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是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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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是我餓了

  「你也是為了一朵花?」

  慕容淨顏昂首,美眸不經意瞪大,幾乎是脫口而出。

  正在極目遠眺的沈風沉收回目光,朝一側微瞥而去:

  「也?」

  反應過來後慕容淨顏輕咳一聲,畢竟乾容提過的殘花根莖也不知和沈風沉說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什麼.」

  見慕容淨顏打馬虎眼,沈風沉卻是揚起下巴,他的黑髮被蝴蝶谷的長風拂過,飄散在慕容淨顏肩頭,語氣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有命劫將近,這不是秘密。」

  「我族中長輩有言,在這通天涯的蝴蝶谷中有一不世出的寶貝,乃是仙古遺物,是號燕京殘疏,有博古通今,庇靈驅邪之效。」

  聽到這話,一旁的慕容淨顏頓時來了興趣。

  喲,原來這傢伙真在憂心那命劫一事,這所謂的仙古遺物能替他擋災不成?

  「哦?」

  慕容淨顏問道:

  「那這花,具體是什麼作用呢?」

  「不知道」

  。。。

  鼻尖吐出一口氣,慕容淨顏摸索著自己的肩頭,這蝴蝶谷冷霧瀰漫,著實是有些濕寒。

  「那你.接下來是要去找花?」

  聞言,沈風沉將內裏白衫的頸扣繫上,隨意的開口道:

  「不,當然是先陪在你」

  「.」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沈風沉轉過頭,看向一旁顰眉撫肩的慕容淨顏,解釋道:

  「我是說,待伱的傷好了。」

  「再一同出發不遲。」

  聽到這話慕容淨顏的眉頭才舒展一些,纖指輕輕拍了拍胳膊。

  蝴蝶谷自己不甚了解,既有機緣必然伴隨著風險,擔心沈風沉丟下自己,當下只好雲淡風輕的搖頭道:

  「無妨事。」

  「我雖此刻周天被封,氣血失迎,但地鎖之身猶在,想來應是不會拖累你的.」

  咕嚕嚕.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肚餓聲響起,令慕容淨顏的話卡在了嘴邊,而沈風沉則是饒有興致的側起身子,瞄嚮慕容淨顏的肚子。

  他的藍衣相於慕容淨顏過於寬大,更顯其身形消瘦,令人生憐。

  「你。」

  「可是想要吃些什麼?」

  慕容淨顏原本蒼白的臉頰頓時泛紅,單手壓著肚子心中腹誹,搞什麼鬼,怎麼自己說大話的時候肚子就會狂叫。

  「沒事,我不餓。」

  咕嚕嚕.

  沈風沉嘴角干咧,啞然失笑的搖搖頭道:

  「是我餓了。」

  「既然是等你毒解,不若吃些東西也好。」

  見有台階下,慕容淨顏捋了捋柔發,望向蝴蝶谷的遠景。

  恰逢明月盈幽谷,松山流溪梳,樹巔之上不知名的雀鳥啊啊作鳴,一旁沈風沉看向月光灑向的容顏,緩緩收起了笑意。

  「行,那就吃點吧!」

  慕容淨顏的話讓沈風沉回過神來,他的左手晃動,旋即抓住了兩個布袋。

  「除了丹藥,我身上只有這些吃食了。」

  將袋子遞出,沈風沉繼續說道:

  「西域蠻牛蹄筋,麻辣鮮香,加些火椒便能起灶,另外這個嗯,是東域的凍苦瓜,比尋常苦瓜還要苦上數倍,但是能活氣養血,你要吃哪一個?」

  慕容淨顏將頭探出,如沈風沉所言,裝著牛肉的那個袋子光是聞著就要流口水了。

  至於苦瓜,也沒有騙人,輕嗅一下口水都在發苦。

  「.我」

  慕容淨顏咽了口水,猶豫道:「我都可」

  「那就這東域凍苦瓜吧,看你這會兒也是急需活氣養血。」

  「且慢!」

  見沈風沉就要收起袋子,慕容淨顏趕緊抬手壓住他的手腕,抬眼看去:


  「要不還是那牛肉吧,我覺得還得是肉食能加速恢復,這苦瓜.還是留給沈公子當個饞嘴零食為好。」

  「不過辣椒就不必了,加麻不加辣。」

  沈風沉挑了挑眉,疑惑道:

  「忌辣麼莫非你這毒有這等忌諱?

