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陳桑,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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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鳶覺得陸昀知說這話,似乎有點奇怪。

  可仔細一想,又怎麼都想不到陳桑會跟陸昀知沾染上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陳桑也得罪過他?

  一定是這樣。

  就陳桑那樣得知他人秘密,就肆無忌憚宣之於眾的人,怎麼可能只得罪過她一個人?

  秦鳶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挺合理。

  「陸少爺,難道你也認識陳桑?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是同道中人。這一回,可絕對不能再放過這個小賤人!」

  秦鳶左一句「小賤人」,右一句「小賤人」,只差想將陳桑整死不可。

  陸昀知薄唇微勾:「對,認識。好巧不巧,你口中說的那個陳桑,剛好是我的女人。」

  秦鳶頓時面色一僵,喃喃道:「陸少爺,您說這話,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陸昀知:「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聲音不咸不淡,卻透著一種無形的壓迫。

  秦老爺率先反應過來,連忙一把將秦鳶摁倒在地上。

  「看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胡話?還不快趕緊跪下給陸少道歉!」

  秦鳶急忙為自己解釋:「對不起,陸少爺,我剛剛不小心說錯話了,請您多見諒。我跟陳桑之間就是……就是一場誤會而已。其實,我們兩個沒什麼的。」

  陸昀知一語道破:「沒什麼,所以要把人做成人彘?」

  秦鳶的臉色蒼白一片。

  在陸昀知的注視下,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陸昀知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可……可是,應該不會吧?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秦特首的女兒。

  秦鳶的腦海里頓時閃過好幾個想法,心裡惴惴不安。

  她不明白,明明陸懷川都說了,陳桑是霍嶢的秘書。

  為何除了這層關係之外,這個賤人竟然還成了陸昀知的女人?

  更別說,看陸昀知對陳桑重視的模樣,儼然已經將她當成了陸家未來的少夫人。

  秦鳶直覺自己好像捅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簍子。

  只是,面對這種情形該怎麼辦,她卻根本束手無策。

  屏風後的另外一側。

  阿彪擔心陳桑聽到秦鳶的話會不高興,平日裡冰塊似的人,硬是強逼著自己擠出一句安慰的話。

  「陳小姐,您別生氣,那些不過是些不重要的阿貓阿狗罷了。」

  陳桑笑著說:「我不生氣。這種程度的詆毀算什麼?我才不在乎。」

  陳桑反而還挺樂呵。

  作死這種事,她最喜歡了。

  尤其是看別人作死。

  不過陳桑最終沒能在包廂多留,查看秦鳶的下場。因為在一旁伺候的女服務員倒茶時,不小心將茶水濺到了她身上。

  阿彪當即蹙眉:「你是怎麼幹事的?倒個茶也能倒外面去?」

  女服務員誠惶誠恐:「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幫您擦乾淨。」

  「沒關係,小事而已。」陳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抬眸時無意間跟女服務員對上眼神。

  短短一瞬,陳桑頓時意識到,這個女服務員……好像是霍嶢派來的人?

  女服務員「好心」建議:「這位小姐,您的衣服髒了,要不我帶你去洗手間擦洗一下吧?」

  陳桑狀若平靜地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起身要跟著女服務員往外走。

  阿彪試圖阻攔:「陳小姐,您要不再等等,少爺那邊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陳桑:「你什麼時候見過折磨人的手段能在五分鐘內解決?」

  阿彪面色一僵。

  趁著這個時候,陳桑直接越過他,去了洗手間。

  阿彪沒法,只好被迫跟了上去。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專程從保鏢里選了個女保鏢跟著陳桑一塊進去。

  自從上次跟丟過人後,陸昀知直接下了死命令,「人要是再跟丟一次,你的手就不用要了。」


  在阿彪的字典里,男人頭可斷,血可流,右手不能丟。

  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五指姑娘,阿彪只能謹慎謹慎再謹慎,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陳桑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也正因著阿彪的這番舉動,陳桑沒能在洗手間裡跟女服務員成功對上話。

  她只能借用被潑濕的衣服當說辭,對著女服務員說:「放心吧,我沒事。」

  這句話,女服務員未必能聽懂。

  但若是霍嶢聽到這句話,一定會知道她現在想傳達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為了以防打草驚蛇,除此之外,陳桑沒再跟女服務員說過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阿彪和一名女保鏢全程看著她,而陳桑也很規矩,並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拐過一個拐角,陳桑意外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柔?」

  落後幾步的秦徹,突然叫住前頭正在行走的三人。

  聽到聲音,三人回過頭,正是林柔和林嘉亦的一雙父母。

  林柔看到秦徹的面色微僵,一時間愣在原地。

  林父林母見到秦徹一身貴氣的裝扮,回頭對著林柔問:「你認識他?」

  當著秦徹的面,林柔不好否認,只能硬著頭皮介紹道:「這是秦三公子,他的父親,是港城特首。」

  聽聞這話,林父林母看向秦徹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了,正要上前去結交一番,就被林柔中途攔住。

