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流產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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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蘭不經意抬眼,瞧他這副樣子,也是一愣。

  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可下一刻,香香公主的一聲稱呼,便打破了她的幻想。

  「無名……」嗓音嬌柔,無比親昵,飽含情意,引人無限遐想。

  無名!

  呵!

  這一聲稱呼,足以表明,過去的兩人關係是如何的親密。

  李建蘭是這一兩個月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無名將軍,問及他過去之事,他也只是泛泛其談,對什麼香香公主,更是隻字未提。

  還以為是他為人低調,不想提起過去的光輝事跡呢,可結果是心虛,才故意欺瞞她。

  呵……

  李建蘭悲憤莫名,難以自已,導致腹中氣血翻滾。她生生咽下,冷聲對林初九道,「林大人,既然不需要民婦,民婦也不去當累贅了,麻煩您讓人把民婦送回家。」

  大人,民婦……

  她這態度是有多疏離啊!方才還說再也不喊「大人」了呢!不過,看在她這麼難過的份上,他就暫時不與她多計較了吧。

  林初九眼裡閃過澀意,而後說,「文將軍,我們都先出去吧,令夫人最近身體不太好,情緒也不太穩定。」

  文智軒聽了更擔心,「媳婦兒……」

  李建蘭因情緒太過激動,導致腹部隱隱作痛,此時一聽文智軒喊她「媳婦」,頓時恨不得殺了他。

  她倏地抬頭,咬牙,一字一頓地道,「文智軒,我恨你!」

  「轟!」

  文智軒踉蹌地倒退了幾步,險些站不穩腳。

  她的恨意仿佛化作了火焰,將燒了個粉碎。

  李建蘭肚子痛楚加深,她恐懼萬分,什麼都顧不上了,扶著周圍之物,緩緩爬上了矮榻。

  只是,因太過害怕,她即便躺著,也禁不住瑟瑟發抖。

  文智軒又下意識地要靠近,李建蘭陡然低吼,「滾出去,不然我死給你看!」陡然拔下頭頂的簪子。

  那是一根木簪子,來自于波羅國的世子谷遠親手雕琢而成,古樸精緻,是他買下送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首飾。後來她被阿海劫持,簪子掉落,他拾回後,再重新戴到她頭上。所以,簪子雖說不貴重,卻是他們夫妻感情的象徵。

  可而今,她為了逼退他,不惜拿著簪子對著自己的脖子威脅她。在她眼中沒有半點情意,只有濃郁到要毀天滅地的恨。

  媳婦兒,你這麼聰明,難道你都猜不到,我是有苦衷的嗎……

  文智軒定定的瞧著李建蘭,緊握的雙拳上青筋凸起。

  瞧她沒有任何妥協之意,文智軒便明白,她是鐵了心要自己退出她的生命中。

  內心撕心裂肺的痛,似有什麼東西從裡面硬生生剝離。

  不,他不允許,媳婦兒是他的!

  他倏地上前,伸手點了李建蘭的穴。眾人未料到他會如此,全都未反應過來。

  「媳婦兒,你不舒服就不要亂動,外家離這裡不遠,我抱你過去就好。」說著也不等李建蘭反應,逕自將她抱了起來。

  李建蘭回神,沖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怒吼,「文智軒,你竟敢這樣對我,我……」一口氣上不來,原本強自壓抑下去的血被「哇」地吐了出來。

  「媳婦!」文智萬萬沒想到,媳婦竟恨他至此!心痛欲死,再一看,李建蘭已翻了白眼,嘴裡還斷斷續續囁嚅著什麼。

  文智軒皺眉,「孩子?什麼孩子?」

  忽然聽見丫鬟驚呼,「夫人,夫人流血了!」

  文智軒下意識地一摸,滿手的血。

  趙影忙喊,「孩子!趕緊去找大夫,恐怕是要流產了!」

  「轟!」

  像是有顆炸、彈在文智軒的胸膛里爆炸開來,他一瞬間痛得窒息。

  一旁的林初九神色凝重,「先把丫頭弄醒,她身上應該備有安胎之藥。」

  ……

  確實,周智懷說過,李建蘭的脈象不太穩當,宜靜養。李建蘭卻覺得,現代女性懷孕仍堅守在工作崗位上,所以不至於那麼嬌貴,如若靜養不動,後期反而容易難產——這個年代可沒有剖腹產的,萬一難產,幾乎就離死不遠了。


  所以她特別害怕,一定要出來走動走動,可沒想到,結果會這樣。

  她躺在床上,任淚水長流。

  人生第一次,她如此的怨恨天道的不公。她被丈夫拋棄,得知懷寶寶後,心情才好一些,可丈夫卻和新歡在她面前晃,刺激她,導致她出現了流產的徵兆……

  趙影一面替她擦眼淚,一面數落道,「你也是傻,自己什麼情況,自己心裡沒數嗎?他愛跟前晃,就當他不存在,你動什麼氣?搞得孩子差一點就……」

  李建蘭心裡也是後悔萬分,可是,卻不能認同她的話。

  試問有哪個女人,在面對出、軌的丈夫與小三時,能做到無動於衷的呢?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憤怒吧?

  當下也不說話,盯著帳篷頂出神。

  她當時的情況緊急,林初九立刻下令,讓所有人原地建立簡易帳篷,等李建蘭的病情穩定些,再將她送回就近的外家。

  因此,她是有家歸不得,只能蝸居在帳篷內。

  文智軒也許是為了避免再度刺激她,早在她清醒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可他的身影,卻在她腦海里盤旋。

  初見時鬍鬚滿腮、雙眸淡然又疏離;被困山洞後,他終於找到他了,被鬍鬚遮住的烏蓬蓬的臉上,滿是如釋重負的寬心笑意;與他初嘗情事,他亢奮、激動難抑的性感模樣……太多太多,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可一想到他與那香香公主也同樣在做、或者做過這樣的事,她就恨欲狂。如若在現代,她一定會上前,揪住那女人的頭髮,狠狠地扇她耳光。可這裡是皇權至上。為了未出生的孩兒、她的父母家人、所有關懷她的人,她都不能衝動。甚至,在被這個女人罰跪、打罵,她還得笑臉相迎。

  太委屈,也太憋屈!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擺脫這兩人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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