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是女人是男孩？
天空湛藍如寶石，潔白的雲朵像棉花糖般飄浮著，微風輕輕拂過，帶來陣陣花草的清香。
坐在主駕駛上的男人臉上帶著微笑，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精緻化著全妝的女人，她不時地回過頭來，望著坐在后座的女孩，眼神中滿是寵溺。目光掠過旁邊的安靜抱著兔子的男孩時，卻瞬間變得極其冷漠。
男人心情很不錯，側過頭和女人說話：「雅寧，這還是咱們第一次一家人出來玩，一會多給我們兩個小聞照些照片。」
女人臉上一僵，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哪有兩個小聞？明明只是有一個小雯。」
后座的男孩聞言臉上快速閃過一絲落寞，低著頭撫摸著手中的小兔子，用指尖撓了撓它的小腦袋。
男人臉上有些尷尬，忙道：「雅寧，別這麼說，孩子還在呢。」
女人臉上隱隱浮現出怒火，冷笑道：「你說誰的孩子？」
「都是我們的孩子啊，不是說好不說這種事了嗎？」
「怎麼了，你還不讓我說了！？」
男人和女人在前面爭吵了起來，睡著的女孩揉著朦朧的睡眼醒了過來，「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男孩揉了揉女孩的頭，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我們馬上就到遊樂園了。」
女孩迫不及待的解開了安全帶，笑的純真無邪：「太好了哥哥，一會我要吃冰淇淋和棉花糖，還想坐摩天輪！哥哥，你想——」
話沒說完，一陣猶如天崩地裂般的劇烈碰撞聲和尖銳刺耳的玻璃破碎聲轟然傳來。
伴隨著劇烈的耳鳴，男孩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什麼刺穿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溫熱紅色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視野也被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緊接著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整個世界好似猛然間墜入了極度的混亂與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之中。
意識恍惚之際，他還聽見人們在說話。
「救….女孩，叫司雯…一定…….求…您..」
「腎上腺素 1毫克，靜脈推注！」
「準備除顫儀！病人不行了！立刻通知手術室，這個孩子還能救！快！！」
….
司聞猛的驚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呆坐在床上，頭髮凌亂，眼神呆滯，冷汗濕透了後背，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他已經好久沒夢到當年的車禍了。
司聞緩了緩神，看了一眼手機，起床洗了把臉。今天下午還有考試，他已經有些晚了。
他迅速裝好書包，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穿上鞋就小跑出別墅，出來才發現外面正在下小雨。
六月的 A市被雨季所籠罩，空氣中滿是泥土和葉片混合的獨特芬芳，連綿不斷的雨滴輕飄飄地沾落在衣服上面。
他沒來得及吃午飯，早飯吃的也不多，再加上一路狂奔，此時眼前陣陣發黑，耳邊的聲音也感覺越來越遠。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飛速駛來，沈修紜見馬路中間的人突然踉蹌了一下，瞳孔驟縮，猛的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霧蒙蒙的雨霧，車體向前滑倒了一段距離，最終還是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
司聞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公交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留下一陣難聞的汽車尾氣。
「操…」
沈修紜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他冷冷的看著地上坐著的人，並沒有上前扶的打算。
「碰瓷的？」
司聞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艱難地抬起頭。
是一個外表過分出色的男人，緊皺著眉頭站在車門旁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冷漠的像是在看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看著坐在地上臉色比紙還白的「女人」，沈修紜皺了皺眉。
司聞在坐在地上緩了大概十秒鐘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手掌因為劇烈摩擦微微發燙，並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抱歉，我有點低血糖。」他沙啞著開口，胸膛里的心臟還在瘋狂跳動著。
司聞頭微微仰著，看著比他高一頭的沈修紜，慘白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倔強，「我不是碰瓷的。」
沈修紜眉頭皺的更深了，眼前這個弱囔囔的穿著短裙披著長發的人竟然發出了清晰的少年音。
什麼玩意兒？男的還是女的？長得還...挺憐人兒。
司聞長的很好看，甚至可以稱作精緻漂亮，一米七五左右，皮膚白皙，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望著沈修紜，一時間還真看不出男女來。
司聞見他直白的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突然想起自己還穿著一身女裝，看來今天又得被罵了。
沈修紜黑眸幽冷的睨著這個比自己矮一頭且性別未知的人，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說吧，多少錢？」
