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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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韓行謙的消除作用下,白楚年和蘭波身上的糖化感染消失了,兩人頭頂各多了一根漂浮的潔白羽毛。«-(¯`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蘭波扔掉水化鋼防暴盾牌,被白楚年圈住腰甩進了藤蔓牆後,白楚年自己也飛速翻了進來,他們順利撤回後,畢攬星催生藤蔓,堵住所有縫隙,將他們與甜點師阻隔開來。

  畢攬星的消耗太大,扶著自己的藤蔓緩和了一會兒,但還能勉強站穩。

  隊伍全程依靠他催生藤蔓操縱全員站位,在觀察瞬息萬變的戰局同時還必須快速做出反應,注意到每個同伴的情況,他的一個小失誤就可能造成隊友犧牲,在這樣的操作強度和精神壓力下對他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陸言是從高樓另一邊被藤蔓接下來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匆匆從人群中擠出來跑到集合點,從腺體中給畢攬星壓出一點安撫信息素緩解疲勞:「我也沒剩多少,等會還得留給M2能力,我給你擠出來點。」

  「這樣不行,你消耗太大了,時間拖久點配合肯定會脫節。」陸言從褲腰裡掏出衣擺給畢攬星擦手臂上被碎玻璃劃破的血渣,「之後我往藤蔓固定點走,直接順著藤蔓下來,能節省一點體力。」

  「我有數。」畢攬星幫他把髒兮兮的衣擺塞回褲腰裡,脫力地坐在地上休息,抬頭看向白楚年,「楚哥,之後怎麼打,耗下去嗎。」

  「甜點師那個伴生能力除了可以消磨意志,還能吸取敵人的體力給自己用,他又恢復了。」韓行謙跳下藤蔓頂端,輕微滑翔落地,用J1能力耐力重置恢復隊友的腺體能量,

  得到補給,畢攬星消耗過度變得蒼白的臉色才恢復了紅潤。

  蘭波身上的包裹的繃帶被灼燒出了幾個孔洞,手背上的繃帶被燒散了,斷開的繃帶垂在身邊,露出潔白的小臂。

  靠近手肘處生有零星藍色鱗片,有幾片被燙壞了,翻出粉紅的血肉來,蘭波沒吭聲,隨便舔了兩下,從身上截下一段繃帶,嘴叼著一端,纏繞在受傷的地方。

  「沒事吧。」白楚年問。

  「沒事。」蘭波叼著一端用力勒緊繃帶,「一隻破蟲子這麼囂張,想辦法把他拖進海里,我來收拾他。」

  「他會飛,一旦放出去不一定能控制住,跑了就完了。」白楚年從簡易藥箱裡拿出酒精棉球,在蘭波掉鱗的地方按了按,「我傷口能癒合,你鱗片掉了就不好看了。」

  「你親親就長出來。」蘭波無所謂笑笑,攤開魚尾讓他給自己掉鱗的位置消毒。🎈🐧  ☺💛

  弄完了白楚年才有空閒把蘭波之前遞來的手錶綁在腕上,回頭問渡墨:「如果我們活捉了甜點師,能讓我們帶回去嗎?」

  渡墨攥緊手中的槍,壓抑憤怒儘量平靜道:「我請你看清楚,這裡是監獄,不是託兒所,他殺的是我的同事還有我們國際監獄的犯人。」

  「啊,理解。」白楚年輕輕挑眉,「節哀。」

  「這麼打下去行不通,換個方案。」白楚年遠遠觀察甜點師的狀態,巨型蜜蜂落在了大樓上,正在吸食融化的糖漿。

  糖漿被他吸進身體,甜點師破損的翅膀緩緩修復。

  「韓哥,給他消除掉。」

  韓行謙扇動羽翼,一根聖光流轉的羽毛漂浮到甜點師頭頂,轉眼間他翅膀上彩色的糖漿就失去了顏色,翅膀破損處也停止了修復。

  警署駐留隊的直升機不斷向甜點師投擲榴彈炮,逼得甜點師無處降落,只能圍繞著高樓天台,在面目全非的大樓之間穿梭,不斷損耗著體力。

  「看起來腺體受損對他來說還是有影響的。」白楚年想了想,「陸言從背後接近他,攬星隨時藤甲保護。」

  「好。」

  兩人得到命令同時翻出藤蔓盾牆,藤蔓在地面翻湧生長,陸言靈活地踏著逐漸升高的落腳點接近甜點師。

  巨型蜜蜂感知到了飛速靠近的危險,驟然轉頭,M2能力蜜糖流彩再一次施加到陸言身上。

  白楚年:「韓哥消除,陸言別退,繼續走,把他帶離高樓。」

  一根潔白羽毛適時落在陸言頭頂,神聖微光包裹了他,將甜點師作用在陸言身上的的糖化感染能力消除。

  甜點師嗡鳴著朝陸言沖了過去,蜂鳴刀翼毫不猶豫朝陸言腰間切割而去。

  白楚年:「攬星毒藤甲,不護全身,集中護中段。蕭馴趁現在找制高點,高於甜點師後頸的位置。」


  一件表皮硬化極其堅韌的藤甲纏繞在了陸言軀幹上,甜點師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蜂鳴刀翼砍過陸言的身體,刃與甲之間碰撞出了一層飛濺的火花。