  搖了搖頭,慕容淨顏湊近,小聲道:

  「會長痘。」

  ————

  篝火旁,肉香繚繞。

  慕容淨顏端起一個瓷碗,輕輕吮了一口鮮美的肉湯,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

  餘光看著不遠處,拿著木棍捅著柴火,面無表情的沈風沉,慕容淨顏忍不住問道:「你」

  「是沒碗麼?」

  「.我不餓。」

  「.」

  默默的喝了口湯,慕容淨顏放下瓷碗,想到什麼,突然問道:

  「沈風沉,為什麼大家都說你目中無人。」

  「哦?」

  聽慕容淨顏這麼問,沈風沉將手中木棍丟入火堆,雙肘搭在膝蓋上,偏頭看來:「難道不是麼?」

  「.我覺得不是。」慕容淨顏將手伸出,看著指縫中透出的火光,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夢境中的畫面。

  那是無邊無際的烈火,仿佛要焚燒一切,令其每每想起都感到後怕。

  但眼前的篝火,帶來的卻只有溫暖。

  「若你是那般目中無人,殘暴不仁,為何幾次三番的幫我。」

  「我想你至少應該是個正人君子。」

  沈風沉臉色微變,旋即眯眼道:「正人君子?」

  「什麼是正人君子。」

  「莫非你識人看面,全憑臆斷,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見沈風沉語氣不善,慕容淨顏斜略有訝然,側過身來試探的問道:

  「你不喜歡被人說是好人?」

  冷哼一聲,沈風沉坐直了身軀,不咸不淡道:「世人畏我,與我何干?」

  「莫說我行事如何,即便我什麼也不做,憑我姓沈,也少不得詆毀耳語。」

  「大奸之後,惡臣賊子,這些惡號我自幼沒有少聽,早已是過耳旁去。」

  見沈風沉語氣冷冽,眼神淡漠,慕容淨顏也只是一聲輕嘆,目光再次看向了篝火。

  腦海中,奪天樓主說過的話再次浮現,太子.太子殺了他。

  搖了搖頭,慕容淨顏抬頭看向穹頂,悵然道:

  「這正邪二字,原本難分。」

  「便是出生名門,甚於一朝皇子皇孫,若是心術不正那也是邪徒,你生在沈家遭受非議又如何。」

  「只要你問心無愧,你就是正人君子,至少在我這裡.」

  「你算是。」

  說罷,慕容淨顏將碗中的肉湯一飲而盡,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起身快步走向自己掛著的紫衣:

  「咱們走吧!」

  坐在另一邊的沈風沉聞言眨了眨眼,他看嚮慕容淨顏的背影,眨了眨眼,良久未言。

  蝴蝶谷深處。

  與通天涯的嶙峋死氣不同,蝴蝶谷中鳥語花香,山川流水,簡直如同世外桃源,應是被結界隔絕,自成一屆。

  草地鬆軟,不時有藍色的蝴蝶飛舞其中,慕容淨顏輕輕抬起手指,便有螢光斑蝶落於尖端。

  而小黃鴨似乎也被這谷中清幽的空氣給吸引,偷偷鑽出個腦袋,警惕的看著前方的沈風沉。

  見沈風沉沒有回頭,這才開口道:

  「小子,本尊感覺這裡有些古怪。」

  「嗯?怎麼了。」

  慕容淨顏放走手裡的蝴蝶,低頭看去。

  小黃鴨的直覺一向很準,可離開山洞已有半個時辰,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危險,倒是讓人放鬆了些警惕。

  撇了撇嘴,小黃鴨看向四周,嘀嘀咕咕道:

