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雪嶺
凡界，雪嶺。
「師父，您還要睡多久？」山洞裡，看著眼前的冰棺，秦煥月的臉上有些深深的寂寥。
那日墨澤上仙帶著沐雲舒離去之後，師父就帶著他來到了雪嶺，一路上不眠不休，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師父都沒有說過一個字，神色決絕，眼底一片冰涼。
到來雪嶺之後，因為他真身是蛇的緣故，對這樣的環境很厭惡，讓他昏昏欲睡，也不知師父究竟對他做了什麼，只伸手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識海深處傳來的倦怠感瞬間消失。
「我想好好睡一覺。」十日不眠不休，那是師父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沒等他說些什麼，這個人就用此處的寒冰做成了一副冰棺，然後躺了進去，再也沒有睜開眼。
他性情淡漠，不喜喧鬧，在紫虛宮的那些年從不主動與人來往，就連住處都選在最偏僻的角落，明明早已習慣了孤獨，可為何獨自一人在這雪嶺上守著師父的時候，竟覺得這般寂寞呢？那些寒風就像是穿過他的身體徑直灌入他的心裡，那樣冷。
「您不是一直都在說不想做墨澤上仙的契約獸嗎？現在您明明已經自由了，可為何卻又選擇自我封閉呢？一年了，墨澤上仙還沒有出現，您難道就不擔心他嗎？」手指觸及冰棺，禍兮是秦煥月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也許是雛鳥情節作祟吧，對於禍兮，秦煥月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依賴感。
「師父，其實您是不想見到沐雲舒站在墨澤上仙身邊的吧，不願意面對，所以就只能自欺欺人，沒想到我們師徒倆的命數都差不多，您對墨澤上仙有不一樣的情感，而我……始終放不下沐雲舒。」想到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秦煥月忍不住笑了，只是這笑看上去苦澀至極。
「師父，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墨澤上仙，前幾日我去雲衡山看了，那裡已被夷為平地，曾經的五大門派之一已然成為歷史，師父，接下來，弟子該怎麼辦？」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秦煥月蜷縮在角落，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師父，雪嶺好冷…好冷，您若是再不醒，只怕我也要睡過去了。」淡淡的螢光從秦煥月身上發出，他幻化出自己的真身，雪白美麗的蛇身圈在一起，蛇頭低垂，無精打采。
最後看了一眼冰棺的方向，秦煥月眼中的希冀徹底消失，閉上眼，緩緩睡去。
「你這個臭小子！」帶著些許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山洞中迴蕩著，秦煥月猛地抬頭，蛇身微微顫抖。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沉睡了整整一年的人終於醒來，銀白的髮絲垂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幻化出真身的秦煥月。
「還不變回來？你打算一直在這兒冬眠嗎？」禍兮沒好氣的說著。
螢光一閃，秦煥月瞬間變回人形，神情激動。
「走吧，睡了這麼久也該活動活動了。」揮手，禍兮率先離開自己呆了一年的山洞，秦煥月緊隨其後。
「墨澤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麼？」路上，禍兮問道，墨澤離開之後他就帶著秦煥月來到了雪嶺，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那日墨澤上仙帶著沐雲舒趕去了雲衡山，天界的人早已將雲衡山團團圍住，只等墨澤上仙自投羅網，那一戰五帝齊聚，到最後雲衡山被夷為平地，墨澤上仙被天界的人帶走，沐雲舒被蓬萊山六位前輩帶走後不知所蹤。」簡要的將一年前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秦煥月等待著師父的指示。
「五帝？東青帝竟然也出現了？他不是死了嗎？」禍兮驚詫不已，當年西淵帝與北昆帝一起出手，逼得東青帝自爆肉身，幾番尋找下來都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東青帝的蹤跡之後，天界眾人也就認為對方已經死了，沒想到他不僅沒死，還來到了凡界。
