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岌岌可危太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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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信,就躺在眼前地上。

  永泰心裡一抽,生怕那張信紙會在自己的手裡燃燒起來,「轟」一聲響,把他給焚為灰燼!

  「撿起來,給大家念念!」

  大昌皇帝的暴喝聲,猶如天雷,再次在永泰頭頂炸響!

  永泰伸向那封信的手,就如火中取栗一般,閉上眼睛,把心一橫,一咬牙,就抓起信紙,舉到眼前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見到永泰如此磨蹭,大昌皇帝眼睛閃過一絲寒芒,頓時怒吼道:「你聾了?念給在場的人們聽聽!」

  面對大昌皇帝殺氣騰騰的威勢,永泰差點就當場尿了。

  「兒臣……」

  身抖如篩糠的永泰,目光絕望地看向大昌皇帝。

  「沒聽到朕的話是吧?」

  大昌皇帝怒目圓睜,額頭青筋再次暴起,眼裡寒光更濃了起來。

  「兒臣……」

  永泰抖得厲害,索性坐在地上,展開信紙又念道:「兒臣……」

  「啞巴了?」

  大昌皇帝差點跳下輦轅的架勢,又嚇得永泰縮成一團。

  「兒臣……」

  「沒吃飯不是?大聲點!」

  迎著大昌皇帝利劍穿心般的目光,永泰重新又念了起來:「兒臣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年已二十四歲,在朝堂不能謀安邦之大略,在宮裡不能為父皇解心頭之憂,兒臣唯有奔赴邊關,用兒臣手中銀龍斬,割下敵人首級,以祭前輩英魂;收復失地,以安我大昌邊民人心;如今父皇龍體欠安,請恕兒臣未能榻前盡孝之罪……」

  聽到這封告別信的內容,在場之人無不唏噓不已!

  就連焦仁大學士,此時也觸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他那不成器的小兒子焦凱。

  他多希望,焦凱心裡,也和九皇子一樣,也對他有很多的話說。

  在家的時候,他沒少打罵這個小兒子!

  如今,小兒子焦凱,卻和九皇子永康十分投緣,硬是逼著他向聖上奏請,允許焦凱跟隨九皇子永康去雁門關前線。

  他哪裡捨得自己的小兒子去戰場送死?

  可就是焦凱那句「國家存亡,匹夫有責!」的話,讓他在聖上面前直接啞口無言。

  想到這裡,焦仁一時失儀,當眾就嚎啕大哭起來。

  焦仁的這一聲嚎啕大哭,群臣不由得又想起永康帶著的那兩口薄皮棺材。

  「九殿下之心,日月可鑑啊!」

  一生鐵骨錚錚的董慶堂,也不禁目眶紅了起來,緩緩轉過身子,向著外城的方向一揖到底。

  「鎮北王,壯哉!」

  張庸也轉過身去,向著北方一個長揖。

  朝臣裡面,有兒子在軍中的老臣們,紛紛向後轉身,向著北方深躬一禮。

  「九殿下豪氣雲天,請受老朽一拜!」

  一些文臣,也唏噓不已,向著北方連連拱手行禮。

  ……

  草泥馬!

  你走你的就是了,你特麼的臨走還坑我一次!

  狗東西,你他娘的簡直壞透了!

  一封再平常不過了的辭別信,非要搞得如此神秘,還讓兵部尚書,兼五軍都督府大都督之職的董慶堂親自轉交父皇,搞得自己心虛不已,主動在父皇面前露出心裡的恐慌,讓父皇對自己又有了新的存疑!

  狗東西!

  你這個人後專捅腚眼子的陰險玩意兒!

  坑我那麼多銀子,臨走還要背後捅我一下!

  不給別人挖坑,你會難受死嗎?

  讀完了信的永泰,望著一群長拜不已的朝臣們,憤怒的雙眼噴火!

  狗東西!

  等我握得大昌帝國最高權杖的時候,第一個就剝你的皮!

  你要是早死了,我定要掘墓鞭屍!

  等肚裡咒罵夠了,永泰的心氣這才稍稍順了一些。

  就在群臣感慨不斷、紛紛嚷嚷的時候,大昌皇帝高舉著手擺擺,場上這才又安靜了下來。


  見群臣都重新歸隊,大昌皇帝緩緩轉身,目光投向永泰臉上,冷聲問道:「信,你可是讀完了?」

  「回父皇話,兒臣一字不漏,都讀完了!」

  永泰誠惶誠恐,回答了大昌皇帝的問話。

  「小九他,可曾污衊你半句?」

  大昌皇帝的目光,頓時又變得凌厲起來,死死盯著永泰的臉。

  見永泰低頭不語,大昌皇帝心頭又是怒起,暴喝道:「說!」

  永泰又渾身一抖,顫聲道:「沒、沒,九弟他,未曾詆毀兒臣一句!」

  大昌皇帝搖搖頭,緩緩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朕就怕你心裡容不下小九,容不下兄弟,做不到兄友弟恭,這太子位剛到手,你就藏不住了?」

  「父皇,兒臣冤枉……」

  永泰臉都綠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老子的問話?

  「冤枉?」

  大昌皇帝跳下輦轅,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永泰面前,又道:「你哪裡冤枉了?」

  「這……」

  永泰又傻眼了!

  冤枉?

  自己明明一肚子苦水,卻不知道如何去吐?

  看到永泰傻愣在那裡,大昌皇帝又道:「同是朕的兒子,你處處說他的壞話,處處找他的麻煩,而小九,卻在替你說好話,他還說他的四哥哥對他最好了,還向朕舉薦你來當太子,你說,你對得起他嗎?」

  「兒臣有罪!」

  永泰被駁得啞口無言,趴在地上直磕響頭。

  夏士誠耳根一陣抽搐,想上前說些什麼?

  但想了想,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倒是輔國大臣李嵩,半眯著眼睛,仿佛眼前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大昌皇帝望著眼前的永泰,冷聲又道:「你身為兄長,卻處處利用他,如今太子之位到手了,你這就藏不住了?」

  面對大昌皇帝的斥責,欲哭無淚的永泰,心裡更是恨起永康來!

  你這狗東西!

  在這皇城,你坑夠了所有的兄弟們,你把大家都坑了個底褲朝天。

  你誆夠了我的銀子,腳底抹油、屁股一拍就溜了!

  還收割了不少的好名聲,合著我就裡外都不是人了?

  狗東西!

  你個瘟神,你個坑貨,你個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要不是和永泰同祖同宗,永泰只想把永康的十八代祖宗都翻出來問候一遍。

  大昌皇帝抬頭看了看已經微亮了的天空,又把視線投向永泰臉上,冷聲斥道:「回宮後,在你府上好好反省,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出府半步,否則,後果你自己想去吧!」

  說完,大昌皇帝把目光又投向輔國大臣李嵩,淡淡說道:「關於太子的加冕大典,推後一個月再說!」

  此言一出,永泰差點一頭栽倒!

  這搞不好,皇帝老子一怒之下,會廢了自己這個還沒捂熱的太子。

  不准出府半步,這可是軟禁啊!

  對太子的加冕大典,推後一個月再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霎時,一種恐懼感,就襲遍了永泰全身。

  大昌皇帝重新跨上龍輦,站在輦轅上遙望著北方,神情悲愴地大喊道:「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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