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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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跟你那是不遑多讓,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可她那點嫁妝怎麼可能支撐她奢靡無度。謝婉瑜還在時,這些都是謝婉瑜操勞的,謝婉瑜走了之後呢。」

  剩下的,不用她再點破,他也應該明白。

  就老夫人那點嫁妝根本撐不了多久,更別說他還在外面花天酒地,打點人情。

  那揮霍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銀,那些銀子從何處來?

  他們定遠侯府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自然就坐吃山空,哪裡還有銀錢剩?

  蕭璟搖頭不想再聽下去,薛雪檸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看他無法接受的樣子,薛雪檸莫名有種快感,有種鬱氣一掃而空的快意。

  她還想再說下去,蕭璟卻不想再聽。

  他陰鷙地看著薛雪檸,突然決然轉身快步離去。

  很快院子裡只剩下薛雪檸一人,她站在空曠的院子裡。

  適才的快意像是被什麼東西抽離了一般,整個人變得空虛,胸口抽痛。

  她抬手看著掌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指縫溜走。

  她好像真的要失去蕭璟了,失去那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失去那個對她疼愛有加,一心只掛念她的璟郎了。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謝婉瑜淡淡收回目光對洙芳輕聲說:「走吧。」

  謝婉瑜沒想到從軍營回來,還能聽到這麼精彩的話。

  洙芳回想薛雪檸說的那些話,她很是驚訝。

  沒想到薛雪檸是真的喜歡蕭璟,背著這麼大壓力都捨不得讓他知道定遠侯府的事情。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跟謝婉瑜說。

  說完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不由拍了拍那張亂說話的小嘴。

  她也是真好奇,薛雪檸真的那麼無私嗎?蕭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小姐,你說蕭璟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你覺得他可能什麼也不知道嗎。」

  先不說無銀錢發月錢,就是日常的吃穿用度多少能感覺出來吧。

  他不說,不是沒感覺出來,而是他感覺到了,充傻裝愣裝聾作啞呢。

  聽著謝婉瑜的話,洙芳眉心緊皺怒罵道:「這個蕭璟太可惡了吧,就他這種人還去帶兵打仗?」

  她真不敢信,讓他自己帶兵會打成什麼樣子。

  這點謝婉瑜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肯定還會回頭找薛雪檸。

  他現在一事無成,要銀錢沒銀錢要官職沒官職,唯一一次機會,還讓他搞砸了。

  不管怎麼看,他想要興旺定遠侯門楣是不可能。

  蕭璟從院子出來後,直衝沖地跑到操練場,對著木樁練拳發泄滿腹怒火。

  其他人看到他怒氣沖沖的樣子,不免感到好奇。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怒氣沖沖跑過來。」

  「誰知道呢,你有沒有聽說到什麼。」

  被叫的人,抬眸淡淡掃了眼蕭璟冷嗤道:「能有什麼,無非就是發現他女人跟那群軍妓走得近唄。」

  「此事在軍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加上人家也是清清白白在聊天,說不上什麼。

  可不管清不清白,只要跟軍妓扯上關係,沒事也能想出事來。

  「那他也太小氣了吧,他婆娘不是什麼也沒幹,就跟她們聊了幾句。」

  其他人聽到這話,皺眉說道。

  「小不小氣不知道,換作是你,你也不一定能這麼大氣。」

  有人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說道。

  「那也不一定,當軍妓也沒什麼不好,我要是個女的,我就當軍妓,躺著就有錢賺,不好嗎。」

  聽到他這話,大家都怒了,這狗東西還抱著這種想法。

  不管多窮多苦都好,都沒人想當千人騎萬人壓的人。

  那不是別人的玩物嗎,有什麼好的!

  「你要是真想,我可以跟將軍提議一下,男子也不是不行,畢竟軍營里什麼人都有。」

  聽到這話,那人臉色微變,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他只是開個玩笑,他們怎麼還當真。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不會都當真了吧。」他討好地看著他們,語氣卻十分欠揍。

  其他人沒有回答他,默默地看蕭璟泄憤。

  不多會兒,便有謠言傳出,說薛雪檸跟那群軍妓走得近,興許是想留下做軍妓。

  聽到這些話,蕭璟更氣了,一連幾天都沒給薛雪檸一個好臉色。

  兩人的氛圍有些奇妙,蕭錦旻察覺到了,但他沉默不語,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麻木地過著每一天。

  在這期間,薛雪檸請人幫忙調查黎家的事也有眉目了。

  黎家確實倒台了,黎家人被關押在大牢,秋後問斬,跟黎家交好的其他家族也沒好到哪裡去。

  黎家別說良田商鋪了,就是一個銅板也拿不出來。

  現在的黎家掌控在太叔瑱手上。

  不能任由太叔瑱繼續發展下去,她一定要做些什麼阻止他。

  薛雪檸拿著信,神色慌張,腦子亂成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從縣老爺口中知道了一些事,雖然不相信他的話,但她還是贊同縣老爺的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眼下黎家被連根拔起,不說駱駝了,就算是馬也沒了。

  她看著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給京都寫信,她要告訴蘇家,蘇皇后還有小皇帝,她要揭發太叔瑱!

  若是讓他們知道太叔瑱掌控著黎家,他們肯定不會任由他繼續下去,肯定做些什麼阻止他。

  打定主意後,薛雪檸顫抖著手研墨給他們寫信。

  她磨了好幾次墨都無法把墨磨出來,反而把衣袖弄髒了。

  好不容易把墨磨出來,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最後她只寫了一句話,北地變天,黎家倒,秦王稱霸。

  她的信剛送出去,便落到了太叔瑱手裡。

  看著信上的內容,太叔瑱挑眉笑了,把信放到桌面。

  桀殊拿起掃了眼,他嘖了一聲,寫得挺好,關鍵信息都寫上了。

  「她腦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明知道堡寨如鐵桶一般,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她怎會覺得她的信能送得出去?」

  桀殊把信放回桌面,嗤笑道。

  「總有人覺得自己手段了得,比別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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