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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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小白現在的大小,不光進不去IOA總部的大門口,進普通公寓住宅區也是不可能了,韓行謙把自己市區別墅的鑰匙給了蘭波,讓他們臨時住在自己家,等小白恢復正常再回來,期間醫學會每天可以派車接送醫生去給小白做檢查。💋🏆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韓行謙住的別墅區獨棟之間相隔很遠,而且每一棟都帶有面積不小的一片分隔庭院,好在別墅區的其他住戶也都是醫學會的同事,應該不會給鄰居造成太大困擾。

  蘭波坐在二樓臥室床上,手邊放著藥箱,魚尾變成雙腿,穿著韓醫生送來的家居短褲,嘴咬著半袖下擺,低頭用酒精給胸前的傷口消毒。

  韓醫生囑咐他用碘伏消毒後再包紮的,但蘭波不太清楚酒精和碘伏的區別,其實他本身有淨化能力不可能感染,也不需要消毒,但既然韓醫生認真囑咐了他就照做。

  「嘶……」蘭波緊咬住T恤下擺,悶哼一聲,酒精接觸到傷口,痛得他身體一哆嗦。

  罷了。蘭波用醫用繃帶纏住傷口,免得在癒合之前又裂開流血。

  「嚶。」

  二樓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蘭波回頭看了一眼陽台,兩隻月亮似的大藍眼睛正清澈地看著他。

  大白獅的兩隻前爪輕輕扒在陽台外的牆壁上,粉紅色的大鼻尖正對著蘭波,鼻翼翕動嗅聞,噴出來的氣掀起了房間裡的窗簾,吹得蘭波金髮凌亂。

  「坐下。」蘭波放下衣擺,光著腳走過去,手一撐欄杆便翻身坐在了上面。

  大白獅聽話地坐下,尾巴向前捲住兩隻前爪。

  「好孩子。」蘭波抬起一隻腳,踩在白獅的粉紅大鼻子上,有點濕,很柔軟,是溫涼的。

  白獅挪開腦袋,在花園裡低頭轉著圈嗅聞,過了一會兒,他從花叢里抬起頭,頭上黏了幾片葉子,用嘴唇銜著兩支薩沙天使玫瑰交織成的花環,小心地套在了蘭波的腳腕上,然後安靜地坐下來,用虔誠的目光注視著蘭波。

  蘭波俯下身,摸了摸白獅的大腦袋:「我會珍藏的。」

  白色花朵脈絡中的水分硬化,以水化鋼的形態封存住了原有的顏色,卻又不變得堅硬硌人。

  他抱住白獅大大的臉,吻了那隻大鼻子一下,臉頰貼在上面輕聲低語:「謝謝你來幫我,我需要你,randi。」

  白獅眨了眨眼睛,鬼火似的藍眼睛一亮一滅,低頭在草地上轉著圈嗅聞,害羞到瘋狂刨地。

  臨休息前,蘭波把藏在白獅毛髮里的那一針解離劑給他注射進後頸,然後窩進陽台的吊椅鞦韆里,陪他在陽台睡了,希望明早小白能恢復原狀。

  白獅蜷成丘陵似的一大團,睡在庭院的草坪上,頭頂蓋著蘭波給他的一件小小的外套。

  第二天上午,韓行謙開車過來給小白做檢查,蕭馴替他拿設備,陸言和畢攬星兩人從九潭山趕回來,剛把消滅龍龜實驗體的情況報了上去,就聽說楚哥險些惡化,蘭波受了傷,兩人都慌了,說什麼也要跟過來看望。

  畢攬星懷裡抱了一個文件袋,這些都是他整理完需要搜查科長簽字的報告,楚哥現在病著,他主動承擔了大部分報告工作,對搜查科內外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樣楚哥回來的時候他能快速交接過去。

  陸言坐在后座,心事重重抱著手機,漫無目的地點開幾個app再關上,眼瞼紅紅的,忍不住抬頭問:「昨天我爸爸還打電話來問過,我遮掩過去了,他不會有事吧……不是挺厲害的嗎……」

  「情況還不算太糟,我們還在想辦法,至少短時間內還不會出大問題。」韓行謙把車停到了庭院外,沒打算停留太久。

  一行人陸續下了車,進了庭院,韓行謙環視四周,沒看見什麼異常,於是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蘭波。