  「爸、媽,我跟秦三公子好久沒見了,你們先去包廂等我,我跟他單獨聊幾句。」

  「好好好,那你們慢慢聊。」林父點了點頭,邊走邊戀戀不捨地跟秦徹揮手告別。

  生意場上,最是講究人脈資源的結交。

  林嘉亦的父母這一次為了林嘉亦被謀害一事而來,但說白了,林家的根基在京城,如今他們身在港城,多少有點孤立無援。

  若是能結交到秦特首,很多事做起來明顯會變得方便許多。

  林父並不想錯過這個結交的機會。

  但好在林柔與他相識,結交一事,自可以慢慢籌劃,來日方長。

  秦徹站在原地目送林父林母離去,一副謙和有禮小少爺的模樣。

  待人走遠後,敷衍的笑容還掛在他臉上,眸光卻不含一絲溫度。

  他一手拽過林柔,生冷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港城?當初不是說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打算回來?」

  林柔微低著頭,聲音有些瑟縮:「我妹妹死在了這裡,這回過來,是陪著我父母來這裡收屍的。」

  秦徹:「你妹妹死了,該不會就是你殺的吧?」

  林柔一臉委屈地抬起頭:「當然不是!三少爺,您怎麼能這樣冤枉我?」

  「少在這兒跟我裝純。林柔,你當我還不了解你?當年連『深水炸彈』都玩得風生水起的女人,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秦徹鼻樑上架著一副極為斯文的眼鏡,說出來的話卻吊兒郎當,「看你跟你爸媽的長相沒一點相似之處,該不會你是被他們收養的養女,然後為了謀奪家產,直接把他們的親女兒給殺了吧?」

  深水炸彈是娛樂場所里一種玩得特別開的遊戲。

  多男一女,每個人給那個女人餵牛奶,為的就是賭懷胎十月後,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這遊戲一度風靡富二代圈子。

  但因為遊戲參與的人數眾多,一般不是窮瘋了的人,還真不一定能豁出去幹這種事兒。

  陳桑此時聽著秦徹的話里不似有假,尤其是林柔那一臉默認的模樣,更像是佐證了這一點。

  倒是沒想到,林柔當年在港城上學時,居然玩得這麼花。

  林柔討好地說:「秦三公子說笑了,您說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已經改過全非,不再碰這些。這一次,等處理完妹妹的後事後,就會立刻離開港城,絕不會給您添麻煩。」

  「這就想走?」秦徹拽住林柔,「我記得,你當年跟我大哥一塊玩這遊戲被搞大肚子時,這黑鍋可是讓我一個人背了。這麼多年過去,你就不打算給我個說法?」

  坊間盛傳,日日流連風月場所的秦三公子,曾經荒唐到搞大過一個小姐的肚子。


  陳桑怎麼都沒想到,傳聞中的那位「小姐」,竟然是林柔?

  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原來當年林柔貸款整容後,就欠下了巨額高利貸。

  為了還債,以及償還林嘉亦支援的那筆買兇費,她不得不選擇下海。

  只是,每天陪酒接客的賺錢速度畢竟太慢。

  那些三瓜倆棗,根本沒法補完她的漏洞。

  她又不像陸懷川那般心狠手辣,為了錢什麼都敢做。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林柔發現會所里有人在招募深水炸彈這個遊戲的女主角。

  在這個遊戲中,凡是參與的富二代都會給一筆錢。

  等孩子生完之後,中獎的那一位又會支付額外的一筆「獎金」。

  林柔覺得這個遊戲很適合她,當即就選擇報名參加。

  她長相不俗,最後自然而然地被選中成為新一輪遊戲的「女主角」。

  靠著玩遊戲掙到的那筆錢,林柔還清了所有的債務,但她擔心生孩子會留下痕跡,影響到日後她跟商湛的相處。

  所以,林柔在懷孕五個月,直接做了一次羊水穿刺確定DNA。

  而她也在拿到結果之後,毅然決然地選擇打掉這個孩子。

  當初那個未曾出生的孩子,正是屬於秦徹的大哥,秦讓。

  奈何當時秦讓面上還有一位即將成婚的未婚妻,等到事情流傳出去後,秦讓乾脆再次給了林柔一筆錢,將這件事直接安在了秦徹的頭上。

  秦徹原本名聲就差,鬧出這種事,沒人會覺得奇怪。

  而林柔也在拿到錢後,直接離開了港城,從此音訊全無。

  秦徹吃了這麼多年的啞巴虧,心裡一直不得勁。

  感覺被人算計了。

  這回,他意外在餐廳撞見林柔,可不得拽住林柔,就當年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

  陳桑杵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在那裡掰扯。

  期間林柔在掙扎著想跑時,腳不小心扭到,高跟鞋「咯噔」一聲。

  陳桑下意識往她腳上看去,看著她腳上穿的那雙高跟鞋,總覺得似曾相識。

  腦海之中,恍然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

  電光火石間,陳桑怔愣地站在原地。

  她好像……猜到了殺死林嘉亦的真正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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