「既然沐雲舒被蓬萊山六個人帶走，怎會不知所蹤？」墨澤被擒一事禍兮已經料到了，那些人既然出手，就絕不會空手而回，他與沐雲舒必將有一個人落在天界人的手裡。
「我也不知道，這一年裡我不止一次前往蓬萊山，然而對方設下了禁制，我並不能進去一探究竟，只能讓生活在那裡的蛇類魔獸替我進去查探，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沐雲舒的蹤跡，就連那六位前輩也不在蓬萊山了。」也幸好秦煥月真身乃是一條白蛇，這樣他才能在有禁制的情況下得知蓬萊山上空無一人。
「這幾日你可有離開雪嶺？」沒有得到沐雲舒的消息，這讓禍兮很是費解，凡界裡難道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沐雲舒容身嗎？
「前幾日弟子有離開過，聽見了一些傳言，有不少散修在談論有關於墨澤上仙的事情，說的是墨澤上仙被關押在帝都的地下監牢里，情況很不樂觀。」想到自己前幾日離開雪嶺後聽到的消息，秦煥月覺得是有人在故意將這些消息傳播出去。
「你不用擔心沐雲舒了，她現在很安全。」冷笑，凡界竟然會有這樣的傳言，要麼是天界的人故意為之想要引沐雲舒上鉤，要麼就是沐雲舒那方的人傳出這些消息想要引來墨澤當年的那些追隨者，不管怎樣，沐雲舒都是安全的。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見師父說沐雲舒很安全，秦煥月終於放下了一年來的擔憂。
「去哪？隨便逛逛唄，反正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撇嘴，禍兮想著，只要沐雲舒那個死丫頭沒有蠢得太過分，一定會來找他的。
「可是師父，萬一沐雲舒沒有呆在凡界呢？」秦煥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恩？」禍兮不解。
「沐雲舒身邊的那個黎滄並不是凡界的人。」當初在蓬萊山上，沐雲舒讓那個叫做南宮子靖的人替她傳遞消息，幾番接觸下來，秦煥月自然能夠發覺對方並非凡界之人，如此說來，以黎滄在這幾人中的地位來看，他也一定不是凡界的人。
「哦？看來沐雲舒倒是結交了幾個靠譜的朋友，走吧，去靈界！」挑眉，黎這個姓在天界不是沒有，但禍兮能夠確定黎滄並不屬於天界，這樣一來也就只有靈界了，而在靈界，姓黎的人可不多啊。
見定好了去處，秦煥月點頭，伸手拉住禍兮的衣袖，任由他帶著自己前往天地交界處。
「師父，您還要睡多久？」山洞裡，看著眼前的冰棺，秦煥月的臉上有些深深的寂寥。
那日墨澤上仙帶著沐雲舒離去之後，師父就帶著他來到了雪嶺，一路上不眠不休，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師父都沒有說過一個字，神色決絕，眼底一片冰涼。
到來雪嶺之後，因為他真身是蛇的緣故，對這樣的環境很厭惡，讓他昏昏欲睡，也不知師父究竟對他做了什麼，只伸手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識海深處傳來的倦怠感瞬間消失。
「我想好好睡一覺。」十日不眠不休，那是師父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沒等他說些什麼，這個人就用此處的寒冰做成了一副冰棺，然後躺了進去，再也沒有睜開眼。
他性情淡漠，不喜喧鬧，在紫虛宮的那些年從不主動與人來往，就連住處都選在最偏僻的角落，明明早已習慣了孤獨，可為何獨自一人在這雪嶺上守著師父的時候，竟覺得這般寂寞呢？那些寒風就像是穿過他的身體徑直灌入他的心裡，那樣冷。
「您不是一直都在說不想做墨澤上仙的契約獸嗎？現在您明明已經自由了，可為何卻又選擇自我封閉呢？一年了，墨澤上仙還沒有出現，您難道就不擔心他嗎？」手指觸及冰棺，禍兮是秦煥月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也許是雛鳥情節作祟吧，對於禍兮，秦煥月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依賴感。
「師父，其實您是不想見到沐雲舒站在墨澤上仙身邊的吧，不願意面對，所以就只能自欺欺人，沒想到我們師徒倆的命數都差不多，您對墨澤上仙有不一樣的情感，而我……始終放不下沐雲舒。」想到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秦煥月忍不住笑了，只是這笑看上去苦澀至極。
「師父，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墨澤上仙，前幾日我去雲衡山看了，那裡已被夷為平地，曾經的五大門派之一已然成為歷史，師父，接下來，弟子該怎麼辦？」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秦煥月蜷縮在角落，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師父，雪嶺好冷…好冷，您若是再不醒，只怕我也要睡過去了。」淡淡的螢光從秦煥月身上發出，他幻化出自己的真身，雪白美麗的蛇身圈在一起，蛇頭低垂，無精打采。
