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舊事重提驚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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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來人的分析,尚清尊者一時陷入沉思。

  「若此事屬實,那天舞帝尊也算是個可憐人啊。」

  「愛人背叛,女兒反目,最後還死在自己手中...換做旁人,怕是也接受不了。」

  來人輕輕點頭,神色悵然。

  「生死恩怨,令人傷懷。」

  「這件事,當初我也只道是天舞帝尊嫉妒沐陽,才殺人滅口。」

  「如今看來,其中曲折遠非想像的那般簡單。」

  尚清尊者眉頭緊鎖,顯然對這番話將信將疑。

  「可我還是不明白,玄一道長何必對天舞帝尊趕盡殺絕?」

  「當年他們不是摯交嗎?事到如今,何苦撕破臉呢。」

  來人搖頭苦笑,一臉無奈。

  「這就要從二十年前說起了。」

  「那時天舞帝尊初入修真,本性純良,只是資質太過出眾,引得旁人嫉妒。」

  「玄一道長本是他的引路人,卻因沐陽挑撥,對天舞帝尊漸生猜忌。」

  「沐陽又趁機接近天舞帝尊,故意在他面前貶低玄一道長,使兩人關係生隙。」

  「天舞帝尊年輕氣盛,又怎能忍受摯友背後算計?一氣之下,便與玄一道長反目成仇。」

  「玄一道長自然是惱羞成怒,三番五次挑釁,致天舞帝尊修為受損。」

  「眼見沐陽的無恥,玄一道長反而與之勾結,更讓天舞帝尊寒心。」

  「後來天舞帝尊娶了端妃,本以為能重拾舊好,誰知玄一道長直接攛掇沐陽拐跑端妃,生下那個孽障......」

  尚清尊者一聽,面露駭然。

  「竟有此事?!」

  「天舞帝尊這是何其不幸,竟被至交摯友一再算計陷害!」

  「難怪他性情大變,原來是傷透了心啊!」

  來人嘆息一聲,喃喃道:「紅塵滾滾,世事無常。」

  「今日之恩,明日或成怨。」

  「這便是人生,誰人又能逃得過?」

  尚清尊者沉默半晌,忽然問道:「那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來人凝視尚清尊者,一字一句道:「我是想請師弟出手,為天舞帝尊討個公道。」

  尚清尊者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就憑我?怕是難啊。」

  「玄一道長與白須老祖的本事,豈是我這個後輩能比的?」

  來人卻是搖頭,語氣堅定。

  「非也,我看師弟你是謙虛了。」

  「當年你在萬劍峰上名列三甲,劍術冠絕同輩。」

  「如今更是修為大進,早已今非昔比。」

  「再說,天舞帝尊傾巢而出,又怎是玄一等人能抵擋的?」

  「只怕這一仗,還得仰仗師弟你出手相助才行。」

  尚清尊者聞言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這......天舞帝尊畢竟罪孽深重。」

  「我這般貿然插手,恐怕......」

  「師弟你就別推脫了。」

  來人打斷他的話,正色道:「那蒼瀾劍宗的顧川,不也是你的故交?」

  「你難道忍心,看他葬身此劫?」

  尚清尊者心中一震,猶豫道:「可是......」

  來人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你我兄弟,我也不勉強你。」

  「只是事關重大,還望師弟三思。」

  「天舞帝尊雖然行事偏激了些,但骨子裡還是個善類。」

  「再者,顧川雖是後輩,但修為精進,前途無量。」

  「若是就這般命喪黃泉,未免可惜。」

  尚清尊者沉吟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好,我答應你就是。」

  「不過,我得先去探探虛實。」

  來人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那是自然。」


  「有師弟你從中調停,此事必能化干戈為玉帛。」

  「我這就告辭,還請師弟多多保重。」

  說罷,來人一抱拳,轉身離去。

  尚清尊者目送他遠去,眉頭緊鎖,似在思忖什麼。

  良久,他才緩緩起身,朝來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我得儘快趕去蒼瀾劍宗,當面問個清楚。」

  話音剛落,尚清尊者袍袖一揮,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

  極西,群山環繞的一座道觀內。

  玄一正在殿中打坐,忽然睜開雙眼,面色嚴峻。

  「是誰?」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閃入殿內,正是尚清尊者。

  玄一見狀,神情微松。

  「原來是尚清道友,失敬失敬。」

  尚清尊者卻不答話,徑直坐到玄一對面。

  「玄一前輩,貧道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詢。」

  玄一心中一緊,面上不動聲色。

  「哦?不知是何事,竟勞煩尊者大駕。」

  尚清尊者沉吟半晌,緩緩道:「前輩可知,天舞帝尊的事?」

  此話一出,玄一微微一怔,旋即恢復平靜。

  「帝尊之事,貧道略知一二。」

  「不過尊者為何忽然提起此事?」

  尚清尊者深深看了玄一一眼,語氣鄭重。

  「老夫也就直說了。」

  「據我所知,您老人家與天舞帝尊,似乎有些過節?」

  玄一心頭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

  「不瞞尊者,帝尊與貧道,在修真一途上,確實有些齟齬。」

  「但這都是陳年舊事,不足掛齒。」

  尚清尊者卻是搖頭,目光如炬。

  「可我聽聞,當年帝尊的妻兒,竟與貴徒有染?」

  「而您老人家,非但不加阻攔,反而......縱容?」

  玄一瞳孔一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尊者此言差矣。」

  「我與天舞帝尊雖有過節,但也從未做過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更何況端妃與沐陽本就是兩情相悅,我又有何理由去拆散他們?」

  尚清尊者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一聲。

  「玄一前輩,您莫不是在狡辯?」

  「若真如您所言,那當年沐陽又為何突然對天舞帝尊心生嫉妒?」

  「若非是您從中挑撥,他們之間,又怎會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玄一聞言,勃然變色,厲聲喝道:「住口!」

  「區區晚輩,也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黃?」

  「我與沐陽雖是師徒,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如今他已身隕,你又何必揪著不放?」

  尚清尊者也不惱,只是冷笑連連。

  「玄一前輩,您別激動。」

  「貧道無意窺探您的隱私。」

  「只是天舞帝尊的事,事關重大。」

  「我這才不得不過問一二。」

  玄一冷哼一聲,正要發作,卻見尚清尊者忽然起身。

  「這件事,貧道就先告辭了。」

  「不過玄一前輩可要想清楚。」

  「天舞帝尊若是翻出舊帳,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話音剛落,他已然出了殿門,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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