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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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顧寒宴張口就來的行為,溫栩之好像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看到他走到林染身邊,雙手很是自然地搭在林染瘦弱的雙肩,關懷備至的模樣……

  還是有點心酸。

  溫栩之在心底覺得自己也有點賤兮兮的,明明已經讓自己接受了,但會介意這些細節。

  「咄咄逼人?如果林小姐沒有讓我背鍋,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溫栩之覺得,不管如何這件事都不能賴在她身上。

  說著看向林染。

  此刻小姑娘正在顧寒宴懷裡瑟縮著,肩頭一聳一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多大委屈。

  看見她這樣子,溫栩之想也不想地說:「林小姐要是遇到事情想方法的手段和甩鍋一樣厲害,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了。」

  林染的臉色更是蒼白。

  她或許是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溫栩之站在門口,認真且從容地說:「我過來並不是來給你們當靶子的,恰恰相反,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在群里發那句話。」

  對此,顧寒宴似乎是一頭霧水:「你究竟在說什麼?說什麼甩鍋,林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她以前這樣做還少嗎?還是說,顧總剛才都沒有看群里到底說了什麼?」

  一邊是對自己的「信任」,一邊是對自己的詆毀。

  兩重夾擊,林染自己開始顫抖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那麼發的……」

  溫栩之冷冷回覆:「不是故意?那你無意識的行為會想到甩鍋給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說著還看向顧寒宴,甚至有幾分挑釁似的。

  「或許顧總應該和我學習幾分了,我有如此魅力,讓林小姐念念不忘呢。」

  剛才林染明明就在顧寒宴身邊,甚至她給溫栩之打了個電話,都有顧寒宴的聲音。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是故意」將所有事情推給溫栩之……

  誰看了不覺得感人。

  聽出溫栩之話里話外的嘲諷意味,林染急得快哭起來了,本來就顫抖的肩膀這會兒更是抖得厲害:「溫秘書,你說話太傷人了。」

  溫栩之已經不想理會,對顧寒宴說:「顧總,這次你們組織的團建,活動方案沒有提前發,也沒有人告訴我還需要我參與。」

  「我原本是要請假的,你們不允許,也沒有叮囑我還有什麼我需要做的,如今出了事,就說是我沒有負責通知,這不合適吧?」

  顧寒宴也總算在兩人的反應中明白什麼,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

  隨後他拿出手機翻看一眼,顯然也是看到了林染髮的消息。

  因為根本沒有人回復,那條消息卻也無法撤回,孤零零地落在那邊,很是顯眼。

  溫栩之看著他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挑釁道:「現在還說是我咄咄逼人?那你們這麼做,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們誹謗、推卸責任?」

  她知道自己這會兒不好對付。

  換句話說,或許從前這六七年,顧寒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她。

  但既然心已經死了,溫栩之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在顧寒宴眼裡變成什麼樣,又如何?

  反正都比不過林染。

  顧寒宴看了會兒,目光複雜,最終看向林染,「這件事……」

  但僅僅是開口說了三個字,林染就好像是無法承受什麼重壓一般,直接閉著眼暈了過去。

  溫栩之下意識往後一退,生怕林染這會兒又訛了她。

  與之相反的,是顧寒宴急忙去扶,但似乎反應不夠及時,林染差點歪在地上才被扶住。

  「你還站著幹什麼?趕緊去叫人。」

  顧寒宴抱著林染,對門口的溫栩之說。

  溫栩之皺眉:「那我被甩鍋這件事,到底……」

  「溫栩之,都什麼時候了,你只惦記著這件事?」

  顧寒宴眸中滿是怒意,「你就這麼冷漠嗎?林染到底是你的同事,而且她可能跟你隨口說了什麼你不記得,這一定要追究個所以然?」


  溫栩之站在原地,被吼得有一瞬間的呆住。

  原來就算已經說的這麼明白,顧寒宴還是會覺得,這件事依舊不是林染的錯。

  「是,她就是一個純淨的沒心思的小姑娘,所以做什麼都有人給她兜底。」

  溫栩之往後一步,自嘲地笑。

  「我就是個壞女人,巴不得別人去死,所以別人暈倒的時候我還在想該怎麼給自己開脫。」

  她話語中的決絕和冷漠,讓趕過來的許桃都覺得嚇人。

  剛打算問什麼,就被顧寒宴吩咐去叫人。

  許桃會意便叫來醫生,自己則是趕緊拉著溫栩之回去,「栩之,怎麼了?」

  隨即就看到溫栩之失魂落魄的樣子,卻對著許桃強顏歡笑:「沒事,我想去洗個澡。」

  「好,那你去……」

  許桃抿抿唇,又說:「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去嗎?如果不去,我可以在這兒陪陪你。」

  她是覺得今天溫栩之一直很奇怪。

  溫栩之像是一縷幽魂一樣去了浴室,末了才搖搖頭:「沒事,你去玩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不想打擾別人的興致。

  而且很多時候,溫栩之也喜歡自己待著整理思緒。

  「你去玩吧,不用管我的。」

  溫栩之又說了一句才進去,後來聽到外面傳來一些聲響,或許是許桃去宴會了。

  許桃和李可一樣,其實是很善於察言觀色的女孩子,或許也發現了這會兒溫栩之需要的是自己待著。

  她打開花灑,任由溫熱的水將自己淋了一身。

  思緒在氤氳的水汽之中格外清晰。

  溫栩之一直在想,自己放不下的,到底是什麼。

  不可能是顧寒宴這個人,因為如今他面目全非,再也不是自己之前喜歡的那個人了。

  那是自己這幾年的青春麼?

  好像的確如此。

  所以她才想攤開說。

  這麼想著,思緒越發清晰,溫栩之抽出毛巾給自己擦乾淨鎖骨。

  前幾天那次,顧寒宴留下的吻痕,現在也漸漸淡了。

  只剩下一點點粉色的印記,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溫栩之對著鏡子笑了一下,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許桃這就回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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