  「不知道,就感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但非要本尊描述,倒也說不上來。」


  慕容淨顏剛準備罵小黃鴨的廢話,突然前方的沈風沉放緩了腳步。

  忽而大風掠過草崗。

  循著沈風沉的背影看去,只見前方的霧氣漸漸被風吹散,一座巨大的丘陵矗立在跟前。

  這座丘陵拔地而起,內里中空,被巨大的溶洞拱著,山泉滴落猶如瀑布,震耳欲聾。

  斜胯而立,沈風沉取下身後大劍,插入草地之中。

  望著眼前的丘陵地貌,沈風沉突然回過頭看嚮慕容淨顏。

  此刻的慕容淨顏上前挪動兩步,那滿頭柔順的長髮在風中亂舞,紫衣晃動不止,見沈風沉望來,大聲喊道:

  「如果你怕我拖累。」

  那聲音在風中若隱若現:

  「我也可以在外面等你!」

  呼出一口濁氣,沈風沉卻是搖了搖頭,果斷的伸出手拉了身後的慕容淨顏一把,將其帶到身旁。

  「不,我是想問,你相信我麼。」

  見慕容淨顏一臉莫名所以,沈風沉偏頭看向山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走吧,隨我一起進去看看。」

  隨著二人走入溶洞,那大風也漸漸止息,慕容淨顏將臉上的碎發撥至兩邊,這才恢復了視線的清明。

  「嗯?」

  慕容淨顏上前兩步,遠看不知道,這走進了,溶洞的四周竟然刻著許多模糊不清的符籙。

  這些符籙看起來頗為模糊,應該是古老的不能再古老了,早已被溶洞中的寒潮給腐蝕的不像個樣子。

  而沈風沉也在仰頭看著那些文字。

  「這些,應該是上古的文字,你我看不明白的。」

  說著,沈風沉揮了揮手,示意往裡面走去。

  愈往裡走,甬道開始變得狹窄起來,好在溶洞裡的結晶石無處不在,散發的微光讓其里不見昏暗,甚至如同玲琅寶藏。

  沈風沉沿路手握大劍,目光如電,警惕的看著四周,若是真遇到什麼危機他倒不甚擔心,可身後的慕容淨顏此刻卻是如履薄冰。

  「前方好像有光亮。」

  很快,沈風沉發現動靜,旋即加快了腳步。

  可當他走出不遠,回過頭卻發現慕容淨顏並未跟上,而是在一處石壁前呆住了。

  皺了皺眉頭,沈風沉只好折返,回到慕容淨顏身旁。

  他沒有開口責怪,而是隨著慕容淨顏的視線看去。

  這一眼看去,沈風沉頓時面色一變,只見那石壁的接縫處赫然刻有一行小字,雖然也是上古符籙,可卻清晰可見,不是溶洞入口那些扭曲的符號。

  「雖然不知道說的什麼。」

  「但其字清晰,若是抄錄回去,再請太學院的泰斗破解,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東XZ匿。」

  說著,沈風沉眯起眼,湊近石壁默讀起來,這是要將這些字型記在腦海之中。

  「不必了。」

  突然,身後的慕容淨顏開口,打斷了沈風沉的舉動。

  沈風沉有些不解,卻見慕容淨顏緩緩上前,抬起纖瘦的手掌順著字往下摸去,眼裡透露出迷茫和不敢置信。

  「你認得這些文字?」沈風沉問道。

  「不,我不認識。」

  慕容淨顏搖了搖頭,呢喃道:

  「至少,我不應該認識。」

  緩緩吐出一口氣,沈風沉再次看向牆壁上的符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那你,知道這說的是什麼?」

  「嗯。」

  「它說的是.」

  話到此處,慕容淨顏的手微微一顫,像是有些受驚的後退兩步,好在被沈風沉穩穩托住。

  朱唇輕啟,慕容淨顏說出一句讓自己都覺匪夷所思的話:

  「它說的是.」

  【玉棠,你看到這句話了麼】

  人生油盡燈枯,而窗外月色無垠

  其實人真正的死亡不是身體的離開,而是被人所遺忘,這也是我們子孫存在的意義,希望書友們如果有份孝心在,可以多多盡孝,因為時間真的不等人

  我回來了,也將繼續穩定更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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