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溫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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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住口!」溫婉大聲喝斥,咬牙逼視著溫珍,「你想死也不要搭上我們!你口口聲聲說我們逼死你的孩兒,可你想一下,那是一個正常的胎兒嗎?不是,它是一個孽障,是怪胎,是我們的恥辱,是一條骯髒的臭蛆,它不死,我們就得死!」

  溫珍猛烈搖頭,崩潰痛哭,「不!不許你這麼說它,它是我盼了十年才盼來的孩兒,是我的寶貝兒……」

  「姐姐!」溫婉忍無可忍,扳著她的雙肩,說出的話更為傷人,「你以為我們是兇手?不,你才是!你明知它是禁忌,被世人所不容,你為何還要將它帶到人間來?你真愛它,你就不該把李建蘭給你的藥掉包、服下平樂門給你的含有藏紅花的藥丸!姐姐,說白了,你不是愛它,你只是不甘心被人脅迫、不想弟弟進入平樂門罷了!」頓了頓,重重地喘了口氣,用滿是譏誚的口吻,在溫珍耳邊低聲說,「這孩子也是可憐,僅僅是它娘親與親舅帶來的雜種,不但見不得光,更沒有人真正的愛它,走了也好!」

  「你住口,住口!」溫珍大口大口喘氣,待緩過氣來,便用盡力氣朝溫婉的臉上扇去。然而,

  溫婉早有防備,加上她體虛,這一巴掌沒揮下去,反而被溫婉緊緊捏住。

  「大姐,你忘了這裡不是京城而是南方一個邊遠小鎮了?如若你死在這兒,我對外稱你是傷心過度,得了產後風才過世的,你說有沒有人會懷疑?嗯?」修長的手指撫上溫珍發顫的雙唇,在那兒打旋,「所以,最好不要惹惱我,否則,」陰惻惻地半眯著眼,手上的力氣陡然加重,「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溫珍從未見過這般可怕的溫婉。溫婉一向都是人如其名,溫柔婉約、聰慧善良。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家族挑中,來這裡獨挑大樑。

  可眼前之人,滿臉的暴戾、雙眸間滿是惡毒……

  溫珍用力地抽手,溫婉卻握得更緊,她不禁痛呼,「好痛……你放開我……」

  「痛嗎?痛是好事呀!知道痛,才能長記性!」溫婉另一隻手忽然在她的肚子上用力按下。「而血的教訓,則能令人終生難忘。」

  「啊!」

  溫珍不是正常流產,又沒吃什麼藥,惡露未完全排出,所以腹部還是鼓脹、疼痛難忍的,此時被溫婉一按,覺得肚子都被脹裂開來,痛得她渾身痙攣,下、身血流成河。

  溫婉緩緩鬆手,雙手在被子上擦了又擦,才站起身,望著痛得蜷縮成一團的溫珍,眼裡閃過快意,嘴角帶笑,「姐姐,你和弟弟的事情,最好永遠爛在肚子裡,不然,再像今日這般口無遮掩說出來,你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有,你陷害李建蘭之事,如若被查出來,不但我們整個溫家要完,就連姐夫的家族,也不能倖免。是逞口舌之快還是守口如瓶,你自己掂量吧。」

  溫珍痛得說不出話來,雙眸卻是燃著怒火。

  溫婉優雅轉身,說了句,「姐姐,這次您可要乖乖吃藥,好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明白嗎?」

  溫珍沖著她的背影啐了口口水,「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背井離鄉到這窮鄉僻壤來,是因為溫家與三皇子勾搭在了一起。三皇子的人挖寶藏,你就做他們強有力的後盾。這件事謀劃了三年,你就在這兒做了三年的準備!溫家許給你多少好處我不清楚,可我知道的是,三皇子早已被秘密押解上京,皇上已洞悉他所做的一切,你很快就要被捕,溫家,要完了!哈哈……」

  溫婉二話不說就抓起一個茶杯沖她扔去。

  「啊!」

  茶杯正中溫珍的額頭,血流如注。

  溫婉緩緩說道,「姐姐,你和弟弟也是溫家的一員,溫家出了事,你倆難道就能逃脫嗎?」

  溫婉只是輕蔑一笑,揚長而去。

  ……

  「大人,以上便是溫家姐妹的談話經過。」兩名暗衛跪在潘凡青跟前回話。

  「既除掉了孽障,又能嫁禍給蘭兒,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潘凡青嘴角掛著冷笑,心道,竟敢跟三皇子勾結,又去陷害蘭兒,這溫家,怕是要完了!

  另一名暗衛插嘴道,「大人,雖說咱們得知了內情,可這無憑無據的……」

  潘凡青手指摩挲著下巴,沉吟不語。

  暗衛又小心翼翼地道,「不如……屬下去找文夫人商量下對策吧?」

  潘凡青瞪他,「你意思是,本官解決不了此事?」

  「不,不,屬下絕無此意。屬下只是覺得,文夫人才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告知她實情,她定會給出建議來。」


  潘凡青再看向另一名暗衛,「你也覺得本官如此無能?」

  那名暗衛立馬低頭,「屬下不敢。」

  「豈有此理!」潘凡青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案桌上,把筆墨紙硯都震起老高。兩名暗衛慌忙告罪。

  潘凡青細想下,不得不承認,那丫頭確實比自己聰明了許多。

  如若她真有法子破案,他的心也好受些,對那丫頭也無虧無欠,便能安心離開這裡了……

  他重重地倚在椅子上,手按捏著眉心,思索了良久,才頹然揮手,「罷了,你倆去見一見她吧。她說了些什麼,再回稟本官。」

  ……

  自從被潘凡青強吻,李建蘭整個人就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

  案子未破,文智軒不見人影,與潘凡青生了隔閡,傷了與潘夫人的姐妹情分……她覺得一切都糟糕透了。糟糕到,她不想去面對。

  她整日倚著牆壁呆坐著,雙目盯著對面的牆壁發愣。

  這樣一坐就是好久,給她送飯的獄卒都暗暗生奇:怎麼他每次來,這文夫人都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動呢?難道不累的嗎?

  而當兩名暗衛進來,瞧著李建蘭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一凜,暗想:難道大人與她的關係,不僅僅是表面那樣?

  不過,這都與他們無關。

  「文夫人,我們奉了大人之命前來,將此案件的一些細節回稟您聽。」暗衛道。

  李建蘭只是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半個字都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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