最後看了一眼冰棺的方向，秦煥月眼中的希冀徹底消失，閉上眼，緩緩睡去。
「你這個臭小子！」帶著些許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山洞中迴蕩著，秦煥月猛地抬頭，蛇身微微顫抖。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沉睡了整整一年的人終於醒來，銀白的髮絲垂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幻化出真身的秦煥月。
「還不變回來？你打算一直在這兒冬眠嗎？」禍兮沒好氣的說著。
螢光一閃，秦煥月瞬間變回人形，神情激動。
「走吧，睡了這麼久也該活動活動了。」揮手，禍兮率先離開自己呆了一年的山洞，秦煥月緊隨其後。
「墨澤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麼？」路上，禍兮問道，墨澤離開之後他就帶著秦煥月來到了雪嶺，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那日墨澤上仙帶著沐雲舒趕去了雲衡山，天界的人早已將雲衡山團團圍住，只等墨澤上仙自投羅網，那一戰五帝齊聚，到最後雲衡山被夷為平地，墨澤上仙被天界的人帶走，沐雲舒被蓬萊山六位前輩帶走後不知所蹤。」簡要的將一年前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秦煥月等待著師父的指示。
「五帝？東青帝竟然也出現了？他不是死了嗎？」禍兮驚詫不已，當年西淵帝與北昆帝一起出手，逼得東青帝自爆肉身，幾番尋找下來都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東青帝的蹤跡之後，天界眾人也就認為對方已經死了，沒想到他不僅沒死，還來到了凡界。
「既然沐雲舒被蓬萊山六個人帶走，怎會不知所蹤？」墨澤被擒一事禍兮已經料到了，那些人既然出手，就絕不會空手而回，他與沐雲舒必將有一個人落在天界人的手裡。
「我也不知道，這一年裡我不止一次前往蓬萊山，然而對方設下了禁制，我並不能進去一探究竟，只能讓生活在那裡的蛇類魔獸替我進去查探，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沐雲舒的蹤跡，就連那六位前輩也不在蓬萊山了。」也幸好秦煥月真身乃是一條白蛇，這樣他才能在有禁制的情況下得知蓬萊山上空無一人。
「這幾日你可有離開雪嶺？」沒有得到沐雲舒的消息，這讓禍兮很是費解，凡界裡難道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沐雲舒容身嗎？
「前幾日弟子有離開過，聽見了一些傳言，有不少散修在談論有關於墨澤上仙的事情，說的是墨澤上仙被關押在帝都的地下監牢里，情況很不樂觀。」想到自己前幾日離開雪嶺後聽到的消息，秦煥月覺得是有人在故意將這些消息傳播出去。
「你不用擔心沐雲舒了，她現在很安全。」冷笑，凡界竟然會有這樣的傳言，要麼是天界的人故意為之想要引沐雲舒上鉤，要麼就是沐雲舒那方的人傳出這些消息想要引來墨澤當年的那些追隨者，不管怎樣，沐雲舒都是安全的。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見師父說沐雲舒很安全，秦煥月終於放下了一年來的擔憂。
「去哪？隨便逛逛唄，反正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撇嘴，禍兮想著，只要沐雲舒那個死丫頭沒有蠢得太過分，一定會來找他的。
「可是師父，萬一沐雲舒沒有呆在凡界呢？」秦煥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恩？」禍兮不解。
「沐雲舒身邊的那個黎滄並不是凡界的人。」當初在蓬萊山上，沐雲舒讓那個叫做南宮子靖的人替她傳遞消息，幾番接觸下來，秦煥月自然能夠發覺對方並非凡界之人，如此說來，以黎滄在這幾人中的地位來看，他也一定不是凡界的人。
「哦？看來沐雲舒倒是結交了幾個靠譜的朋友，走吧，去靈界！」挑眉，黎這個姓在天界不是沒有，但禍兮能夠確定黎滄並不屬於天界，這樣一來也就只有靈界了，而在靈界，姓黎的人可不多啊。
見定好了去處，秦煥月點頭，伸手拉住禍兮的衣袖，任由他帶著自己前往天地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