  蘭波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拿著一條毛巾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你們來得正好,我剛給他洗完澡,他滾得滿身泥巴。」

  「洗澡?你給他洗……」陸言臉頰一紅,兔耳朵卷了卷。

  他們走進房子,蕭馴提著藥箱跟在後面,韓醫生跟蘭波問起小白昨晚的情況。

  畢攬星提著文件袋走在後面,陸言沒拿什麼東西,一路小跑在各個房間探頭找白楚年。

  陸言推開臥室門,向里望了一眼,白楚年不在裡面,正打算退出去,一回頭,有個雪白的藍色眼睛的生物站在矮柜上,和他貼臉相望。


  猛獸對兔子的物種壓制相當強烈,陸言一下子炸了毛,腳下出現一個狡兔之窟,他漏了進去,在兩米外的狡兔之窟里掉出來,怔怔看著在矮柜上坐著、正高貴優雅地舔爪的猛獸白獅,身上還冒著沐浴露的香味。

  「?白楚年?」白蘭地信息素沒變,陸言還是認了出來。

  白獅依舊懶懶舔毛,頭也不抬。

  陸言沮喪地回頭問蘭波:「我現在說話他已經聽不到了嗎?」

  蘭波拉開窗簾讓光照進來:「聽得到,他只是不搭理你。」

  蕭馴驚訝道:「他還沒恢復?」

  蘭波走過去,吃力地把剛洗乾淨的白獅抱到床上,白獅沒骨頭似的,被挎著腋下從矮柜上拖下來,身體拉得老長。

  「恢復了,但沒完全恢復。」蘭波若無其事地把掛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摘下去,捏住粉肉墊,讓他伸出利爪,然後拿出一個水化鋼剪子給他剪指甲,再用水化鋼挫磨平,免得把韓醫生的家具都扯爛。

  「我昨晚給他注射了解離劑,今早發現他體型變小了,大小變得和普通白獅一樣,可能還要小一點,但還沒恢復人類擬態。」

  韓行謙將蘭波描述的情況記錄下來,這對醫學會來說是個重要的臨床數據。

  他瞥了一眼扔在垃圾桶里的《獅子的習性》,以及放在床上夾滿水化鋼書籤的《如何照顧貓咪幼崽》,托腮分析:「顯然智商和思維也都沒恢復。」

  蘭波用雙腿夾著白獅固定住不讓他亂跑,拿著兩根棉簽給他掏耳朵,白獅很不舒服,叫了兩聲跑開來,用力甩頭。

  他年紀很輕,叫聲也不如真正的成年雄獅吼叫那般富有震懾力,雖然氣勢很兇,但是嚶嚶的。

  陸言試探著伸手去摸他,白獅驕傲地挺起胸來,展示著還很不明顯的脖頸鬃毛。

  小白對他們的氣味都很熟悉,因此沒抱有敵意,反而四腳朝天躺下來,露出肚皮和粉爪墊。

  陸言小心地問畢攬星:「他這是在幹什麼?後背痒痒嗎?」

  畢攬星也蹲下來,打量著說:「恩恩這樣躺下來是想讓我摸肚子。」

  陸言常去攬星家玩,知道攬星家有條伯恩山犬,名字還是他給起的,叫哥屋恩。

  「是想被摸嗎。」畢攬星慢慢地伸手去擼小白的肚子,不料小白突然翻臉,兩隻前爪抱住攬星的手就咬上去,兩條後腿瘋狂旋風踹。

  「楚哥,楚哥……」畢攬星僵著身子不敢動,手也不敢貿然抽出來,被踹到眼冒金星。

  「randi!鬆口!」蘭波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混亂,立刻站起來呵斥。

  小白挨了罵,打了個滾跑走了,輕盈地跳上了飄窗,懶洋洋抬起一條後腿,低頭用舌頭打理自己的毛。

  好在小白不是真心要攻擊他們,畢攬星沒受傷,但是嚇了一跳,問蘭波:「我剛剛做錯什麼了嗎?」

  蘭波點頭,手裡拿著(並看不太懂的)夾滿了水化鋼書籤的養貓指南,戴上一副水化鋼眼鏡,翻開一頁:「他躺下露肚子給你是信任你的表現,但你上手摸了就是不知好歹,他的意思其實是讓你摸他的頭。」