司聞臉色更白了：「我不要錢，你送我去學校就好。」
公交車已經三十分鐘來一趟，到學校得一個小時左右，要是等下一輛，下午的考試肯定是趕不上了。
「去學校？」沈修紜眉頭輕挑，顯然沒想到能聽到這樣的答案，「你是學生？」
「...嗯」
沈修紜沉默了片刻。
「上車。」
司聞拍了拍裙子，看著男人的黑色豪華轎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
「抱歉，我身上有點髒...但是我趕時間。」
沈修紜深黑的眸子盯了他兩秒，然後道：「學校在哪？」
「A大。」
「A大？」
A大不僅是A市，也是全國範圍內名列前茅的高等學府，聲譽享譽全國。能考進A大的人可以說是每個省出類拔萃的前幾名，名副其實的狀元級別選手。
這倒是讓沈修紜沒想到，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腦子還挺好使。
「嗯。」司聞乖巧的點點頭，雙手抱著書包縮在座位上。
座位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個冰冷的機械物，是賓利的自動遞安全帶功能。
司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沈修紜，像只驚慌失措的小鹿。
沈修紜看他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看我做什麼？系安全帶啊。」
「哦...哦。」
司聞手忙腳亂的拉住安全帶，卻扣了幾次都沒扣進去。
「你緊張什麼？我吃人？」
沈修紜拉住安全帶，手無意中碰到司聞冰涼的手指，乾脆利落的將安全帶扣在了卡扣上。
司聞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沒有。」
「前方一百米掉頭，全程12.8公里，預計27分鐘到達。」
車內導航開啟，沈修紜踩油門，車子啟動。
雨勢已歇，天空逐漸洗淨，天邊透出微微的晴朗跡象。窗外的樹木如同綠色幕布般掠過，男人開車很穩，司聞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遇上了一個紅燈，沈修紜將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緣，突然想起剛才這個人說他低血糖，順手從車裡摸出一盒糖扔在他身上。
「吃吧。」
司聞一怔，然後看著手中的小鐵盒，是一盒葡萄味的水果硬糖，上面都是英文，他小聲的開口問道：「給我嗎？」
「車裡還有第三個人？」
司聞被他說的耳廓有些發熱，說了一聲「謝謝」後，小心翼翼的從鐵盒裡倒出了一顆糖放進了嘴裡。
很甜，是葡萄味，果汁味很足，車廂里瞬間被葡萄味充斥滿了。
綠燈亮起，沈修紜沒在說話，看到司聞半濕的衣服緊貼著在瘦削的身體上，不動聲色的把車窗拉了起來。
開車比公交車要快的多，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A大。黑色賓利停在校門邊格外顯眼，引得許多學生的目光紛紛駐足流連。
司聞解開安全帶下車，向沈修紜告別：「今天謝謝你，不然考試就真的趕不上了。」
沈修紜沒下車，微微伏著身子隔著車窗問他：「不要補償？」
「不要了。」司聞小聲道，「已經吃過糖了。」
「糖就行啊。」沈修紜笑了一聲，也不強迫他，「行吧，那你進去吧。」
司聞點點頭，背著書包小跑著進了學校。
沈修紜也不著急走，不急不慌的點了一支煙。
煙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又將煙霧緩緩地吐出，煙霧在空中繚繞，沈修紜微眯著眼，視線一直跟隨著司聞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才移開目光。
坐在主駕駛上的男人臉上帶著微笑，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精緻化著全妝的女人，她不時地回過頭來，望著坐在后座的女孩，眼神中滿是寵溺。目光掠過旁邊的安靜抱著兔子的男孩時，卻瞬間變得極其冷漠。
男人心情很不錯，側過頭和女人說話：「雅寧，這還是咱們第一次一家人出來玩，一會多給我們兩個小聞照些照片。」
女人臉上一僵，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哪有兩個小聞？明明只是有一個小雯。」
后座的男孩聞言臉上快速閃過一絲落寞，低著頭撫摸著手中的小兔子，用指尖撓了撓它的小腦袋。
男人臉上有些尷尬，忙道：「雅寧，別這麼說，孩子還在呢。」
女人臉上隱隱浮現出怒火，冷笑道：「你說誰的孩子？」
「都是我們的孩子啊，不是說好不說這種事了嗎？」
「怎麼了，你還不讓我說了！？」
男人和女人在前面爭吵了起來，睡著的女孩揉著朦朧的睡眼醒了過來，「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男孩揉了揉女孩的頭，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我們馬上就到遊樂園了。」
女孩迫不及待的解開了安全帶，笑的純真無邪：「太好了哥哥，一會我要吃冰淇淋和棉花糖，還想坐摩天輪！哥哥，你想——」
話沒說完，一陣猶如天崩地裂般的劇烈碰撞聲和尖銳刺耳的玻璃破碎聲轟然傳來。
伴隨著劇烈的耳鳴，男孩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什麼刺穿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溫熱紅色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視野也被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緊接著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整個世界好似猛然間墜入了極度的混亂與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之中。
意識恍惚之際，他還聽見人們在說話。
「救….女孩，叫司雯…一定…….求…您..」
「腎上腺素 1毫克，靜脈推注！」
「準備除顫儀！病人不行了！立刻通知手術室，這個孩子還能救！快！！」
….