  沉重的撞擊讓陸言肋骨劇痛,內臟似乎被震傷了,他捂著肋下繼續吸引甜點師的注意力,趁此機會,蕭馴已經背著狙擊槍爬上了甜點師之前停落的高樓天台,也是整個區域中最高的位置。

  沒想到甜點師卻突然調轉方向,朝正在安放狙擊槍的蕭馴飛來,同時發起M2能力蜜糖流彩,只要被他點到,除非等級高於他,不然被糖漿腐蝕全身,遲早是一死。✌🎁 ❻9Ŝ卄𝓾᙭.cØм 👍💲

  「韓哥守蕭馴,攬星把陸言放到一點鐘方向的塌方樓里。」

  一枚羽毛漂浮到蕭馴頭頂,為他化解了一次糖化感染。

  蕭馴輕輕出了口氣,在瞄準鏡中尋找甜點師的影子。

  此時蕭馴和陸言所在的位置已經形成交叉槍線,蕭馴又占據了制高點。

  白楚年繼續道:「蕭馴把追蹤彈打到甜點師後頸上。」

  「收到。」蕭馴立即扣動扳機,一發狙擊彈破空而去,迅疾沒入甜點師後頸之中,在他後頸上出現了一個方形紅光准心,利用M2能力獵回鎖定將目標位置共享給友方。

  陸言雖然不擅長遠程射擊,但受到蕭馴的共享位置後,他的槍械准心會受到蕭馴的調整,經過萬能儀錶盤修正彈道,只要陸言手不抖,就算瞎了也能完美打出十環。

  一個隊伍培養一個狙擊手所花費的時間金錢且不論,光是想找到一位狙擊天賦過人的隊員就很難了,而蕭馴的共享能力可以將隊伍中其他射擊手的命中率全部提升到狙擊手的水平。

  一個小隊分工明確各有所長,每個人用在自己擅長領域的訓練時間都是最長的,這就無法避免會出現短板,但如果全員射擊命中率都被提升到100%,相當於在各有分工的前提下全員狙擊手,極少有隊伍能擁有這樣的精銳配置。

  白楚年眯起眼睛:「集火腺體,蘭波把他拖下來。」

  密集的子彈朝甜點師後頸精準狙擊,要害受到一發又一發實彈的衝擊讓甜點師不堪痛苦,一米一米地向下掙扎跌落。

  掉落到距地面十米左右時,白楚年推了蘭波一把,蘭波在他鋼化的掌心猛然借力躍起,魚尾像筋繩牢牢纏住了甜點師的身體,閃電爬滿他們全身。

  被雷電衝擊的甜點師發了瘋,帶著蘭波在大樓廢墟之間亂飛亂撞,蘭波掛住他的脖頸,猛抬一拳揍在蜜蜂的複眼上。

  甜點師被打得太痛,瘋狂甩頭,用盡全身力量發起M2能力蜜糖流彩,這一次糖化感染點到了蕭馴和畢攬星身上。

  韓行謙翅翼扇起一陣狂風,兩片白羽分別落到蕭馴和畢攬星頭上,及時化解了兩次糖化感染。

  此時蕭馴頭頂已經疊加了兩片光潔的羽毛。

  甜點師每一次使用M2能力蜜糖流彩,都會同時使用伴生能力薑餅屋,被糖漿濺落到的人出現幻覺失去反抗意志,而他自己則能從中吸取到足夠支撐下一次使用能力的能量。

  因此韓行謙每一次使用天騎之翼,都會同時在甜點師身上也釋放一根羽毛,消除己方負面狀態的同時,讓甜點師失去伴生能力的增益。

  天馬腺體A3分化能力天騎之翼為每個目標消除三次後,羽毛會被引爆。

  消除三次後,甜點師頭頂已經疊加了三根雪白長羽。

  「蘭波,先離開他。」白楚年說,「韓哥,炸。」

  三根羽毛同時膨脹成狹長羽刃,從柔軟的漂浮狀態變作堅硬豎直正對甜點師的身體,發出響亮的哨音,繼而像劍一般接連穿透甜點師的身體,轟然爆炸。

  甜點師殘破的身軀被炸出一團飛散的羽毛,從天空中漫灑飄零。

  白楚年望著空中失去方向的蜜蜂,平靜道:「蘭波,殺了他。」

  蘭波攀爬在坍塌的大樓外,聽到通訊器中命令時,渾身蓄滿藍電,一躍便牢牢攀抓在甜點師身上,雙手黑色尖甲迅速伸長,深深刻進蜜蜂的血肉中,長尾在他身上狠辣糾纏,勒得皮膚鏗鏗作響,高壓電在他身上嘶嘶冒出火光。