  畢攬星:「……」

  小白趁沒人注意,伸爪試探著扒拉攬星放在窗台上的文件袋,扒拉一下,又扒拉一下,文件袋勉強在窗台沿保持平衡沒掉下去。

  畢攬星連忙抬頭:「哎楚哥,那是要你簽字的文件。」

  小白看了他一眼,把文件袋扒拉到地上,然後歡樂地滿屋子跑酷。

  畢攬星無奈捂臉,接下來一段時間楚哥的工作怕都是要讓他承包了。

  小白跑累了停下來,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家都以為他已經鬧夠了,終於要休息了,但他突然一個飛撲撲倒陸言,兩隻前爪踩著他不讓他爬起來,叼起他的一隻兔耳朵拽來拽去玩,氣得陸言捶地大叫:「白楚年!你賤死了!!」

  小白的注意力又被蕭馴的尾巴吸引到,壓低身體,做出埋伏捕食姿態,然後猛地一蹬地板,撲向蕭馴的尾巴。

  韓醫生早一步擋到蕭馴身前,一把抓住了小白的項圈,看似溫和的表情下,手勁兒極大,把小白上半身提溜起來,在他耳邊緩聲道:「小公獅子淘氣也正常,做了絕育就好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麼樣。」

  小白哆嗦了一下,從韓行謙手裡掙扎出來,躲到蘭波身後,若無其事地舔手,過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抱著蘭波啃他的頭。


  韓行謙讓其他人按住小白,給他抽了幾管血帶回去化驗,然後又補了一針解離劑。在找到促聯合素之前,解離劑對小白的控制尤為重要。

  「看樣子保持本體狀態能大量消耗他多餘的能量,這樣他就不容易因為能量過剩而暴走了。」韓行謙將採集的血樣收進保溫箱裡,和蘭波交代後續的打算,「你們在這裡多住幾天,觀察他的情況,我每天都會過來給他採血和補藥,等他什麼時候恢復人類擬態,你打電話告訴我。」

  蘭波點頭。

  韓行謙擺擺手,蕭馴提起藥箱跟著走了,陸言逃跑似的跑出去,畢攬星撿起踩上爪印的文件袋,無奈苦笑著走了。

  注射了解離劑的小白精神變得很萎靡,蔫巴巴地側躺在床上,四肢攤開,虛弱短促地呼吸。

  蘭波陪著他躺在床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捏弄著白獅的粉嫩爪墊,按動掌心把指甲伸出來,再收回去,然後貼在唇邊親親。

  小白躺了一會兒,吃力地抬起一條後腿給自己舔毛,剛剛被一群人按著抽血,毛都亂了。

  蘭波托腮看著他認真舔毛,忽然伸手在他兩條後腿間捏了捏。

  白獅的蛋蛋也很好摸,一對雪白的掛在尾巴根底下,圓圓的,毛茸茸的,有點扎手。

  正在舔毛的白獅愣住,保持著抬起一條腿的姿勢僵住了,半個粉紅舌尖還沒收回去。

  蘭波笑出聲,白獅噴了一口氣,轉身背對他躺下。

  「別生氣,我只是好奇。」蘭波伸手擼他毛絨絨的側腰,白獅又舒服地發出響亮的呼嚕聲,轉回身不計前嫌地依偎到蘭波身邊。

  在蘭波看來,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白楚年現在的狀態在他眼裡與從前的愛人沒有分別,他依然很喜歡。

  午後,蘭波從午睡的慵懶中睜開眼睛,一條線條優美的手臂搭在他小腹上,年輕帥氣的臉龐挨得他很近,毫無防備地在他身邊酣睡。

  白楚年身上的白獅擬態都消退了,連頭髮也恢復了正常的黑色,他赤著上半身,半趴在床上,肌肉緊實的腰腹微微扭轉,冷白的皮膚在午後的陽光照射下透著一圈橙紅的邊緣。

  蘭波小心地呼吸,目光描摹著alpha的臉容,細小的汗毛在灼眼的光線下也清晰可見。從前蘭波也常常這樣端詳他,每當這時候,蘭波總會忘記太陽灼熱,忘了恪守的真理,只知道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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