司聞猛的驚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呆坐在床上，頭髮凌亂，眼神呆滯，冷汗濕透了後背，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他已經好久沒夢到當年的車禍了。
司聞緩了緩神，看了一眼手機，起床洗了把臉。今天下午還有考試，他已經有些晚了。
他迅速裝好書包，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穿上鞋就小跑出別墅，出來才發現外面正在下小雨。
六月的 A市被雨季所籠罩，空氣中滿是泥土和葉片混合的獨特芬芳，連綿不斷的雨滴輕飄飄地沾落在衣服上面。
他沒來得及吃午飯，早飯吃的也不多，再加上一路狂奔，此時眼前陣陣發黑，耳邊的聲音也感覺越來越遠。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飛速駛來，沈修紜見馬路中間的人突然踉蹌了一下，瞳孔驟縮，猛的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霧蒙蒙的雨霧，車體向前滑倒了一段距離，最終還是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
司聞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公交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留下一陣難聞的汽車尾氣。
「操…」
沈修紜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他冷冷的看著地上坐著的人，並沒有上前扶的打算。
「碰瓷的？」
司聞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艱難地抬起頭。
是一個外表過分出色的男人，緊皺著眉頭站在車門旁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冷漠的像是在看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看著坐在地上臉色比紙還白的「女人」，沈修紜皺了皺眉。
司聞在坐在地上緩了大概十秒鐘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手掌因為劇烈摩擦微微發燙，並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抱歉，我有點低血糖。」他沙啞著開口，胸膛里的心臟還在瘋狂跳動著。
司聞頭微微仰著，看著比他高一頭的沈修紜，慘白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倔強，「我不是碰瓷的。」
沈修紜眉頭皺的更深了，眼前這個弱囔囔的穿著短裙披著長發的人竟然發出了清晰的少年音。
什麼玩意兒？男的還是女的？長得還...挺憐人兒。
司聞長的很好看，甚至可以稱作精緻漂亮，一米七五左右，皮膚白皙，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望著沈修紜，一時間還真看不出男女來。
司聞見他直白的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突然想起自己還穿著一身女裝，看來今天又得被罵了。
沈修紜黑眸幽冷的睨著這個比自己矮一頭且性別未知的人，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說吧，多少錢？」
司聞臉色更白了：「我不要錢，你送我去學校就好。」
公交車已經三十分鐘來一趟，到學校得一個小時左右，要是等下一輛，下午的考試肯定是趕不上了。
「去學校？」沈修紜眉頭輕挑，顯然沒想到能聽到這樣的答案，「你是學生？」
「...嗯」
沈修紜沉默了片刻。
「上車。」
司聞拍了拍裙子，看著男人的黑色豪華轎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
「抱歉，我身上有點髒...但是我趕時間。」
沈修紜深黑的眸子盯了他兩秒，然後道：「學校在哪？」
「A大。」
「A大？」
A大不僅是A市，也是全國範圍內名列前茅的高等學府，聲譽享譽全國。能考進A大的人可以說是每個省出類拔萃的前幾名，名副其實的狀元級別選手。
這倒是讓沈修紜沒想到，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腦子還挺好使。
「嗯。」司聞乖巧的點點頭，雙手抱著書包縮在座位上。
座位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個冰冷的機械物，是賓利的自動遞安全帶功能。
司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沈修紜，像只驚慌失措的小鹿。
沈修紜看他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看我做什麼？系安全帶啊。」
「哦...哦。」
司聞手忙腳亂的拉住安全帶，卻扣了幾次都沒扣進去。
「你緊張什麼？我吃人？」
沈修紜拉住安全帶，手無意中碰到司聞冰涼的手指，乾脆利落的將安全帶扣在了卡扣上。
司聞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沒有。」
「前方一百米掉頭，全程12.8公里，預計27分鐘到達。」
車內導航開啟，沈修紜踩油門，車子啟動。
雨勢已歇，天空逐漸洗淨，天邊透出微微的晴朗跡象。窗外的樹木如同綠色幕布般掠過，男人開車很穩，司聞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遇上了一個紅燈，沈修紜將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緣，突然想起剛才這個人說他低血糖，順手從車裡摸出一盒糖扔在他身上。
「吃吧。」
司聞一怔，然後看著手中的小鐵盒，是一盒葡萄味的水果硬糖，上面都是英文，他小聲的開口問道：「給我嗎？」
「車裡還有第三個人？」
司聞被他說的耳廓有些發熱，說了一聲「謝謝」後，小心翼翼的從鐵盒裡倒出了一顆糖放進了嘴裡。
很甜，是葡萄味，果汁味很足，車廂里瞬間被葡萄味充斥滿了。
綠燈亮起，沈修紜沒在說話，看到司聞半濕的衣服緊貼著在瘦削的身體上，不動聲色的把車窗拉了起來。
開車比公交車要快的多，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A大。黑色賓利停在校門邊格外顯眼，引得許多學生的目光紛紛駐足流連。
司聞解開安全帶下車，向沈修紜告別：「今天謝謝你，不然考試就真的趕不上了。」
沈修紜沒下車，微微伏著身子隔著車窗問他：「不要補償？」
「不要了。」司聞小聲道，「已經吃過糖了。」
「糖就行啊。」沈修紜笑了一聲，也不強迫他，「行吧，那你進去吧。」
司聞點點頭，背著書包小跑著進了學校。
沈修紜也不著急走，不急不慌的點了一支煙。
煙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又將煙霧緩緩地吐出，煙霧在空中繚繞，沈修紜微眯著眼，視線一直跟隨著司聞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才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