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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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暴部隊的隊員們有條不紊地將實驗體從各監室接出來,核對身份和編號,將關押在國際監獄的十四隻實驗體按順序安置到高超音速運輸機上。閱讀М

  夏少校在飛機邊看著隊員工作,偶爾搭一把手,渡墨是負責人,幫風暴部隊的隊員們確認名單,白楚年雖然也在附近,但一副遊手好閒的懶散模樣,邊看著何隊長幹活邊跟他聊天,把何隊弄得不勝其煩。

  休息了一上午,陸言又變得活蹦亂跳了,小孩子精力旺盛,心情恢復得也快,趁著獄警們忙著核查犯人沒人管他,自己在海島上跑來跑去,溜到運輸機邊看熱鬧。

  「小夏叔叔!」陸言耳朵一顛一顛地跑過來,夏鏡天扭頭一見他,神情自然而然鬆緩下來看,傾身卡著陸言腋下把他托起來掂了掂,溫和笑道:「大寶貝疙瘩又長分量了。」

  這話陸言就不愛聽了,落到地上蹦了兩下:「什麼長分量了,那是什麼好事嗎?」他擼起袖子露出纖細的胳膊,曲起來擠出一點小肌肉,「長肌肉了好不好,我現在是全蚜蟲島最猛的兔子。」

  夏鏡天笑了一聲,攥拳輕輕懟了陸言一下,陸言沒站穩,退了兩步坐了個屁墩兒。

  「真不錯,全蚜蟲島最猛的兔子。」夏鏡天單膝蹲下來看他笑話,「那是因為蚜蟲島只有你一隻兔子。」

  陸言氣死了,一通亂拳打過去,夏鏡天抬手按著他腦門,陸言個子矮,小短胳膊亂打又打不到他。

  「這次IOA和PBB交換訓練,你爸爸同意你過來嗎?」

  「不同意?我還不稀罕呢,軍事基地而已,我小時候都去玩過多少次了。」

  「但是也要聽你爸爸話。」

  「好吧……對了,攬星也在這兒,就是還在直升機里睡覺呢,他應該不知道你來,我去叫他?」

  「讓他睡吧,昨晚辛苦了。」夏鏡天道,「你也是,我代表PBB軍事基地向IOA特工組的支援表示感謝。」

  「嗯,小事兒。」陸言聽了,美滋滋地動了動耳朵。

  渡墨點到最後一個實驗體的編號「324」,獄警帶著無象潛行者走出來,風暴部隊隊員手握微沖在他們身後護航。

  無象潛行者路過夏少校身邊,他身上淡雅的滿天星信息素讓他忍不住駐足。

  夏鏡天這才注意到他,因為無象潛行者臉上蒙著厚厚一層黑色靜電膠帶才一時沒認出來。

  「這是在幹什麼?」夏鏡天走過去。

  渡墨低頭在名單上勾畫,隨口解釋:「324號實驗體無象潛行者有模仿能力,所以蒙住眼睛免得出問題。♨🐺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摘了吧,接下來我看著他。」

  渡墨張了張嘴,畢竟他人微言輕,說什麼人家也不會放在心上,只好說:「那您在名單上簽字,我們交接完了,之後出的一切問題都與國際監獄無關。」

  夏鏡天快速瀏覽了一遍名單,和隊員核對過後簽了字,然後上前動手摘掉無象潛行者眼睛上的膠帶。

  為了保險,這膠帶纏了十幾圈,夏鏡天耐心地一圈圈給他拆,無象潛行者安安靜靜等著,手指默默糾纏在一塊,身後拖著的那條變色龍的尾巴又捲曲成波板糖的形狀,慢慢變紅了。

  摘下膠帶,露出了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無象潛行者抿著唇,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夏鏡天低頭問他:「你現在可以看到東西了,答應我,不能用你的能力搗亂,能做到嗎?」

  無象潛行者聽話地點頭,手指還在無意識地糾結。

  「好,先去飛機上等一會兒。」夏鏡天拍拍無象潛行者的肩膀,送他上運輸機。

  一切核查清楚後,風暴部隊的隊員們也登上了飛機。

  白楚年一腳踩著舷梯,手臂搭在欄杆上,舉起手跟何隊長說:「回見。」

  何所謂跟他碰了碰拳頭:「等你過來,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法子,能教學生教得比老子強。」