  「好痛。」甜點師發出一聲嘹亮的淒鳴,渾身迸發出彩色糖漿,無差別朝著每個人濺落。

  M2能力蜜糖流彩開始循環點名,榨乾了他腺體中最後一絲能量,帶著恨意將在場每一個人都塗抹上粘稠的腐蝕糖液,惡化期實驗體瀕死前會有自爆傾向,拉著所有人同歸於盡,這其實是特種作戰武器創造的初衷。


  白楚年:「不好,韓哥,全體消除,我去給蕭馴擋。」

  韓行謙聽罷再一次扇動翅翼,這一次,範圍內每個人頭頂都多了一支象徵消除和守護的羽毛,抵消了甜點師最後絕望的一擊。

  白楚年需要隨時關注全局,心中計算著每個隊員的狀態,當然也包括韓行謙每一次消除後每個隊員身上的羽毛疊加數,他翻出藤蔓牆,靈活地攀爬高樓,朝疊滿三支羽毛的蕭馴衝過去。

  天騎之翼消除後一旦疊滿三根羽毛,在一定時間內必引爆,不論敵友,也是這個強大能力的唯一副作用。連惡化甜點師都被引爆後的羽毛炸得搖搖欲墜,更何況一位M2分化的人類少年,這不是蕭馴能承受得了的。

  在白楚年還有兩米就要抓到蕭馴時,一片潔白羽翼遮住了視線,韓行謙先一步將蕭馴抱進懷裡,羽翼收攏,將他牢牢卷進自己羽翼之下。

  「你去控制甜點師。」韓行謙將白楚年推離了羽毛的爆炸範圍,如果白楚年腺體受傷而甜點師還沒死,接下來的戰鬥可就懸了。

  於是三根羽刃在韓行謙的雙翼上引爆,漫天羽毛飛散,三聯爆直接將韓行謙的羽翼擬態炸散了。

  天馬的羽翼和獨角都是由於能量過剩,腺體細胞大量增殖出現的擬態,羽翼受傷就相當於腺體受傷,羽翼消失後,韓行謙緊緊壓著滲血的腺體,單手扶著蕭馴,在畢攬星藤蔓的牽引下把他帶下了高樓。

  同時,蘭波手中出現一把水化鋼匕首,狠狠插在了甜點師的心臟上:

  「blasyikimo。」

  白楚年從高樓一躍而下,一腳踩在甜點師後頸上,迫使他從半空重重墜落在地上。

  甜點師全身的蜜蜂擬態消退了一部分,他的臉一半是蜜蜂的臉,另一半是人臉,狼狽又駭人。

  警署的榴彈炮裝填完畢,驟雨般的炮彈墜落在甜點師身上,失去腺體的甜點師不再堅韌,濃煙過後,幾塊焦黑的肢體散落在地上。

  可他還沒有死,翅膀碎裂苟延殘喘,身體只剩下一隻手還能活動,只能靠手在地上爬。

  他艱難地抬起頭,退化成人臉的那一半面孔在流淚,用盡力氣朝白楚年爬過去。

  「我……遇到那麼多人……都說我是錯的……我以為是……我把糖放多了,鹽放少了……」

  甜點師的聲音嘶啞,還伴隨著蜜蜂翅翼的嗡鳴聲,「所以……我認真學怎麼把飯菜、點心做得好吃……我以為,這就是對的事。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我……走路是錯的……呼吸是錯的……睜開眼睛就是錯的……」

  甜點師伸出僅剩的那隻手,抓住白楚年的手指:「求你救我……也是錯的……」

  白楚年手腕上的表屏收到了一封來自爬蟲的郵件:

  「甜點師名字叫辛圓,我剛剛從他之前兼職的麵包店查到的。」

  白楚年蹲下來,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抱歉。」

  「……」甜點師抽噎著,慢慢笑起來。

  他破損的皮膚逐漸覆蓋上玻璃質,然後扭曲,收縮,逐漸脫水變小,變得透明,在白楚年手中泯滅成一顆玻璃珠。

  迎著光看,玻璃珠像顆粉紅的草莓晶,澄澈但內心四分五裂。

  人們在滿地狼藉中僵硬地站著,PBB和警署總部的直升機趕到現場,開始搜救被坍塌大樓困住的職員和犯人。

  渡墨紅著眼睛組織獄警搜找運送在這次惡鬥中殉職的同事,白楚年蹲在空地里撿甜點師炸碎的肢體,用衣擺兜著。

  蘭波過去,坐在地上在旁邊靜靜看著他,魚尾把這塊地方連著白楚年一起圈起來,讓別人不能打擾到他。

  「各自心疼同類,這沒什麼。」白楚年反倒安慰他,「比現在慘的我也見多了。」

  蘭波輕聲嘆氣:「如果在海里,他不會死,我會抓住他。」

  「啊啊,不是他死了。」白楚年蹲在地上,撿起一根纖細的手指,擦擦泥土和血跡扔到衣擺兜里,「是我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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