥姐，你可得加倍小心！」牛二輕嘆，「這消息一傳開，他住的那客棧門口，新朋舊友的，又都圍上去了！估計，不用過多久，咱們村的人，也該上門來拜了！連那裡長和那母老虎，只怕都不能免俗呢！」
「人心啊……」葉青桐淡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問題是，你怎麼辦啊？」牛二十分擔憂，「他成了趙瑞和義子，那簡直就等於可以在嶺南縣城呼風喚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