  「哪能呢,我就一混子,承蒙少校抬愛。」白楚年笑笑,「當然了,比你強那肯定是基本操作。」

  夏鏡天從遠處走來,臨行前和白楚年交代一些事情。

  「這幾個月辛苦了。」夏鏡天說,「剛剛監獄那邊的程序也走完了,金縷蟲的票據在我手裡,我會分出一隊人護送金縷蟲去IOA總部,你處理完這裡的瑣事就可以返程。」

  「您客氣。」白楚年對這位少校初印象就不錯,在他面前也不顯拘謹,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覺,位高權重還不端架子,跟他交流挺舒服的。

  「你們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交換訓練的成員名單你們會長應該也會詢問你的意思,到時候我會讓人在特定位置接你們。」

  「好。」白楚年立正身子,「一路順利。」

  他目送著PBB的飛機起飛,一直纏繞在高架塔上的蘭波跳下來,落在他身邊。

  「rando。」蘭波目送著夏鏡天的飛機說。

  「嗯?」白楚年掰正蘭波的臉,「你叫他什麼?」

  「你是randi,你有粉色爪墊。」蘭波攤開手給他解釋,「rando只有黑色爪墊,他不是可愛貓貓頭。」

  白楚年滿意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

  由於PBB的運輸機起飛需要駛出海島,監獄臨時將防空電網打開,兩架飛機離開後,電網緩緩閉合。

  沒想到天空中又出現了另一架陌生的直升機,開敞的機艙中站著一位熟悉的alpha,他攀抓著直升機內的扶手,大半身子探出艙體,單手舉著一把步槍,迎風吐著他紋了一條線的舌頭。

  白楚年心下一凜。

  厄里斯大笑著舉槍朝底下掃射,有的子彈打在還未閉合的電網上,有的子彈從空隙中流落下來。

  一梭子彈掃過,白楚年撲倒蘭波,扶著他的頭避開傷害,一發流彈擊中了渡墨的小腿,血花迸飛,渡墨叫了一聲,捂著流血的小腿朝車後滾去,拿出對講機:「警報,有恐怖分子襲擊!」

  厄里斯舉起直升機上的揚聲器,槍口指著白楚年:「你背叛了同伴,欺騙了我。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有目的的。」

  白楚年一時語塞:「那當然,我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被保釋了嗎,回來幹嘛?」

  厄里斯冷哼:「保釋歸保釋,我不想被主動釋放,我就是想越獄。」

  他轉向藏在車後的渡墨,做了個滑稽的鬼臉:「小獄警,這是我還你的那一教鞭。」

  白楚年注意到,駕駛直升機的是位金髮alpha,雖然戴著墨鏡和耳麥,但白楚年還是能根據他的面貌輪廓辨認出他的模樣。

  和IOA下發通緝令中的照片一致,他就是厄里斯曾經提過的「人偶師」,曾為紅喉鳥工作,近年不知所蹤。

  「白楚年,」厄里斯在他腳邊開了一槍,「我喜歡暴力的世界多過有序的世界,我就是喜歡強者為尊血肉模糊不講道理,不喜歡一群弱者利用自己製造的規則束縛我,走著瞧吧,我會讓世界變成我喜歡的樣子。」

  厄里斯朝他們吐舌頭,揚起鮮紅嘴唇陰森一笑:「如果你站在人類那一邊,你就死定了。」

  直升機調轉方向,帶著厄里斯揚長而去。

  第五卷雙想絲後記

  後記(一)

  金縷蟲精神受創十分嚴重,醫學會的教授們診斷後,決定把蛛絲木乃伊暫時還給他,讓他們在同一間觀察病房住一段時間,再開始引導金縷蟲交流。

  醫生們小心地將木乃伊推進觀察病房,原本抱膝躲在牆角金縷蟲突然站起來,撲到木乃伊身邊,把他抱下來,嗅嗅氣味,然後抱著心愛的木乃伊又躲回牆角,吐出蛛絲給木乃伊更換外層弄髒的絲繭。

  「哥哥。」金縷蟲抱著他,默默把下巴搭在木乃伊肩頭。

  三天後,言逸從外地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探望金縷蟲,剛好白楚年也在,於是陪著他一起過來。

  金縷蟲還是抗拒和任何人交流,把自己內心深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繭房裡,每天抱著木乃伊發呆。

  白楚年拉開了一點窗簾,讓陽光能從縫隙中透進來,回頭道:「其實他已經成熟期了,我們說話他是能聽懂的,但是你也看見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不用逼他。」言逸脫下外套,走到金縷蟲身邊坐下來,試探著把手伸過去。

  金縷蟲呆呆地抬起頭,他的頭髮還有點自來卷,面孔又白又軟,很乖巧的長相,就算眼睛有層金屬色也不嚇人。

  言逸摸了摸他的臉頰:「文池。」

  聽到自己的名字,金縷蟲顫了一下,小心地把臉頰往言逸手心貼了貼。

  「嗯?居然有反應了。」白楚年也湊過來。

  「噓。」言逸伸手把他攏過來,膝蓋挨到地上,「文池,過來。」


  金縷蟲遲鈍地把木乃伊靠牆擺好,然後慢慢朝言逸挪過去,抱住他。

  「乖孩子。」言逸輕輕拍他的脊背,「別害怕。」

  金縷蟲貼近他,順從地依偎著他,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出了很久的神。

  「會長。」金縷蟲像是從氣味中辨別出了熟悉的人,忽然把臉埋在言逸頸窩裡,喃喃叫他,「哥哥沒了。」

  「哥哥沒了。」他突然哭出來,眼淚合不上閘似的淌,「他跟爸爸媽媽一起變星星了!我討厭星星!」

  言逸低頭呢喃安慰他,放出一股溫柔的甜味信息素。

  白楚年在旁邊蹭高階信息素伸懶腰,他早知道會長平時冷麵無私的,其實私下很溫柔,信息素也是柔軟的奶糖味。

  但是看著一個陌生的實驗體,剛來就讓會長抱在懷裡安撫,白楚年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會長以前就認識他?」

  「嗯,年輕時和他兄長有一段淵源。」言逸嘆了口氣,「也算是矛盾吧,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那時候他才剛上小學,大人的矛盾他看不懂。」

  「哦。」

  言逸在病房裡陪了他很久,也給白楚年講了不少年輕往事。

  要不是會長肯說,白楚年還真看不出來,錦叔這麼寵老婆的一個alpha,年輕時頭那麼鐵,居然三番五次惹毛會長,換個人早就被打殘廢了,錦叔居然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會長真的很愛錦叔了。

  「你乖,明天我再來看你。」言逸摸了摸金縷蟲的臉頰,「這個哥哥也會來看你,別不說話,別讓哥哥傷心。」

  金縷蟲抬起頭,水淋淋的眼睛望著白楚年,點了點頭。

  走出病房,白楚年新奇地嘀咕:「誒嘿,來一趟還混了個哥哥當,不虧。」

  「你不也是陸言的哥哥嗎。」言逸笑笑,摸了一下他的頭,拿著文件去開會了。

  白楚年抬手摸摸腦袋,在原地怔了半天。

  後記(二)

  第二天,白楚年和蘭波來看望金縷蟲,金縷蟲對他們不熟悉,但因為昨天會長教過他了,所以也沒有表現出抗拒。

  白楚年給他變魔術,手帕搭在手上,然後快速從背後拿個蘋果塞進去,再把手帕掀起來,手心裡出現了一個蘋果。

  蘭波面無表情鼓掌:「wa,大胃波波菲爾。」

  金縷蟲:「……」

  後記(三)

  第三天蕭馴來陪他。

  兩人相顧無言,金縷蟲拿出毛衣針,邊吐絲邊織毛衣,給木乃伊和蕭馴各織了一副手套。

  後記(四)

  第四天畢攬星來陪他。

  見金縷蟲上廁所困難,畢攬星是alpha又不好陪他一起去,就放出藤蔓托著他的手。

  金縷蟲上完廁所出來,坐在畢攬星的藤蔓上,拿出毛衣針,繼續吐蛛絲織毛衣。

  傍晚畢攬星走時,金縷蟲給他織了五個小手套,戴在他五根手指伸展出的藤蔓尖上。

  後記(五)

  第五天陸言來陪他。

  其實陸言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更別說陪護精神受創的病人,沒話找話了半天終於泄了氣,坐到金縷蟲床上拿出手機打遊戲。

  金縷蟲卻一見陸言就很喜歡他,從背後抱著他,下巴放在陸言頭上,摟著小兔子看他玩遊戲。

  陸言一玩遊戲就忍不住開語音亂罵,匹配隊友菜得一比,全靠他一拖三。

  金縷蟲輕輕蹭蹭他,揉揉飛起來的兔耳朵:「不生氣。」

  陸言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在陪病人呢,趕緊問他:「你玩嗎?我教你。」

  金縷蟲小心地說:「我怕你說我菜。」

  這是金縷蟲第一次主動與人正常交流。

  後記(六)

  一個月後,金縷蟲配合了醫學會的檢查和搜查科的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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